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2025年全國兩會期間國家金融監督管理總局（下稱“金融監管總局”）“一把手”發聲消費信貸“提額延限”後，3月14日，金融監管總局正式印發通知，要求金融機構發展消費金融，助力提振消費。其中包括增加消費金融供給、優化消費金融管理、開展個人消費貸款紓困、優化消費金融環境等四個方面13項舉措。
多方協力促消費已成共識行動之際，消費貸款的金融槓桿作用愈顯重要。在此背景下，商業銀行、消費金融公司、互聯網信貸平台以及小額貸款機構作為消費貸款業務的主體，哪類機構貢獻更大？哪類機構業務模式更先進？哪類機構業務更具商業價值？他們近期的資產質量穩定嗎？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以消費貸款中覆蓋客群最廣、發展最快的小額網貸業務作為研究對象，對上述各類金融機構及其中的頭部或代表機構進行了專項深調研。調研結果顯示，商業銀行仍然是小額網貸乃至消費貸款市場的絕對主力，但消費金融公司、互聯網小貸機構在頭部互聯網信貸平台機構“助攻”下，憑藉金融科技創新和差異化競爭，在下沉市場快速開拓。與此同時，互聯網信貸平台機構的資產質量持續承壓，差異化轉型之路仍在進行時。
消費貸款潛力大
儘管目前小額網貸市場規模尚無權威數據佐證，但房貸之外的個人消費貸款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小額網貸的現狀。（相關內容詳見《新規之下，誰撤退，誰入局？| 小額網貸市場系列調研①》）
自2023年以來，促消費一直被監管層擺在各項工作的重要位置，而消費貸款作為金融促消費的重要抓手，持續獲得監管支持。2023年一季度，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曾以“消費第一大省”廣東為窗口，對金融促消費的“廣東實踐”進行專題深調研（詳見《廣東消費復蘇趨勢深調研》）。彼時，消費貸款正是各商業銀行支持地方經濟和提振消費的重要抓手。其中，四大國有商業銀行在廣東的消費貸款授信餘額、增量、客戶數等多項重要指標在其系統中排名前列。
廣東消費貸款快速發展，全國層面的消費貸款情勢如何？
自2024年起，中國人民銀行在每季度的《貨幣政策執行報告》中，首次披露“不含個人住房貸款的消費貸款”相關數據。2024年末，“不含個人住房貸款的消費性貸款”餘額21.01萬億元，同比增長6.2%。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對相關數據對比後發現，上述消費貸款餘額僅佔全部消費貸款餘額的35.6%，僅占本外幣全部貸款餘額的8.1%。
從增速觀察，“不含個人住房貸款的消費貸款餘額”增速不僅低於同期專精特新貸款、普惠小微貸款、製造業中長期貸款等政策支持領域的指標增速，更低於同期社會融資、廣義貨幣供應量（m2）、本外幣貸款餘額等更具宏觀基石作用的指標增速。
可見，作為金融支持促進消費的重要抓手，消費貸款業務仍大有潛力。
誰執牛耳？
商業銀行毋庸置疑是消費貸款領域的霸主，但究竟佔據多大市場份額，並無公開權威信息。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基於央行統計數據和a股42家上市銀行定期報告等公開信息統計研究分析發現，以2024年6月末為比較基準，在42家a股上市銀行中，40家披露了不含個人住房貸款的個人消費貸款數據，38家披露了信用卡貸款餘額，合計達13.33萬億元，占同期全部金融機構“不含個人住房貸款的消費性貸款”的2/3。這一比例仍然“低估”了商業銀行的實際市場份額，因為同期42家a股上市銀行個人貸款餘額佔全部金融機構個人貸款的3/4，個人住房貸款餘額佔全部金融機構個人住房貸款的約九成。
