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探古論今人
編輯|探古論今人
在往昔的革命歲月中,毫無疑問,毛主席與周總理絕對是一對黃金搭檔。
然而也正因如此,所以出人意料的是,就在1976年1月8日周總理因病逝世之後,毛主席這位與之一道走過革命長路的戰友,最終不僅未去參加總理的追悼儀式,甚至還拒絕了周總理的“臨終之託”。
那麼,毛主席為何不去參加總理的追悼儀式?
周總理的“臨終之託”又是什麼?
噩耗傳來
癌症,這是一個讓無數人談之色變的疾病,而周總理被人發現患上癌症,是在1972年。
那是1972年的5月11日,那一天,正醉心於工作的周總理,終究是沒能“挨過”鄧穎超的軟磨硬泡,被鄧穎超叫來的保健醫生,給自己的身體進行了粗略的檢查。
因為在之前幾次的例行身體檢查中,自己的身體並未被查出有什麼不妥之處,所以,周總理在醫生為他檢查的同時,還轉過頭去埋怨鄧穎超“多事”,影響他的工作效率。
熟料,噩耗的到來毫無徵兆,在這次檢查中,保健醫生張佐良從周總理的尿常規檢查報告中,發現了“尿隱血陽性”,也就是尿液中含有“血紅球”。
誠然,當時周總理已經74歲高齡,對於這樣的高齡男子,尿液樣本中出現一兩個紅血球還算正常。
但問題是,在周總理的檢查單子上,其紅血球一欄的檢查結果竟然已經達到了上述水平的二到四倍,這就讓張佐良不得不憂心起周總理的泌尿系統內,會不會有腫瘤“生長”。
就這樣,憂心忡忡的張佐良,當即拿着新鮮出爐的檢查報告找到了鄧穎超女士,並一五一十地向她解釋了周總理身體的異常情況。而聽聞總理身體有恙,鄧穎超女士當然也不會耽擱,馬上就帶着他找到了周總理。
“總理,前兩天的檢查結果不太正常,有患病的危險,我建議再進行一次更全面的檢查……”
見到周總理,張佐良內心儘管稍有忐忑,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建議,然後,鄧穎超女士也趕忙勸說總理,希望能讓總理接受更全面的檢查。
而待到總理將這一席話聽完,只聽他“埋怨”道:
“你們吶,不就是擔心我的身體嘛,我一個一個74歲的老人了,怎麼可能像年輕的時候一樣?好吧!既然你們堅持,那我就去檢查一下好了。”
就這樣,在鄧穎超與張佐良的陪伴下,周總理在北京醫院進行了一次全面且系統的檢查。
至於最終檢查的結果,很不幸,74歲的周總理患上了膀胱癌。
鞠躬盡瘁
檢查結果出來之後,不僅是鄧穎超與陪着一起前來的張佐良凝重起來,周總理本人也一時難以接受。
為了確定診斷結果的準確性,接下來,周總理又在北京協和醫院、解放軍301醫院等醫院進行了檢查,但在上述醫院重複檢查的結果,卻也全都與最初的診斷結果一般無二——是膀胱癌。
周總理的確診報告出來之後,相關人員立即將此消息轉送給了毛主席。而當毛主席獲悉自己這位最親密的戰友患上癌症之後,他的心情當然也為此變得陰鬱起來。
毫無疑問,作為一對相處了幾十年的搭檔,毛主席當然了解周總理的作風。因此,他深知,即便周恩來同志已經被查出癌症,但也依舊會堅持在工作的第一線。
於是,為了讓這位身患癌症的“拚命三郎”得到充足休息,毛主席專門讓自己的秘書張玉鳳,向周總理傳達了自己的“命令”,讓他一定要聽從醫生的意見,尤其要注意補充營養和充足的休息。
無奈,毛主席的“命令”來了,可這一次,周總理卻沒有如以往一樣地直接遵從。
儘管在醫療小組為他治療時,周總理總會表現得十分配合,但是當醫療小組的醫生離開後,總理他就會拋下讓他注意休息的醫囑,就算是陪在身邊的鄧穎超,也阻攔不住周總理沒日沒夜地工作。
有這樣一項數據:
在1974年1月到5月的這段時間裡,周總理累計有9天的工作時長,在12到14個小時;有74天的工作時長,在14到18個小時;尤為令人震驚的是,累計有5天時間,周總理竟連續工作了24小時。
這樣的工作強度擺在面前,即便是身體健康的普通人也要累出病來,遑論周總理這個已經被確診了癌症的病人。
