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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橘子
編輯|橘子
《——【·前言·】——》
唐朝面臨邊疆頻繁動亂,政府兵力薄弱。
節度使作為軍事邊防機關出現,最初是臨時職務,卻因應戰、鎮壓與治理需求,被賦予兵權、財權與政權。它的設立雖是權宜之計,卻為日後藩鎮割據種下隱患。
邊疆火線上的應急官
唐朝剛建立那會兒,皇帝們想得很美:設府兵制,按戶籍輪換服役,邊疆有事就從中調兵。
這樣既能保證國防,又不用養太多常備軍,省錢還高效。但現實很快打了皇帝的臉。
唐太宗貞觀年間,打高昌、打突厥、打西域,每一仗都要調幾十個州的兵,組織極為複雜。
到了唐玄宗時期,邊疆壓力更大,吐蕃、突厥、契丹、奚人接連鬧事,尤其是西北戰線,幾乎年年打仗。府兵調來調去,反應遲緩,邊軍流動性大,一仗未打,兵已疲憊,打得更是沒精打采。
唐玄宗心一橫,乾脆設“節度使”這個職務,派得力大臣去邊區常駐,直接調兵、布陣、屯糧、安民,一站式打包。
最早設立的幾個節度使,如安西節度使、河西節度使、北庭節度使、朔方節度使,都是為了邊疆安全服務的。
這些節度使起初只是軍事長官,任務明確:打仗、守關、不讓敵人越界。可人一旦坐鎮地方,有了軍權,就不再只是打仗這麼簡單了。
節度使要解決兵員來源,於是開始自行募兵;要穩定補給,於是參與糧食、稅收和貿易;要維持統治,就必須干涉地方事務,甚至兼管民政。
他們的權力已經遠超傳統刺史。在地方上,這些節度使成了真正的“一把手”,有兵、有糧、有地、有權,堪稱“土皇帝”。朝廷則為了效率、邊防穩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默認這些節度使擁有行政權、財政權。
從中央角度來看,節度使制度的初衷無可厚非,是對傳統府兵制崩潰的應急替代方案。但這個制度一旦運行,所衍生出的結構性問題就不可逆了。邊疆變穩定了,地方卻逐漸失控了。
節度使不再只是代行皇命的將軍,而是軍政一體的地方大員,他們的任期也從“差遣性質”演變為“長期駐任”。甚至形成一種“誰鎮守、誰說了算”的局面。
久而久之,節度使職務也開始形成世襲或推薦親信接班的“地方格局”。
唐玄宗時期,天下設有48個節度使轄區,其中不少如河東、范陽、平盧等地,已經是“自給自足、自守自衛、自籌自任”的模式。節度使變成了地方之主,中央變成了“名義上的上級”。
此時的唐朝,已埋下了權力失控的種子,只等一場風暴來點火。
從武將到諸侯的變身
安史之亂徹底撕開了唐朝節度使制度的遮羞布。
安祿山、史思明,都是由節度使起家的人物,他們掌握的部隊、資源早已足以對抗朝廷。
當安祿山以節度使身份造反時,中央根本沒法控制局面。戰火燒了八年,唐朝雖然保住了王朝,但節度使制度再也收不回來了。
為了平亂,唐肅宗不得不“就地合法”許多節度使的地位,只要不叛變,封你更大的官、更多的權。
河北三鎮就這樣被默許為半獨立政權,他們的節度使不由朝廷任命,而是由本地軍人推舉。朝廷只是走個過場,發個詔書裝裝樣子。
從那以後,節度使制度走上了不可逆轉的分裂化軌道。他們的權力涵蓋三大方面:
第一,軍權在握。 節度使有自己的軍隊,而且是募兵制,兵源由他們自己招募、訓練、供養。這些士兵只聽命節度使,甚至連家屬都受其管轄。中央派去的官員在他們面前毫無權威,節度使就是兵權的源頭。
第二,財權自控。 他們掌握地方賦稅,有的節度使自設賦役制度,不上繳中央財政。例如魏博節度使田承嗣,每年以“軍餉不足”為由,拒絕向中央上交稅款,自己卻大興府邸、揮金如土。朝廷根本不敢多說一句,怕逼急了引發兵變。
第三,行政獨斷。 除了軍事,節度使往往兼任觀察使、採訪使等職位,統管一州或多州政務。地方刺史、縣令全由他們提拔任命,奏章直接上達節度使,再由後者轉呈朝廷,形式上還裝作“層層上報”,實則早已架空制度。
這三項權力集中在一人手中,等於把整個地方的國權都轉移到了節度使頭上。地方政務完全依賴節度使,皇帝發文沒用,不如他們一個口頭命令。久而久之,節度使不再是皇權延伸,而是皇權對抗。
