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普通的漂亮女孩,不施脂粉,清新脫俗,梳着一頭黑色的馬尾,喜歡文藝,喜歡寫作,也喜歡好看的衣服,她叫林奕含。林奕含出生於1991年。是台南女中唯一一個拿到滿級學分的才女。
她和普通的美麗女孩一樣,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如果不是遇見了陳國星,那麼她應該會有很幸福的人生,最起碼不會以死結束生命。這個叫做陳國星的,是台南教育界的明星教師,他的大幅照片也懸掛在補習學校外的廣告牌上,但就是這樣一個披着老師外皮的人,將林奕含牽扯到一段扭曲混亂的關係中,用“愛”這個遮羞布,使林奕含最終同時患上了“重度抑鬱症”、“精神分裂症”,也被貼上了“性侵受害者”的標籤。最終,林奕含離開了這個世界。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這是一本小說,小說里有一個老師叫李國華,他是一個標準型的下半身思考的類似動物一樣的人。這句話看似有點語病,他到底是人,還是動物?他確實是個人,還是個老師,但是他的思想等同於動物,沒有善惡羞恥心,只想着自己的私慾。他以補習為名,從裡面挑選一些美麗的如同房思琪一樣的女孩進行玩弄,性侵。更可惡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惡,他會對未諳世事的女孩說,“我很喜歡你,你太美了,我太愛你了才會做這些事情。”女孩子們才十三四歲,她們的感情懵懵懂懂,無法識別這種來自50歲老男人的欺騙,還以為老師對她是真“愛”。
而13歲的房思琪恰好又是懦弱而善良的,她的父母只教育了她如何做一個善良的人,卻沒有教給她遇到世界上醜惡的事情時,如何說不。林奕含被陳國星性侵的時候,竟然因為自己不會做那些事情,而和李國星道歉,這個女孩軟弱善良到何種地步?簡直是一種悲哀。所以,她在日記中寫:他硬插進來,而我為此道歉。
房思琪不是不知道,老師對她的感情是錯誤的,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但是她感覺到一種無力,她想,不管了,老師畢竟是愛她的。然而她發現,她不過是老師的一個玩具,老師不只有她一個玩具,還有別的,這時候,房思琪的精神世界坍塌了,原來,“愛”這個字,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房思琪曾經求助過母親,她將自己的事情編造成一個故事,講給母親聽,然而母親卻說,“那女生真騷。”就是這句話,堵住了房思琪的出路。
沒有人能夠拯救房思琪,因為她發現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錯誤的時候,她瘋了。
房思琪不是一下子瘋的,而是在無數的噩夢中,一次次地被李國華傷害而無力反抗中瘋掉的。如果房思琪有一個傾訴對象,也許她不會瘋,但是她沒有,她無法對任何人說她和老師的不倫之戀,更不能說她只是老師的一個玩具。
父母教給了子女讀書、寫字、懂禮貌等生存的基本技能,卻唯獨沒有教給孩子認“人”,導致孩子遇到人面獸心的人時,還以為他是個好人。
二
有很多人說房思琪的原型就是林奕含,倒是有一定道理,因為小說作者林奕含被自己的老師李國星誘姦,那一年,林奕含17歲。
陳國星是林奕含的老師,人面獸心。陳國星是一個在感情上很老道,知道怎麼用自己的才華讓小女生崇拜,進而奉獻自己的人。
林奕含在出書接受採訪後的八天,選擇了自殺。我們只能從最後一個採訪中窺視端倪,林奕含在採訪中幾次哽咽落淚,她說,她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很痛苦,她是在親手把自己的傷疤扒開,用眼淚來敘述的。她書中所有的女孩人物,只不過是杵在痛苦中的不同時期的自己而已。
可是從她的訪談里,我卻看出了一些事實真相,那就是,房思琪的原型,並不是林奕含。
林奕含已經去世三年了,這三年當中,各路媒體對她的死,和她對變態老師李國星之間感情的解讀,有很多不同的版本。而仔細研讀林奕含的訪談,發現她的死因竟然是因為信仰的崩塌。
她親眼看見自己所崇拜的老師,是如何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私德有多麼的不堪,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竟然強迫自己去接受,還甘願和他有了一段不倫之戀,她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何況林奕含還是一個非常感性,很有才華的人,她讀了很多著作,每天都在與自己的思想作鬥爭,隨着年齡的增長,她更加無法原諒那個愛上醜惡老師的自己。林奕含內心中與日俱增的矛盾,才是給她最大打擊,直至將她打入深淵的最後一擊。
林奕含喜歡她自己,喜歡自己身上的才華;但她討厭自己,討厭被濫情老師玷污的自己。她身處在這種懷疑而激蕩的內心世界中,無法完成對自己的救贖,於是——她選擇了離開。
三
陳國星,那個不止誘姦了林奕含,還誘姦了其他女孩的老師,終於身敗名裂。他的女兒原本想成為一個藝人,卻因為父親的事情被人肉,受不了社會壓力選擇自殺,被救了回來,可是本與富二代的婚約也因為父親的醜事被解約。
陳國星的老婆,被爆頻繁地出入心理診所看心理醫生。陳國星雖然最後沒有被法律制裁,但是他們一家已經社死了。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里說:聰明人會比普通人更痛苦。
如果,我說如果,林奕含愚鈍一些,不看那麼多的書,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也許她能夠原諒自己。可是林奕含用了很多年,在探索她內心痛苦的源頭,卻發現一切都源自自己“自欺欺人”的愛情。
希望這個世界少一些畸戀,少一些人面獸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