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紀曼於1906年出生在四川省梁山縣,從小就家境良好。這也讓他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曾經在黃埔軍校學習過。之後在北平更是自學了多國語言。他精通日語、德語、俄語等多國語言。
在日後的潛伏工作中這些能力也成為了他重要的保障。20歲的時候范紀曼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並且參加了北伐戰爭。在北伐戰爭中范紀曼受傷從而轉入後方工作,這位傳奇特工的生涯就此拉開序幕。
范紀曼的舊照片
范紀曼輾轉上海北平做地下工作
范紀曼負傷後就回到了後方,在重慶他和女學生彭雅蘿相愛。兩人之後一起來到上海。范紀曼也開始做起上海的地下工作,擔任地下組織的交通聯絡員。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且需要高度保密的工作,和其他黨員一般都是單線聯絡。交通聯絡員也相當於是黨員之間聯繫的樞紐。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最終范紀曼還是遭到叛徒舉報,被國民黨逮捕入獄。
在監獄中范紀曼被國民黨軍統局的特務嚴刑拷打,但范紀曼並沒有屈服,看從他嘴裡問不出東西,國民黨特務也懶得在這個小人物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並且在范紀曼家人親友的多方面救援下,范紀曼最終被救出。
曾經的國立北平大學
三個月的監獄生活也讓范紀曼和黨組織徹底斷絕了一切聯繫,此時上海的風聲非常緊。整個上海都籠罩在白色恐怖中,而他的妻子正好考上北平的大學。范紀曼便隨着她來到了北平,在北平學習的過程中范紀曼學會了多國語言,並且順利聯繫上組織。
宋慶齡女士的油畫
918事變後,范紀曼在北平帶領了五千多名師生進行請願,並通過卧軌的方式迫使北平同意他們去南京繼續請願,在南京的范紀曼被國民黨特務打成重傷。但他也聯繫到了宋慶齡女士打通關節,最後還是給蔣介石施加強大的壓力,國內也掀起了抗日的浪潮。
北平大學學生抗日“南下示威團”
之後范紀曼想恢復在上海的地下工作,但組織此時剛經歷過蔣介石多次的“清洗”,所以也很難給范紀曼下達任務。但是卧底卧底,顧名思義也就是隱藏在最深處。卧底身份的特殊性和工作的保密性也讓他不用非要等待組織下發的任務,而是要能隨機應變的自己尋找任務,終於在1932年他的機會來了。
此時身為共產黨員的曹策在北平被國民黨抓捕,曹策不僅是一名共產黨員,還是范紀曼的老鄉。所以范紀曼自然也是全力想辦法營救,終於在他的努力下聯繫上了他黃埔軍校的同學陳恭澍,此時陳恭澍已經在國民黨效力多年,是戴笠手下的四大金剛之一,也被稱為“辣手書生”。
國民黨軍統特務頭子“戴笠”
范紀曼謊稱曹策是自己的表哥,求陳恭澍打通關節,陳恭澍也知道他擅長多國語言。於是讓范紀曼用翻譯文件作為交換,拿到文件後范紀曼這一看上面居然是中日等國的外交和軍事情報。翻譯後便立刻上報給了黨組織,終於兩人交換條件達成,陳恭澍通過關係釋放了曹策。
“辣手書生”陳恭澍
在這之後北平的地下黨組織又出現叛徒,范紀曼第二次入獄,但在多方營救下被救出。這次之後范紀曼以投誠的理由混入北平的國民黨中,並且傳遞了大量的情報,由於他出色的語言技能國民黨也是十分賞識范紀曼,范紀曼也成功的混成了北平軍統站的站長。
這時候的范紀曼已經比提拔他的陳恭澍官職還大,日後的國民黨高官毛人鳳此時也只是范紀曼的一個手下。但是誰又能想到他居然是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呢?
知名國民黨高官“毛人鳳”
范紀曼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給我黨秘密傳遞了大量重要文件,例如《何梅協定》。我黨也在接收後快速的做出了準備。在這之後由於組織工作上的需要,范紀曼終於回到闊別多年的上海,得以繼續在上海做我黨的地下工作。
《何梅協定》手稿
返回上海 刀尖上的行走
在這之後范紀曼更是偽裝成一位國民黨少將,救援了提籃橋監獄的楊樹田同志,范紀曼在國民黨中混跡多年,學起軍官的習氣更是信手拈來。於是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提走了國民黨監獄中的犯人。
上海的提籃橋監獄
當然了,范紀曼也曾陷入過危險之中——他因為給國民黨收集情報被汪精衛逮捕。只不過這次逮捕,在范紀曼的周旋下,也成功讓國民黨內的同僚徹底相信了他的身份。此後范紀曼便一路高升,最後范紀曼再也不用偽裝成國民黨少將了,他真的被封為了國民黨少將。
在解放戰爭期間范紀曼也為我軍做出了巨大貢獻,塔山戰役進行前范紀曼就已經將蔣介石調兵守衛錦州的消息全部彙報給了黨中央。在淮海戰役中更是在黃百韜兵團被包圍後,送出了蔣介石即將派邱清泉支援的消息,甚至包括後續蔣介石即將逃去台灣的消息,也是范紀曼傳遞出來的。
黃百韜被包圍後自殺留下的遺物
本來范紀曼以為解放將至,自己也即將安全,可是此時和他聯絡過的情報員沈寒濤被國民黨逮捕,不堪折磨的他供出了范紀曼。但由於范紀曼長期做卧底工作,演戲更是已經演到了骨子裡。之後他和沈寒濤當面對質卻沒露出任何破綻。
傳奇生涯 一塊木板逃出生天
一時間身居高位的他也查不出什麼破綻,於是國民黨只能將他扣押審查。在層層審查後終於還是發現了范紀曼的不對。雖然范紀曼也經常高喊:“老子是什麼人?曾經毛人鳳都是我的手下,你們敢處置我?”但國民黨還是決定永絕後患,將范紀曼實施槍決。
范紀曼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這天夜裡他冥思苦想,因為他知道天一亮自己就會上刑場。於是在凌晨4點左右的時候,范紀曼提出肚子疼要上廁所。此時的看守大多昏昏欲睡,也沒多想就讓他去了。范紀曼拆下廁所放洗漱用品的木板,架在了本就不高的院牆上,之後踩着木板一躍而出。
上海解放,人民歡呼雀躍
第二天早晨監獄方面發現范紀曼逃跑也是十分不解的,看見木板後才明白真相。氣急敗壞的他們趕緊滿城搜尋,但范紀曼早 就已經躲到朋友家中。不久後上海解放,范紀曼也成功回到組織中,這位傳奇的特工終於結束了他半生的潛伏工作,新中國成立後他還做過上海戲劇學院的教授。
上海戲劇學院
范紀曼的機靈勇敢讓他在國民黨中混的風生水起,成功為我黨傳遞了無數重要的情報,為解放戰爭的勝利立下汗馬功勞。他一生中為革命事業四次入獄,每一次都沒有向敵人屈服。范紀曼不屈不撓的革命精神也是他能走到最後的關鍵。
晚年的范紀曼和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