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金當初學藝,吃、住都在郭德綱家裡。
他是在郭德綱的注視下成長起來的。
學藝的時候,有天夜裡,曹雲金髮高燒,燒到半夜還不退,郭德綱趕忙帶他去了醫院,醫院急診室的大夫罵郭德綱:
孩子都燒成這樣了,大人是怎麼管的?趕緊回家給煮點梨水!
師徒兩人相互看一眼,哈哈大笑。
後來去拿葯,護士也認錯了,看着曹雲金說:
回家讓你爸爸給你熬點梨水喝。
離開了醫院以後,曹雲金還小聲地對郭德綱說:
師父,人家都認準你是我爸爸了。
說完後,師徒兩個人又笑了。
那個時候,他們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
遺憾的是歲月無情盡滄桑。
後面的故事,並沒有那麼圓滿……
1
郭德綱後來在相聲里,反覆提到過一句話:
瓦片都有翻身日,東風也有轉南時。
那也是他的人生信條。
他是個不相信命運的人,一路摸爬滾打,終於等來了“翻身日”。
說起來那些年,郭德綱也是真的不容易。
先後三次闖蕩北京,第三次的時候,他基本上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去的。
遺憾的是即便如此,發展的依舊不是太順。
郭德綱最初在茶館說相聲,為了圖便宜,還住在大興偏遠的地方。
有一次,演出完了,公交車都下班了。
他攔住一輛車,因為沒錢要把懷錶給人家,司機扭頭就走。
為了回去,他花了2元,買了幾個包子,補充體力趕路。許多年後回憶那一段經歷,郭德綱還感嘆:
我這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凌晨4點,我走到家時,腳上已經磨得全是泡了。
所幸的是命運,不會辜負每一個用力奔跑的人。
多年的努力下,鐵樹終於開出了花。
郭德綱在張文順、侯耀文的幫助下,逐漸在北京站穩了腳,還組建了自己的團隊:
德雲社。
曹雲金是德雲社最早的成員。
他和郭德綱一樣,也是不信命的人。
父親去世兩年後,年少的曹雲金,決定孤身闖蕩北京。
雖說自己心裡也沒譜,可離開家之前,他還是一臉認真地跟母親承諾:
到北京,就必須闖出點名堂。如果灰頭土臉的回去,那不如就不去。
好在曹雲金是幸運的。
沒有像“小師弟”岳雲鵬一樣,一路從服務員、保安一點點做起,而是很早就認識了郭德綱。
不過據說這裡面,曹雲金也交了不少“學費”。
但不管怎麼說,曹雲金說相聲,是郭德綱手把手教的。
關鍵是曹雲金,確實是有天賦。
曾幾何時,他一度被稱為:
郭德綱最成功的徒弟,也是最像郭德綱的徒弟。
2
其實從2005年起,德雲社就開始走紅。
2007年,郭德綱和妻子將傳統戲班註冊為公司,開始現代化運作。
德雲社也開始迅速擴張,成為全國第一個擁有劇場的相聲團體。
擴張的同時,人氣也開始暴漲。
以至於德雲社10周年演出,6場掙下100萬。
郭德綱是熬出來了。
只是再厲害的人,也有局限性。
郭德綱也不例外。
或許是過去“苦”怕了,德雲社剛走紅的時候,他把錢看的特別重。
其實早在2007年,郭德綱就以1000萬的收入,排在福布斯名人榜第29位。
可跟他混了多年的“老人”,依舊只能分個零頭。
這才有了徐德亮、王文林的出走。
對待老友就如此,更不要說對徒弟了。
一定程度上,郭德綱十分迷戀與舊時,師父對徒弟絕對控制的關係,他覺得:
無論做什麼,師父永遠都是對的。
因為徒弟的名望和技能,都是師父給的。
據曹雲金回憶,2006年,自己到手工資4000多。
到了2010年,還是那個數,可房價都漲一倍了。
而早已年入千萬的老郭,身價都翻了好幾倍。
關鍵那個時候,除了郭德綱,曹雲金已經是德雲社最“賣座”的演員。
他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哥”。
可做的多,拿的少。
時間久了,心裡越來越不平衡,更重要的是他到北京,也是有“大抱負”的:
想要成就一番事業。
所以24歲那年,曹雲金拒絕了郭德綱遞來的合同。(據說那合同要他10年自由,違約需賠100萬)
在一個月4000工資做師徒和另立門戶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只是雖說有“隱情”,可曹雲金的“告別方式”,確實是不太“妥當”。
那是2010年,曹雲金大鬧郭德綱生日宴,下跪磕頭,留下了一句:
永生不回德雲社。
3
事實上曹雲金,確實有一定的能力。
所以離開德雲社,他也輝煌過。
比如從2012年開始,帶着搭檔劉雲天,連續3年登上了春晚的舞台。
