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算计—消融的母女恩怨(111)


长夜难熬,屋里空调开的呜呜叫,下了两天雨,温度也没降下多少,屋里潮湿黏腻,感觉不舒服极了!

白天一天发生了不少事儿,不管是晨晨情绪激动,还是任娜娜知道了陈庆磊现在的状况,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冲击。

从她和陈庆磊离婚以后,他一天也没有消停过,不管是闹事儿,还是换伴侣。

其实想来也很正常,一个没断奶的单身男人,怎么可能一直一个人呢?

但是今天见到了建伟,他跟她在一起,总是不当自己是外人,那种理所当然的熟悉感,那种把她当做自己女人的松弛感,总是让她觉得不能自拔。

建伟能为她做一切他能做的事儿,但他要任娜娜主动。

白天他说,“你是真狠心,说不打电话,你就真的一个都不打啊!”

他在等,她又何尝不是!

她们俩这种关系,换换第二个人,都不能理解,姚思蕊就说,“你们俩拍偶像剧呢?磨磨唧唧的等答案呢?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一把年纪搞什么虐恋啊?”

外人不明白,任娜娜总觉得他跟建伟之间,只是习惯了,只是习惯!

哄睡了委屈的晨晨,她心里也沉甸甸的,拿出来陈庆磊留下的酒,这几年她过的不顺,但她也没有多喝过。

今夜她想把剩下的都喝完,以后,再也不想起,见面也当陌生人吧!

任娜娜喝的烂醉,不知道睡到几点了,就觉得口干舌燥,眼睛睁不开,头疼欲裂。

在床上挣扎着,她妈推开门说:“你还没醒吗?电话响一上午了。”

任娜娜闭着眼睛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了出来,眯缝着眼睛说:“你咋不叫我啊?几点了?”

她妈说:“十点多了,我叫你了几遍了,你不起啊,再不醒我就叫救护车了,没事儿喝那么多的酒干啥,拦都拦不住!”

任娜娜根本就没听她妈说的什么!她声音嘶哑的说:“妈,我头疼,你能帮我倒杯水吗,嗓子都冒烟了!”

她妈唠唠叨叨的出了卧室,“越来越不像话,年轻时候还不喝酒,闺女都那么大了,一点儿不让我省心啊!”

任娜娜撑着床坐起来,捋了捋头发,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手机,赶紧给瑜伽馆打了一个电话,“喂,我是任老师,我今天有点事儿,让艾米替我上一下十点半的课,嗯,我下午过去!”

挂了电话,看见姚思蕊问她有两条小码的裙子要不要?“刘洋从香港带回来的,就试了一下,显小肚子,给你吧?”

任娜娜看了看图片,有一条她喜欢,“只要一个,那一个压箱底吧!”

然后是江长宇问她上一批她订的向日葵收到货全部报废了,商家咋售后的?店里要入账了。

闫春丽打了她好几通话。

这一觉睡的,可真是忙的不亦乐乎,似乎身边的所有人都要找她一样,可惜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喝了一杯水,起床上了个厕所,洗了一把脸,敷上面膜,她坐在沙发上,才给闫春丽回了电话,“找我了?”

闫春丽说:“你干嘛呢?找你半天没消息,上课了吗?打扰你了?”

任娜娜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昨晚喝多了,一觉睡到现在,你今天不忙吗?”

闫春丽说:“再忙也不行啊!老爷子又住院了,我昨晚在医院里待了一夜,早上没啥事儿回来了,浑身疼,寻思你给我治治呢!”

任娜娜说:“我又不是医生,咋给你治?”

闫春丽说:“我看你那宣传了,不是说可以缓解浑身疼,让身体苏醒吗?”

任娜娜说:“你可真会理解,你的身体不需要苏醒,是你还没睡,睡醒了就好了,咋又住院了?”

闫春丽说:“还是老毛病,不是小垫窝回来了吗?拖家带口的来看他爹了,孝顺的很,进门把他爹气的心脏病犯了!”

任娜娜已经知道咋回事儿了,老陈一直对她不错,这几年没见儿子了,肯定是盼着的,平时总说想孩子。

这下买一送一,一家人又全活儿了,老陈受得了吗?

闫春丽说:“一来老人就不高兴呢,进门就叫那孩子喊爷爷,嘉嘉爷爷肯定不高兴呀!说他就一个孙女儿叫晨晨,那女人一听不高兴了,拉着个脸,你猜怎么着?”

任娜娜站起来,把脸上的面膜揭下来扔进垃圾桶,轻轻的按摩着脸说:“猜不着!”

