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參加紅軍需要滿足一定的年齡,否則無法加入。但查看資料,我們發現吳忠竟不滿13歲,在12歲那年就加入了紅軍。那麼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讓我們將時間回到清朝。
1735年,清政府為了開發歷經明末清初農民大起義後人煙稀少的四川地區,平息各地的暴動,採取強制暴力性人口遷移措施。讓人口密集的廣東,湖南等地,強制向四川移民。
吳忠的祖上就是移民的一員,從江西移民到四川的小龍山定居,代代相傳。傳承至吳文勛一代,成為附近受人尊敬的教書先生,家境還算可以。他一共和妻子養育三個兒子,取“碧玉珠寶”之意,給三個兒子取名,希望吳家能家道興旺。
然而天不遂人願,在第三個兒子出生僅7個月,吳文勛就因病去世。他去世後,家裡就靠着吳母和祖父支撐。幸好吳文勛一生苦苦教書,家裡還留下一點積蓄,再加上祖上留下的家業,一家人的生活還算可以。秉持繼承父業的思想,三子吳忠7歲就被送進私塾讀書。
1930年的一天,一股土匪突然衝進吳家,搶走家裡所有的金銀首飾和值錢東西。不久,附近的軍閥又帶着一個排的士兵,肆無忌憚地包圍吳家大院,一口咬定吳家串通土匪,窩藏土匪,限期繳納1000塊大洋。
這莫須有的罪名,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吳家無權無勢,為了保全全家的性命,只能賣掉家裡的田產,又東挪西挪,才湊足錢款交給軍閥。經歷這兩場變故,吳家變得一貧如洗,日子越過越艱難。
這巨大的轉變,讓吳忠懂得世間的黑暗,變得嫉惡如仇,勇敢倔強。
恰好在此時,他聽到一個消息:一支戴紅星帽子,專打棒老二和軍閥,還給窮苦百姓分田地,讓窮人吃飽飯的隊伍——紅軍來了。
吳忠自小就愛聽祖父講那些英雄豪傑行俠仗義的故事,喜歡打抱不平,因此他萌發想棄筆從戎,加入紅軍的想法。於是他盼星星,盼月亮,日日盼着紅軍的到來。
1933年的春天,紅軍終於來了,正在他的家鄉向人們宣傳革命道理,招收新兵。吳忠一得到消息,飯也顧不上吃,拉着二哥急忙趕到木門鎮,報名參加紅軍。由於二哥的年齡符合要求,很快被錄取了。
但輪到吳忠時,因為他還不滿13歲,個頭又不高,就被負責登記的紅軍戰士攔住了。不管吳忠怎麼說,他都不同意。一是紅軍本來也有年齡的限制,他不能違反規定。二是吳忠還不滿13歲,這樣小小年紀上戰場,很有可能會犧牲。他於心不忍!
可這對於吳忠來說,太殘酷了。他天天盼望着參加紅軍,好不容易機會來了,卻不能加入,讓他怎麼接受?