按上述比例推算，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認為，2024年6月末，商業銀行在“不含個人住房貸款的消費貸款”領域貸款餘額區間應在15萬億-18萬億元之間，對應市場份額區間在75%-90%之間，是消費貸款市場的絕對主力軍。
消費金融公司和小貸公司，誰是第二？按2024年12月末的公開數據，除銀行、信用社、財務公司等存款類金融機構之外，非存款類金融機構消費貸款餘額約1.9萬億元，較年初增長5.56%，包括信託、金融租賃、汽車金融、消費金融、貸款公司、理財公司和金融資產投資公司等。其中，把消費信貸作為主責主業的消費金融公司佔比最高，2023年末貸款餘額即超1.15萬億元。
如按全部非存款類金融機構消費貸款餘額增速測算，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認為，2024年末，消費金融公司的消費貸款餘額區間應為1.2萬億元左右，對應市場份額區間應為5.6%左右。
截至2024年末，小額貸款公司貸款餘額7533億元，較年初下降1.25%。由於小額貸款公司信貸業務中相當比例為不動產抵押貸款或經營性貸款，其消費貸款實際規模或小於5000億元，市場份額區間應在2%-3%之間。
四類機構“合縱連橫”
僅憑貸款餘額指標並不足以全面展示消費貸款的市場格局。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在深度調研民營銀行、消費金融公司、互聯網信貸平台及其控制的小額貸款公司後發現，各市場主體瞄準消費貸款特別是小額網貸市場，紛紛選擇“合縱連橫”，形成更為複雜的“網狀結構”，讓不同層級不同需求的借款人都有可供選擇的貸款平台。
錯綜複雜的合作關係並非完全沒有規律可循。從商業銀行視角看，銀行雖坐擁海量個人客戶的金融大數據，但對客戶的消費需求和消費習慣因缺乏大數據而難以精準了解。因此，與頭部互聯網平台企業合作，成為各商業銀行直接開展消費貸款業務的必然之選。如工商銀行早在2015年至2019年間，便先後與百度、京東、螞蟻互聯網大廠等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合作內容均涉及金融科技和消費信貸業務。但民營銀行中規模最大的微眾銀行是個例外，其只與其他商業銀行進行合作，與消費金融公司、互聯網信貸平台並無合作關係。
其次，22家發起設立消費金融公司或作為消費金融公司第一大股東的商業銀行，均與所轄消費金融公司保持緊密的業務合作，通過客戶轉介等方式，將部分母行無法給予授信的個人客戶的貸款需求導向消費金融公司。如建設銀行、招商銀行、光大銀行等均在各自的app貸款欄目下，分別推介了由其控股或參股的建信消費金融、招聯消費金融、陽光消費金融開發的信貸產品。
中小商業銀行還廣泛地與互聯網信貸平台、小額貸款公司等進行合作，如奇富科技（原名“360金融”）截至2024年9月末已與162家金融機構建立合作關係，其中包括多家全國性及區域性商業銀行。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研究員查詢該公司官網發現，其合作夥伴板塊列示的10家合作金融機構中，商業銀行多達7家。
奇富科技官網顯示的合作夥伴。
消金公司更看重場景
消費金融公司與互聯網大廠之間的合作更加聚焦場景。頭部互聯網企業已覆蓋“吃住行游購娛”等眾多社交場景與消費場景。消費金融公司循跡而來，通過開發專屬的信貸產品、向消費者讓利等方式鼓勵消費，從而促成交易。
與此同時，消費金融公司有賴於互聯網大廠的海量消費數據和先進分析技術，輔助其完善貸前調查、貸中審查和貸後管理等風險控制手段，提升風控水平，降低客戶違約率。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在瀏覽京東、攜程、唯品會、新浪微博等互聯網企業app時發現，在其“錢包”欄目下均提供小額網貸服務，而合作的放款機構中則多次出現馬上消費金融、寧銀消費金融、蒙商消費金融等多家消費金融公司。
