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德·皮特,好萊塢最性感的男人之一。
他擔綱主演的上一部電影,還是2019年的《星際探索》。
時隔三年,終於又帶來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動作大片——
《子彈列車》
影片又名《殺手疾風號》,成本8500萬美元,目前全球票房2.3億,暫列年度票房榜第13位。
此前有消息顯示會引進中國大陸院線,不知怎麼又沒了下文。
本片在北美的口碑,褒貶不一。
根據外網的評分顯示,專業影評人不太待見,一般觀眾看得還算爽。
《紐約郵報》認為“影片如同蓋·里奇的犯罪喜劇,但更響亮、更快”,ABC新聞則批評“布拉德·皮特的動作沉重,影片節奏斷裂,令人筋疲力盡”。
豪哥看完後,覺得有瑕疵,但整體而言,絕對推薦一看!
01
影片根據日本知名小說家伊坂幸太郎原著《殺手界·疾風號》改編。
伊坂曾五度入圍直木獎,他的小說節奏明快、想象力豐富,向來是影視改編寵兒。
其代表作《金色夢鄉》《死神的精度》《重力小丑》等,都曾改編為電影,分別由堺雅人、金城武、岡田將生等擔綱主演。
《疾風號》是伊坂“殺手三部曲”的第二部。
第一部《蚱蜢》電影版由生田斗真主演,第三部《恐妻家》暫無影視改編計劃。
相比2015年在日本上映的《蚱蜢》,《子彈列車》搭上好萊塢成熟的類型片工業,敘事水準和視覺效果都直線飆升,堪稱伊坂小說最具娛樂性的一次改編。
影片由大衛·雷奇執導。
不得不說,叫“大衛·X奇”的導演都有點東西,比如大衛·芬奇、大衛·林奇,以及這位大衛·雷奇。
雷奇不如芬奇和林奇對電影藝術探索得那麼深,但他也憑藉將敘事細節化、血腥幽默化,成為目前好萊塢最具風格的類型片導演之一。
曾5次擔任布拉德·皮特動作替身,並任《美隊3》動作導演的他,近幾年交出過《極寒之城》《死侍2》《疾速追殺》(聯合導演之一)等優質動作片。
《子彈列車》的演員除了皮特,還有喬伊·金(《惡行》)、亞倫·泰勒-約翰遜(《海扁王》)、布萊恩·泰里·亨利(《小丑》)等好萊塢新生代,以及真田廣之、邁克爾·珊農、桑德拉·布洛克等演技派大咖。
影片在卡司上的吸引力,沒有停留在單純的“數星星”,而是依據演員們過往的重要角色,讓他們在影片中完成一種感覺上的聯動。
比如整個故事的關鍵人物,即瑞安·雷諾茲飾演的那名殺手,始終沒有出現在列車上。
而他不出現,是因為肚子痛,是不是有點“小賤賤”的味道了?
當然,整部影片最對味的客串,非“錢老闆”查寧·塔圖姆莫屬,幾秒鏡頭就貢獻了全片最爆笑的台詞和場景!
