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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撤出武昌後,水陸直下三江。
從武漢到南京一千八百里江防的清軍主要集結在三個地區:九江、安慶、蕪湖。
太平軍依次突破這三道防線,兵鋒直逼南京。
1、一夜之間攻陷九江
1853年2月11日晚,太平軍前隊水陸攻取武昌縣,清兵逃往大冶。次日,太平軍進據黃州。13日,北岸陸師佔領蘄水。向榮追至武昌縣,於14日改為平行追擊,經大冶、興國,“欲抄往九江,截其東下之路”。
2月15日,行抵瑞昌,發現陸建瀛、張芾對九江會戰不感興趣,兵力散駐在九江上游,向榮原擬在九江堵截太平軍的計劃流產。同日,太平軍攻克黃石、蘄州,夜半,師船駛近下巢湖。
江西巡撫張芾駐節瑞昌,派二千四百名兵勇駐守下巢湖,兩江總督陸建瀛於2月11日駐湖北廣濟龍坪鎮,令壽春鎮總兵恩長為翼長,率水陸兵勇二千餘人溯江而上,擬扎北岸老鼠峽。之後,他們“甫經武穴,距老鼠峽尚十里”,水陸設防。
可是,兩岸“既未深溝高壘,據營以守,水路又未扎排下樁,攔江阻截”。因此,“水陸兩途全無梗阻”。
15日夜間五鼓,太平軍前隊師船,“扮作難民”,進向武穴江岸,清軍沒有警惕。接着,千餘艘船隻“蔽江而下,以木簰衛鋒,繼以空船燃火”,長驅駛下。清軍師船與江岸陸師慌忙開炮,猛轟誘敵空船。“迨炮已放盡,人力已竭”,太平軍兵分兩路,水陸進攻。
清軍師船逃往下游,陸師潰散,恩長自沉長江。下巢湖清軍聞風逃竄,未作一刻之守。九江上游江防一夜之間被太平軍一舉突破。太平軍初戰告捷,通往九江的水陸交通線完全敞開。
武穴會戰後,向榮“折回瑞昌”,張芾經德安逃回南昌,陸建瀛立即由龍坪回棹逃向九江,把軍務推給向榮。九江“城內百姓搬徙一空”,文武防兵全部遁逃,2月18日凌晨被太平軍攻克。
2、兵不血刃下安慶
向榮在官牌峽被太平軍後隊擊敗,駐紮離城二十餘里的拖船溝觀望不前。
他向咸豐帝訴苦說:
“臣統兵到此,糧台離營日遠,兵勇既無口糧,又乏食米,前阻大江,一望茫茫,無舟可渡。種種掣肘,殊費周章。”
相形之下,太平軍兵多糧足,火藥軍械充足,水師控制江面,拉開了前線力量對比的差距,其進軍勢頭銳不可擋。
洪、楊揮師轉進安慶。
清安徽巡撫蔣文慶缺兵少餉,兵分兩處設防:
其一,皖西江防險隘小孤山,由臬司張熙宇駐防,兵勇一干五百人,浙江副將田大武率浙兵七百人扼守宿松,以為犄角。
其二,安慶城防,蔣文慶集結七千餘名兵勇駐守。
陸建瀛在2月18日連夜由彭澤逃遁,23日,抵安慶江面,不敢入城耽擱,即遣弁兵通報蔣文慶:太平軍將至。遂飛舸東駛,丟下安徽不管。
2月19日,太平軍進至姑塘,次日,取彭澤。2月21日,臬司張熙宇逃往桐城,清“水陸防軍皆潰”,太平軍水師不戰而克小孤山,北岸陸師同日佔領宿松,控制了皖西鎖鑰,安慶立即暴露在太平軍攻擊矛頭之前。
蔣文慶主持城防,狼山鎮總兵王鵬飛負責城外防堵。2月23日夜,太平軍數千隻師船,“隨陸建瀛而下”,抵泊安慶對岸,準備進攻。
24日晨,王鵬飛“棄營而走,五營兵將棄甲投戈”,立時潰散。
2月24日,太平軍在北岸登陸,清布政使李本仁、知府傅繼勛等竄逃,守城兵勇“皆由北門退走”,城防自行瓦解。當夜,蔣文慶“知事不可為,草遺疏”,“未及繕清”,太平軍已經大舉入城,他吞金服毒昏迷,被親兵“舉納肩輿”,逃出衙署,即被太平軍殺死。安慶成為太平軍勝利攻克的第二座省城。