部分消費金融公司也會與互聯網信貸平台相互進行客戶導流和轉介。2025年2月下旬，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在樂信公司旗下“分期樂”平台測試時發現，該平台同時提供在線購物和在線借款兩種業務，用戶可以在購物同時便捷選擇分期支付或者借款。雖然樂信公司年報披露，其通過控股“吉安市分期樂網絡小額貸款有限公司”獲得了可在全國展業的互聯網小貸牌照，但在“分期樂”平台其展示的15份金融機構“借款相關協議”中，消費金融公司就多達7家，商業銀行6家，信託（國民信託）和小貸公司（重慶黑卡小貸）各1家，唯獨沒有“吉安市分期樂網絡小額貸款有限公司”的貸款協議。逐一瀏覽15份“借款相關協議”，均沒有出現“吉安市分期樂網絡小額貸款有限公司”。《好分期-青島銀行借款相關協議》中則明確這是“助貸業務”。
在分期樂app內的“借錢”欄目下，點擊左下角的《借款合同相關協議》即可跳轉到右側頁面，查閱各資金提供方的借款相關協議。
此外，研究員在測試“小贏卡貸”平台一款分期產品時，簽約前頁面宣傳資金來源為“深圳市小贏小額貸款有限責任公司”，但研究員還款後，銀行反饋的交易信息卻顯示收款方是“北京陽光消費金融股份有限公司”。
左側為貸款前信息，右側是還款後信息，顯示貸款資金來源與還款對象不一致。
相比之下，消費金融公司對銀行更多是依賴。除了客戶資源，消費金融公司在資金端和資產端同樣依賴銀行。一方面，消費金融公司資金來源有限，無論是從外部金融機構借款，還是通過持續發行資產支持證券（abs）獲得資金補充，商業銀行都是消費金融公司最重要的資源來源方之一；另一方面，消費金融公司通過售出abs控制自身的資產負債率和信貸風險水平，而商業銀行恰是其重要的資產承接方之一。
網貸平台賺錢能力強
哪類小額網貸業務更賺錢？哪些機構業務模式更具商業價值？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基於2023年年報及2024年中報，對20家民營銀行（含互聯網銀行）、31家消費金融公司及9家以小額網貸相關業務作為重要收入來源的互聯網信貸平台公司（下稱“網貸平台機構”）進行專題調研，通過相關財務數據和經營數據搜集整理，選取總資產收益率（roa）、凈資產收益率（roe）、成本收入比、凈利潤率、資產負債率以及90天以上逾期率等六項指標重點進行比較研究。
為何選擇上述六項指標？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認為，銀行、消費金融公司、互聯網信貸平台及其控制的小貸公司分屬不同類型金融機構，自身資源稟賦、業務模式、監管要求等均差異很大。與此同時，不同類型金融機構在商業模式、經營策略、風控方式等諸多方面風格迥異。最終反映在盈利能力和經營效率上，也有顯著差別。因此，不宜採取營業收入、成本、凈利潤等數量指標進行簡單比較，而應以反映單位資本經營效能的比率指標進行比較。
從roa及roe表現對比看，2024年6月末，11家可比民營銀行roa均值為0.39%，10家可比民營銀行roe均值為5.11%；18家可比消費金融公司roa均值為0.61%，18家可比消費金融公司roe均值為10.55%（2023年末數）；9家網貸平台機構roa均值為3.49%，roe均值為6.43%。可見，民營銀行roa和roe水平均低於其他兩類機構，而消費金融公司roe水平則明顯更具優勢。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認為，民營銀行的資產組合較為穩健，現金、央行存款、債券投資等安全性高的資產配置較多，但其收益率相對較低，拉低了整體資產的盈利水平；消費金融公司的資產主要是消費貸款，在風險可控的前提下，roa和roe水平顯著高於民營銀行。網貸平台機構roa最高，但roe介於消費金融公司與民營銀行之間，反映其擁有高收益率信貸資產的同時，融資渠道狹窄且財務槓桿受限。
