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趕惡寇楊秀清發威,拜訪胡以晃二人被抓!

2024年04月14日00:45:18 歷史 1436

楊秀清救了洪秀全蕭朝貴,趕走了周舉人和他的兒子周三。這楊秀清可了不起!別看年紀不大,閱歷經驗豐富,給人家放過牛,放過豬,當過半拉子,當過童工,在礦上干過,燒過炭,保過鏢護過院,什麼人都接觸過。

您看,這人就是這樣,接觸得越廣泛,大腦越發達,知識面越寬。楊秀清天資聰明,就這腦袋,反應相當靈敏,一般的人看不到的事,他能看到,一般人想不到的事,他能超前想到,您不服這個不行。

有的人他就是管人的人,管一輩子人,有的人叫人家管一輩子,這玩意它不一樣啊!都是一個肩膀扛個肉球,它不一樣!

這楊秀清生來就是管人的人,這些年在礦上燒炭,因為他性情特別豪爽好交,有朋友求到他面前,沒有不答應的!掉腦袋也不怕,沒錢給你借去,為人慷慨大方,仗義疏財,人緣極好,燒炭工人兩千多號,沒有不跟他是朋友的!他要說干點什麼,這些人完全隨着。

前些日子,他叔叔死在海南島了,他叔叔在那也給人當工人,死了,楊秀清請了假,給叔父治喪去了,就這麼沒在礦上,前天才回來。

等回到家裡新村之後,朋友有來看他的,就談談這離別的情況。有人就說:“咱們礦上最近來個人,叫洪秀全,他還領來倆朋友,一個叫馮雲山,一個叫蕭朝貴,宣傳拜上帝會。哎呀,你沒在家,那人會的人好幾千人!這洪先生了不起!口似懸河,滔滔不斷,講了些新詞咱都沒聽說過!"

噢,楊秀清一聽,哎呀!我沒在家這麼個工夫,發生這麼大變化!洪秀全何許人也?聽大家介紹,絕不是等閑之輩,我得會會!把家裡事處理處理,第二天忙活忙活,今兒領着人,來拜會洪秀全,沒見着。

據說洪秀全領着蕭朝貴上了相州甘王廟,楊秀清一聽:那我也去看看!就這麼的,領着幾十名弟兄也趕奔相州甘王廟。來對了!一進院,正打着呢!

他一了解,是這麼回事,洪秀全在這兒呢,這才趕走周舉人和他的兒子狗子周三,救了洪秀全。雙方一見面,楊秀清一看,洪秀全那個兒比自己高一點,面色、氣色,穿衣打扮,舉止言談超人一等,兩個人一見如故。

楊秀清好交:“洪先生,請到我家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咱們就是一家人!請請請!這的事你不必擔心,天塌下來,姓楊的頂着!我不敢說一手遮天,我有我的弟兄們給我捧場,走走!”

洪秀全一看,這楊秀清十分了得,號召力頗大呀!那麼多的人都聽他的。後來一了解,楊秀清是本地的頭領,這個人具有號召力和凝聚力,所以也有意跟他接觸。

楊秀清好交,把蕭朝貴、馮雲山、洪秀全請到自己的家裡頭,他家混得還可以,騰出房子來,弟兄四人朝夕相處,無話不談。

洪秀全把自己的想法,對形勢、對這個世界、對這個朝廷的看法,包括拜上帝會的教義、宗旨、目的,都講了。楊秀清一聽:“好!教主給我洗禮,我也人拜上帝會!”

洪秀全樂壞了,挑良辰擇吉日,給楊秀清洗了禮,成為正式的教徒。那麼楊秀清能跟一般人一樣嗎?不能,重新研究了一下,把這個名次就排在蕭朝貴之前,洪秀全、馮雲山、錢江、楊秀清下來才是蕭朝貴,這名次得排好了,四當家的!