闫春丽夸张的说:“乖乖呀,老三当时就说,我结婚你不拿一分钱就算了,带回来一个媳妇儿还有孙女儿叫爷爷,你别不知足!直接给老爷子气懵了,说心口疼,我吓得赶紧给送到医院去了!”

任娜娜淡淡的说:“嗯,人没事儿就行!”

闫春丽说:“你不生气呀?”

任娜娜噗嗤一声笑了,“我有啥可生气的?跟我又没关系,你辛苦了,上午也没睡一会儿吗?”

闫春丽说:“睡个屁呀?我一睡,店里又得关门,做生意的,开门没生意,也不能关门,大忌!我待会儿下点儿面条给他送过去,看看医生咋说,人老了是真不经造。”

任娜娜说:“都一样,我妈也天天吃药呢!”

挂断了电话,任娜娜起身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本来事情多,处理完她又来了精神,索性洗净了双手,进厨房煮了两碗面。

晨晨去跟钢琴老师一起做节目慰问养老院的老人去了,中午在那边用餐不回来。

没有孩子在家,她和她妈基本就是凑合,一碗汤一张饼是一顿,一个鸡蛋加把青菜,煮点儿汤面条也是一顿!

中午吃饭的时候,任娜娜把陈庆磊的事情跟她妈大概说了一下,“晨晨爷爷知道这事儿,直接气住院了,你知道点儿也好,省得也惊住你!这几天晨晨为这事儿正委屈呢!你不用管她,她自己扛过去就没事儿了!”

任娜娜妈妈停止了搅面条的手,就那么怔怔的坐着,“我有啥可惊的?早不就见识过了吗?他做啥事儿我都不觉得奇怪,我就说那么好心请她去吃饭,感情是憋着坏呢,哎,我的乖乖呀,心里肯定不好受!”

任娜娜说:“不好受也得受着,谁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铁律!”

她妈说:“我看你现在心是越来越硬了!”

任娜娜呼噜噜吃着番茄鸡蛋面,歪着头想了想她妈妈的话,无声的笑了!

下午有课,她吃完饭就出门了,瑜伽袜子已经松了,得去商场买一双。

开车过去经过花店,她拐了过去,中午的花店里十分安静,音响里播放着温柔的古典音乐。

她不是很懂,江长宇过来以后,弄了一个音响,听起来很舒服,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安静的坐在店里大半天,不觉时间匆匆过。

文霞和宋姐坐在操作台边休息,看见任娜娜进店,赶紧站了起来,“老板,你今儿咋过来了?”

任娜娜说:“我待会儿就走,你们歇着吧!小江呢?”

文霞说:“去隔壁了!”

任娜娜说:“去隔壁干啥?”

隔壁是高端女装,虽然在一起做生意,领域不同,没有交际,而且都是店员,老板都不知道是哪个。

文霞说:“谈业务啊!”

任娜娜说:“谈业务?兔子吃起窝边草了?跟卖衣服的谈啥业务?”

文霞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等他回来了你问问他!”

任娜娜上手插了一捧花,要带到瑜伽室前台去,“把花店的宣传页给我几张,我放到那边去。”

她打算去做一个大的立式概念广告牌,放到花店门口,这样也可以互相引流。

“我还要去一趟商场,等小江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我来过了。”

任娜娜捧着花刚要出门,江长宇满脸微笑的从隔壁回来了,她挥了一下拳头说:“哟吼,拿下!”

一推门,看见捧着花的任娜娜,一时有点不好意思,“老板来了!这还要走吗?”

任娜娜说:“嗯,我要去一趟商场,你干吗去了,这么开心?”

隔壁都是柜姐,比起花店更有意思些!

江长宇说:“我也是前几天,看见她们拎了很多礼品出去,了解了一下,原来她们定期有VIP的联络活动,会送一些礼品呀啥的,她们自己都觉得要是有钱,送的那些东西绝对不会用,但是预算有限,花就不一样了,毕竟,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花呢?她们店长答应可以试一期,而且,平时也会有针对性的在新衣袋里放花,休息区也要插,怎么样?”

他像是一个等着受表扬的孩子一样,任娜娜笑着说:“很不错,再小的单子也是单,一束花也是情谊!”

江长宇说:“我想着怎么滴也不能总闲着,这么大的店,可惜了!

任娜娜说:“我正要跟你说,回头我发个图给你,你做两个立牌,一个给瑜伽店,一个放在花店里,可以互相引流。”

江长宇说:“好,我这几天尝试看看,小程序弄一个,可能更方便。”

任娜娜说:“那如果有人在小程序下单了,谁送啊,跑腿儿肯定是不划算的!”

