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被金國打到差點滅國,為何還能讓宋朝白溝慘敗?多虧耶律大石

2022年07月05日08:12:20 歷史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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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童貫的帶領下開啟了征遼之旅,只不過白溝慘敗,讓大宋的虛弱和無能徹底暴露在行將滅國的遼國面前。左右並扭轉了遼朝對宋形勢的關鍵人物,是遼朝林牙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何許人也?


遼史》中有極為簡單的記載:“大石字重德,太祖八代孫也”,算是皇族出身。又“通遼、漢字,善騎射”,也就是說,他既通曉契丹文字,也精通漢字,騎射之類的契丹傳統武藝也練習得不錯,算得上是學貫南北,文武雙全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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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慶五年(1115),大石進士及第,成為《遼史》中記載的唯一一名進士出身的契丹人。旋即入翰林院,被提拔為“應奉”和“承旨”。因遼人稱“翰林”為“林牙”,所以他又被稱作“大石林牙”。

大石進入仕途時,遼朝業已風雨飄搖,走向末路,他先後出任過處於抗金前線的泰州(在吉林洮安縣東北)和祥州(吉林農安縣東北萬金塔古城)兩地的刺史,後又升任遼興軍(河北盧龍)節度使。

保大二年,金軍攻取中京,天祚帝倉皇西奔,燕京遼朝群龍無首,這時,耶律大石進行了他政治上的第一次賭博,支持李處溫和蕭幹等人擁立耶律淳為帝,得以成功,並一舉成為遼朝掌握軍事大權的重要人物之一。


大宋軍隊何以慘敗?


五月二十六日(癸未),馬擴還在燕京舌戰遼臣時,在宋遼界河白溝河蘭溝甸(在河北涿州新城境內)地界,宋朝西軍統帥都統制种師道的裨將、前軍統制楊可世所部,突然遭到了耶律大石率領的遼軍的襲擊。

這天早晨天還未亮,駐守蘭溝甸的楊可世所部東路宋軍,就發現對岸遼軍有異常情況,立即向种師道報警。种師道聞訊便召集諸將,道:

“燕吾民也。苟王師力能接納,自來歸附。但堅壁為備,必有內變,切不可殺一人!爾等為我約兵卒,遵依聖旨及宣撫司約束。”

种師道這時候還是想着恪守朝廷和宣撫司的成命,要求部屬不殺一人。

於是,楊可世奉命派人手持招降所用之“黃榜旗”前往河邊,準備遼軍前來投降。然而,當天色放明後,宋軍卻發現隔岸對峙的是一支赫然已經進入戰鬥狀態的遼軍。

宋軍還不罷休,以勁弓將“黃榜旗”發送過河,結果遭到了對方“矢石如雨”般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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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師道聞報以後,以為“兵刃既接,安能束手就死,戰將有功”,違背了童貫原先不準殺一人一騎的軍令,下令還擊。楊可世派兵扼守河橋,奮力抵禦遼軍的進襲,雙方展開激戰。

耶律大石見遼軍攻堅難以取得實效,便迅速調整進攻方向,避開與守橋宋軍的正面硬斗,以騎兵向西急進。楊可世發現遼軍可能尋找上游渡口,以作包抄夾攻,也馬上分兵相拒,但還是慢了一步,宋軍尚未趕到可渡之處,遼軍騎兵已經涉水殺奔而來。宋軍見狀即退,遼軍順利渡過白溝。

楊可世聞訊大怒,留下部分人馬守住河橋,親率主力趕來驅逐渡河遼軍。結果,楊可世這邊還沒將渡河遼軍擊垮,那邊遼軍又乘機攻佔河橋,然後兩支遼軍一左一右,包抄楊可世大軍。

雙方再次展開鏖戰,楊可世腿部中箭,“血流滿靴”,接着胸腹部也被流矢擊中。雖然楊可世仍然奮力拚殺,親手斬殺了遼軍數十人,但是孤軍作戰的宋軍還是不敵兩翼包抄的遼軍,大敗潰逃。蘭溝甸之戰以耶律大石的大捷而告終。

