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華長達五千年上下的歷史之中,存在着很多閃亮的偉人之醒,這些偉人的生命也許會逝去,但是遺存下來的精神和作風,卻能打敗歲月蹉跎、斗轉星移,影響着每一代炎黃子孫。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句話很好的詮釋了馬鶴凌的一生,當國家的利益問題擺在眼前,他果斷的選擇拋棄個人利益,以大局為重,保全國家的利益,他的故事,令人難以忘懷,久久不能平靜。
亂世之中不忘初心
1920年,湖南省湘潭縣馬家堰,伴隨着一聲嘹亮的啼哭,一個男嬰呱呱墜地。
這個男嬰便是後來的馬鶴凌,很多年後,即使他已經身在台灣寶島,提起自己的家鄉湖南湘潭的時候,依然是滿眼自豪難以抑制。
湘潭的的確確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在這裡走出了不少名人,或多或少的為中國的建設添磚加瓦。
湘潭的名人有很多:繪畫大師齊白石、彭大將軍彭德懷、還有毛主席,都是湘潭人,提起這些名人,馬鶴凌很是驕傲。
當然,除了所謂“人傑地靈”的緣故,馬鶴凌的性格和自己原生家庭的培養也少不了關係。
馬鶴凌的父親叫做馬立安,和當時大多數的普通人不一樣,馬家並不是傳統的以種地為生的農民家庭。
馬鶴凌的父親是走南闖北的商人,因着出色的商業才能和頭腦,做生意又很是實誠,因此也賺的盆滿缽滿。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馬鶴凌的家庭條件是相當不錯的。
馬鶴凌自己回憶童年時代——那是過得舒心順遂的一段時光,鼎盛時期,父親一個人就有十幾間商鋪,家中也是良田幾百頃,手底下幾百號人為他們家工作,也算得上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大戶人家。
一般來說,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很少有能夠成才的,因着生活條件好,基本都沒有吃過什麼苦頭,一整天也只知道打牌遛鳥,不學無術。
但是馬家不一樣,父親雖然有錢闊綽,但是深知賺錢不容易,對馬鶴凌要求嚴格,管束頗多,不允許他無所事事,在馬鶴凌很小的時候就送馬鶴凌去啟蒙識字。
父親自己也不是那種有錢就胡作非為的人,恰恰相反的是,由於當時局勢不穩,父親還擔任着當地團練的職責,必要的時候,會守衛當地的安全,因此在當地名望很高。
馬鶴凌便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可以說,富足的生活條件不僅僅沒有慣壞這個孩子,反而讓他明白了肩膀上的責任之重,而如同父親一般的責任心在後來也成為了他人生性格中最明顯的一個組成部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很快,還沒等到馬鶴凌平安的在馬家堰長大,戰爭就爆發了。
戰爭是相當無情的,在裝備精良的隊伍面前,馬鶴凌父親操練的隊伍根本沒有抗衡的力量,出於安全的考慮,馬鶴凌的父親決定舉家搬遷到衡縣,以躲避紛飛的戰火。
馬鶴凌的少年時期在衡山腳下度過,15歲這一年,父親大手一揮,將馬鶴凌送入了當地最好的中學學校岳雲中學。
馬鶴凌的價值觀人生觀都在這裡得到了升華,學習方面,他果真沒有對不起父親寄托在自己身上的眾望。
天性聰穎的他,很快便在人才濟濟的岳雲中學殺出一條血路:他的物理和國文尤其優秀,自己又對這兩門頗感興趣,成績青雲直上,是全校翹楚。