着急之下,吳忠忍不住急得嚎啕大哭,邊哭邊向紅軍幹部哭訴家裡遭遇劫難的經過,然後哭着說:“在家裡的時候,我就天天練武,就是想參加紅軍,好打土匪和軍閥,現在我從家裡跑出來投奔你們,你們怎麼能不收呢?”說著,又哭起來了。
哭聲驚動了全部的紅軍戰士,大家聽完他的故事,眼裡都含着淚花,紛紛勸說哪位幹部收下吳忠。最終在眾人的勸說下,紅軍幹部答應收下吳忠。就這樣,吳忠成為一名年紀較小的新兵。
三次遇險
他剛編入部隊,正逢上紅四方面軍反三路圍攻。當時為了暫避敵軍鋒芒,紅四方面軍退守至川陝邊界的空山壩地區,已避無所避。根據局勢,總指揮徐向前決定發動空山壩反擊戰,以一部分兵力正面迎擊敵軍,再在空山壩地區集中主力反擊川軍,徹底粉碎敵軍的圍攻計劃。
圖|徐向前
其中吳忠所在的三十三團,是負責空山壩反擊戰的主攻團。徐向前親自下令,要求三十三團穿越深山老林,隱蔽穿插敵軍戰線側翼,出其不意發起進攻。團長接到命令,首先命令兩個營,在12個小時內,在密林里為部隊開出一條道路。
吳忠就是其中一員,跟着部隊強行軍10多公里進入密林,用各種工具開闢道路。忙活了一上午,戰士們中午只吃了一點乾糧,又要奮力劈砍荊棘,身體疲勞難忍。年紀小的吳忠更是餓得兩眼昏花,胳膊都抬不起來。
恰在此時,一陣電閃雷鳴,天空下起傾盆大雨,導致山洪爆發,泥水橫流。突然腳底一滑,吳忠摔倒在地,順着泥石流滾下山坡。大家都驚呆了,由於當時是晚上,看不清道路,分不清方向,根本不知道他落在了哪裡,無法救援。
何況任務緊急,不允許他們停下來救人,於是他們只能忍痛繼續砍樹。但吳忠命不該絕,滾下山坡時,幸運地被一棵大樹擋住了。只是跟大樹激烈碰撞中,他昏迷過去。等他蘇醒過來,立即向有槍的地方爬去。
等爬到隊伍中,他已經滿身泥土,全身傷痕。戰士們見到吳忠回來,興奮不已,只是見到他滿身傷痕時,又滿是辛酸,不禁為他堅強的精神所感動。凌晨4時,空山壩反擊戰打響,吳忠奮勇向前,繳獲一支嶄新的步槍。
不久,鑒於吳忠戰鬥勇敢,積极參加軍事訓練,表現出色,被提拔為排長。就在此時,他將自己的名字改名為吳忠(原名吳光珠),表示自己永遠忠於黨,忠於人民。
改名不久,吳忠再次經歷第二次危險,差點被槍斃,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1934年3月,吳忠所在部隊,轉移到萬源地區,參加反六路圍攻中的關鍵一戰——萬源保衛戰。這一戰,紅四方面軍集中全部主力,向四川軍閥集團發起進攻,雙方都派出精銳部隊,在拼士氣,拼銳氣,激烈而殘酷。
一次衝鋒陷陣,吳忠的營長不幸中彈倒地。恰好吳忠就在旁邊,停下腳步,想為營長查看傷勢,為營長包紮。這時營長掏出手槍,頂住吳忠的腦袋:“你給我趕緊滾,往前沖!”軍令難違,吳忠向前衝去。
事後吳忠才知道,原來紅四方面軍有個鐵一般的規定,部隊發起衝鋒後,突擊隊員一律不準停下來救治傷員,否則以臨陣脫逃論處槍斃,任何人都必須執行。得知這些,吳忠驚出一身冷汗。
圖|吳忠
萬源保衛戰結束後不久,吳忠遭遇第三次險境,險些犧牲。
那是在黃貓埡戰鬥,紅軍一個師,阻擊裝備精良的1.7萬多人川軍的瘋狂進攻,戰鬥異常激烈。敵軍憑藉武器和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在數次進攻後衝上我軍陣地,吳忠所在陣地也被敵軍突破。