02
故事中有六名殺手,登上了從東京出發的新幹線列車。
他們是瓢蟲、蜜柑、檸檬、王子、毒蜂、惡狼。
除了惡狼(美國雷鬼歌手壞痞兔 飾)為復仇而來,其餘五人上車,都與一個裝滿美金的銀色手提箱有關。
瓢蟲、蜜柑、檸檬、毒蜂,都為奪走手提箱。
王子的目的,則是在箱中安裝炸彈,等列車抵達京都,她就可以利用箱子炸死傳說中的“白死神”。
但殺手們不知道,手提箱只是一個引他們所有人上車的引子。
箱子背後,是白死神設計的死亡之旅。
除此,與白死神曾經同一幫派的“長老”(真田廣之 飾)也來到了車上,他手中也有一柄復仇之刃,指向白死神。
六名殺手、一個幫派、三股復仇勢力。
這就是《子彈列車》依託原著,為觀眾鉤織的動作片故事。
從影片的表現來講,這個故事有其不現實的地方。
為讓殺手們大展拳腳,導演將列車車廂設置為“准真空”,即除了故事角色和幾個零星的捧哏路人,整個列車的乘客好像形同虛設。
殺手們在車廂內來回打假、殺人,竟然沒有遭到任何列車安保的阻攔……
同《天下無賊》《釜山行》等氛圍感濃烈的列車故事相比,《子彈列車》為瘋狂展示好萊塢電影工業的高水準,將列車清理為了“純凈版”。
這種純凈,在遠離現實的同時,卻將動作的夢幻推向了高潮。
比如片中出現亞倫·泰勒飾演的蜜柑徒手砸破高鐵擋風玻璃的一幕,直接將人體物理和交通力學按在地上摩擦。
但這一幕的刺激,足以成為影片標誌性的時刻之一。
在原著小說的加持下,片中的人物關係也頗具魅力。
最典型的,是蜜柑、檸檬這對雙胞胎兄弟殺手。
蜜柑是白人、英式口音,檸檬是黑人、美式口音。
兩人反差極大,但他們以動畫“湯瑪士小火車”為紐帶建立的拌嘴相處模式,使他們神如一體。
同樣有趣的,還有對道具的運用。
除了一條始終游弋在列車上的非洲劇毒樹蛇,影片還將一瓶FIJI瓶裝水用到了極致。
這瓶水從東京的自助販賣機跟隨殺手們上車,彷彿有了意識一般,滾動着瓶身,直到列車在激撞中崩裂,它還能發揮餘熱,成為關鍵一擊的武器。
這就是雷奇導演風格的獨特之處——
他先清空列車上的所有,再讓自己需要的一切隨列車狂飆。
即便只是一瓶水,也在全速率運動。
03
伊坂幸太郎的作品有深度,但不多。
這點“不多的深度”,對於他和他的粉絲而言,剛剛好。
他從科恩兄弟、讓-呂克·戈達爾、庫斯圖裡卡等名導那裡吸收畫面靈感,又自歐美搖滾樂中掌握敘事節奏。
因此,伊坂筆下的故事、人物,極具娛樂性的同時,又始終縈繞一點莫名的愁緒。
最著名的《金色夢鄉》中,首相遇襲嫌疑人青柳在逃亡過程里,只是將車打着了火,就悲傷地大哭了一場。
殺手系列第一部《蚱蜢》中,自殺流殺手鯨每引導一個人自殺,他便會看見自己眼中的空洞。
到這部《子彈列車》,雷奇已經在好萊塢流暢的工業濾鏡中,過濾掉了原著里的日式物哀元素。
但他依然通過東京的街衢風情、櫻花飄落、仿唐建築等,令人在高速的鏡頭中,捕捉到一絲含蓄與憂傷。
將這種畫面上的憂傷對應到每個角色,會發現,原來殺手們都只有來處,沒有歸途。
惡狼的心留在了自己的血色婚禮上,蜜柑、檸檬臨死回憶着童年,王子活在對父親的恨中,白死神和長老都為已死的愛人踏上復仇之路。
列車到站,如果不死,這些人將去何方,沒有交代,也沒人關心。
這些殺手的鄉愁,似乎只有死亡能解。
而皮特扮演的瓢蟲,身為主角的特殊性在於,他是唯一一個既無來處,也無歸途的人。
所以整個過程中,他只關心自己如何才能下車。
終極混戰前,瓢蟲和長老有一場關於命運的對話——
瓢蟲背上的七星,代表人間的七種苦難,所以瓢蟲並不代表好運,而是背負所有厄運,讓人們平平安安。
你所經歷的每件事都引領你到這裡,命運使然。
所以,瓢蟲的來處和歸途,其實都被安排在了這趟列車上,這正是他一直無法下車的原因。
藉此,雷奇將終極混戰安排在了京都的朝陽中。
朝陽是如此完整,列車卻因幾撥人的激斗被撞得四分五裂。
完整與破裂的映照中,打造出了今年最凌厲也最傷感的動作大戲。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子彈列車》的插曲都相當不錯。
《La Despedida》(西班牙歌王Alejandro Sanz演唱)、《Couple of Fruits》等搖滾味十足的勁歌,作為惡狼、蜜柑、檸檬等人的人生之曲,將殺手們的血腥征途表現得逍遙又朋克。
此外,影片還以《有時就像沒有母親的孩子》(Carmen Maki演唱、寺山修司作詞)、《Five Hundred Miles》等日、美民謠來烘托角色的死亡,從而營造出一種優雅的孤獨感。
正如某位觀眾評價的那樣——
你永遠可以相信R級動作片導演的歌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