此外,馬鶴凌的運動天賦也在學校舉辦的運動會之中展現出來,他擅長長跑,曾經還帶領學校隊伍在省級比賽中拔得頭籌,不可謂不是風光無限。
他本人也因此在學校中聲名大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比起學習到了新知識,更重要的是,馬鶴凌在岳雲中學結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成為了當時萬千進步新青年中的一個。
在岳雲中學,他認識了很多後來影響了他人生的朋友,楊開慧便是其中一個,他們共同談論局勢,抒發理想,而像是楊開慧這樣的朋友,還有很多很多。
岳雲中學培養了少年時期馬鶴凌對於國家的感情,也堅定了他學習政治報國的決心。
1940年,20歲的馬鶴凌來到了國民黨政治大學,年輕又有才能的青年在哪裡都會受到賞識,在學習成績突出到被看到之後,馬鶴凌被選中成為了蔣公的侍衛官。
雖然當時的馬鶴凌可以說是已經飛黃騰達,但是他從未忘記過家鄉半分,對於自己出生的家鄉湘潭,他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
1946年,馬鶴凌回家鄉探親,當著全部鄉親的面,不忍心看到鄉親受苦的他痛快的燒掉了鄉親們在自己家裡簽寫的欠條,而所有的賬目也被他一把火燒盡,令十里八鄉的老鄉們都十分感動。
雖然心懷報國之志,但是時局動蕩不在人為,1948年,因為一些原因,他跟隨國民黨軍隊來到了台灣,和大陸的故事也暫時性的畫上了句號。
忠心不渝記掛故土
雖然由於局勢變化不停,馬鶴凌被迫逃到了台灣,但是故事卻沒有結束。
原來,當時他離開大陸的時候十分匆忙,母親還獨自一人留在大陸,隨着時間過去,母親的年紀也越來越大,身體健康出現了問題,通過來往的信件得知母親無人照顧,馬鶴凌着急不已。
恰逢當時他在台灣官場過得也不如意,事業進入了停滯期,他心一狠,便果斷的辭去了在台灣政界的工作,和妻子一起準備去大陸把母親接來一起生活。
雖然最後經歷了千幸萬苦,終於將母親接回了台灣和自己還有妻子一起生活,但是馬鶴凌的日子卻不算闊綽,甚至有些緊巴巴的。
當時妻子剛剛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便是後來的馬英九。
此時,家庭不僅僅要承擔新生兒的各種支出,還要負責贍養已經年邁的母親,再加上馬鶴凌剛剛辭職,可謂是一籌莫展。
最困難的時候,馬鶴凌一家不得不住在昏暗無光的暗房,妻子替人洗衣服縫補,貼補家用才能勉強支持家庭最基本的生活開銷。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多年,在馬鶴凌中年時期才得到了改善,由於出色的個人能力,他被當時的領導者看重,終於搬出了暗房,擁有了幸福的家庭生活。
時間是殘酷的,幾十年的時光很快就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從指間流逝,兒子馬英九也長大成人,成為了政壇的風雲人物,但即使馬鶴凌已經徐徐老去,心中對於海峽那邊的親朋好友的思念卻從未冷卻。
他心中第一個牽掛放不下的,便是自己遠在大陸的妹妹。
原來,當時局勢的緊張讓他根本來不及與妹妹好好告別就舉家搬來了台灣,而後的幾十年,關係晦暗不明,信件也難以到達妹妹的手中,為了給大陸的妹妹寄一封信,他要先講信件寄到美國的朋友那裡,請他代為轉寄,才能到達妹妹的手中。
幾十年不見,想念之情哪裡是一封信就可以言表的呢?