楊秀清這一入拜上帝會,緊跟着有兩千多人也入了會了,都是他的哥們。楊秀清在這個礦上是舉足輕重,洪秀全有什麼事都得問楊秀清,為什麼將來這楊秀清升了二把?東王九千歲,執掌生殺大權,就因為這個,你離不開人家楊秀清,這傢伙是實力雄厚。

加一加,減一減,湊一湊,洪秀全自從到了金田之後,現在參加拜上帝會的人將近六千,形勢一片大好!洪秀全特別高興,也順手。

這天,洪秀全想起一件事來,跟楊秀清商議:“四弟,我來的時候,錢江錢兄弟給我寫了兩封信,推薦了倆人,這倆人你熟悉不熟悉?”“教主,誰呀?”“一個是貴縣的叫石達開,一個住在桂平縣的,叫胡以晃。”

“知道!太知道了!石達開這份的!我跟這個人沒深交,但是我在貴縣見過他幾次。小夥子身材高大,文武雙全!拿得起,撂得下,在貴縣跺一腳,縣城都得顫三顫搖三搖!再說老石家,戶大人多呀!也是一兩千口子。別看石達開年輕,比咱們都年輕得多,但是威望極高!如果要爭取此人人會,教主,咱們的力量‘嗡’一下子,就得抬高一倍!”

“是嗎?那好了!那胡以晃呢?”“胡以晃這人我也聽說過,這個人好棒的功夫,另外仗義疏財,但是沒什麼交情,我就知道他住在桂平縣。”

“這樣吧,老四,我決心親自去請這二位,請他們加入咱的拜上帝會。那麼礦上的事、家裡的事,就拜託你們負責了!”

蕭朝貴一聽:“哥哥,何必呢?你現在是教主,這麼多的事情都得你處理,請人的事,派誰不行?咱有的是弟兄!”

“啊不!說錯了,你沒聽秀清兄弟說嗎?這兩個人不是一般的人,叫別人請去多不禮貌!豈不聞三顧茅廬啊!咱不比古人,但是起碼叫人家看着咱們對人家尊重,那人家才高興,所以我必須親自去請。”

楊秀清一聽,他說得也對:“我說教主,這麼辦,你一個人不會分身法啊!貴縣的石達開,我請去行不行?你放心嗎?”“行啊!”“您願意去,您上桂平請胡以晃,離着還近,你說咱分工行不?”“妥了!”

請石達開的事交給楊秀清,洪秀全決定自己趕奔桂平縣去請胡以晃,臨走前把這會裡的事全交給楊秀清:“四弟,你全權負責吧!”“唉,教主您放心!”

洪秀全把這個斬妖劍解下來了,這不是鬧着玩的,這個劍那是權力的象徵!給誰呢?給了馮雲山,二教主,讓馮雲山佩帶斬妖劍,關鍵時刻,代替自己做決定。

事全安排完了,洪秀全這才起身,趕奔桂平縣。這一進桂平就進了龍潭虎穴了!洪秀全哪知道啊?說句現在的話,鬧革命那麼容易?不容易!這就是革命,要革清政府的命,要扭轉乾坤,那麼簡單呢?不冒點風險行嗎?

但是洪秀全沒想到。他主要是請胡以晃來了,另外了解了解本地的民情,能多發展點人,最好多發展點人,自己是教主嘛,得多干點!

進了縣城他一看,這地方好啊!小縣城雖然沒有廣州大,就其繁華來講,不次於廣州。店面林立,青石板鋪的大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五行八作,三教九流,洪秀全穿街而過,沒來過呀,就按照錢江告訴那個地點,打聽打聽這個,問問那個,最後有人告訴他了:“你往前走,西關順城街,孝義禮衚衕六號。”

“謝謝!謝謝!”那有地點就好找了,順城街孝義禮衚衕,挨家找六號,就這兒!“有人嗎?有人嗎?"剛叫兩遍,門開了,在裡頭出來個人。這人比洪秀全能高出一腦袋,像險道神一樣,說話瓮聲瓮氣的:“找誰呀?”

“啊!朋友,打擾了!我是外地來的,我找一個人,姓胡,叫胡以晃。”“胡以晃,我就是!我怎麼不認得你?”啊,洪秀全一看,這大塊頭,跟火燎的金剛相似!一見面就愛上三分。

“你是不認識我,有個錢江錢東平,你認識不?錢先生求我給你捎來一封信,囑咐我必須親自交給你。”“錢先生?他在什麼地方?”“他回原籍了,臨走前把信給我,這不這信嗎?”

“哎呀!錢先生不是外人,他托你來的,你也不是外人!裡邊請!裡邊請!一家人你怎麼不早說!”