面對蜂擁而來的敵軍,吳忠大喊一聲,端起發燙的機槍向敵軍砸去,其他戰士也一躍而起,向敵軍衝去,殺成一團。吳忠更是殺紅了眼,光着膀子,像一頭髮瘋的獅子,追着敵軍撕咬不放。
正殺得起勁,突然他左腿一軟,打了一個踉蹌,左手一摸大腿,摸出一手鮮血,才發現自己左腿受傷了。吳忠靈機一動,機智地就地一滾,滾進灌木叢中,簡易地包紮了傷口,又從腰間拿出兩顆手榴彈,準備必要時刻與敵軍同歸於盡。
一會兒,幾個敵軍走到灌木叢,見到滿身血水的吳忠,以為是屍體,將他踹到一旁。為了不暴露自己,吳忠強忍疼痛,一動不動。這時紅軍的反擊開始了,戰士們掄着大刀沖了上來。吳忠迅速將手裡的手榴彈,丟向剛剛架起機槍的敵人,將他們炸上了天。
隨後吳忠用盡全身力氣,滾到機槍旁邊,調轉槍口,對敵人一陣猛射。敵人猝不及防,瞬間倒下一大片,剩下的敵人也亂作一團。趁此機會,紅軍奪回了陣地,將敵人壓回山谷。吳忠眼看紅軍回到陣地上,欣慰地笑了笑,閉上了雙眼。
團長連忙上前,抱着吳忠,含着淚水說:“吳忠,我的小吳忠,你不能死啊!”團長搖了半天,也沒有反應,只好擦乾眼淚,吩咐讓人好好安葬吳忠。但就在掩埋吳忠屍體時,突然又活了過來,原來他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
就這樣,小吳忠又撿回一條命。可不幸的是,他的二哥在此次戰役中,不幸犧牲了。吳忠忍痛將二哥的屍體掩埋,將全部精力投身革命事業。
他的勤奮和出色,得到黨和人民的認可。陝南戰役結束不久,他就被調任共青團書記,成為一名營職幹部。當時他還不滿15歲,可謂後生可畏。
景陽岡嶄露頭角,章縫集一戰揚名
1942年,吳忠指揮的景陽岡戰鬥,讓他聲名鵲起,步入我軍優秀指揮員序列。
那是在8月份,為了發動對日軍的秋季攻勢,在冀魯豫軍區的統一部署下,吳忠所在部隊接到拔除徐樓據點,恢復和擴大根據地的任務。當時吳忠擔任的職位是作戰參謀,需要為司令員初步擬定作戰計劃。
吳忠仔細分析情報,陷入沉思。當時徐樓據點有500多名偽軍,裝備精良,設防嚴密,而且有公路通向陽谷縣城,可以得到陽穀日軍的增援。如果打硬仗的話,裝備和兵力上處於弱勢的八路軍,顯然不佔優勢,不但完不成任務,還可能遭受嚴重損失。
那麼如何才能巧妙地消滅敵人呢?
突然,他將目光放在徐樓通向陽谷縣城的必經之路——景陽岡。
景陽岡位於張秋鎮以西不遠處,傳說是武松打虎的地方。山崗上松柏蔥蔥,荊棘叢叢,崗下是茂密的穀子地。由於這年雨水充足,所以穀子長得特別好,加上植株濃密,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吳忠看着這些穀子,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他計劃以八團主力圍住徐樓據點,但不急着進攻。同時讓八團其他戰士在景陽岡利用茂密的穀子地,攔住並消滅增援的日軍部隊。
他分析認為,景陽岡是增援日軍的必經之地,那裡的地形正適合八路軍打游擊,而茂密的穀子也有利於八路軍靈活消滅日軍。一旦消滅增援的日軍,那麼徐樓的守軍士氣勢必崩潰,到那時再進攻徐樓,將易如反掌。
團長採納了吳忠的計劃,作出相應作戰部署,讓吳忠帶領三連和五連,在景陽岡設伏,消滅增援的日軍。8月5日,徐樓戰鬥打響,陽谷縣城的守軍接到求援,派出一個小隊日軍和兩個連隊偽軍傾巢而出,向徐樓而來。
