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岩》華子良的原型,裝傻14年越獄成功回家,妻子問:你是誰?

他目光獃滯,雙眼無神,很多人認為他是瘋子,已經被關傻了,但誰都沒想到,這位“傻子“卻是一位偉大的勇士。

他,是小說《紅岩華子良的原型,是獄中的“瘋老頭”,但還是一位地下戰線的革命戰士—韓子棟

今天的重慶市磁器口磁童路邊的幸福街,坐落着韓子棟紀念室,它為我們較為詳盡地展示了韓子棟的傳奇經歷,參觀這座紀念室,也讓我們的思緒回到了那驚心動魄的時代……

韓子棟紀念室里內景

韓子棟出生於1908年,早年間曾讀過幾年私塾,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夠走出去,成為一名“秀才“,不再成為苦命人。

韓子棟也很爭氣,學習成績一直在班裡名列前茅,而知識同樣也為他打開了眼界,這也他日後打下了重要的基礎。

1926年,北伐戰爭爆發,北伐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橫掃了吳佩孚、孫傳芳等眾多軍閥,經此一戰,北洋軍閥在中國統治基本結束,同時將三民主義思想得到進一步傳播。

韓子棟當時仍是一位血氣方剛的青年,看到了如此進步的思想以及中國大地似乎正呈欣欣向榮的局面,不禁滿生歡喜,深感“中國的未來有希望了,中國人民的未來有出路了!”

於是便興沖沖地加入了國民黨,但是孫中山卻已經去世,革命氣焰似乎剛一燃起就要被撲滅了。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悍然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對當時革命事業進行了大肆地破壞,並對共產黨人大肆屠殺,使國民大革命最終夭折。

蔣介石發動反革命政變

同年7月15日,汪精衛發動”七一五“反革命政變,年底,寧漢合流,白色恐怖籠罩在中華大地上空。

韓子棟此時才反應過來,原來國民黨所謂的三民主義只不過是空架子,根本救不了中國,只是玩弄人心的手段罷了。

他痛斥國民黨的虛偽和頑固,同時他也開始重新思考,到底該怎樣才能救中國呢?

1930年,在親友的幫助下,他來到了北平,為了維持生計,他到一家春秋書店當起了一位書員。

當時的北平,進步思想十分地興盛,革命氛圍濃厚,而作為一名書員,自然也能接受許多進步思想。

他常常因為過度沉溺於這些進步書籍中,導致顧客問的問題都沒有聽見,他驚奇地發現這些書籍中有一種思想最吸引他,那便是馬克思主義。

他接受了馬克思主義,並逐漸成為一名共產主義戰士。

而當時苦於沒有路徑,他雖有志向,但卻沒有渠道,但是在人來人往地書店中,他仍結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有一位,便是周怡。

周怡經常來春秋書店找韓子棟,並且主動與他聊天溝通,兩個人很快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周怡其實早就開始關注到了韓子棟,一天,周怡來到春秋書店,買書的時候始終見不到服務生,同時,她看到一位年輕人正在聚精會神地看革命書籍,於是便對他上了心,他就是韓子棟。

此外,周怡也不僅僅是一位普通女性,她可是我黨北京特科的核心,那時候北京特科剛成立不久,亟需成員發展壯大,於是周怡便開始到處搜尋可以發展的成員。

經過長時間的接觸,周怡發現韓子棟擁有着遠大的革命包袱和政治理想,是一位正直能幹的有志青年,於是便向他拋出橄欖枝。

“如果你想加入中國共產黨,我可以成為你的入黨介紹人。”周怡對韓子棟說道。

韓子棟不敢相信,自己所畢生追求的機會竟然就在眼前,他毫不猶豫地說道:“我願意!”。

1932年,韓子棟加入中國共產黨,由於學生這一特殊身份,便開始進行地下工作,同時春秋書店也成為北京特科的秘密辦公點。

後來組織上命令韓子棟打入敵人組織“藍衣社”內部,秘密為我黨輸送情報,而這“藍衣社”便是日後國民黨特務機構之一軍統的前身,打入敵人內部,意味着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受生命危險。

