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性文化不是一天兩天蹦出來的,得追溯到好幾百年前。
平安時代(794-1185年),貴族們就已經把情愛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那時候的文學作品,比如紫式部的《源氏物語》,就大大方方寫出了貴族間的風流事兒。
這本書的主角光源氏跟各種女人糾纏,愛情、慾望啥都寫得明明白白,連細節都不避諱。這種態度在當時不算啥稀奇事兒,貴族們覺得性就是生活的一塊兒,跟吃飯喝茶差不多。
到了江戶時代(1603-1868年),性文化更往民間滲透了。
德川幕府專門在江戶划了個叫吉原的地方做紅燈區,妓院、戲院啥的擠一塊兒,成了個熱鬧的地兒。普通老百姓也能去消費,性服務變得不那麼高高在上。
那時候的浮世繪,也就是流行畫,畫師們也沒閑着,葛飾北齋這種大V畫過不少大膽的作品,比如《蛸と海女》,畫裏海女跟章魚纏一塊兒,看着就挺刺激。這些畫不是藏着掖着,而是公開賣,連普通人家裡都能掛一幅。
19世紀有個荷蘭醫生跑去江戶,看到日本嫖客大大咧咧進出妓院,跟逛飯館似的,沒一點兒羞恥感,驚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說明啥?日本那時候對性就沒太多道德包袱,至少在某些圈子裡是這樣。
好色這個詞兒在日本也不算貶義,跟咱們說的風流差不多,甚至還有人整出個“色道”,跟茶道、花道並列,搞得跟修身養性似的。這種觀念一直影響到後來,性在日本文化里從來不是啥禁忌話題。
明治維新(1868年)之後,日本開始學西方,搞現代化,性文化也跟着變了調兒。政府覺得色情有傷風化,開始打壓,紅燈區被整頓,從事性工作的女人日子不好過了。不少人跑去東南亞謀生,20世紀30年代末,據統計有14萬日本婦女“下南洋”,把性服務帶到了國外。
二戰期間,日本男人上戰場,性產業冷清了一陣子,但戰後又起來了。美國佔領日本後,1947年出了《和平憲法》,推男女平等,這時候性產業居然也被“寬容”了。1948年的《風俗營業取締法》把除性交易外的色情服務合法化,比如按摩、陪酒啥的都能幹。
這法律還挺曖昧,1956年的《賣春防止法》禁了賣淫,但只限男女直接性交,其他服務像口交啥的居然不算犯法。法律漏洞一堆,執行也不嚴,性產業就趁機又火了。
戰後經濟蕭條,日本女人為了養家糊口,很多人回本土干起了老本行。還有個事兒挺扎眼的,日本政府為了討好駐日美軍,專門組織性服務,讓日本女人伺候美國兵。
到這時候,日本人的性觀念已經變得挺隨便了,男男女女對性沒啥遮掩,連性教育都開始普及,女人聊性不再扭扭捏捏,男人也不在乎什麼貞操不貞操,肉體享受擺在第一位。
現代日本的性產業更是不得了,據2023年Statista的數據,日本性產業有33,270家企業,年收入2.3萬億日元,差不多240億美元,佔全國GDP的1%左右。
這裡面啥都有,成人浴場、脫衣舞俱樂部、情人旅館、電話色情服務,東京歌舞伎町那塊兒,光0.34平方公里就有3500家店。法律上賣淫是非法的,但定義特窄,就限“跟不特定的人性交換錢”,所以其他服務全都能幹。
比如“時尚健康”搞性按摩,“遞送健康”是上門服務,街上廣告牌明晃晃掛着,沒人覺得奇怪。AV(成人視頻)產業更是一張名片,年產值幾十億歐元,全球都有市場。街邊書店裡,色情漫畫、雜誌隨便買,連人獸、男同、女女題材都齊全。
東京街頭隨便走走,色情海報、雜誌滿眼都是,歌舞伎町晚上燈紅酒綠,跟普通商業街沒啥兩樣。SM專賣店賣人體玩具,1萬美金的玩意兒,花100美金就能玩一小時,這在歐美可能直接被禁,但在日本就是日常。