這人十分豪爽,非常客氣,進屋裡一看,里里外外就他一個人,既沒有家小,也沒老婆,什麼人都沒有,兩間房,光棍撂腳漢。洪秀全進了屋。

“坐坐坐!我看看這封信啊,真想錢先生!”這信看完了,胡以晃愣了:“信中說您姓洪,叫洪秀全?”“啊!”“您是拜上帝會的教主?”“不才正是!”

“哎呀!恕我眼拙,錢先生在信里全做了介紹了,我不看信我不知道。教主在上,我給教主磕頭了!”“別別!起來起來!自家弟兄,何須客氣?”“哎呀,這沒外人了!等着!我給您準備吃喝去!”

這人有點發毛愣,你別看毛愣,心情特別熱!上街買的熟食,不會做,大老爺們就會買現成的,叉子火燒醬牛肉、一葫蘆酒,還有點五香豆腐乾豆腐絲鹹鴨蛋,買一大堆往這一放。

“我說教主,沒吃飯吧?您委屈委屈,咱倆就吃這個!我再沏壺水啊!咱倆邊吃邊談!”洪秀全呢,就樂意跟這樣人處,豪爽,說話痛快。相對而坐,洪秀全就把來意一五一十都跟胡以晃說了。

胡以晃樂了:“我說教主,錢先生跟我過命的交情!他說對的事,那錯不了!他叫我往哪邊走,我往哪邊走。他在信裡頭勸我加人拜上帝會,教主,我怎麼個加入法?你把手續跟我說說。

“極其簡單,就是洗禮之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那我不懂怎麼洗禮?您說吧,我怎麼準備?”洪秀全告訴他:“一對素蠟,一碗白水。”“那還不好準備嗎?”

“有衣裳最好換換,再洗洗臉,講講衛生乾淨點。”“唉! 好了!”吃飽了,喝足了,殘席撤下,胡以晃周身上下換套衣裳,收拾得乾乾淨淨,跪在洪秀全腳下。

洪秀全嘴裡是念念有詞,蘸着這清水,“啪啪”,往腦頂心拍:“天父天兄保護你!博愛自由平等,我們都是天父天兄的兄弟姊妹,從今之後咱就是一家人了!洗禮!”

結束之後,一家人了,比剛見面,那要親近的多得多!洪秀全跟他說:“咱是弟兄,咱們這個拜上帝會一律平等,你可千萬別來打躬、作揖這一套,咱廢掉!那都是妖法,咱不時興那個!咱們是有什麼說什麼!”“唉!好了好了!”

當天晚上沒事,兩個人就住到一張床上,一個腦袋朝這頭,一個腦袋朝那頭,睡不着覺就嘚啵,洪秀全就給他講這個拜上帝會的事,都誰加入了?閉着眼睛還嘮呢,就在這麼個時候,響起來急促的砸門聲,“咚咚咚!咚咚咚!”

“開門開門!開門!”“這誰呀?哪有這麼砸門的?來了來了!”說個“來了”,這就披衣服蹬鞋去開門,這工夫都不給留,大門就砸開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咚咚咚咚!稀里嘩啦!”屋門就給踢開了,來人還火把呢,藉著火把的光輝照着一看,闖進來二三十號差人,衙門來的。

您想:誰半夜要見着這玩意,他不害怕?沒做壞事他也緊張,何況他們心裡還有事。洪秀全那臉色,“刷”就變了,胡以晃也害了怕:“你!你們幹什麼?”

當差的進了屋之後,二話不說:“起來起來起來!你叫什麼名?”“胡以晃。”“胡以晃,放着好日子你不過,你作死!你!你是誰?”“我是他朋友,我叫……”“你奶奶的!綁上!綁上!”“你!哎呀哎呀!”

“走走!走!把屋搜查搜查!”他們往外走的時候,這屋裡,“嘁哧啪嚓”,翻箱子倒櫃,人家樂意怎麼搜就怎麼搜。

洪秀全一邊往外走,一邊心中暗想: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我剛到桂平縣,對頭還不到一天,怎麼官面的人就跟上我了?誰給告了秘了?有意安排的?壞了壞了!這官府要知道我乾的這些事,我腦袋還保得住?

越想越緊張,就琢磨着:到了堂上我怎麼說?我怎麼咬着牙?我挺過去!他想他的,胡以晃想胡以晃的,一直來到縣衙門。

那個年頭啊,他政法合一,一縣的縣太爺,行政最高掌管,法院跟這個知縣是一塊,要不怎麼這個知縣知府都升堂問案呢?