一連三年登上春晚,郭德綱沒做到的,曹雲金卻做到了。
曹雲金一時風頭無兩。
甚至2012年,他還拿下第七屆中國曲藝牡丹獎新人獎。
關鍵是沒隔幾天,又拿下“最受觀眾喜愛的相聲演員”獎。
他也算是混出了點名堂。
不過雖說離開了德雲社,可曹雲金自己也知道,一身的本事都出自於郭德綱。
他是服過“軟”的。
那是2012年底,某次活動中,郭德綱突然對媒體說:
曹雲金,我沒法評價,他走了三年,我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個短信,也沒見過人。
當時曹雲金正好在山東拍戲,被記者問到這件事一頭霧水,幾乎是不敢置信地拿出手機給記者看,用他的話說就是:
三節兩壽,師父有大事小情的時候,我都有給師父和師娘發送的問候信息,師娘也都有回復。
那算是兩個人的第一場“小風波”。
等到了2013年,曹雲金上春晚,郭德綱也上了。
節目過審的時候,曹雲金遠遠看見郭德綱的車,想走過來打招呼。
郭德綱讓司機趕緊把車門關上。
兩個人終究沒見上面。
後來郭德綱的說法是想讓曹雲金到家裡去見,曹雲金聽到的說法是師父不想見。
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能只有兩個人知道。
但可以知道的是,曹雲金的兩次“服軟”,都沒能得到郭德綱的原諒。
兩個人再一次引起熱議,就是2016年了。
郭德綱把曹雲金踢出“族譜”,還順帶收走了“雲”字。
曹雲金不服,兩個人“罵”了起來。
他們是徹底鬧翻了。
結果沒想到這兩天,昔日的“師徒倆”,又迎來了新動態。
那是3月24日,郭德綱開啟直播首秀,得知這個消息後,曹雲金立馬上線,給郭德綱瘋狂刷禮物。
一路刷到了禮物榜單第六名。
後來在直播中,曹雲金還回應道:
郭老師開播,還是要支持一下。
他再一次向師父服軟了。
這也被看作是師徒兩人,“破冰和好”的標誌。
4
可曹雲金和郭德綱真能和好嗎?
雖說離開了德雲社,其實這些年來,提到最像郭德綱的徒弟,很多人第一個想到的還是:
曹雲金。
兩個人不僅是舞颱風格像,連人生經歷也差不多:
都是卯足勁想要出人頭地。
好不容易成功了以後,郭德綱先後經歷了“別墅事件”、“九月風波”。
曹雲金離開德雲社以後,也火過一段時間,可很快又銷聲匿跡,結果這兩年,又成了直播相聲第一人。
人生經歷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兩個人的性格也很像,都是:
有恩報恩,有仇必報。
拿郭德綱來說,2013年,北京台台長王曉東因病去世。
郭德綱因為之前和該台有隔閡,王曉東去世第二天,他在微博上發出一首打油詩。
被指含沙射影、侮辱亡者,引發各界嘩然。
當時這件事,對郭德綱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其實在此之前,郭德綱才剛剛經歷過“別墅事件”和“九月風波”,德雲社經歷“停業整頓”,差一點被關閉了。
但緩過去沒多久,郭德綱就敢這種“挑釁”。
他是真的“恨”,也是真的狠。
對待曹雲金也是如此,郭德綱的相聲中,沒少“暗諷”離開德雲社的“叛徒”。
甚至《歡樂喜劇人》第二季,郭德綱在岳雲鵬表演完後,還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嘴:
不離開德雲社也能上春晚!
點的就是曹雲金。
曹雲金也沒有閑着。
師父“諷刺”他,他就不止一次的向觀眾證明:
他厲害不是因為德雲社,是因為他是曹雲金。
甚至曹雲金直播,說群口相聲《新金剛腿》,還來了這麼一段,李寅飛對曹雲金說:
你的傳統功底是很深厚的啊,你不是孽種人(那種人)。
一旁的曹雲金,馬上來了個現掛:
我不是孽種,他們都說我是孽徒。
兩邊的“暗戰”,其實一直沒有結束。
至於曹雲金給郭德綱刷禮物,可能更多的是一種上熱搜“手段”。
畢竟如今曹雲金,最需要的就是熱度。
這樣的事,郭德綱也干過。
像是早些年,德雲社崛起階段,主流相聲弄出一個“反三俗”,郭德綱馬上還擊,弄了一個“反諷相聲”:
《我要反三俗》。
一來二去,熱度暴漲。
結果郭德綱沒想到幾十年後,這一招被昔日的徒弟,用到了自己身上。
算一算師徒兩個人的恩怨,已經延續了14年。
很多人都在等他們相逢一笑泯恩仇。
可兩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是“握手言和”的主兒。
全文完
是結束也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