3、進抵南京
安慶至南京的清軍江防更加虛弱。陸建瀛遁向南京途次,決定撤防蕪湖,改紮下游東、西梁山。但遭到江寧將軍祥厚、江蘇巡撫楊文定的反對,卒被陸建瀛否決。
這引起南京城內文武大員的強烈不滿,聯銜疏劾總督。陸建瀛不予理會,楊文定藉此遁往鎮江。“民情加倍驚惶,遷徙更多”,城內一片慌亂。3月2日,陸建瀛乘舟前往太平府,湊集六千餘名兵勇,沿江分散布防,而且不管陸路防堵,顯然不能堵截太平軍雄師的迅猛進軍。
太平軍於2月25日由安慶撤出,次日,克池州。3月3日,進據蕪湖,沿途未遇抵抗,兵鋒逼近東、西梁山清軍防線。
3月4日三更後,太平軍發起攻勢。水師駛前誘敵。5日辰刻,清水師副將陳勝元率師船迎擊,被誘近蕪湖江面,即遭太平軍千餘只師船攻擊,潰至四合山江面。
太平軍師船乘勝追擊,擊斃了陳勝元,基本肅清江面交通障礙。而太平軍陸師同時猛進,東、西梁山清軍毫無戰備,“率多驚逃”,卒被佔領。
至此,陸建瀛的堵截計劃完全破產。3月5日,太平軍陸師進駐太平府6日,佔領南京東南門戶江寧鎮,水師進據江浦縣重要港口石磧鎮。7日清晨,李開芳率陸師前隊,經板橋、殷巷、葉樹,擊潰窯灣腳夫組成的團練,進抵聚寶門外。
從武漢至南京計一千八百里沿江征程,太平軍只費了一個月,每天行程六十里。這種持續快速運動,是中國農民戰爭史上的創舉。
洪、楊等正確總結了永安以來運動戰略的經驗教訓,對運動速度產生了深刻的理性認識。他們利用萬艘船隻,輪番置換陸路將士,使其得到途中休整,以保持充沛的精力。
同時,軍資給養運載於船上,並在途中城邑補給,將士飽騰,運動勢頭持久。再說,攻取若干城池後,前隊立即開拔,保持不停頓的快速運動。清軍追堵乏力,太平軍勢如破竹,沒有遭到遲滯,創造了長途運動戰史上的奇蹟。
4、攻陷南京
南京是清朝在江南的統治中心,駐紮重兵。江南是清朝財賦、漕糧主要徵收地區,長江與運河是縱橫貫穿中國腹地的重要交通動脈,它們在南京以東的鎮江、揚州交匯。
因此,南京得失與清朝的前途關係至大,將會嚴重影響未來的戰略全局。
咸豐帝與臣僚們“茫無一策”,只能相對而泣。南京城池規模遠超過武昌,有十三座城門,城北濱臨長江,號稱天塹。可是,清軍無力控扼江面,盡委於太平軍,城防任務吃重。
由於兵力不足,守城文武勸捐募勇,“再三勸諭,遵者無幾。”
藩司祁宿藻哀嘆:
“官不儘力,兵不用命,富者吝財,貧者吝力,城雖大,不可保也。”
3月5日,梁山兵潰消息傳來,總兵程三光棄守雨花台,遁回城內。綠營主力集結南門,東面由八旗駐防各門,北門由募勇及程三光部駐守。合計守城兵勇二萬人,一半是臨時募集的壯勇,旗綠兵丁不過五千二百餘人。
李開芳抵達城南後,各門清軍進入臨戰狀態,晝夜濫轟大炮,城門宣布宵禁與戒嚴。
3月8日,李開芳擊潰城外米商雇募的團練,“乘勢奔過弔橋”,“直薄城下”,發起第一次攻城,被兵勇擊退。
接着,太平軍主力絡繹馳抵各門,築營二十四座,準備打一場持久的攻堅戰。
部署初定,林鳳祥、李開芳等立即控制近城的有利地形和制高點,構築營壘和炮兵陣地,以加強攻堅的有利軍事地位。
對敵人,他們白天派遣小部隊騷擾,夜晚實施戰術詭詐,以加速清軍彈藥和精力消耗。
對群眾,他們加強政治攻勢,嚴格執行紀律,擴大革命影響,爭取群眾支持,“百姓愈惑之”,最後“帖然信之”,紛紛向太平軍“進貢”,為攻城提供很好的群眾條件。
城內貧苦居民盼望太平軍“速來,以便投順其利。”使清軍頭目深為憂懼。
3月12日,太平軍水師蔽江而來,分泊上河、下關,“兩日中已經合圍”城垣。大軍聲勢浩蕩,“橫廣十餘里,直望無際,皆紅頭人。…既眾且整”,清軍望之奪氣。