蘭溝甸之戰的勝利大大鼓舞了遼軍的士氣,第二天,遼軍蕭幹部也渡河向駐紮范村的辛興宗所部西路宋軍進行猛攻,宋軍未見頑強抵抗,便向後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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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強渡界河、贏得白溝大戰的勝利後,遼朝立即作出積極反應,增兵三萬相援。二十九日(丙戌),遼軍再次發起掩襲,宋軍一觸即潰,退至雄州


馬擴的被扣


而恰在此時,出使燕京而回的馬擴和遼使王介儒、王仲孫等人行至白溝。

按照馬擴自己的說法,馬擴一行人是在五月二十七日(甲申)同遼使王介儒等人一起南返的,他們當晚息宿於涿州

次日,馬擴便看見一批遼軍騎兵,攜帶着在白溝戰場上奪得的宋軍刀槍鞍馬等軍械裝備。又見不少步卒來來往往,一片勝利後的繁忙景象。戰局顯然有利於遼朝一方,即使沒有親歷戰場,也可以讓人明顯感覺到宋軍被打慘了。

王介儒想乘機教訓一下馬擴,道:

“遼宋兩朝太平日久,即使像那些滿頭白髮者也未必見識過打仗。而今一旦親見這等兇險、危難之戰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又怎會不感到哀傷呢?你們南朝總是愛提燕人思歸大宋這檔子事,但怎麼不想想,燕地自從割屬契丹,至今已近兩百年,都兩百年了,燕人對於大遼難道就沒有一點君臣父子之情嗎?”

言下之意,這遼軍中的不少騎兵和步卒也是漢人,他們正在為保衛燕京遼朝而與宋人浴血奮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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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擴道:

“一個國家走向興或亡的路途大概並非幾人之力所能左右”,先一言定性指出,你遼朝實際上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依靠這麼幾個人的力量也蹦躂不了幾天了,“現如今女真人步步逼近燕京,燕人如在鼎鑊之中煎熬,這也是明擺着的事實。本朝皇帝挂念故土臣民百姓,不忍坐視不救,是以起兵前來援救。若論父子之情,那誰是嫡親之父?知道自己有養父,而不知還有嫡親之父,那也是不孝之子!”

馬擴表明“為父”之仁慈,卻將那些助紂為虐的漢人指為不孝之子,不值一提,將王介儒的話反駁殆盡。王介儒無話可說,只好笑而不答。

宋使和遼使一同再走了一程,到新城時,也就是接近剛剛發生過慘烈戰鬥的宋遼白溝界河時,王介儒得到了一個對馬擴等人極為不利的消息,他對馬擴道:

“四軍大王眼下就在白溝,他已下令要強行留住南使,不使回宋。”

此時,馬擴等人還在遼朝地界,根本無從抗爭或是另謀出路。擺在他們面前的形勢是,宋軍已經從白溝一帶向南退守雄州,遼軍也已乘勢南渡白溝,宋軍的第一前線早已蕩然無存。

更為險惡的是,原先宋朝屯重兵於白溝時,遼朝尚且對童貫所遣之人動輒開刀,毫不手軟,現下白溝宋軍星雲散盡,殺幾個宋使更是不在話下。而此時此刻,蕭幹既然已經下令強留宋使,即意味着屠刀已經架在了手無寸鐵的馬擴等人的脖子上。

面對如此險惡境地,馬擴一行人表現出了驚人的鎮定,他們既無微烈行為或言詞(這非但毫無用處,而且只有加快自己的滅亡),也沒有委頓消沉,或惶惶不可終日。當晚,他們下榻於新城的一個偏遠驛站中,安靜無聲,一如平常。

也許是一路結伴而行的緣故,王介儒見情勢緊張,便善意地向馬擴勸戒道:

“宣贊這次面見四軍大王時,言語之間恐怕要更加溫順。你等此行十分危險,一舉一動都非常不易,休要觸怒了虎狼之心。唯有如此,方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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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擴卻道:

“四軍大王不能制止女真對大遼侵襲之患,卻對手無寸鐵的一介使人耍什麼威風?他若不與講理,馬某也不過一死罷了,只是不敢忘卻了燕京全境百姓之安危存亡這一大事啊!”

