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世界政壇上的諸多領導人,各具特色,也各有魅力,他們有些沉穩、有些迷人、有些看上去略有老朽、有些年輕得嚇人,他們要根據國情帶領國家、社會發展進步,也要根據國際環境審時度勢選擇最適合自身的發展道路。
如果提到“豪橫”一詞,我們第一反應會想到普京,“普大帝”做過特工,會空手道,一身肌肉彰顯着強硬性格,幾乎是豪橫的完美化身。
但同時,也有另外一位國家領導人堪此雅稱,他就是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正是他的“豪橫操作”把中菲關係從冰點拉回正軌,把菲律賓的國運從海底拉到了水面之上,讓這個國家的未來重新見到了光明。
現代中菲關係源起:無可奈何的錯誤站隊
二戰之後,世界的牌桌上處處上演着大洗牌,東南亞也不例外。在歷史上,菲律賓原本為西班牙殖民者所佔領,後來,西班牙在美西戰爭中西班牙敗北,便把這個自家果園劃歸美國管轄了。
1935年,菲律賓建立自治邦,不過因為長期吃着美國的殖民紅利,導致菲律賓體制內有大量的親美派官員,有些人甚至希望菲律賓變成美國的一個州。
這種訴求從未停息過,並且在明裡暗裡地影響着日後菲律賓的外交政策。
1942-1945年間,菲律賓為日本所攻佔,此間日本扶植建立了傀儡政權菲律賓第二共和國,並大肆鎮壓反抗力量,將原住民用法律和武力打壓為“人下人”。
日軍統治期間,菲律賓人戰死和被屠殺者共111萬人,財富損失(包括死亡人口摺合值)共160億比索,約合80億美元。
日本投降後,美國重新接管菲律賓,按照當初的規劃,菲律賓在1946年完成獨立,成為一個新生政權,並由自由黨和國民黨輪流執政。
在菲律賓建立新生政權之後,因為親美的立場,菲律賓選擇了與蔣介石偽政府建交,而去敵視和孤立新生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這種短視的站隊選擇也直接導致了北京當局拒絕承認馬尼拉政府,並把菲律賓共產黨建立的政權稱為人民政府。
從對立到合作的短暫蜜月期
六十年代,我國加強了對國際上的尤其是周邊地區共產黨政權的支持,為它們提供給予大量的武器、經濟、技術和糧食援助,由此和菲律賓馬尼拉政府更為交惡。
直到六十年代末期,尼克松發表“關島主義”政策,倡導亞洲國家自己主導軍事防務和安全,菲律賓對外政策逐漸進入“自主時期”。
隨後,尼克松於1972年訪華,這正式給了包括菲律賓在內的親美陣營信號:現在我們是“朋友”了,1975年6月9日,中菲兩國簽署《中菲聯合公報》,正式締結外交關係。
菲律賓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為唯一合法政權,政治互信的建立必然帶來經濟利益的共識,同日,雙方還簽署了《政府貿易協議》。
次年四月份,雙方更是加深合作,成立了“中菲貿易聯合委員會”。
隨後的二三十年里,雙方關係逐漸轉暖,不僅在政治和科技文化交流方面取得了很多進展,而且在進出口貿易方面更是有極大建樹。
據世貿組織的數據顯示,在1974年,中菲雙邊貿易總額只有三千七百萬美元,而到了次年,這一數字就提升到了七千二百萬美元。
到了1977年,中菲貿易總額更是突破了一億美元大關,達到1.86億美元,增長率達到99.66%。
按照更為科學的貿易結合度(TCD)計算,1974年中國對菲律賓貿易結合度只有0.83,而菲律賓對中國貿易結合度也只到0.54,等到了創歷史的1977年,菲律賓對中國貿易結合度達到歷史最高的5.61,而中國對菲律賓貿易結合度也達到3.98。
可以說,除了1986年菲律賓國內政治動蕩導致貿易額銳減40.32%以外,中菲一直保持着穩健增長的貿易態勢。
跌回冰點:轉移矛盾之路
現代國家(也許自古以來)都會這一招:當國內發生一些重大的、不可調和的矛盾時,便在國外尋找事端,給國內一個一致對外的理由或借口,使民眾逐漸向外轉移自己的不滿和憤怒,進而達到消解內部矛盾的目的。
在九十年代,菲律賓就是這麼做的,在這個階段里,菲律賓經歷了經濟倒退和席捲亞太地區的金融風暴,國內的失業率和通貨膨脹率一路走高。
同時也是這個時期里,菲律賓相繼推出“對台關係法案”、“菲台互惠關係法”,嚴重破壞了中菲的邦交關係,以及雙方來之不易的政治互信。
9·11之後,菲律賓和美國雙方彷彿忘記了歷史上的“關島主義”,開始在安全防務上開展進一步合作。
2009年美國奧巴馬政府上台後,菲律賓更是藉著美國新亞太戰略的勢頭對中國不斷施壓,使得雙方來到了外交關係的冰點:黃岩島事件。