但韓子棟毅然地答應下來,並成功打入敵人內部。當時“藍衣社”內部管理十分嚴密,成員都會分配到不同組,每個組都擁有着不同的任務,且組與組之間不允許相互交流。

除此之外,組織成員還會相互監視,這為韓子棟收集情報帶來極大的阻礙。

但是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韓子棟還是想出了方法,他知道此時“藍衣社”仍不夠壯大,在到處吸收組員,而絕大部分都是學生。

藍衣社成員

在知道這一情況之後,韓子棟便開始利用學校社團,通過學生之間的交流來獲取情報。

不久,韓子棟便成為學校的“大明星”,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關注,這天,韓子棟如往常一樣,秘密地為組織搜索情報,但他卻看到了一群憲兵押着一個人向監獄走去,他隱隱看見,那是他秘密發展的同志。

最終,叛徒出賣了他。

知道自己被舉報揭發以後,韓子棟立刻回家暫避風頭,幾個月之後,見事態逐漸平息,他便回到了北平。

憲兵隊發現了他,便將他逮捕,這天北平下起了瓢潑大雨......

審問他的是當時有着”閻王殿“之稱的憲兵三團,他們對這個紅色偵查員恨之入骨,對韓子棟進行了嚴酷刑罰,但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憲兵三團又氣又無奈。

韓子棟面對敵人的酷刑,說道:“你們就算把我皮扒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任何秘密。”

韓子棟拒不承認一切指控,敵人將他當成軍統嚴重違紀人員進行關押,並認定為政治犯,判處無期徒刑。

據沙坪區委黨史研究室副主任陳朝暉介紹:“獄中的韓子棟沉默寡言,老是在不停地做清潔,而且常常一個人來回走動,顯得行為怪異,痴痴獃獃,這在很大程度上麻痹了特務的神經。”

或許是因為關押時間太長,加之韓子棟一系列奇異行為,使得獄警們都認為他已經傻了,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瘋子,並叫他“瘋老頭”。

後來,韓子棟與中共川康特委書記羅世文關在一起,羅世文通過交談得知韓子棟的真實身份和意圖,為了解救獄中同志,他們便開始進行越獄行動,但卻在越獄計划上出現了嚴重分歧。

韓子棟主張創造條件集體越獄,要走大家一起走,而羅世文則主張能走一個是一個,盡量減少損失,出去的同志要將情報向黨組織詳細彙報。

1946年7月,息烽監獄被撤銷,韓子棟與羅世文、車耀先等人轉移到了魔窟“渣滓洞”和“白公館”。

這裡大多關押都是“政治犯”,剛一進來,韓子棟就發現這個監獄比息烽監獄要森嚴的多,守衛更多,戒備森嚴,夜晚十分昏暗,如此壓抑的氛圍使得每一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韓子棟重返息烽監獄

韓子棟明白如果想整體逃出去,將會付出巨大代價。

然而剛到重慶不久,8月18日,監獄頭頭對羅世文說道:“一兩天內將送你們去南京。”

羅世文聽完後自知此行十死無生,於是便在布條上偷偷寫下:“此去凶多吉少,高揚我們的旗幟。”

羅世文、車耀先等人被押解前往南京,但同志們都知道,他們此行便是一去不復返了,臨走之時,羅世文對韓子棟說:“若可以,可以儘可能地實施你的計劃,但切記,要保護好大家的生命。”

韓子棟的心被火辣辣地灼燒,他不想看到曾經的戰友離自己而去,但是他卻無能為力,韓子棟連連點頭,隨後羅世文笑了一下,便轉身離去。

他們視死如歸的背影以及對共產主義的信仰深深影響到了韓子棟,他想起了與羅世文曾經的點點滴滴,不禁鼻子一酸,泣不成聲。

兩位同志的犧牲使韓子棟悲痛萬分,但是他知道越是這種情況,越是需要共產黨員的信仰和毅力,他銘記着羅世文:“不要暴露共產黨員身份“的叮囑,並始終牢記獄中黨支部的越獄計劃,”全體越獄不成,就走一個算一個。”

