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站樁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特別喜歡的一個場景,就是冬天,晚上,媽媽忙完了,坐下來,找出來一堆襪子,在那裡縫縫補補,這個時候媽媽的狀態多數是很安詳美好的,呆在她的身邊感覺很舒服,有種被允許和包容的感覺,那樣一個空間,溫馨、溫暖,沒有很多話,但是感覺很暖,暖到心裡去。
今天上課講到熵,引導學生什麼對於個人而言什麼時候是熵增的,是我在權衡很多、思慮很多的時候熵增呢?老和尚打坐的時候念頭是多的還是少的呢?掃地僧的功夫很高,只是安於掃地,但是一旦有人來攻擊他,他一掃帚過去就把對方呼倒了,這叫安於當下。只是專註於掃地這件事,他跟掃地這件事是一體的,但是同時他又是非常敏銳的,可以覺察外界一切的異動。
又問:大家覺得,當我們上課的時候,你在想我中午吃什麼呀,吃麵條還是吃水餃啊?這個時候你是在這裡的嗎?學生們面面相覷,我說你身是在的,但是你的神並不在。現在我在說話,大家可以感受到我們的教室特別安靜,只有我的聲音,大家都很專註在聽我說話,這個時候你是在的,是在這個教室裡面的。這個時候你的意識是專註的,熵值是低的。也就是你內在的混亂度是低的。
宇宙在沒有做功的情況下,是熵增的,如果想要熵減是需要做功的。就像你們宿舍檢查衛生,那就是做功,不檢查的時候,過一段時間大家想象下那個情景,那就是熵增。而作為人,我們的內在當我們糾結很多,權衡很多的時候,也是熵增的,熵增到一定程度人也是會焦慮的。而老和尚打坐就是對我們內在做功的一個過程,掃地僧專註地掃地也是做功的過程,他們的內在是熵減的。
晚上小組練習,有夥伴問到合作對話的合作在哪裡?我說合作在於諮詢師與來訪者一起創造了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裡面來訪者可以隨意呈現他自己,無論他說什麼都是被允許的,不被評判的,大家在聽法師諮詢的時候也看到了法師經常“嗯,是這樣”,他沒有起念說你這樣想不對,或者什麼,就是跟隨。
實際上我們所有的關係都是存在這樣一個空間,在佛法中,當達到空性,也就是無我的時候,那個空間是很大的,也是非常舒服的,人在裡面就會非常地自由,當然那很難達到,可以是我們修鍊的一個目標。
有夥伴提到諮詢中的空白,我說大家看,然後我沒說話,停頓後,說:感受到了嗎?我沒有說話,但是剛才那個空白裡面它是有內容的。再比如。。。又一次停頓。。。
留白,在生命中如果我們學會了留白,生命的無中生有的創造性就出來了吧。一如媽媽在補襪子時那份安靜的言語很少的空間,那個空間或許一直存在於我的心底,構成了心的底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