於是乎,由於周總理幾乎忽略了讓自己的身體休息,始終全心全意地撲在工作上,在確診後不久,其身體狀況自然隨着病情的急劇惡化變得每況愈下。
鄧穎超回憶,在病情惡化之後,由於凝固的血塊阻塞尿道,周總理的每次排尿都顯得痛苦且艱難,有時,殘餘的血塊堵在尿道中,還會引得周總理因疼痛難忍而無法入眠。
也正是由於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周總理這才肯在鄧穎超女士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於1974年5月暫時停止了手頭的工作,向毛主席提交了進行手術的報告。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周總理陸陸續續接受了13次大小手術,平均下來,每40天就要進行一次手術,也正因如此,儘管手術緩解了周總理的癥狀,但這樣高頻率地進行手術,卻也大大影響了總理的身體情況。
在1975年一份周總理遞交給毛主席的病情報告中,周總理就曾提到,當時的他已經從150斤,瘦到了只有不足70斤重,這哪裡像一個健康的老人呢?
隨着身體情況每況愈下,1976年1月7日,已經十分虛弱的周總理在一個下午陷入昏迷,在被醫療小組成員竭盡全力地施救後,直至1月7日晚11時,他才悠悠醒來。
然而,讓包括鄧穎超與李先念等在場所有同志們意想不到的是,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周總理沒有訴說自己的痛苦,只是朝着站在床邊的醫生們說了一句:
“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我這裡沒有什麼事了,你們還是去照顧別的生病的同志,那裡更需要你們……”
沒錯,這就是周總理人生中最後一句話。直至生命歷程的最後時刻,他依舊選擇關心他人,其人格之光輝偉岸,無疑令人萬般感慨。
8日早晨,在鄧穎超等同志們的陪伴下,周總理終究走到了他人生的盡頭。在醫生宣布總理的生命體征完全消失後,鄧穎超女士強忍悲痛,顫巍巍地來到總理身邊,低頭一吻。
她說:“恩來,你走了……”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縱觀周總理的一生,這八個字簡直就是為他而生。
自從被任命為共和國總理,這位篳路藍縷一路行來的革命戰士,便始終懷揣着一顆為國為民的心,懷揣着要為人民建設新中國的理想,在任上兢兢業業,一心為公。
最終,他宛若一根照亮黑暗的蠟燭,燃盡了自己的一生。
送別戰友
1976年1月8日,毛主席正在值班護士孟錦雲的照顧下休息。由於負責保衛主席安全的張耀祠事先叮囑了孟錦雲,要等主席情緒穩定的時候再告知他總理逝世的消息,所以,這時的毛主席還不知道周總理已經離世。
下午2時許,毛主席正在中南海的游泳池附近休息,按照之前的慣例,在休息時,主席就會讓孟錦雲給自己讀報、讀文件。
這時,孟錦雲見到主席的精神不錯,就決定要將總理的訃告念出來。
為了不讓這位老人在聽到總理的訃告後情緒過於激動,她先是低下身子,向主席表示,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等到主席做好準備,主動要求孟錦雲說出來,這個姑娘才拿出那份張耀祠上午送來的訃告,念道:
“中國人民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傑出的共產主義戰士周恩來同志,因患癌症,醫治無效,於1976年1月8日9時57分在北京逝世……”
孟錦雲
訃告讀到一半,孟錦雲已經因內心哀切而眼含熱淚,聲音也帶上了哭腔,而等到她抬頭去看主席的反應,才發現,主席也已經哭了。
其實,主席哪裡會不知道周總理的離世就在這幾天?畢竟,早在1975年11月中旬,主席就已經獲悉了這位老戰友的身體非常虛弱,甚至於不能下床,不能進食的消息。