韓子棟秘密開始了他的越獄計劃。

此時的韓子棟由於自己”裝瘋賣傻“,同時自己從來不打理自己,這使他面黃肌瘦,三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卻有五十歲的容貌,加上自己已經被關押了十幾年,且罪責較輕,並且自己本分老實,聽話能幹。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使特務們對他的看管也比較鬆懈,有的特務曾說:“225號(即韓子棟獄中代號)你就算把他放了,他還是會回來的。”

由此,韓子棟也擁有了“特權”,他可以在特務地看管下去監獄外的磁器口街去採購物品,而這也給了韓子棟秘密收集情報的機會。

重慶磁器口

在如此情況下,韓子棟不得不弄清楚白公館的地勢、壕溝、各處看守情況、可以逃生的通道等等,為同伴創造出可以逃生的機會。

“韓子棟繼續裝瘋賣傻,騙取了看守的信任,看守們便讓他打雜,臟活累活全交由他干。”陳朝暉說。

韓子棟一邊藉著出去活動的機會幹活,一邊偷偷記下附近的情況,慢慢地便有了對白公館情況的大致認識,回到獄中,依靠記憶畫出了地形圖,並交給了獄中黨支部。

由於監獄昏暗潮濕的環境,許多人擠在一間狹窄的牢房裡,人與人挨肩而坐,韓子棟知道再這樣下去,就算以後能逃出去也沒力氣出去了,於是他便通過特務讓他管理伙食的機會,精打細算的安排,改善了獄中的伙食。

韓子棟住的監獄

同時,為了能夠讓自己保持健康的身體,韓子棟便每次借出去活動的機會繞着一顆大樹跑步,特務們看着他獃獃的樣子,嘲笑他道:“看,那傻子又繞着樹自娛自樂了。”就這樣,韓子棟在監獄裡堅強地生存了下來。

儘管韓子棟靠着裝瘋賣傻降低了特務們的警惕心,但作為一位職業特工,有些特質是不易改變的,比如眼神。

有一天,軍統總務處處長沈醉來到白公館視察,此時韓子棟又像往常一樣繞着一棵樹在跑步,特務們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傻子”行為,這時候沈醉不由得與韓子棟對視了一眼。

韓子棟犀利的眼神與沈醉四目相對,眼神中所透露的絕不可能是一個傻子的味道,沈醉多年的特務經驗告訴他:“一個真瘋子不可能擁有如此犀利的眼神,此人一定是裝瘋賣傻,故意混淆特務視線。”

於是立刻便對身邊的特務們說道:“把這個人給我關起來,嚴加看守!”

沈醉

很快韓子棟就被關押起來,但是監獄看守長卻認為沈醉的行為屬實小題大做,一個”傻子“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於是便在沈醉走後不久,將韓子棟又重新放了出來。

韓子棟此時清楚,事態正越來越糟糕,自身處境也越來越驚險,他必須儘快尋找時機逃出去,否則自己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牢房門被推開,刺眼的光線穿了進來,照亮了整片牢房:“225,拿上傢伙跟我走,出去買菜!”這聲叫喚讓韓子棟從睡夢中驚醒,他循聲望去,發現是一個叫盧兆春的看守在叫他。

韓子棟知道,這盧兆春是一個有名的賭鬼,每次出去都會賭上幾把,同時此人粗枝大葉,丟三落四,是個邋遢鬼。

“等了這麼久,也許今天是難得的機會。”韓子棟心想,於是便二話不說答應了他。

韓子棟拿起“小蘿蔔頭”的媽媽徐林俠縫製的衣服,並將其穿在裡面,然後拿起臟囚服穿在外面,隨後便向門口走去。

盧兆春見到韓子棟大熱天還穿的這麼嚴實,汗如雨下,還雙手抱着胳膊直說好冷好冷,嘲笑道:“呵,這天還穿這麼多,果然是個瘋子。”