不像社會發展了,都分開了,行政是行政,法律是法律,司法部門是司法部門,那陣兒在一起混着!所以帶他們到縣衙門來了。把他倆帶進班房,裡邊還問呢:“抓着沒?”

“抓着了!到那堵窩掏,掏了個穩穩噹噹!”“帶來沒?”“帶來了!走!走!下去啊!蹲那兒!”“唉!”那位說別蹲,別蹲?笑話!到這地方,龍得盤着,虎得卧着,在強大壓力下,蹲那了,拿鐵鎖鎖到炕沿上。

那位說:怎麼往炕沿上鎖?炕沿上有兩個大鐵環,專門鎖犯人的,“嘎巴嘎巴”,鎖上。半夜有人到裡邊送信去了,過了挺長一段時間,報信的人回來了:“嘿嘿,太爺也累了,沒工夫升堂,等天亮再說。”

“那好那好!大家歇歇,看住啊!”兩個人一直蹲到天亮,知縣大人張慎修起床了,梳洗已畢,喝點早茶,吃點早點,那譜大了!再閉目養養神,有人向他稟報:“昨天是怎麼怎麼回事,把犯人抓來了。"

“既然這樣,傳點升堂!"“是!”大老爺吩咐下來,傳點升堂。“咚咚咚咚!咕嚕咕嚕咕嚕!”

堂鼓一響,是驚心動魄,“吱呀呀!”一門大開,三班衙役站立兩旁,狀、快、造三班,師爺也出來了,坐到小桌上。

時間不大,張慎修全身官服,朝珠補褂,升坐公位,往兩旁看看,都準備好了:“帶罪犯洪秀全!”“帶罪犯洪秀全!”給押上來了,拳打腳踢:“快快!快點!”

洪秀全不跪,不跪也不行!往小腿肚子上連蹬再砸,“撲通”,跪下了。張慎修往下看看:“罪犯抬頭!哎喲,看你長得五官端正,看你的眼神不瘋不傻,你怎麼幹這種事?說!哪的人?”

“小人廣東花縣官祿怖村的人。”“噢,廣東人,以何為業呀?”“教書務農為業。”“你還種地還教書?我且問你,你是廣東花縣的人,你跑到廣西桂平幹什麼來了?”

“回大人的話,我到這找職業,打算找個地方教書。”“胡說!你們那地方沒念書的嗎?捨近求遠,跑到這兒來教書?不對!我且問你,你讀過多少年書?”

“回大人,我一共讀書讀了將近十五年。”“噢,十五年,不短吶!四書五經大概你都讀過,你既是個教書的先生,又讀過那麼多的書,不有那麼句話,既讀孔孟書,必曉周公理,你就應當奉公守法。”

“洪秀全,你都幹了些什麼?砸相州甘王廟是你不?是你不?人家正在燒香的時候,你蹦到供桌上白話白話的,你說什麼天父天兄,號召大夥加入你那個拜上帝會,有這事吧?甘王廟是你砸的不?”

呀!洪秀全一想:噢!那個案子犯了!是啊!這是千真萬確,這是誰說的呢?“這….…”“你這什麼?抵賴,帶證人!”

洪秀全就聽着這個後邊有腳步的聲音,緊跟着有個尖嗓子:“大人!”“你看看是他不?砸甘王廟是他領的頭不?”“唉,是!回大老爺,就是他,一點都不帶錯的!”

洪秀全利用這個機會,甩臉看看,誰呀?開始蒙住了,一看是個年輕人,不超過二十五歲,細皮嫩肉,寬腦門尖下頦,小母狗眼,長得挺白嫩的,穿綢裹緞,家裡是有錢的人,想不起來了。

哎喲!想起來了!對對,這不周舉人周信義他兒子,叫周三?我們在甘王廟前打個交手仗,對!對方都管他叫三公子,周三公子。是他!肯定他給我告了秘了!

是那麼回事嗎?一點都不假。周三跟他爹周信義,就那周舉人,從甘王廟回來了,回來就跟知縣說了:“今天出了這麼件事情,這還了得!把甘王廟給砸了!”

張知縣就問:“誰幹的?”“不知道誰,就那麼伙人!你說那人還挺有學問,挺能講的!”“叫什麼名?”