王介儒無話可說,只好告退。

其實馬擴也沒有坐以待斃,他料想蕭幹是因為昨日宋軍的小小挫敗,所以才有了強留宋使的想法,以截留將送往宋朝的不利於遼朝的稱藩條款。

於是,他秘密派人探訪昨天宋遼兩軍的戰況,到底是宋軍往北打來了,還是遼軍在往南進攻?不久,消息就探聽到了,真實的情況是:“遼軍乘隙渡河,襲擊搶奪了宋軍陣地。”

馬擴聽到這個情況,馬上就推斷出了自己所處形勢的發展趨勢,他認為:“遼軍不過留滯咱們一天罷了,沒有什麼危害之處。”

馬擴估計,像蕭幹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吃敗仗了,惱羞成怒就很有可能遷怒於宋使,而作出斬殺使人的極端行為。現下獲勝了,心情當然不錯,只要截住遼朝在對宋外交文書上的不利條款,即達目的,所以未必非得置使者於死地不可。


舌戰耶律大石


但是,輕易放過宋使也不太可能,最大的可能是把你留在這裡,狠狠嚇唬或羞辱一番,待到對宋人的一口惡氣吐盡了,就像貓將爪下的老鼠玩膩了,這才放你回去。

然而到次日,遼軍前線最高指揮官蕭幹卻意外地沒有露面,他讓耶律大石來見宋使。見面後,耶律大石對馬擴劈頭就是一聲質問:

“咱們南北兩國通好已有百多年,現如今南朝為何要舉兵侵奪我大遼的土地?”

在燕京馬擴打出的儘是“問罪”之牌或“諭降”之牌,此時此刻,他很清楚自己以及十五位同伴命懸一線的處境,於是非常明智和果斷地打出了一手與在燕京的牌張截然相反的“救燕”之牌,他道:

“本朝舉兵前來,完全是因為女真人屢次遣使渡海前來,要將燕京之地獻還給本朝,而本朝每每婉言謝絕,從來不曾信從女真人的話。可是最近得到女真人的文書,聲稱其兵馬已經佔據了山後地區,倘或本朝不要燕京之地,則他們將自己來取。所以,本朝不得不發兵前來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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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並非等閑之輩,他一眼就看穿馬擴這是在狡辯,於是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神情嚴肅甚至有些慍怒地道

“以前河西家(即西夏)累次三番上表本朝,要和我大遼一起出兵夾攻南朝,而本朝每次都將河西家的表章封好了交給南朝,絕不肯見利忘義,聽從並採用河西家的離間之言。現在貴朝才得女真一言,便就立即舉兵相應啦?”

馬擴毫不退縮,接口反問道:

“不錯,河西家確實累有不遜之言,要聯合大遼算計本朝,雖然如此,但是這數十年來,林牙仔細想想,河西家何嘗侵佔、奪取到大宋一寸土地?反觀女真人所言,倒確確實實與事實相符。所以,本朝此次出兵,不但是為救燕,也是想鞏固我大宋邊境。”

現在的馬擴不是在狡辯了,而是據理力爭,並且既以事實反駁,又拿女真人席捲大遼土地之事譏刺對方,間接指責對方沒本事和女真人戰場上去爭高低,卻在這裡為難一名手無寸鐵的使者,算得什麼英雄?馬擴的巧妙對答也讓耶律大石無言以對。

馬擴的無畏、強硬和針鋒相對,反而折服了耶律大石,眼見得再說下去既占不到什麼便宜,也十分無趣,他只得收兵罷戰,對馬擴道:

“看在遼宋兩國和好多年的分上,我也不想扣留你等使人,過一會兒吃完飯,你等可以啟程回去了。但要傳話童貫:如果想和則遼宋仍舊可和;如果不想和,那麼就請他出兵對陣,咱們可痛痛快快拼個你死我活!休得這般龜縮不出,只是苦了暑天酷熱中的雙方將士,卻有何益?”說罷,騎馬而去。