吳忠得到情報,當即決定,由五連負責對付兩個連隊偽軍,他率領三連對付日軍小隊。等到中午時分,敵軍出現了,五連和三連戰士按照計劃向敵軍發起進攻。打了一會,吳忠假裝倉皇逃往穀子地。
日軍指揮官見到這些八路軍,沒有逃往高粱地,而是跑到穀子地,以為他們是逃命時慌不擇路,就想趁機消滅這股八路軍。於是,日軍指揮官手一揮,帶人沖向穀子地,對吳忠等人窮追不捨,展開追逐戰。
跑着跑着,突然跑在前面的幾個日軍,接連摔倒在地。原來他們穿的是牛蹄腳皮鞋,中間開口較大,平時走路透氣防潮,但是在穀子地卻舉步維艱,谷穗很容易卡進鞋子開口處,帶動谷桿一起走。跑得越快,穀子就纏得越緊,他們很快摔倒一大片。
摔倒的日軍有的用刀子割穀粒,有的在四處找被糾纏住的皮鞋,根本顧不上追逐他們,就連指揮官也不例外,急得哇哇亂叫。這時吳忠果斷下令部隊出擊,將穀子地里的日軍團團圍住,展開白刃戰,很快將他們一網打盡。
就這樣,一場穀子地的殲滅戰,僅用了18分鐘就結束了,還取得驕人的成績。很快對徐樓據點的進攻,也很順利,我軍大獲全勝。
從此吳忠被人們譽為活武松,戰鬥事迹傳遍根據地。他因為獨創的穀子戰術,聲名鵲起,在眾多指揮員中脫穎而出。
抗日戰爭勝利後,吳忠調任晉冀魯豫野戰軍團長,先後參加呂庄戰鬥,章縫集戰鬥,屢建戰功。特別是章縫集戰鬥,吳忠受到劉鄧首長的嘉獎,成為聞名全軍的英雄團長。
章縫集是位於巨野以南的一個集鎮,駐有國民黨一個團部,由吳忠所在的七縱,負責殲滅章縫集守敵。這個任務可不簡單。
當時這個國民黨團部,是屬於整編十一師的部隊,也就是後來的國民黨第十八軍。這支部隊誕生在1930年8月,部隊配備全套美式裝備,由美國顧問調教,是國民黨軍五大王牌軍中建軍最早,軍史最長,實力最雄厚的老牌軍隊。
部隊師長更是胡璉,號稱是不敗將軍,是蔣介石最寵愛的將領之一。毛澤東曾評價他,狡如狐,猛如虎。當時駐守章縫集雖然只有一個團,但是兵力高達3200多人,火力配置強硬。並且在胡璉的指示下,章縫集附近構築許多火力點,火力強烈。
由於我軍缺少重武器,因此久攻不下,無法突破。為了儘快攻下章縫集,總部調整作戰部署,將進攻任務交給吳忠所在的七縱負責。七縱接到任務,發動幾次衝鋒,依舊未能突破。戰鬥持續到夜晚,突擊隊才撕開一個口子。
但胡璉得知消息後,立即下令進行攔截,堵住一切突破口,截斷村內外的聯繫。在這樣的情況下,突入村內的突擊隊陷入敵軍反包圍,情勢危急。敵軍發現村內的突擊隊不多,火力較弱,立即向村內突擊隊展開猛烈進攻。
幾番戰鬥下來,突擊隊不僅傷亡慘重,而且和前線指揮所失去聯繫,情況萬分危急。又歷經幾番戰鬥,吳忠被子彈擊中頸部,血流如注。眼見敵軍越來越近,戰士們哭了,做好犧牲的準備,準備以身殉國。
又一輪進攻開始了,在關鍵時刻,我軍村外主力部隊反擊開始了。經過一番惡戰,章縫集戰鬥取得勝利,國民黨守軍遭受慘重損失。
在整個章縫集戰鬥中,吳忠和其他戰士,在四面臨敵的狀態下,孤軍奮戰13個小時,創造出令人震驚的戰績,轟動全軍,產生巨大影響。他一戰成名,成為聞名全軍的英雄團長。
1955年5月,在中央的任命下,吳忠擔任首任機械化師長。第一機械化師是我軍歷史上第一個機械化部隊,配備榴炮團,坦克團,特種兵獨立營,通信飛機,裝甲兵等,是一支完全現代化建設的部隊,擔負新中國機械化部隊建設的摸索任務。