但是,早就“知道”,比起真正聽到故友的死訊,這根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一時間,毛主席自然悲從中來,不僅雙手顫抖,亦是淚流滿面。
周總理與世長辭之後,訃告和悼詞很快就被準備好,治喪委員會名單,也在8日下午3時一場由,鄧公主持的政治局會議後確定。
張玉鳳是毛主席的生活秘書,在主席的最後6年里,一直是她負責與主席對接部分政務工作。於是,在治喪委員會名單確定後,她便將這份報告交給了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的毛主席。
此後,經毛主席批准,治喪委員會由鄧公擔任委員長,而1月9日的全國各大報紙,也都整版登出了周總理的訃告。一時間,舉國上下都因為這則突如其來的噩耗,陷入極大的悲痛。
就在報紙刊登周總理逝世訃告的同一天,鄧穎超女士向毛主席提交了周總理留下的遺願。那是在1975年11月,總理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之後留下的。
周總理告訴鄧穎超,對於自己的身後事,他有三個囑託:
首先是骨灰不保留,因為從土葬留墳,到火化後撒掉骨灰,這才是殯葬習俗最後、最徹底的一次革命;
其次,是後事不要特殊、不要超過任何人;
最後就是,不要舉辦追悼會,也不要搞遺體告別儀式。
總理說,以上三點,他要以身作則。
面對鄧穎超轉述的總理遺願,毛主席在沉默半晌之後,卻還是拒絕了後面兩點。他說:“恩來對新中國的貢獻很大,如果不開追悼會,我們就沒辦法給全國人民交代。”
就這樣,周總理的追悼會被安排在15日下午。
話說回來,說起追悼儀式,由於處於特殊時期,加上有人從中作梗,許多人都想知道毛主席究竟會不會參與周總理的追悼儀式。其中,秘書張玉鳳出於對周總理的尊敬,當然希望毛主席能夠前往參加。
不過,在追悼儀式的日期確定後,毛主席始終在是否參加追悼儀式的問題上“諱莫如深”,既不說參加,也不說不參加,這就讓張玉鳳深感百爪撓心。
一天, 張玉鳳終於鼓起膽子,向毛主席問出了這個問題。她問:“主席,外面都在傳您要去參加總理的追悼儀式呢,您到底去不去啊,也沒個准信兒……”
沒想到,只是這一問,毛主席竟又哀切起來。
只見主席他頗顯“憤恨”地捶了捶自己的雙腿,繼而回答道:“它也已經走不動了,不去了,也去不得了……”
原來,這時毛主席的身體也已經垮了,非但每天只能吃一些流食,連移動也只能坐在輪椅上被人推着。
因此,儘管主席非常希望,自己能夠親自去送這位革命戰友一程,但最終,迫於無奈,他也只能放棄參與追悼儀式,僅通過批閱周總理葬禮文件的方式,抒解自己對總理的思念。
1月15日下午,人民大禮堂北大廳內,靜靜地躺着一座被鮮花覆蓋的靈柩,靈柩中,則靜靜地躺着一位為新中國付出了自己一切的偉人,接受眾人的哀悼。
晚上7點,捧着追悼儀式完成後周總理被火化剩下的骨灰,鄧穎超登上了一架事前準備好的飛機,接下來,她要親手將總理的骨灰,撒在北京上空,撒在密雲水庫、撒入海河入海口,撒入黃河入海口。
而這一夜,主席捏着一張他與總理的合影,凝望天空,久久不語,那張照片上的畫面,是他和周總理在1974,年最後一次於公開場合握手。
尾聲
周總理離開了,但我想,這世上似乎從未有過如總理這般如此完美的人。
面對戀人、妻子,他說:“我這一生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
面對戰友、同志,他說:“革命總是會有犧牲的。我們是倖存者,只要有一口氣,就要為黨工作!”
為國家,為人民,他又說:“我們應該把整個身心放在共產主義事業上,以人民的疾苦為憂,以國家的前途為念。”
毫無疑問,在總理走過的78年人生中,他始終將黨和人民放在第一位,身體力行地向人們展示了,什麼叫做“春蠶到死絲方盡”。
至今,這位紅星照耀中國的周總理已經離開我們46年。
而如今,我想說:
周總理,這中國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