水師攻克江北重鎮浦口、江浦,控扼了大江南北交通線。洪、楊把穴地爆破作為主要攻堅戰術,在儀鳳門外靜海寺、天后宮一帶開鑿隧道,3月13日,“地道將掘成”。同時,在上新河製造雲梯、巨筏,“以濟其眾”,準備攻城。
為了疲勞敵軍,消耗守軍精力與彈藥,太平軍在總攻前連續數日對各門實施游擊騷擾,3月18日夜,守軍緊張了一天,酣然高卧。
洪、楊下令準備總攻,隧道安放好炸藥、導火線,攻城突擊隊攜帶雲梯、繩索等器械,進入城外前沿陣地,林鳳祥指揮儀鳳門外的總攻,李開芳在聚寶門外策應。
19日凌晨,大霧籠罩,儀鳳門上一片朦朧。總攻開始。一聲巨響,“地道與炮並發,上下一震,獅子山正面城垣,頹卸磚石數層”,爆破了“寬約兩丈許“的城缺。
城上清軍哄然潰散,林鳳祥令突擊隊三四百入“踐蹈登城。”之後,衝進城內,分據鼓樓與雞籠山,並進向滿城及太平門。陸建瀛聞訊,“遁入滿城”,祥厚拒納,只得從滿城小門逃出。遁至小營,被太平軍殺死,“督死城破之說”在南京城內不徑而走。
就在此時,清軍反應過來,迅速增援儀鳳門,控制缺口。旗兵從太平門反擊,太平軍突擊隊寡不敵眾,即經鼓樓北撤,“仍由塌卸處出城。”林鳳樣攻勢受挫,儀鳳門“缺而復全”。
可是,李開芳在城南取得突破。因為“督死城破之說,…傳至南門,兵勇陸續皆遁,城守官弁亦遁。水西、漢西兩門兵勇,聞風俱解去。”
李開芳乘機揮師由聚寶門右側矮城“支雲梯,…相牽而登”,“繞至水、漢兩門”,招城外將士攀城。上午,城南已經被太平軍控制。午後,林鳳樣又遣隊“以雲梯登城,兵勇俱潰。”
祥厚督旗兵逃入滿城抵抗。傍晚,太平軍基本控制了各街區。
但是,祥厚還率旗兵及壯勇株守滿城,絕望掙扎。楊秀清指揮圍攻滿城的戰鬥。
他將主力配置於西北兩面,主攻城垣較低地段,正陽門、朝陽門為牽制性進攻方向。3月20日黎明,在猛烈炮火掩護下,太平軍由正面強攻,遭到旗兵拚命抵抗,攻勢遲滯。
連續三次進攻,都被旗兵擊退,將士陣亡至千人。楊秀清即令攻城將士退至清淮橋以西休整,替換新的生力軍,多股輪番突擊,保持銳利的進攻勢頭。
楊秀清傳諭,“准旗人拜降”,“因而旗兵漸懈”,不想再戰。可是,祥厚之流拒絕投降。楊秀清恢復攻勢,遣隊四面放火,下午,太平軍登上西門城垣,祥厚自刎,旗兵為太平軍消滅,壯麗雄偉的南京明故宮也被焚於兵火。
深夜,戰事結束,太平軍終於佔領南京全城,取得了起義以來最大的戰略勝利。
5、建都南京的曲折
太平軍攻克南京後,楊秀清一面在城外設防,堵截向榮追擊,一面令林鳳祥、李開芳、羅大綱等率軍東進。
3月28日,乘舟駛赴儀征,清“知縣棄城逃”。林鳳祥等駛攻金山,30日,清將德泰駛逃焦山,瓜洲守備方綱遁走。太平軍進據金山,次日,攻克瓜洲。
接着,兵分兩路:羅大綱、吳如孝取鎮江,林鳳祥、李開芳下揚州。
楊秀清實現了東征目標,開拓了三城基地,切斷了清朝漕運水道。太平軍既可北伐中原,又可東進蘇浙,掌握着軍事主動權。
強大的水師溝通三城,形成統一的戰略格局,對未來的防禦戰局產生積極的影響。
佔領南京後,洪、楊等領導人就建都與落實小天堂地理位置問題展開了一場戰略討論。
李秀成回憶:
(攻取南京後),天王與東王尚是計及分軍鎮守江南,天王欲亟往河南,欲取河南為業。後有一老年湖南水手,大聲揚言:“親稟東王,不可往河南。”
云:“河南河水小而無糧,敵困不能救解。爾今得江南,有長江之險,又有舟只萬千,又何必往河南?!南京乃帝王之家,城高池深,民富足余,尚不立都,爾而往河南何也?”