這是否意味着消費金融公司的業務模式更具商業價值？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認為，雖然消費金融公司的賺錢能力明顯高於其他類型機構，但還需考慮成本差異。從凈利潤率指標看，2024年6月末，11家民營銀行、15家消費金融公司以及9家網貸平台機構的凈利潤率均值分別為21.47%、14.61%和10.60%，與三類機構的資金成本排序一致。從商業模式角度看，持牌的民營銀行和消費金融公司各具比較優勢，而網貸平台機構在風險可控前提下，亦是小額網貸市場的有益參與者。
年化利率從2.88%至35.96%
近年來，小額網貸業務逐步走上合規經營之路。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在調研中發現，曾經猖獗的砍頭息、“714高炮”等高利貸違法違規行為遭到沉重打擊後，小額網貸的市場秩序有了明顯改觀。但面對海量的潛在群體需求和差異巨大的潛在個體風險，如何實現追求自身商業價值和保障金融消費者合法權益之間平衡，是擺在各市場主體面前的必答題，而“風險定價”機制則是顛撲不破的“標準答案”。
基於對各市場主體定價策略的梳理分析可以發現，商業銀行、消費金融公司、網貸平台機構的風險偏好不同，目標客群分層分類差異化顯著，進而在定價策略上也呈現出差異化。
具體而言，商業銀行風險偏好最低，因而其小額網貸的目標客群集中在公務員、事業單位、大型企業員工等收入穩定、消費能力和還款能力強的客群，對該類客群小額網貸的年化利率區間在3%-18%之間。
如果申請人具備上述條件的同時，個人名下還擁有房產、汽車或金融資產達標，商業銀行可以將貸款利率降至3%甚至更低。2025年2月份，廣州某政府部門工作的盧女士向寧波銀行申請了一筆“總額20萬元分12期，先息後本還款”的小額網貸，該筆貸款的年化利率低至2.88%。
但民營銀行的小額網貸利率普遍高於傳統商業銀行，最具代表性的微眾銀行、網商銀行的小額網貸年化利率均為18%。
消費金融公司的風險偏好高於商業銀行，其目標客群聚焦消費需求旺盛且有還款能力的中青年群體。但此類客群在中國人民銀行的個人徵信系統里可能缺乏充分的信用記錄，消費金融公司更多通過消費數據了解其消費習慣和消費能力，進而預測其還款意願和還款能力。因此，對該類客群的貸款定價區間也高於商業銀行，約為4.5%-24%之間。
如晉商消費金融官網顯示，旗下“借蛙”消費貸款產品“根據客戶信用等級進行差異化定價，年化利率（單利）4.5%-23.76%”。但研究員調查中發現，即便能夠從商業銀行獲得最優惠貸款利率的客戶，首次向消費金融公司申請小額網貸，獲批利率普遍也在10%以上，部分消費金融公司則對新客戶開出年化接近24%的高利率。
相比之下，互聯網信貸平台機構的客群更為下沉，即便徵信記錄不佳或沒有穩定收入來源的借款人，在急需資金時向此類機構申請貸款亦有機會獲批授信。相應的貸款利率也更高，年化利率區間約在7.2%-36%之間。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以“生活開銷”名義，在“分期樂”平台申請一筆“1萬元分12期，等額本息還款”的貸款業務，每月需還本息合計1004.43元，摺合年化利率達35.96%。
網貸平台“由輕轉重”
退卻p2p業務的互聯網信貸平台機構現在過得怎麼樣？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以在中國香港和美國上市的9家相關上市公司為樣本，以2021年至2024年9月末各家機構財報為基礎，對9家機構的業務收入構成、凈利潤、經營性現金流等指標進行梳理統計。
研究結果顯示，過去4年，9家公司中，5家公司的第一大業務收入發生變更，其中資產規模排名前三的陸金所控股、奇富科技（原360金融）和信也科技的第一大業務收入，已分別由“貸後服務費”“助貸及服務費-輕資本”“貸款撮合服務費”變成了“凈利息收入”“融資收入”“擔保收入”。變化背後的共同點是從“輕”到“重”，即從過去以“純助貸”的輕資產商業模式轉向與銀行、消費金融公司等持牌金融機構“共擔風險”的重資產商業模式，如對借款人未償還的貸款進行擔保，或通過旗下小貸公司與其他金融機構聯合貸款等。