好在1989年,經過幾十年的分離,局勢緩和下來了之後,他終於擁有了和親人見面的機會。
當時台灣導演凌峰來到大陸,準備拍攝紀錄片,而馬鶴凌的侄子劉肇禮作為一名出色的救死扶傷的醫生,引起了這位導演的興趣。
他將劉肇禮作為主人公之一進行了重點拍攝,記錄了很多劉肇禮一家的日常生活,其中也包括劉肇禮的母親,馬鶴凌的親妹妹馬雲英的日常起居。
當這份充滿親情重量的紀錄片磁帶輾轉幾次來到了馬鶴凌的手中,他流下了熱淚,反覆觀看紀錄片之後,更是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對於家人的想念。
因此,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他一直致力於尋找和家人見面的辦法,皇天不負有心人,1991年,他終於邀請妹妹來到了台灣,當他握住這雙闊別幾十年的手,看到妹妹老去的樣子,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流下了眼淚。
妹妹的到來,不僅僅治癒了馬鶴凌對於親人的想念,也帶來的故鄉的消息。
從妹妹的口中,馬鶴凌得知,從前養育自己的家鄉,如今已經發展的煥然一新,那方小小的在記憶中存留了多年的土地,此刻就像是慢慢被渲染上顏色了一般,在他腦海中變得生動起來。
老一輩講究落葉歸根,馬鶴凌也不例外,對於家鄉的故土,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半分,只是重新踏上家鄉故土也許還要經過更加艱難的努力。
但是因為對於家鄉實在是太過想念,因此馬鶴凌此後的幾年一直在致力於緩和台海關係,在他的心中,對於祖國有着很強大的歸屬感。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許多來到台灣的人一樣,是祖國的遊子,心中對於大陸十分牽掛。
1995年,在馬鶴凌和很多牽掛祖國的人的努力下,他終於得到了去祖國探望的機會。
此時,馬鶴凌已經離開大陸四十年有餘,當他的雙腳再次踏上那塊熟悉的土地,他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四十年前。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曾經的小山村,如今已經成為了井然有序的城市,人們的生活十分富足,就像自己這麼多年來期盼的一樣。
在重新踏上了故土之後,馬鶴凌深感故土難離,因此下定決心,要更加努力促進兩岸統一。
回到台灣之後,馬鶴凌經常宣傳兩岸統一的思想,還參加 世界華人和平建設會,當選了會長。
他始終以身作則,堅持着“一個中國”的原則,從來沒有動搖過,在台灣民眾和百姓的面前,他作為公眾人物,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1998年,馬鶴凌的家鄉湖南省爆發了特大洪水,天災牽動着每一個湖南人的心,也牽動着遠在台灣省的馬鶴凌的心,他對家鄉的情感在此時蓬勃而出,帶頭捐獻了整整一百萬台幣,用於湖南省的災後重建工作。
此時的馬鶴凌已經整整78歲,但是對於家鄉的災情,他比任何人都要關注,經常不眠不休守在電視機前面,關注來自家鄉的播報。
2004年,陳水扁發表了令人憤怒的居心叵測的分裂言論,馬鶴凌也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大聲斥責異類的言論,帶頭維護祖國統一的思想,令人淚目。
2005年,馬鶴凌先生與世長辭,他盼望有人能夠接替自己完成宣揚統一的重任,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事業會後繼無人。
遊子夢碎
2013年,馬鶴凌的兒子馬英九當選了台灣省長,所有人都認為虎父無犬子,馬英九一定會繼承父親的衣缽。
一開始,馬英九的確和父親一樣,為了海峽兩岸的建設做出了屬於自己的努力,他開通了兩岸的航班,開放了旅遊觀光的項目,似乎一切都在好起來。
但很快,質疑聲也鼎沸起來,對於馬英九政府的聲討越來越多,馬英九的心態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2008年,馬英九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提出了三不原則,一下讓父親這麼多年的努力幾乎白費,台海關係再度緊張起來。
僅僅三年後,馬英九甚至開始宣稱台灣是獨立國家的不實言論,至此,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初心,將父親的叮囑拋之腦後。
2022年,馬英九又公開聲明積極備戰,這無疑對本來就有些緊張的台海形勢火上澆油,令人憤怒質疑其居心何在,但是馬英九卻不為所動,似乎父親的遺願已經成了耳邊風。
如今馬鶴凌先生已經與世長辭,但是他為了台海關係做出了努力與貢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對於馬英九這樣違背良心的決定,想必馬鶴凌先生如果在世,也會徹底寒心吧,只不過斯人已去,剩下的發展和決定,只能任由後人評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