從耶律大石最後這番爽快之言來看,當時遼朝的本意還是想與宋朝議和,以共同對付女真人;再不行,也希望宋朝保持中立,以免自己兩面受敵。

這也是馬擴最終得以虎口脫險的根本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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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儘管馬擴的無所畏懼和機敏善辯可以得到對手的尊敬,可一旦遼朝決定破釜沉舟與宋朝決一死戰,馬擴再有如簧巧舌,也未必能逃脫一死。


馬擴的亡羊補牢


五月三十日(丁亥),功虧一簣、空手而回的馬擴一行人渡過白溝,回到了十二天前他們的出發地,而此地現在已經從宋軍的最前線變成了遼軍的橋頭堡。唯一可以讓人感到欣慰的是,燕京之行的十五個人一個也沒少,全部回來了。

穿過白溝遼軍的營地往南行不多久,他們首先看到的宋軍陣地是种師道的營寨。

馬擴一眼看出這個營寨的擇地存在着嚴重隱患,宋軍一旦因此遭襲,又將是一次大潰敗。

為了迅速彌補种師道在軍事布置上的錯誤,同時也是為了及時、方便傳遞自己從燕京而來一路所見所聞的情報,馬擴將隨從和遼使暫留路邊,獨自一人去扣種營的轅門。

種營統制官楊惟忠出來相迎,引領馬擴入見种師道。見到种師道後,馬擴先簡要報告了自己出使燕京的情況,這主要是政治上的見聞和自己的親歷,但很快他就從軍事常識出發,向种師道建議道:

“大凡建營立寨一定要選擇高敞之地,以便對敵作戰,但是現在我公營寨之東、西、北三個方面都逼近樹林,恐怕會被敵人利用,乘風火攻我軍。而且,在這種茂林之地紮營,白天跳望前方敵人動靜也頗費眼力,多有不便,為何不遷移一下呢?”

馬擴的可貴之處是,並不因為自己官銜遠低於种師道而有所顧忌,而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种師道的可貴之處則是,知錯即改,納諫如流。

不久,這座宋軍前線最為重要的軍營便開始轉移,另擇要地,這讓馬擴感到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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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軍慘遭敗績的危機時刻,馬擴的機敏之處還表現在他對遼使的接待上。當天晚上抵達雄州後,他巧妙地將王介儒一行人安排在一處窄小的驛館中,無形之中和宋使在燕京時被隆重安置於當地名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有意造成一種宋方對遼使的怠慢心態和簡慢做派,讓遼使依然懷揣一份戰戰兢兢的求和誠意。


馬擴的被詰難


親自安頓好遼使後,馬擴這才轉身去見童貫。

然而,對於馬擴的脫險而回,宣撫司幕府中居然充斥着深惡痛絕之言,這讓馬擴一路上的費盡心機和巧妙安排均化為烏有。走進童貫幕府中,但見童貫的幕僚和屬官環擁其後,一付大堂會審犯人的架勢。

童貫詢問出使燕京的談判事宜,馬擴儘可能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所遇所感以及劉宗吉相告的遼軍情報作全面彙報,而所言之核心意思即遼軍已是窮途末路,外強中乾,以虛張聲勢為能事,實在虛弱之極,不堪一擊。馬擴一邊說,那些幕僚和屬官一邊就開始大肆“表演”了,有跺腳的,有拍掌的,還有切齒大怒的,而所有人的“演出”都是一個意思,即馬擴言惡毒之極。機宜官王麟更是直指馬擴,厲聲喝道:“馬擴可斬!”

其實,王麟等人的這一切“表演”都是色厲內荏,內心深處他們驚恐於遼軍的聲威,唯恐驍勇蠻橫的契丹鐵騎冷不丁殺到跟前,而打了千萬遍退堂鼓,急於逃離這個是非地。

現如今在他們眼中,大遼依然強大無比,大宋最為精銳的西軍在宿將种師道和驍將楊可世的統領下,仍然一敗塗地於白溝,這就是明證。

這夥人奈何馬擴不得,便想出法子整別人。由宣撫司發了一道軍令給种師道,勒令他將軍隊退入雄州城內。這道軍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這幫傢伙害怕遼軍來襲,名義上調集軍隊是為了加強雄州的城防力量,實質上是為了保衛自己的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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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种師道則從軍事常識上指出了這道軍令的荒謬,據理力爭道:

“當今形勢為了重樹軍心,我軍只可進,不可退。況且強敵近在咫尺,我軍一旦後退,敵人必將乘機掩襲,則整個戰局將不堪收拾。”

見种師道違抗軍令,宣撫司立即派遣行軍參謀劉韐前往告誡,逼迫种師道退兵。种師道不得已移師而退。果然,耶律大石早有準備,宋軍一退,便乘勢尾隨掩襲。這一場混戰再次對宋人造成不利,宋軍儘管最後撤進了雄州城裡,卻傷亡“甚眾”。至此,宋朝的這次意欲趁火打劫的北伐行動以徹底失敗告終。


豬一樣的隊友


宣撫司這幫幕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宋軍造成重大傷亡。而混亂中,只有馬擴還在竭力搶堵這些庸人桶下的漏子。敗軍退入雄州,即被宣撫司發遣上城牆守衛,那匆匆忙忙、慌慌張張的情形早被住在城內的遼使望見。

王介儒看見馬擴便一把拉住他,要問個明白。馬擴心知不妙,卻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道:“你說那些往城上走的人吧,那都是剛剛到達的從陝西過來的六路兵馬。”

馬擴的這個謊言撒得很大,他是想竭力補上這個窟窿,不讓遼使在談判中佔據有利地位,或有半點可資借力之處。但是,愚蠢而又膽怯的童貫及其幕屬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出荒唐之舉,將馬擴的全部努力一筆勾銷。

宣撫司一邊將种師道部撤進城裡,加強防守力量,一邊派出劉韐、賈評、王麟、李子奇、於景、李宗振等一大幫人(馬擴少不了也得作陪),攜帶極為精美雅緻的金玉茶具,前往驛館與遼使隆重會談,共商宋遼議和大事。這些童貫幕屬早先弔民伐罪的“正義之色”蕩然無存,現在取而代之的是和顏悅色,與遼使興緻勃勃大談宋遼兩國往昔的友好情義。

和馬擴一樣,他們也採用了欺騙的手段對待遼使,但是欺騙的內容卻截然不同,他們對遼使道:“本司已經奏稟朝廷,還是要與貴朝和好如初,只是現在還未得到朝廷的回報罷了。”誠懇之態就差指天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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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遼使當然樂意得到雙方罷兵講和的結果,只是借遼軍大獲全勝的機會要好好譴責一下宋人。

王介儒道

“燕人長久歸屬於大遼統領,各守鄉土,安居樂業。貴朝無端出兵侵擾,所以燕人紛紛決一死戰。這場戰事對於遼宋兩國百姓之性命多有傷害啊!”

譴責之中還要擺出一種痛惜兩國生靈塗炭的仁義心腸。

面對遼使的這番譴責與狠話,宣撫司的袞袞諸公居然無言以對。只有馬擴忍不住出聲狠很刺了一下對方:“燕人先嫁契丹,現如今恐怕又要再嫁女真了吧!”王介儒和王仲孫均是燕地漢人,馬擴出言譏刺,弄得兩人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相顧大笑”,結束這場口斗。

遼使在雄州又住了兩天,到六月六日(癸已),在宋朝宣撫司見到了童貫。雙方禮貌有加,盡顯睦鄰友好。宣撫司這次準備好的回復遼朝的文書就辦得一個詞兒:講和。一切議程過後,童貫“以鐵騎送介儒等歸”,徽宗的第一次伐遼戰爭也就到此偃旗息鼓了。

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耶律大石再滿意不過了,他可以乘勝收縮戰線,將手中非常有限的一丁點兒兵力集中於燕京附近,拱衛遼朝唯一倖存的這個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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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整個宋遼金三國形勢來看,遼朝至少可以暫時擺脫宋金兩面夾攻的局面,耶律大石在軍事上的勝利為日益受到宋金兩方壓迫的遼朝贏得了政治上的喘息機會。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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