菲律賓方面2012年4月11日稱,菲軍艦在黃岩島海域與兩艘中國巡邏船發生對峙。據媒體報道,雙方對峙的原因是菲律賓方面試圖逮捕兩名中國漁民,而中國方面則派出海監 75號和海監84號巡邏船。
阻止菲律賓試圖抓捕我方漁民的行為,雙方的對峙使得兩隊船隻、兩個政府、兩個國家之間的氣氛都驟然緊張起來。
菲律賓明顯得到了或希望得到某國支持,因為其外交部發表聲明稱,該海域屬於菲律賓的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其海軍負責在該海域的執法活動,然而,這種論調長期以來一直為我國所駁斥。
隨後,菲律賓不顧中方的警告,又派遣一艘海岸警衛隊船隻,中菲雙方的對峙仍在繼續,即便局勢如此緊張,我方始終保持着低調和剋制,並不希望事態升級為嚴重衝突的事端。
結果這次事件的解決也頗有戲劇性:美方在事件過程中始終保持一個曖昧不清的拉架態度,明顯就是不想趟渾水,但又明裡暗裡希望讓中國下不來台,於是美國知會菲律賓方面:在我們的協調下,中國同意與你方進行談判了。
實際上中國本來就希望通過談判解決問題,一直如此,美方不過傳遞了一句廢話,但這句廢話傳到菲律賓方面就被解讀成了另一個意思。
6月4日,菲律賓單方面撤出了黃岩島船隻,留下中國海監船看着平靜空曠的海面和突如其來的勝利尚有些不知所措……
三年後,出於一種“搞砸了沒法對民眾交代”的心態,菲律賓還出錢出力組織起了所謂的“南海仲裁法庭”,作出了對中國國家主權不利的判決,但歸根結底是菲方已經黔驢技窮,最後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菲律賓國運的“轉運使”:杜特爾特
2016年,時任菲律賓達沃市長的杜特爾特,憑藉著強硬的政治風格,通過三輪美國式的辯論接掌了總統大權。
此前,杜特爾特廣為人知的行政舉措就是組織暗殺小隊,針對菲律賓遍地肆虐的毒品問題,採用了極端強硬但非常有效的鎮壓手段:法外處決。
杜特爾特上任後堅持反犯罪、反毒品、反腐敗,其任內被處決人數達到7000多人,這一點即便引起了國際上的爭議,但犯罪者一時間人人自危,犯罪率為之銳減。
擁有這種豪橫特色的杜特爾特,上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平衡“獨立外交”政策,擺脫對於美國的片面依賴,修復和中、俄的外交關係。
他在俄羅斯的調停下,將中國作為上任後非東盟國家中首次外訪目的地,訪問中國並宣布將共同開發海底石油,宣稱將切斷和美國的經濟和軍事聯繫,使中菲兩國關係破冰,進入到一個“新的春天”。
杜特爾特的善意還體現在隨後多次為“一帶一路”聲援站台,在多個場合提到中國和菲律賓是“朋友”、“兄弟”。
隨之換來的便是中國對其農產品制裁的解除,還有150億美元基建項目合作和90美元金融融資項目。
2016年全年中菲貿易總額增長了20%,使中國成為菲律賓第二大貿易夥伴、第一大進口來源地和第四大出口市場,2017年,雙邊貿易額增長8.2%,2018年增長18.1%。
中國遊客也越來越多地前往菲律賓領略熱帶海島風情:2017年中國遊客人次超過韓國,達到37.5萬人,2018年,達到125萬人,增長29.62%。
在投資方面,16年杜特爾特訪華期間,其隨行商務代表團與中方企業簽訂了80多億美元的投資協議,預計將為菲律賓創造二百萬個就業崗位。
2017年中方向菲方捐助了八千萬元的反恐裝備和物資,並且承建了15億美元的災後重建項目,而2018年的數據更加可喜:中國對菲律賓投資額較17年同比增加82倍!
經濟的升溫又反作用於中非關係的轉暖,關係的轉暖,使得中國更有實力在美國的亞太戰略上見招拆招、維護主權。
使美國逐步放棄把菲律賓當作封鎖中國南海的一個前沿基地,進而讓中國從長遠的復興大計上,突破第一島鏈,掌握充分的主動權。
中菲經貿關係和中菲關係彼此影響、彼此形塑着,歷史和事實證明了:跟着美國老大哥混沒有什麼紅利可吃,沒有什麼利益可圖,能得到的只有一些空頭支票和無窮無盡的滲透利用。
當豪橫強硬的執政者杜特爾特看清現實之後,便轉而示好中國這個真正值得交的朋友。
誠然,不是說現在形勢大好就代表中菲可以永久地敦睦邦交了,中菲的長久發展、長久合作其實還面臨著極大阻力。
畢竟美方勢力在菲律賓經營了近百年了,已經投入了大量資源和人力,這將形成一股根深蒂固的發展阻壓,牽絆着菲律賓向前進步的步伐。
但隨着時間流逝,我們相信菲律賓政府和人民都終將看清楚哪個隊伍才是正確的隊伍。
畢竟,美國的外交政策是:你們都得聽我的,按我設置的秩序來。而我們的對外政策相對來說就簡單多了:別折騰了,大家一起發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