上述變化正是小額網貸市場“頂層設計”的必然。監管壓力倒逼之下，各家網貸平台機構及其控制的小貸公司、擔保公司深度參與資金端的借貸業務，從單一的服務費收入轉向利息、擔保、技術輸出等多元化收入。“流量紅利”亦逐漸讓位於“運營管理”，技術、資本、合規等方面的綜合實力將成為核心競爭力。
轉型前後，網貸平台機構的日常經營和盈利能力有何影響？從9家上市公司披露的經營性現金流情況看，單季度經營性現金流發生凈流出集中在2021年第二季度至2022年第二季度，陸控、信也科技、宜人智科、維信金科、51信用卡等均有發生，顯示在此期間部分網貸平台機構經營承壓。陸金所控股曾連續四個季度經營性現金流大幅凈流出。但自2022年下半年以來，相關公司的經營性現金流狀況迅速改善，9家上市公司中僅有維信金科1家出現了年度經營性現金流凈流出情況。
從9家公司的凈利潤表現看，7家公司連續15個季度保持凈利潤為正，其中奇富科技截至2024年9月末凈利潤達43億元，已超2023年全年，凈利潤絕對值和同比增速均高居第一。（有關奇富科技的相關研究報告詳見《360系新旗艦是誰？它的“超級大腦”越界了嗎？》）
反觀資產規模排名第一的陸金所控股，自2023第四季度至2024年第三季度，已連續4個季度虧損，累計虧損總額超31億元。其業績表現不佳背後，一方面受限於業務結構的周期性問題，另一方面也歸咎於自身風控能力滯後於業務轉型需求的短板，也凸顯出戰略轉型的不易。
小額網貸資產質量趨好
小額網貸業務資產質量是否持續承壓？
商業銀行、消費金融公司並無單獨披露小額網貸業務的不良貸款餘額和不良貸款率指標，但從9家網貸平台機構披露的數據看，2021年以來，面向個人的小額網貸業務資產質量承壓。8家公布“90天以上180天以內貸款逾期率”指標，2023年末逾期率均較2022年有所上升。特別是陸金所控股和小贏科技，90天及以上180天以內的貸款逾期率分別達到4.1%和3.12%，同比分別上升58%和61%。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查證，網貸平台機構對於逾期超過180天的貸款列為不良資產，將通過持續催收、法律訴訟、債券轉讓等方式予以處置，同時相關貸款將不再納入貸款餘額統計。
資產質量有好轉趨勢？
從8家公司披露的2024年中報及三季報看，小額網貸的逾期率已有見頂回落之勢。
42家a股上市銀行也對逾期貸款相關指標有所披露，但與網貸平台機構的口徑並不完全一致。如按最為接近的“逾期90天以上1年以內”的信用貸款逾期率測算，截至2024年6月末，42家上市銀行平均逾期率僅為0.41%，且多年來始終保持在小於0.5%的極低水平。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認為，金融監管總局關於發展消費金融助力提振消費的最新通知僅對商業銀行和銀行業金融機構提出了明確要求，而消費金融公司屬於金融監管總局管理的非銀行金融機構，互聯網信貸平台及其各地小額貸款公司更非金融監管總局直接管理，因此該通知主要鼓勵支持商業銀行進一步擴大消費金融業務。
與消費金融公司、互聯網信貸平台以及小額貸款公司相比，商業銀行在小額網貸業務上服務了最為廣大的客戶群體，展現了穩健的經營能力和優異的資產質量，這也正是監管層鼓勵其進一步發展消費金融的底氣所在。對於消費金融江湖的競合格局如何演化，商業銀行金融助力消費振興的質效，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將持續跟蹤關注。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 賀明
責編 豐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