“當時沒問,本來我們想把他抓住,但是他手底下有伙人,這幫人強橫得不得了!好懸沒把我們打死!我們跑回來的。”

張慎修就記錄在案了,派人調查,叫什麼名?後來有人說了:“那人自己報名,叫洪秀全,是什麼拜上帝會的教主,跑那兒砸甘王廟,宣講教義,號召大夥人他的拜上帝會。”“噢!”

這也記了錄了。但是張慎修一琢磨:山高皇帝遠,哪抓去?他捅了簍子,早跑了!算了,離開我這一畝三分地,我這不出事就拉倒!他就沒往下深究。冤家路窄,洪秀全來找胡以晃,剛一進城,迎面正好遇上這周三。

這周三幹嗎?閑逛,沒有正當職業,這小子是玩鳥、架鷹、遛狗,仗着他爹有錢,有好爹,沒事出東家進西家,哪家飯館好,上哪家去吃,哪家窯子姑娘長得漂亮,就上哪泡,誰們家少婦長女長得有幾分人才,他就調戲,他一天就干這個!

遊手好閒的他迎面正好遇上洪秀全,洪秀全不認得他,他認得洪秀全啊!這小子“吱溜”,躲到衚衕里去了,洪秀全還不知道呢!按着地點找胡以晃他們家,東看西看。

周三一直在後頭跟着,這不砸甘王廟那小子?把我爹眼眶子都打青了!就他!一直跟到胡以晃的家裡頭,看準了,他就報了案了。

他報了案了,那早就應當下手,但是一進衙門,衙門凈事,官去拜客,去了不在家,縣丞也辦事去了,所以周三就等着。一直等到掌了燈了,張知縣拜客回來了,縣丞也回來了,他這才舉報。

知縣一聽:“什?什麼?進了我的縣城啊!”“呀呀!千真萬確!進了老胡家了!”他舉報完了,這知縣就下了飛簽火票,上門抓人,這就是以往的經過。你不得對證嗎!洪秀全這一上堂,他不承認,把周三帶上來:“你說是他不?”

周三說:“是他!就是他!老爺,就他!千真萬確!”“下去吧!你下去,等着領賞吧!洪秀全,這回招了吧!甘王廟是你砸的不?“是我砸的!”

“嘟!膽大的妖人!甘王乃是本地的聖神,主宰這一方的安樂,你是什麼人?你敢砸毀甘王廟,當眾你鼓動是非,蠱惑人心!你那個拜上帝會是什麼會?官准立案了嗎?哪個衙門批准的?看來你是圖謀不軌呀!你說你同黨都有誰?怎麼回事?你跟胡以晃什麼關係?你來幹什麼?還不從實地招來!”

“老爺,我砸甘王廟有原因。我認為那個甘王,如果果有其人,他是個魔鬼! 像這麼作惡多端的魔鬼,為什麼還給它燒香磕頭呢?我出於義憤,我給砸了,我沒別的意思!您說的那些什麼上帝會,我不太清楚。”

“是嗎?行行行!那好,我給你看一件東西,你就想起來了!”一抽匣,拿出個東西,“啪!”扔下來:“看看這是什麼?”

洪秀全一看,“刷”,臉變色了,錢江寫的那封信,他拿來了交給胡以晃,讓人家翻出來了!那你還說什麼?

看完之後,知縣又叫人拿回來,一指:“怎麼回事? 這錢江什麼人?怎麼把你介紹成這個了不起的人?叫你發展人,這上寫着你是拜上帝會的教主,你還不承認?怎麼回事?”

“我……”沒詞了。“哼!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啊!我見得多了!要不讓你皮肉受點苦,你怎麼能老老實實招供?人證物證都在這兒,你還鐵嘴鋼牙不認,來呀!大刑伺候!給我壓!”

什麼叫壓?壓杠子,我的個媽!您看過那電影叫《胭脂》沒有?那《胭脂》裡面就有這麼個場面,把人倆胳膊綁到杠子上頭,兩條腿跪着,兩條腿拐彎這地方串一條杠子,一邊上去一個人,那棒小夥子,踩那杠子壓!杠子一邊上去一百五十多斤一位,就三百多斤,在上往下一壓,“嘎吱嘎吱嘎吱!”壓這腿肚子哪受得了?

