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鳳歌有些不置信,見他點頭後,笑道:“好哇。”
她左右看看,並沒有看到可以做弓弩的樹枝,想了想道:“村頭有竹林,我去砍一個韌性較好的竹竿回來。”
她拿着匕首轉身就要去,夜輕塵覺得小丫頭拿着匕首還是太危險了,便喊道:“我去吧,做這個我比較在行,你不知道什麼樣的好用。”
鳳歌怔了下,側臉看着他,將匕首遞過去,“那就多謝了。”
夜輕塵拿着匕首砍了一根竹子回來,他將竹葉都削掉,從中間選了兩節韌性較好的竹子砍斷,然後用了有些彈性的繩子將兩頭捆好。做好之後自己試了試,又拿着她做好的箭試了下。
“不錯。”他對這箭相當滿意,遞給她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去哪兒?”鳳歌拿着弓箭,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
見他不做聲,抬起頭看向他,恍然道:“哦,你是說我去打獵?”
夜輕塵點頭。
“這個……”
她瞥了鳳玉辰一眼,夜輕塵瞭然點頭,看着鳳玉辰道:“把這個拿回去吧,我跟你姐姐說點事情。”
鳳玉辰遲疑了點,抱着那弓箭轉身去了屋子裡。
待孩子走後,他才問:“今晚?”
鳳歌眨眨眼輕點頭。
“你一個人太危險。”
鳳歌看着他,‘不怕’還沒說出口,聽他笑道:“我跟你一起。”
鳳歌有些意外,如果他也去最好不過了,雖然說不怕,可也是黑燈瞎火的,萬一那山裡真的有狼,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驚慌。她是個現代靈魂沒錯,可又不是原始社會穿越來的,總有怕的時候。
“好。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她問。
“你不想玉辰知道?”
她點頭,輕應了一下。夜輕塵回頭看着站在門口的孩子,含笑道:“他很懂事了,等他晚上睡著了再去吧。”
“只能這樣了。”她說。
兩人站了好一會兒,他撫摸着額頭,“和兩朋友喝的有點多,我要回去休息下,晚上我來找你。”
“好。”她轉身目送他離開。
鳳歌只是覺得他有些奇怪,回想了下,除了知道村長家裡有一個了不起的兒子之外,對他真的是一無所獲,可他卻一直在幫助自己,明明昨天才認識的。
“姐姐,夜哥哥都跟你說了什麼?”鳳玉辰站在身邊,側臉問。
她回神笑着搖頭,“沒有什麼,走吧,我們回去煮晚飯。”
趁着天黑,趕緊將飯煮了,不然等到天黑之後又有摸瞎。
鳳玉辰幫着燒火,她煮了鮮魚湯,裡面放着幾個玉米,沒有其他調料味道也不錯,起碼有魚香味。
“辰兒,吃飯了。”她將魚湯專門盛了一個小碗里,又認真的檢查了一下裡面有沒有魚刺,確定沒有魚刺才遞給鳳玉辰,“你喝的時候當心點,我怕裡面有魚刺。”
“好。”鳳玉辰小心的喝了一口,滿足道:“好香,真好喝。姐姐,你也喝。”
他將碗遞給鳳歌。鳳歌搖頭笑道:“還有呢,你喝吧。”
鳳歌將魚端上了桌,又盛了點米飯,吃了好幾口,然後幫着弟弟將魚刺給剔掉,放在他碗里。
“謝謝姐姐。”他邊吃邊笑着,“姐姐現在給我剔魚刺,等我長大以後給姐姐剔魚刺,好不好?”
鳳歌感動點頭,“好。”
鳳玉辰思索後搖頭道:“不對,等我長大以後,你就嫁人了,就算未來姐夫不讓我給你剔魚刺,那我也要。”
“好。”她含笑夾了玉米,遞放在他碗里,“嘗嘗這個玉米好不好吃。”
鳳玉辰點頭,吃了魚後拿着玉米咬了一口氣,點頭道:“好吃,很甜。”
鳳歌越發歡喜了,這些的東西她在現代的話,根本就不怎麼吃,每次在研究生都會吃一些季節蔬菜瓜果,買烤箱,做甜品,除了在地里研究作物之外,還會做一些美食。只可惜這裡的材料有限,家裡生活拮据,要不然她天天都給弟弟做好吃的,一年四季都不重樣。
吃過飯後,天色已經黑沉下來,她提前燒好了一鍋熱水,照顧鳳玉辰洗了身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就讓他在堂屋裡坐着玩。她去房間里洗了身子,覺得沒有沐浴露洗身子,就算洗了還是覺得很臟,可眼下也只能將就着。鄉里人哪裡用的起皂角?別說皂角,就連一顆樹葉都看不到。
但是她知道成熟的瓜蔞可以用來洗手,就是不知道這鄉下有沒有。在現代的時候,瓜蔞在田裡隨處可見,等改天她去山裡看看,如果有就摘一些回來曬熟之後就將裡面的籽掏出來,裝在罐子里。
初夏已經有不少蚊蟲,她洗好出來,就看風玉辰一直啪啪的打着手臂,於是就問:“是不是蚊子叮了?”
“嗯。”他應了一聲,仰頭看着她,“不過,我不怕。”
鳳歌回想去屋後面的路邊有一堆艾草,她看了門外,月色正濃,也看得見。便說:“你等着,我去屋後割點艾草回來。”
鳳玉辰跟在她身後,“姐,這麼晚了割艾草做什麼?”
“驅蚊,不然晚上就沒法睡覺了。”她伸手拉着鳳玉辰,“別人家都有蚊帳,咱們家沒有,就只能用藥草驅蚊。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去割草。”
鳳玉辰很聽話,看着她割了一大捆艾草,然後抱起來,他上前道:“我也幫你拿一點吧?”
“不用,你在前面,當心點。”她說。
鳳玉辰轉身朝回走。回到家裡,鳳歌就將艾草掛在門口、窗子上,床邊也放了一些。等了好一會兒,耳邊沒了蚊吟聲,鳳玉辰也睡著了。
鳳歌跟着眯了好一會兒,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她驚起,穿上了鞋子走到門口,小聲詢問,“誰?”
“是我。”夜輕塵如約而至。
“稍等一下。”鳳歌小聲說,掏出了火摺子,吹了一些亮,然後找到了做的弓箭,才打開了房門出去。
“家裡沒有燈?”夜輕塵問。
她關好了門回頭看着她,“太窮了,買不起油燈,火摺子也快沒了,所以今晚一定要多打一些動物,最好是活的,活物應該比死的好賣吧?”
夜輕塵點頭,“玉辰睡覺了?”
“睡了好一會兒了,我們趕緊走吧,等他醒來找不到我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