兩人一前一後,韓子棟戴着一頂草帽,挑了個籮筐走在前面,盧兆春則走在後面,慢慢向磁器街口走去。

韓子棟邊走邊尋找合適的時機,但他知道街上人多眼雜,哪裡都有可能是特務,因而他也不敢太耽誤時間,買完東西後便準備回去了。

當他們路過一間雜貨店時,他們碰到了一位老熟人——王殿,此人是白公館的醫生,王殿看到盧兆春便前來打招呼,然後便邀請盧兆春去胡為祥家中打牌,盧兆春是個賭鬼,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韓子棟悄悄跟在後面,“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如果這次失敗,以後在遇到這種機會怕是很難了。”韓子棟心裡念叨。

話劇里演的韓子棟

盧兆春來到了胡為祥家中,幾人拿出麻將開始賭,韓子棟則搬了把躺椅,躺在上面不動聲色地扇着扇子,喝茶。

為了防止韓子棟逃跑,還有一個看守專門搬了個凳子看着他,但是這個人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麻將上。

韓子棟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局勢的變化,他在等,等一個絕佳的機會出現,一個能讓自己逃出生天的機會。

盧兆春一開始就輸了好多把,嘆氣連連,甚至大發脾氣,一旁眾人便積極勸導他,這才將盧兆春穩定下來,後來,盧兆春連贏數把,頓時眉開眼笑,高興不已。

韓子棟雙眼放光,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他知道自己的機會要來了。

首先便是要擺脫看守,他見看守目光緊緊放在麻將上,便拿出錢對他說:“你看長官玩的這麼開心,你要不然買點西瓜給他們吃,助助興?”

韓子棟紀念室內景

“揀頂好的買,最好買點冰來冰一冰,剩下的錢你坐車,不用給我啦。”韓子棟知道周圍沒有賣冰的,從而故意讓看守去買冰。

見看守逐漸走遠,他便脫下草帽,將籃筐放在一邊,韓走到盧兆春前,大聲嚷嚷要“解手。”正在興頭上的盧兆春哪管得了那麼多,便同意他上廁所。

韓子棟走出房屋,假裝尋找地方上廁所,實則脫下骯髒的囚衣,將其扔進了廁所,隨後他便準備翻牆出去。

但是他發現胡為祥家的圍牆很高,很難攀爬上去,正當他手足無所措的時候,他發現角落裡有一根扁擔,於是他便將扁擔靠在牆上,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圍牆,然後向下縱身一躍,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

韓子棟逃離的地方

韓子棟瘋狂地奔跑,一直跑到了江邊,坐上了一條船,開始了他45天的逃離生活。

這時盧兆春才發現不對,怎麼上廁所要上這麼久,於是便去廁所找他,發現了他脫下的囚服以及椅子上的草帽,同時看到了支在牆上的扁擔,這才曉得他居然跑了。

盧兆春頓時大罵:“居然給跑了!”他當即竄了出去,一直追到江邊,但此時韓子棟卻早就逃出生天,最後盧兆春一無所獲,垂頭喪氣地回到了白公館。

在向特務頭子報告後,特務頭子氣急敗壞,下令整個監獄戒嚴,並開始派警犬到處搜查,一直追到了江邊也沒有發現韓子棟的蹤跡,特務們更是在牢房裡到處巡邏,整個監獄燈火通明。