洪秀全就覺得痛人骨髓,慘叫一聲,人事不省。“回大老爺,昏迷不醒!”“熏過來!"拿火紙點着了,在鼻子眼這熏,一抽這氣,明白過來了。“洪秀全,有招無招?”“無有什麼招的!”“好!壓!”

“嘎吱嘎吱嘎吱!”"啊!”又過去了。“熏過來問!有招無招?”洪秀全橫下一條心,什麼我也不說!當年我創辦拜上帝會,我早就設想過這些,頭可斷,志可屈嗎?不能屈!

舊社會專門使刑具,那古往今來,死於大刑之下那人太多了!不是那麼回事,嚴刑拷打,不承認不行!當然,洪秀全這事是例外,人家有人證物證,洪秀全不承認,什麼也不說,你愛怎麼打怎麼打!

用過第二次杠子之後,洪秀全又昏過去了。張慎修一看,騎虎難下,不問出口供怎麼得了?加刑,看來還沒到時候。

有個刑名師爺明白法律這玩意,師爺一看,別打了!知道這個罪犯受不了大刑,要照這樣下去,非整死不可!他不是疼洪秀全,他是為他的老爺考慮的。

他過來了:“大人,別繼續用刑了。”“為什麼?”“哎呀,這人昏過好幾次去了,再繼續用刑,挺刑不過,就備不住死了!他是個重要的犯人,他要是死了,口供都沒有,您對上面怎麼交代呀?”“哼!松刑,押下去!”

不打了,等以後再說唄!把洪秀全就拖下去了,趴到台階那塊“呼哧呼哧”喘,洪秀全等明白過來,就覺得腰的下部都不聽自己使喚了,心裡說話:完了!我殘廢了!大概我這兩條腿都斷了!哎呀!疼死了!“滴答滴答”,往下淌汗。

“帶胡以晃!”胡以晃上堂了,胡以晃那是什麼都不在乎,“噔噔噔噔”來到堂上,立而不跪,瞪着眼睛。那能行嗎?差人們過來,連打再按,最後蹬着他腿肚子,他跪下了。

張慎修說:“好!你們這幫人都是橫骨插心!胡以見,你是本地的坐地戶,你說你吃喝不愁,你好好過日子得了!你聽信什麼妖言,參加什麼拜上帝會,洪秀全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你們的教徒有多少人?都住在什麼地方?你要從實講來!給你個立功的機會。”

“放你媽的屁!我什麼都知道,我就不說!”“哎喲呵!打!”拉到下頭,四十棒給揍的!從腰部往下,打得血肉橫飛!“押下去!”不敢動刑了。

張慎修也發愁了,以往的時候犯人一到堂上,都拉到褲子里!知縣“啪”一拍桌子,那犯人嚇得直哆嗦!甭說打,一說用刑,問什麼招什麼,這個人跟人他不一樣,有橫的這玩意。這倆傢伙骨頭太硬了!得想個什麼辦法,問出口供來。

押到死囚牢,知縣一琢磨:這案情太重大了!搗毀甘王廟,創辦邪教,這還了得!馬上提起筆來,給上縣行文,請示他的上級,把這案子整個記錄全送去了,讓上縣做主。

送到哪?送到桂林,當時治軍衙門都在桂林,看大官怎麼說?他算臨時推卸點責任,只要我這倆人不跑就行!上縣告訴往死整,我就整,我不擔責任。

單說洪秀全、胡以晃,一下押到死號裡頭,那個監獄咱都說過了,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就是再好,它也不如家裡頭!誰樂意在那待着?那地下濕漉漉的稻草,難聞的氣味是直刺鼻孔!就一個小窗戶,那個窗戶也不透陽光,反正你就知道是天黑了,是天亮了,僅此而已。

潮濕陰暗,兩個人往稻草上一趴,誰也動不了。因為什麼?傷太重了!到這就睡著了,半昏迷的狀態。大概有多半天的時間,就聽見着腳步聲音,鐵門“稀里嘩啦”直響:“都起來!起來!查監了!”