江长宇说:“这个事儿我想好了告诉你吧!你下午要上课吗?现在才一点多!”

任娜娜说:“我去趟中心商场,买点东西!。”

江长宇立刻接住她手里的花说:“老板你带我一下吧,我也去中心商场!”

任娜娜看了他一眼说:“那走吧!”

任娜娜开车,“你去商场干嘛?”

江长宇说:“去一楼的书店买两本书,平时不顺路,也没时间过来!”

任娜娜说:“你还是该休息休息吧!我不行了就调课,也就是一周一天的时间,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总是工作,怎么解决人生大事儿啊?”

江长宇笑着说:“我身边都是催婚的人,老板你就不用了,我觉得目前挺好的,工作很轻松自由,待遇也不错,关键是老板你好呀,我不打算打破目前的状态!”

任娜娜去负一楼买袜子,江长宇去一楼买书,她说:“你待会儿咋回去啊?”

江长宇说:“我打车,老板你不用管我,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任娜娜不逛,她有熟悉的店,买了袜子,又买了一身瑜伽服

上楼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拐到了书店,看见江长宇蹲在一个书架前面看书。

任娜娜走过去,他看的是关于插花考级的书,“你想系统的学插花啊?别买了,这书我家里有!回头我带给你!”

江长宇被吓了一跳,他站起来说:“你买完了?我就是看看,还没有确定买哪一种,没什么目标呢!”

任娜娜说:“插花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可难,鲜花品类繁多,花语更是深奥,插花又分不同的流派,不同的风格,还要匹配不同的人,事,和不同的场合,反正慢慢的了解呗!”

江长宇说:“我就知道我学的是皮毛,果然内藏玄机啊!”

任娜娜说:“不是你学的少,主要是你没有基础,店里事儿又多,慢慢来吧,就你现在的水平,已经有能力够开一间自己的花店了!”

江长宇说:“那还是算了吧!目前挺好的。”

任娜娜说:“我看最近店里生意还行,忙的过来吗?之前你找的那个实习生不是走了吗,你咋不再找个?”

江长宇说:“总体能忙过来,现在的小年轻都不怎么务实,什么没发展啦,太无聊了心太累了,休息时间太短了,都是事儿,大家都忙的要死,她玩手机呢,你让她递个剪刀,她绕来绕去,看不见手边的剪刀,一个劲儿问剪刀在哪儿,我是真的怕了!”

任娜娜说:“都是从小就被要求只管学习的孩子,做这些也的确是不容易,等到八月下半个月,你帮我带个小孩儿吧!到时候兴趣班都结束了,晨晨也没事儿,你使唤她半个月,让她长点儿眼色!”

江长宇说:“你只要不怕她受委屈,让她来呗!”

任娜娜说:“尽管用她,让他体会一下挣钱有多难!”

看看还有时间,她把江长宇又送了回去,“你啥时候有好的去处,就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找人,不要打我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抓瞎!”

江长宇说:“没问题,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要真是离职,最起码我会等你找到人,这点儿你放心!”

店里的人员流动大,任娜娜要有预判能力。

人员流动这一点儿,瑜伽店最为明显,她几乎天天都在招人,教练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是年轻爱折腾的小闺女儿!

任娜娜下午上完课,去接晨晨,做义工的地方有点儿远,天又热。

她给老师联系了一下,老师说她已经走了。

晨晨没有手机,她没法儿联系她,回家才发现她还没有回来!

任娜娜给姚思蕊打电话,她说,“今天没联系啊!我没见着人,咋啦?又找不到了?”

任娜娜说:“这刚情绪好点儿,还说晚上去奥林匹克公园骑车顺便看音乐喷泉呢,活动结束自己打车走了,到现在没回来!”

姚思蕊说:“你倒是给她配个手机啊!多大了?”

任娜娜说:“老师不让啊!”

姚思蕊说:“谁让她上课带了?就出门拿着,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

晨晨晚饭时候回来了,看起来又是不大开心的样子,任娜娜看了她一眼说:“晚上还去公园吗?”

晨晨说:“随便!”

任娜娜说:“那去吧,正好姥姥也去锻炼一下!”

吃饭的时候,晨晨突然说:“妈妈,你跟我爸当时为啥离婚了?”

任娜娜斟酌着说:“爸爸不是有新的爱人了!”