而部隊的很多戰士文化水平低,見都沒有見過這些新式裝備,更別談熟練使用了。要想讓戰士們都熟練使用裝備,形成戰鬥力,這可是一個難題。
吳忠深感肩上的擔子重,壓力巨大。為了讓這支部隊儘快形成戰鬥力,不辜負黨的期望,他下狠心:“不管怎麼樣,也要攻下文化關,我帶頭。”
他對所有戰士制定學習計劃,提高戰士的技術能力,讓戰士儘快習慣新裝備,熟練使用新裝備,形成一套完整的訓練體系。在他的帶頭苦學下,機械化部隊也漸漸有了進展。
同年,他被授予少將軍銜,成為我軍歷史上最年輕的將軍。
忍辱負重的最後一戰
1977年9月,吳忠被任命為廣州軍區副司令員。不久,中越邊境局勢越來越緊張。幾個月後,許世友返回廣州,主持召開作戰會議。吳忠作為副司令,主動請纓到一線指揮作戰,被批准。
軍委經過研究決定,委派吳忠到廣西龍州方向,統一指揮廣州軍區南集團部隊,擔負戰役突擊任務。吳忠接到任務,經過反覆思考研究,決定將主要突擊方向放在布局關,組成一支強大的裝甲突擊集團。
先在布局關上實現突破,再在東溪撕開突破口,最後沿着4號公路北上,直指高平。這個計劃得到批准。然而就在此時,吳忠遇到前所未有的困惑,面臨他一生中最艱難的選擇。
1979年1月20人,中央軍委下令,免去吳忠的職務。當時南集團的對越自衛反擊正準備進入最後階段,臨戰之際換將,乃是兵家大忌,而且吳忠確實是一名智勇雙全的戰將,於是許世友決定留下他繼續指揮作戰。
這個消息傳出,吳忠瞬間就變成一個尷尬的人物,面臨兩種選擇。一是離開前線戰場,返回廣州,再做打算。二是繼續留在前線指揮戰鬥,等戰爭結束後再談這些問題。但是這樣做,他要面臨很多壓力,名不正言不順。
那年,他雖然已58歲高齡,但是依舊照常每天下部隊檢查戰備,主持研究作戰方案。到了夜深人靜時,他一支又一支地吸煙,苦苦思索。最終他選擇了留在前線,挎着自動步槍繼續指揮作戰。
2月17日凌晨,轟隆隆的炮聲打破寂靜,火光劃破黎明的天空,拉開自衛反擊戰的帷幕。戰鬥打響,第一梯隊和第二梯隊陸續投入戰鬥。吳忠下令指揮所向東溪開進。
一旁的戰士考慮吳忠的安全,想調一輛裝甲車和兩輛坦克保衛他的安全。吳忠皺眉:“你是打過仗的人,現在怎麼糊塗起來了。搞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幹什麼?”
他讓警衛員拿來一支自動步槍,戴上一頂鋼盔,說:“我們就這樣進去,遇到敵人就打,沒有敵人就走。”就這樣,年過六旬的吳忠挎着步槍,走完了越北山區崎嶇的山路,指揮部隊捍衛了我國領土的完整,取得對越自衛反擊戰的勝利。
1988年,吳忠被授予一級紅星功勛榮譽章。兩個月後,考慮吳忠的身體狀況,中央同意他離職休養。離休後,吳忠積極搜集資料,醞釀書寫當年的戰事和關於劉伯承元帥的故事。在書寫回憶錄時,他也沒有忘記為部隊建設出謀劃策,為新中國建設貢獻一份力量。
1990年2月26日,吳忠在海南因車禍不幸離世。他的一生,從12歲參加紅軍,到25歲揚名章縫集,33歲成為我軍第一個機械化師長,34歲成為我軍歷史上最年輕的將軍,58歲挎着步槍穿越熱帶叢林作戰,一生都充滿傳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