文/趙心放
筆者早年當學生時，學過課文《李愬深夜入蔡州》。他出奇制勝，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雪夜進入蔡州，活捉了淮西割據勢力的頭兒吳元濟，取得了歷史上有名的淮西戰役的重大勝利。一個文職官員臨危受命擔任武職，成為唐朝的名將之一，很有傳奇色彩，在此給讀者聊聊他的故事頗有意思。
（一）文職官員臨危受命
李愬（773-821年)，字符直，洮州臨潭縣(今甘肅省臨潭縣)人。李愬從小喜歡學習和動腦筋，不僅學習書本知識，還學習騎馬射箭，立志做一個能文能武的人才。因其父建有功業，按照朝廷的制度，兒子可享受蔭封的優待。即不經過科舉選拔這些，坐“直通車”入仕當低級官員。他從太常寺協律郎做起，一直做到坊、晉二州刺史。因工作做出顯著成績，被加封金紫光祿大夫。
唐朝自天寶末載的安史之亂後，整個國運開始走下坡路。朝廷和各藩鎮割據勢力的鬥爭一直沒有停息。鎮中心為蔡州的淮西鎮，是當時藩鎮割據的一個頑固堡壘。淮西鎮節度使吳元濟在蔡州公開宣布反唐。朝廷被迫派兵討伐。但軍隊似一盤散沙，軍心渙散，最頭痛的是沒有合適的主帥人選。作為文官的李愬在這危急關頭，主動請纓到前線去效力。時任皇帝唐憲宗處於無奈，任命他擔任檢校左散騎常侍等武職，全權負責討伐吳元濟的軍事行動。真是“朝中缺武才，文官來充當”。
（二）關心將士迷惑敵人
元和十二年正月，李愬來到離蔡州不遠的唐州。駐守在那裡的唐軍，因為經常打敗仗，士氣很低落。為了不引起敵人的注意，他不急於整頓軍紀和訓練部隊，公開向將士們宣布：皇上知道我有耐心且脾氣好，特派我來安撫大家，不是來整頓部隊，馬上去打仗的。大家聽他這麼一說都放心了。
他上任後果真沒有食言，沒有抓整頓和訓練，而是遣散隨軍樂伎，自己不飲酒作樂。他經常與士兵們聊天，還親自伺候重病號，遇到軍人親屬病故，給假回家料理，還主動贈送錢糧布帛。李愬和將士們的關係越來越好。另一方面，李愬這一招把敵人迷惑住了，認為他是一個打不來仗的文官，不值得懼怕，因此並不加以防範。
這樣，李愬贏得了整頓部隊、進行討伐準備的時間。待準備工作完成後，李愬給朝廷彙報，請求正式攻打蔡州。朝廷及時給他增派了部隊。
（三）虛懷若谷收服敵將
戰鬥打響後不久，有次唐軍巡邏俘獲了敵將丁士良，這人是吳元濟手下的一員驍將，多次打敗唐軍。大家要求將其處死。李愬見他有尖刀抵到胸口都不皺眉的氣概，認為他是一條好漢，便親自給他鬆綁，任命他當捉生將（即能活捉敵人的驍將）。丁士良很受感動，表示願效死力。
蔡州外圍有個據點，由吳元濟的兩個將領陳光洽、吳秀琳防守。丁士良說捉住了陳光洽，吳秀琳就能不戰而隆。李愬信任丁士良，馬上派兵給他。丁士良果然捉來了陳光洽。吳秀琳隨之率兵來投降了。
最精彩的是李愬招降李佑。李愬用計俘虜了李佑後，對他非常尊重，與他同吃同住。李佑非常感動，向李愬詳細介紹了淮西和蔡州城的地勢、設防等情況。但由於李佑以前殺的唐軍多，見李愬如此重用李佑，一些人心裡非常不滿，便誣告李佑是假投降。李憝深知人言可畏的道理，心生一計，給將士們宣布，把李佑押送京城，請皇上裁定。押送出發前，他先修書一封送給唐憲宗，書中講了李佑的情況和用他攻取蔡州的重要作用。唐憲宗懂得起，等押送李佑的囚車一到，即下令釋放李佑，叫他返回淮西前線，到李愬帳下戴罪立功。
虛懷若谷、頗有韜略的李愬，殫精竭慮做好了分化工作，削弱了敵人的力量，壯大了自己的實力。
（四）行動保密突襲蔡州
在突襲蔡州之前，對行動絕對保密，以保證萬無一失。李愬首先出兵攻打蔡州的最大外圍據點吳房。攻下吳房外城殲敵一千後，李愬不乘勝攻內城，令撤退誘敵出城追擊。敵人果然中計。李愬指揮部隊迅速擊垮了來追擊的敵騎。
拔掉了蔡州外圍的各個據點後，李愬組織了一支三千人的敢死隊，一天夜裡冒着大雪趕到了蔡州城下。城邊有好些鵝鴨池，李愬立即派一些士兵拿棍攪趕它們，雜亂的叫聲掩蓋了攻擊部隊發出的聲響。挖坎、架梯，敢死隊員們悄悄爬上了城牆。殺光了守門的敵衛兵，並派出一些士兵偽裝更夫照舊打更報時。接着大開城門接應大軍進城。到了內城，照此行事。一座蔡州城，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唐軍佔領了。
窮途末路的吳元濟，稍作抵抗後只好請罪投降。
文末補語：戰鬥結束後將領們向李愬請教用兵之法。李愬道：不攻取吳房的內城，是為了使內城守軍不逃歸蔡州，否則兩處兵力合力固守，蔡州就難攻取了。冒着大雪深夜出兵，敵人的烽火報警失效，將士們在危險的處境中必將拚死作戰爭取勝利。大家聽後嘆服不已。
【作者簡介】趙心放，筆名趙式，所撰寫的小說、散文、詩歌等散佈於報刊、網絡和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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