唐朝中後期幾位皇帝想收權,但都失敗了。唐德宗想削藩,結果導致涇原兵變,被迫逃出長安;唐憲宗在裴度、宦官仇士良等人支持下,打敗了幾位節度使,但沒能徹底收回節度使制度,治標不治本。
而這時候的節度使,已經進化成“小諸侯”:他們有家族傳承,有世襲傾向,有獨立財政,有封閉軍事結構,還有一定程度的外交自主性。
唐朝政府,成了一個依賴節度使維持統治、卻又無法管控的虛弱中央。
節度使制度徹底改變了唐朝的權力結構,從“皇權一統”走向“軍閥林立”。
表面上,唐朝依然在,皇帝依然有名號;實則,帝國疆域像玻璃一樣脆弱,各地節度使各懷鬼胎,不再認同一個統一國家。
正是這樣的演變,讓後來的五代十國成為可能,也讓“節度使”這三個字,從邊疆英勇的守將,變成了亡國前夜的鐵血掘墓人。
削藩失敗的真實圖景
安史之亂結束後,朝廷重回長安,表面風平浪靜,實則節度使的野心已難收束。
到了唐德宗時期,地方權力達到頂峰,節度使不再是臨時任務型官員,而是守成的地方王者。更嚴重的是,他們開始世襲,傳給兒子、弟子,成了地頭蛇。
唐德宗為了重建權威,試圖“削藩”。781年,他拒絕成德節度使李寶臣的兒子繼位,並將其他幾個河北諸鎮定為“節制使”,安排京官駐守。
這一招適得其反。河北節度使聯合起來,甚至利用邊緣力量發動“涇原兵變”,把皇帝嚇得逃出長安。這場政治衝突,揭示了兩個現實——第一,節度使團體能夠以武力改變皇帝意願;第二,朝廷根本沒有足夠力量回收地方軍權。
同一時期,唐德宗又派宰相劉晏賦予刺史更大權力,希望通過地方行政來對抗節度使。
但結果是刺史成了節度使麾下第二梯隊,無論軍、政、財,他們也只是節度使的代理人。改革失敗是必然的。
唐憲宗為止損,啟用裴度、仇士良等人實施“中興之策”,重整中央機構,將宦官、文官與節度使之間建立拉鋸平衡關係,並削權審查淺例。
憲宗一度平定吳元濟、李師道、郭子儀身後的世襲勢力,讓中央稍稍收緊對河北的控制。可這種控制也是有限的:“圍魏救趙”模式雖奏效,卻伴隨着對宦官、文武大臣的縱容,甚至中央財政吃緊,都靠節度使“轉運支援”,反掌之間增強依賴。
事實上,無論多少次試探、多少次衝突,皇帝都沒能力完全拆除節度使制度。因為誰掌兵權,誰就有發號施令的底氣。
士兵效忠的是指揮官,而非天子。節度使能動宕兵糧、裁定賞罰,讓士卒認同本地軍閥的面子。和皇帝說話?那只是象徵儀式。誰敢說,否則北伐、復仇、血洗長安那才是真的。
更糟糕的結果是,節度使們彼此聯姻結盟,形成“河北集團”“山東集團”“西北集團”,中央再想打散他們,都得算日子、拿銀子、冒風險。
這不是分段整頓,而是讓帝國基於制度走向分裂,各自打仗、拉丁籌、拼經濟、息兵養士。朝廷最終成為無力干涉的“金匱石室”。
節度使制度毀掉的帝國桎梏
黃巢起義,是唐末最直接的爆發點,也暴露出節度使結構的全面失衡。878年,黃巢大軍逼迫長安遷移到成都,這一次,節度使們堪稱番外收穫者——他們各自守着地盤,不出兵救駕,也不互相支援。
帝國的“腹心”成為了自治王國,朝廷每出詔,一致反映就是“我們不接,不幹,管不了。”
頓時,誰有錢誰就定州,誰有糧誰就是將軍。節度使們囤糧賣糧、抵抗黃巢,有些還趁亂擴權,修城、設稅、自主對外。
原本以安史之亂為起點的制度分化,到黃巢之亂,徹底完成了地方割據的政治形態。
唐僖宗繼位後,暴政與災荒並存,政府財政乾涸,不堪重負。節度使接管運輸線,掌控鹽鐵、渡河收費、勞動徵調。
他們對朝廷養成了依賴,也強化了對中央的憎惡。焦土政策無法施行,因為節度使們有刀有盾,根本不給你機會。
最後的倒計時開始在朱溫身上落實。他原是黃巢舊部,投靠朝廷,最終被朝廷封為宣武節度使,以保障黃巢舊軍不再再舉義旗。
誰知,這種依賴節度使的邏輯,成了送死契。朱溫控制軍權四十萬,掌握財政、軍事、地方監察。他憑藉節度使的權位綁架朝廷,替帝王掃清異己,又逐步控制宦官、禁軍,將皇帝逼進宮內。
禮節衰敗、政令混亂,廣場上人呼“朱門即皇朝”,士兵呼“朱公為帝後代”。終於,907年,唐哀帝不得不禪讓,朱溫建立後梁。
唐朝帝統崩潰,並非戰場擊潰,而是節度使制度讓帝國分崩離析。帝國變體,政權變車,皇帝變擺設,最後倉皇交權。
節度使制度,初衷是為邊防加固,但最後卻成了帝國終結的絞索。制度在運作時又被制度架空,節度使成了地方王,朝廷成了借兵維穩的借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