晨晨说:“可是奶奶说是你先提的离婚,爸爸才又结婚了,奶奶说你喜欢上了爸爸的朋友,说的不好听!”

任娜娜惊诧她这么多年,终于想要理清这些事儿。

“那你觉得奶奶说的话有几分真?”

晨晨说:“我以前觉得她说得对,现在又觉得不对!”

任娜娜说:“我和爸爸的事儿,三两句说不清楚,但是我能跟你说的是,我没有做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的事儿,至于奶奶,她可能一直都觉得我没有给她生一个孙子吧!她想要一个孙子,你从小她都不抱你一下的。”

晨晨沉默着。

任娜娜妈妈说:“你还觉得她跟你可亲?那个老妖婆,她三两句话就收买你了,姥姥说啥你都不信是吧?”

晨晨说:“我没有不信啊!我就是觉得奶奶可怜,她一见我就哭,一见我就哭!”

任娜娜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跟你爸爸离婚,不管是出于什么事儿,首先,这是大人之间的决定,你当时要跟姥姥,姥姥是我妈,也就是相当于你选了我,法院的判决你爸爸拒不执行,当年他偷偷输掉了你的教育基金三十万,这么多年来,他是一分钱抚养费都没有出过。”

晨晨说:“可是奶奶说,你跟爸爸的共同财才都有一百万,说你一分都没给爸爸。”

任娜娜说:“我跟你爸爸没有共同财产,所谓的共同财产是我们没有离婚的时候,我开了花叶,按照法律一人一半,但是他不归还你那三十万,到现在都没还,我不可能把花店给他一半,而且,那花店就是干妈那一间,你也知道,现在也不值一百万!”

姥姥说:“你就听老妖婆胡说八道,你心里没数吗?我少跟你说了?你这孩子真是一根筋,犟的很!”

晨晨低头不说话,任娜娜问她,“下午活动结束又去找你奶奶了?”

晨晨点了点头,任娜娜说:“你找她干啥?你还是不信我说的?你干妈想必也给你讲过,你到现在了,马上成年了,还是没有基本的判断能力吗?”

晨晨说:“我不是没有,我就是……妈你真的不能跟我爸复婚吗?奶奶说他现在变好了,说要把那个女孩儿跟她妈撵走。”

任娜娜放下筷子,严厉的看着晨晨。

她心虚的把头低的更狠了,“你……你是让你奶奶拿你当枪使呢?我跟你爸爸早就没有关系了,比陌生人更陌生,晨晨,你从小就懂事儿,妈妈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但是有些事儿可以做,有些不可以,她们现在是你爸爸的家人,你能不能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晨晨委屈的掉眼泪,“我就是看爸爸对她好,我心里不舒服,下午我过去,冰箱里就一根冰棍,爸爸给她吃了,我当时刚从外面回去,我也想吃,爸爸就说让我懂事儿,让着她,凭什么?”

任娜娜发愁的揉着额头说:“咱家冰箱里一抽屉,现在去拿了吃,想吃啥拿啥!他家冰箱的冰棍镶金边儿啊?非得争那一个?还有,你也不小了,画画和钢琴再有一节课也放假了,从明天开始,你去花店帮工,自己挣钱买冰棍,想吃啥买啥,谁也不求着。”

晨晨说:“我不去!我啥也不会,我去干啥呀?”

任娜娜说:“就是不会才要学,我已经很江叔叔打好招呼了,明天九点上班,别迟到了!自己骑车去!”

晨晨撅着嘴,任娜娜说:“你去试一试,生活里不止有上学,玩儿和烦恼,工作一样有乐趣,自己挣钱的快乐你想象不到,我按照实习生的工资给你发。”

姥姥也说:“去吧,去妈妈店里看看,你看看妈妈插那花儿多好看,人家买完还都写好评呢!咱晨晨一直画画,画那假花儿,也可好看!”

这点上,晨晨和任娜娜一样犟,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

隔天一大早,晨晨起床把头发扎起来,喝了一个牛奶,就出发了!

任娜娜起床的时候,晨晨已经出门了!

她妈说:“你好歹捎她一下,骑车半个小时才到呢!”

任娜娜说:“平时还和同学约着去公园里骑车,也不近,就当锻炼她了!”

她妈说:“这孩子真是犟啊,一脖子犟筋。”

任娜娜在家里收拾房间,床上用品该换了,洗洗晒晒,到点儿去上课,出发前她给江长宇发了个信息,问陈晨怎么样?

江长宇说:“可以呀,这孩子挺有礼貌,跟大人一样,让她在这儿吧!我带她,你放心!”

