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色性侵事件中,有兩個主任最招人恨,一個是唐主任,一個是黃主任。並且伴隨着唐主任被“雙開”,黃主任也被“人肉”了。而且為了給事件“上強度”,符某某學生時代的學霸時刻也被全盤曝出,因為誰都清楚,假若符某某不是被唐主任蠱惑,她憑藉優秀學業和貌美如花,大概率會有很好的出路。
可悲劇就悲劇在,她不僅失去了那條好走的路,最後連命也沒了。對於這些,網民自然是憤怒一會兒,悲嘆一會兒,即便只是短暫的關注,但是回望自家女友、自己女兒,自家孫女,總還是覺得這世界不該如此骯髒。
但是接下來,我想說的對這些都不涉及,更想基於事件本身去聊一聊符某某抑鬱的八年。要知道,在媒體的敘事里,明確提到2017年到2024年之間,符某某曾多次自殺被搶救。並且提到2020年她高考中途棄考,2021年復讀後高考成縣理科狀元,被華東師範大學物理學錄取,但因抑鬱症反覆發作最終退學。直到2025年1月17日,符某某因無法承受心理壓力,自殺身亡。
媒體不到百字就把符某某抑鬱的八年給總結了,但是對於符某某來講,可能這八年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甚至是絕望的。然而媒體在採訪符某某的家人時,得到的回應卻是,在她去世之前,從未跟家人提起與唐主任發生過關係,直到去世後,家人整理筆記才發現事情真相。
事到如今,這可能就是事實。之所以強調這個問題,也並非想責怪符某某的家人,因為對於一個經濟不那麼殷實的家庭來講,確實大多數注意力不在女兒身上,就是真的心疼女兒,也只是想盡辦法掙錢去給她治療,而不是細膩到能察覺到女兒被侵犯了。
甚至對於街坊鄰居來講,很可能會把符某某的抑鬱當成是“學傻了”,畢竟他是學霸嘛。可是有這樣一個問題,當年符某某和唐主任的事情,學校里難道一點傳聞也沒有嗎?當時不知道也就罷了,2020年符某某高考中途棄考,難道沒有人覺得不正常嗎?
一個班級里乃至學校里的尖子生,突然棄考了,並且跟曾經走得很近的老師疏遠了,甚至反目了,我不信當時學校里就沒人覺得不正常。要知道,在一個年級里,哪怕是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早戀”了,用不了多久都能傳開,何況符某某這種狀元級別的“大神”。所以,即便現在已對唐主任採取刑事強制措施,但是我不信八年來一直“密不透風”。
另外回到符某某的悲劇上,比起性教育中的尷尬生理課,更緊迫的是要讓孩子們從小建立健康的性認知,這種性認知起碼要清楚,在任何關於性的冒犯關係里,侵犯者才是該死的,而不是被侵犯者為不幸獻祭。
現在說這些,當然不是說給符某某,而是想說在符某某之後,那些正在抑鬱的受害者就算不站出來,也要先讓自己面對陽光。人啊,既要主動社會化,也要在人群的涌動中適當去社會化,也就是在認知的邊緣,我們一定要知道,大多數的世俗建構、道德建構只是虛假幻想,回到自身,首先要活下去,總有一天那些傷口會成疤,時間讓人成為自己的王。
與此同時,很多人在評價唐主任的異化上,認為他不配為師。可事實上,教師群體和別的群體一樣,在性侵的事情上,依然遵循強弱理論,體力強弱、身份懸殊、認知高低等等。也就是說,只要存在這樣的環境,就意味着可能會出現符某某的悲劇。
起碼可以肯定的是,這是性侵事件的前置條件。所以很多時候,別籠統地總結“他不配為師”,因為這裡明明是“他不配為人”。因為一個健康的人,首先是不逾越別人的地界,再就是也不能讓別人隨意踐踏自己。
可能有人說了,在世俗世界裡打滾,哪能時時刻刻做到保全自身。可也不要忘了,如果別人的踐踏已經讓你“想去死”,這種時候不如先讓“那個人去死”,否則“密不透風”的結局只有一個,就是自己被活活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