他又云:“河南雖是中州之地,足備穩險,其實不及江南,請東王思之。”
(東王)被水手說服,故而改從,後即未往,移天王駕入南京,後改為天京。
看來,洪秀全一直是主張在河南立業的,這與楊秀清建都南京的意向發生矛盾。
正是洪、楊對小天堂地點的歧見,構成了這場戰略討論的基礎。始初的計議是分軍留南進北,洪、楊各當一面,結果被水軍將領諫阻,決定建都金陵,之後,遂有偏師北伐之舉。
不少清朝文人記載與《李秀成自述》所云近似,證實了小天堂地址一直並未落實,經過這次討論後才確定為南京。
6、小天堂的實現
建都天京後,小天堂在太平天國官書里與南京開始划上等號。
刻頒的《天情道理書》宣傳說:
“昌輝、翼王,…茲蒙天恩、主恩及東王之鴻恩,同到小天堂得受榮光。”
現在,小天堂成了南京代名詞,除了永安時期規定的政治與宗教含義外,開始有了具體地點。它不再是亟待實現的口號和理想了,而成了基本兌現的事實。
必須指出,建都南京、兌現小天堂里的政治和物質特權,是中高級文武官員的強烈願望和要求。他們迫切希望把自己在戰爭中建樹的功勛迅速轉化為法定的權益,早日建都即可實現這一目的。
至於低級軍官與廣大士兵,尤其是水營將士,習慣於南方生活,期待早日建都,結束夫妻家室終年分離的軍營生活。
於是,從上到下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對建都戰略討論產生潛在的制約與影響。
再說,金田起義以來,太平軍一直流動轉戰,缺乏一塊戰略基地。小天堂由口號逐漸發展為開闢立業基地的戰略思想,並轉化為進取與建都南京的實踐,表明了建都的內在戰略發展的必然趨勢。
7、建都南京的得失
建都南京,對太平天國革命進程產生了複雜的影響。關於建都得失,歷來評論甚多,見仁見智。
有人為太平天國設想了一項正確的戰略方案。
他們提出:“佔領天京以後,應立刻以全部軍事力量北伐,沿途發動農民起義,進攻北京。”
洪、楊“人謀不臧”,“在天京停留下來了,喪失了消滅敵人的好機會。”
我們看到,太平軍運動戰略存在着兩大戰略缺陷:
(1)流寇主義傾向,缺乏戰略基地的開闢與建設;(2)不重視殲滅清軍主力,很少打殲滅戰,各個圍殲敵人。
建都南京意味着結束流動作戰狀態,轉變為開拓和經營戰略基地。
相反,如果洪、楊再繼續實施流動戰略,向北京挺進,難保不發生失誤,即使取得若干勝利,也不會持久。至於建都後,洪、楊所犯的一些戰略和政治失誤,與建都決策本身並沒有必然的因果聯繫,因為他們在南京可以採取正確的戰略,也可以全國性的勝利。
因此,我們不能把太平天國的失敗歸結為建都南京的決策。
問題是洪、楊建都南京事實上修改與降低了永安時期規定的小天堂標準。
原來,小天堂實現之日,應是推翻清朝、太平一統之時,如今,洪、楊屈服於保守偏安傾向,提前確定了小天堂的所在地。
於是,他們面臨著抵制封建化和徹底推翻清朝的嚴重課題,必須在建都後找到一個正確可行的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面的對策,以解決這兩大任務。
可惜,洪、楊對兩大任務缺乏必要的認識和估量,在決策上犯了錯誤。
首先,他們根據永安時期的諾言,使功勛文武享受各級政治特權,使一部分農民將領戰鬥意志衰退,革命目標逐漸模糊,代之以封建私利的追求。