下船後,韓子棟便往山多的地方走,為了防止有敵人追上來,沿途他便撇斷幾根樹枝,將其削尖,成為防身的武器,他一邊跑,一邊穿上便衣,化裝成一個普通百姓。

同時,他本來預想前往川北游擊區,因為聽說那裡有李先念的部隊,但是經過再三考慮,他還是決定前往華北解放區,但這也意味着路途更遠,也將會更艱辛。

韓子棟到達趙家沱後,需要用一艘船載自己前往宜昌,在與船家反覆交涉後,船家同意了,並且見韓子棟穿的鞋破破爛爛,腳更是處處是傷,於是便將自己的一雙舊布鞋借給他穿。

韓子棟開心極了,到達宜昌後,他亟需住處,但是當時各家旅店都不收沒有良民證的人,經過多次周轉,韓子棟終於找到了一家可以歇腳的地方住了下來。

隨後韓子棟便走到了宜昌郊區,希望能找到一條去上海或者南京的船,但尋找半天,都未能找到,但是有一個船老大願意載他去漢口。

上了船後,韓子棟便化名於光,河南許昌人,他與船老大談笑風生,船老大也很喜歡聽他說的故事,並願意為他提供路條。

韓子棟後來便藉著路條搭車前往了河南許昌,並利用韓自明的身份在一家餐館當了一個月的廚師,後來乘火車前往新鄉,本想借滑縣進入晉冀魯豫解放區,但是他發現這裡的審查格外嚴格,於是他便只能繞道而行。

黎明時分,當他走到一個村口時,他發現了一個解放軍的標語,進入村莊後,許多革命標語引入眼帘,他喜出望外,立刻跑到民兵處反映自己的情況,經過了45天的風餐露宿,他終於到達了河南解放區,今晚他終於可以在家裡安心地睡上一覺了。

韓子棟

1947年,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走到山東省陽谷縣韓庄村,他輕輕地走到了一個破舊的木門前,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敲敲門。

”咚,咚,咚。“

“誰呀?我馬上過來。”屋中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打開了門,望向這個滄桑的老人,這熟悉的陌生感使她不得不詢問他:“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我,我是韓子棟,我回來了。”韓子棟滿含熱淚對他的妻子說道。

女人一臉驚異,自己的丈夫居然真的回來了,頓時淚流滿面,兩位數十年未見的伴侶,最終緊緊地相擁在了一起。

妻子王玉玲和女兒已經苦苦等待了他十四年,母女倆相依為命,每到周末便會守在家門口等待韓子棟,但伴隨着每天夕陽西下,她們遲遲不見韓子棟的身影,十四年,轉瞬即逝,今天,他們一家再次團聚。

此後,韓子棟便和妻女一起,過上了平凡的生活,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樂融融,平凡的日子裡過出了不平凡的滋味,而這正是韓子棟每天在獄中夢寐以求的。

但由於十四年的監獄生活,對韓子棟仍造成了一些影響,他聽不得炒菜那刺耳的聲音,也聽不得撥弄鑰匙的聲音,這都會讓他回想起在監獄裡的生活,想到這些不由得讓他毛骨悚然。

韓子棟和家人合照

新中國成立後,韓子棟擔任過人事部副處長,一機部二局副局長,國家技委辦公廳副主任,貴陽市委副書記等職務,而當年的盧兆春,後來在解放戰爭中被俘獲,最後被遣散回家務農。

38年後,兩人又見面了,此時兩人的社會地位以及社會環境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滄海桑田,韓子棟握住盧兆春的手說:“過去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歷史,讓我們向前看吧。”

解放後,韓子棟(左)和沈醉

1985年,韓子棟將越獄時攜帶的一個枕套捐贈給了紅岩魂陳列館,這是由“小蘿蔔頭”的媽媽縫製的,這個枕套也見證着當初那段傳奇歲月,現在已經成為了國家一級文物

而韓子棟這位傳奇人物,最終於1992年5月19日在貴陽病逝,享年84歲。

他來時,亂世民國,硝煙四起;他走時,山河無恙,國富兵強。1978年改革開放的號角開始吹響,他曾說過,他想見證蔣家王朝的覆滅以及社會主義的建成,他何其幸運,他看到了這一切。

他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傾注一生,是戰士,亦是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