那時候老查監,兩個人在昏迷狀態之中驚醒。“哎呀!”倆人靠着牆,是半趴半卧,往外看着。人影一晃,十好幾個,這裡牢頭拿個冊子,跟一個人正介紹呢:“這是新來的倆死號,一個洪秀全,一個胡以晃。”向當頭的彙報,當頭的看看:“開開,把他們這門,開開。”

當頭的一哈腰進來,洪秀全一看,這當頭的個兒沒自己高,寬寬的肩膀,一團的正氣,眼睛不大,連鬢鬍子,穿的這個衣服,一看就是當頭的,那幫人在他面前畢恭畢敬。

“你們倆誰是洪秀全?”“我就是。”“噢,洪秀全,你是胡以晃?”胡以晃瞪他一眼,沒言語。“哎呀!看你們倆不瘋不傻,怎麼做這蠢事啊?我聽說你們宣傳邪教,拜上帝會,哪那麼個拜上帝會?你們怎麼想出來的?想幹什麼?拉幫推倒朝廷,活膩味了!對不對?你們等着吧!過不了許久,桂林的批文回來,送你們倆人上刑場!輕則砍腦袋,重則凌遲處死!一刀一刀把你們拉零碎了!到時候看你們後悔不後悔!”

這時候那牢頭在後邊站着呢:“大人,我們……”“你,你們先看看別的屋去,我跟他們談談。”“唉,走走!”

那牢頭領着人繼續向裡邊走去。這裡邊押的犯人老了!這個監獄挺長,是個大長筒子。這邊就剩下這官了。這官回頭一看,都走了,沒人,他蹲下了,蹲到洪秀全近前,壓低聲音:“洪教主,我以查監為名來看看您二位。二位傷太重了,你們好好地養傷,我一定想方設法,把你們救出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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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奇同志紀念館舉辦2024年國際博物館日暨社科普及主題周系列活動

5月17日,劉少奇同志紀念館圍繞國際博物館日主題——“博物館致力於教育和研究”,結合湖南省社會科學普及主題活動周,開啟主題文化宣傳活動。上午9點15分,原創研學思政課《“此致·近你”——“愛”的家書》(父母篇)在劉少奇同志紀念館多功能廳首次開講。炭子沖小學的近百名學生成為了這一課程的首批宣講對象。該課程甄...
辛追娭毑長這樣!湖南博物院首次AI重現,業內:AI時代的文物將煥發新生 - 天天要聞

辛追娭毑長這樣!湖南博物院首次AI重現,業內:AI時代的文物將煥發新生

身着橙色漢服的“辛追夫人”,雙手安放膝前正襟端坐,五官立體、儀態大方,皮膚肌理清晰可見……穿越2000餘年的歷史滄桑,人們竟然在今時今日見到了辛追夫人的“真容”……5月17日,“東方睡美人”漢代辛追夫人化身3D數字人亮相。這是在馬王堆漢墓考古發掘50周年之際,其考古成果在數字化領域的又一重大應用。馬王堆漢墓是...
突然爆火!菏澤郭有才,“當官”了! - 天天要聞

突然爆火!菏澤郭有才,“當官”了!

近日,山東菏澤小伙郭有才翻唱的歌曲《諾言》,帶火了菏澤。他經常直播的菏澤南站也成了菏澤最熱門的打卡地之一。 5月17日,據菏澤市文化和旅遊局官方賬號發布的最新視頻,郭有才已被聘為菏澤市文化....
四人賽題庫-隋朝 - 天天要聞

四人賽題庫-隋朝

隋朝(581年—618年),創建者是隋文帝楊堅,建都大興城(今陝西西安),第二任皇帝隋煬帝楊廣遷都洛陽。隋朝僅僅持續了38年,雖然統一了全國,疆土也擴大了不少,但大事不多,存在感不強。隋朝雖然年數不多,但皇帝不少,前後經歷了五個皇帝,比較出名的是兩個皇帝,楊堅和他的兒子楊廣。
古代人都“賣身葬父”,為什麼不自己挖坑埋了?背後其實大有原因 - 天天要聞

古代人都“賣身葬父”,為什麼不自己挖坑埋了?背後其實大有原因

文丨微生曉芸編輯丨微生曉芸前言估計大家在電視劇里都看到過一個很奇怪的場景,那就是“賣身葬父”。有些人都是因為要錢處理家人的後事,所以就簽訂了“賣身契”,成為了丫鬟僕人。但是這也讓人覺得奇怪,只是挖個坑而已,為什麼不自己動手挖一挖?實際上背後大有原因。為何“賣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