不過也有保守的一面,比如同性戀話題還不太放得開,性教育也有爭議,低出生率還被歸咎於年輕人不愛搞傳統性關係,叫啥“性衰退”。這說明啥?日本人對性既開放又有點兒擰巴。
日本性教育普及率高,從小學就教安全套咋用,HIV感染率全球最低,2023年才0.023%,比咱們國家低好幾倍。這跟嚴格的血液管理和毒品少也有關係。日本安全套使用率全球第一,街上隨便買,性病傳播風險自然就小。
但這不代表沒問題,性產業里黑暗面不少,尤其AV女優日子不好過。很多女優是被騙進去的,片酬低得可憐,大部分被划到最低檔,辛苦拍片還賺不到啥錢。有些片商為了賺錢,拍未成年題材,標個假年齡糊弄過去,這事兒挺噁心人。
2020年新冠來了,性服務店被踢出政府援助名單,客戶沒了,外國遊客也不來了。據Emerald Insight的數據,約90萬女性性工作者失業,非正規就業女性的失業率是男性的1.8倍。社交媒體上賣色情服務的人多了,監管跟不上,未成年女孩被引誘的風險也大了。
2025年,性旅遊又起來了,日元弱了,外國人跑東京玩兒的更多,歌舞伎町成了全球紅燈區熱門地兒,跟泰國芭堤雅有一拼。
有人喊着要合法化性產業,說能改善工人權益,還能多收稅,減少性病。但保守派不幹,覺得這事兒太丟人。
政府也在折騰,2004年後關了街頭性服務店,結果行業轉地下,“遞送健康”這種更危險的活兒多了起來。性工作者風險更大,啥保障也沒有。未來咋走?這開放態度估計還得跟傳統、法和社會變化掰掰腕子。
AV女優小林美咲(化名)18歲被經紀人忽悠進這行,拍片環境爛得要命,冬天冷得發抖還得脫衣服,導演就站旁邊吆喝,拍完拿點兒小錢。她幹了幾年,實在受不了退了行,去接受心理治療,想找回正常生活。
但很多人沒她這運氣,年紀大了找不到活兒,窮得不行,有些甚至自殺。據Emerald Insight的數據,成熟AV女優就業難,貧困和自殺傾向特別高。這行看着光鮮,其實裡頭苦得很。
#MeToo運動在日本沒掀起啥大浪,2022年Statista調查說只有50%的人知道這詞兒。性騷擾、性侵的事兒不少,尤其娛樂圈,2023年Human Rights Now報告說,五分之一的娛樂圈女人被騷擾過。
2024年還有個調查,51.4%的媒體從業者說自己被性騷擾過。但報警沒啥用,警察和檢察院經常不管,受害者還得自己硬扛。像記者伊藤詩織,告了個電視記者強姦,警察不理,她自己查證據,最後才贏了點賠償,還順帶把日本強姦法改了。這說明啥?性開放歸開放,性別問題還是老大難。
2023年Dentsu調查說,9.7%的人覺得自己是同性戀、雙性戀、無性戀啥的,1.15%是跨性別。84.6%的人說能接受朋友出櫃,但法律上同性婚姻還不認,日本是G7里唯一不認的國家。
2023年出了個《性取向和性別認同理解促進法》,說不能“無理歧視”,但沒啥硬約束。街頭驕傲活動也就新宿二丁目那塊兒熱鬧,出了這地兒就冷清了。
2022年日本國家人口和社會保障研究所說,20-49歲的人里,45.3%的女人和44.5%的男人過去一年沒性伴侶,40-49歲的女人51.7%、20-29歲的男人55.1%壓根兒沒性生活。這叫“性衰退”,跟性產業繁榮反着來,挺諷刺的。專家說這跟壓力大、工作忙、社交少有關係,年輕人寧願看AV也不想談戀愛。
日本AV全球賣得火,東南亞、歐美都有粉絲。疫情後,性旅遊起來了,外國人衝著日本的開放勁兒來玩兒。Rockit Reports 2025年報告說,日本性場景對外開放度高,AV名聲在外,東京的地位跟曼谷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