這一趨勢在諸王中演化得更為嚴重,致使各級政權機構潛伏着封建化的危機。洪、楊自己也熱衷於爭逐權益,當然難以覺察這一腐蝕天國機體的危機。
其次,他們低估了清朝的力量,看不到漢族中小地主階級及其知識分子的政治、軍事能量,因此,輕視這些“殘妖”。
實際上,清朝還在號令全國,調集人力物力後備,開始組織和動員中小地主力量,撲滅革命烈火。因此,太平天國的道路充滿了艱難曲折,稍不謹慎和出現失誤,都可能使革命遭到挫折,甚至導致失敗。
不幸的是,洪、楊卻想當然地估量了力量對比,缺乏長期武裝鬥爭準備,制訂和實施了不少錯誤決策,在革命前途上投下了越來越大的陰影,阻礙了建都以後革命形勢的健康發展。
建都南京標誌着太平天國初期歷史的結束。
8、太平軍如何能夠一路凱歌?
綜觀太平軍從金田起義直到攻克南京的軍事實踐進程,我們不難發現,洪、楊的戰略指揮,以永安突圍為界限,大致可以劃分為兩個既互相區別、又彼此銜接的發展階段。
第一階段,從金田到永安的單純防禦戰略時期。
這一時期太平軍迂迴轉戰五個戰場,共歷517天,其中防禦基地486天,轉移運動只有31天,是典型的防禦戰局。
洪、楊戰略指揮的基本目的在於消極地保存自已,而不是立足於不斷殲滅敵軍和擴大基地,因此,它違背了最基本的戰略原則。雖然,太平軍取得不少戰役勝利,但不能轉化為戰略成果。
結果,持久的戰爭總是在太平軍狹小基地內展開,破壞了有限的戰略後備。清軍的封鎖圍剿屢次使太平軍軍資耗盡且無補給之源,因此被迫突圍轉移,尋求新的補給基地,各戰場形成了性質相似的惡性循環。
這一階段,太平天國雖然生存和興起了,但並沒有大的發展,其勢力只局限在廣西中部山區,還不足以構成對清朝的致命威脅。
第二階段,從永安到南京的積極運動戰略時期。
這是太平軍凱歌行進的大發展時期。洪、楊揮師殺出廣西,轉戰兩湖、三江,征程數千里,迭克武昌、安慶、南京,聲勢震驚中外,全軍人數由三四萬猛增至數十萬,將士由萬餘發展至近十萬,由單一的步兵發展為擁有水軍、工程兵、炮兵、騎兵與步兵等多兵種的強大兵團,給養充裕,戰略力量對比大為改觀。
清軍長期制訂不出恰當的戰略對策,敵人防禦薄弱的內線和腹地在太平軍集中兵力的快速運動下崩潰瓦解。
這一時期歷350天,其中攻堅107天(包括蕭朝貴部先攻長沙,共155天),防禦城池126天,運動轉戰117天,攻克大小城市近40座。
真正成熟的大規模戰略運動是在攻取岳州掌握了大批船隻,控制了水面優勢之後。正是正確的積極運動戰略開創了農民戰爭新局面,把革命推向全國,這是取得初朗勝利發展的關鍵原因。
清朝面對這場革命風暴缺乏準備與對策,竭力調集各省綠營兵丁近十萬人,募勇更多,同時,抽撥國庫及內帑銀二千二百萬兩,妄圖撲滅這場革命。
但事與願違,抽調防兵引起內線空虛,為太平軍長驅運動提供了戰機;軍餉開支猛增,財源枯竭,咸豐帝多次勸諭捐輸,共搜刮六百萬兩,也不能改變上下交困的危局。
形勢逼迫清廷開始動員中小地主力量,百計搜求餉源,企圖挽回危局。太平天國仍然面臨著嚴重的武裝鬥爭任務,誰勝誰負的問題遠遠沒有解決,鬥爭將經歷曲折、反覆和持久的過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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