任娜娜一路上想昨天跟晨晨的谈话,她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一切都跟她讲清楚,只是那个时机她还没有找到。

晨晨突然袭击,跟她谈这些事儿,她心里是慌张的,她不能义愤填膺的控诉那母子俩的行为,怕晨晨反感。

她仔细斟酌字句,过后又觉得没有发挥好,躺在床上她还在想,那哪一句话,那哪件事儿换一种说法,可能更有效果。

到馆里刚好赶上上课,匆忙换上瑜伽服就到了教室,每天上课已经成了她生活里不可缺少的部分。

她可以不去花店,但她每天必去一趟瑜伽馆。

十一点半课程结束,任娜娜有些疲惫,她昨晚又是半失眠状态,晨晨的状态影响了她。

有学员跟她打招呼,问课程和续费的事儿,她没有急着离开教室。

前台的三岁打开门喊她,“任老师,有人等你呢!”

任娜娜优雅的笑着跟学员打了一声招呼就出来了,三岁说:“一位漂亮的女士,问私教的事儿呢!”

任娜娜说:“安排其她老师呀,我时间不够!”

三岁说:“我说过了,她点名要的你。”

任娜娜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站着看墙上的照片。

任娜娜笑着说:“你好!”

女人转过身笑看着她,伸出手说:“你好,任老师!”

任娜娜看着她觉得莫名熟悉,“我们见过吗?”

女人说:“我第一次过来,朋友力荐的,大概是我长得太大众化了,所以你看着眼熟吧!”

任娜娜客套的说:“您太谦虚了,咱这个城市出美女,但像你一样漂亮的不多!”

女人说:“我姓栗,西木栗,你可以叫我栗瑶!”

任娜娜说:“你这名字可太有辨识度了,咱今天过来是想要学瑜伽?普拉提?还是?”

栗瑶说:“我想请你做我的私教,孕妇瑜伽,我听说孕妇瑜伽可以帮助生产,而且不会影响身材。”

任娜娜说:“你怀孕了啊?恭喜你!真是没看出来,你状态比较好,身材也好,完全看不出来!”

栗瑶说:“刚查出来!所以看不太出来,我有点儿焦虑,所以想着试试看!”

任娜娜说:“我呢现在上下午都有课,也还有别的事儿,时间上不是很宽裕,有时候会有调整啊!如果你介意的话,或者是时间问题,你可以订其她老师的课,我们这儿的老师专业度都是很高的,你像俞老师,就是专门教孕妇瑜伽和亲子瑜伽的!”

栗瑶说:“朋友可是推荐的你,我就想找你,时间没问题,我自己做事,不是上班,无所谓,我赶你的时间!”

任娜娜说:“既然这样,那也行,瑜伽本身呢就是调整呼吸,让身心都得到放松的这么一个运动,你包括调整睡眠呀,孕期的一个肌肉改变,身体疼痛呀,分娩,包括后期的恢复,都是有效果的,你刚怀孕就选择了这种方式,真的很正确!”

两个人聊了聊,栗瑶现场交了钱,“到饭点儿了,任老师一起吃个饭吧,我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

任娜娜说:“我也一个人,走吧,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栗瑶客气的说:“不用不用,我提议的,我请,跟任老师真是一见如故,你人真好!”

一顿饭,任娜娜对这个一见面就分外熟悉,非要请客吃饭的VIP有了初步的了解,原来她是个未婚妈妈!

任娜娜对她的热情太敏感了,一直在听她说话,她觉得这女人的性格真好,比姚思蕊性格还要好!

下午上完课从瑜伽馆去了花店,傍晚花店比较忙,平台的单子做好了,好几束放在门口,等着骑手送走。

店里有三对儿小年轻在选花,文霞在扎花,宋姐在招呼客人,晨晨站在收款台前面,呆呆的看着窗外。

任娜娜推门进来,她赶紧掩饰的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低下了头。

任娜娜站在她面前说:“感觉怎么样?”

她咬着嘴唇,扭扭捏捏的撒娇,“好无聊呀!我想出去玩!”

任娜娜说:“无聊了你去干活儿啊,没看见垃圾桶的花枝都溢出来了吗?”

晨晨说:“宋阿姨说让我不要动,她弄!”

任娜娜冷哼了一声,转身往里走!

最新一期的插花会在开学前期,瑜伽馆也有活动,相差三天,她这段时间会比较忙。

“两位看需要点儿什么?纪念日还是单纯茶瓶?还是送人的?”

女孩子说:“去他家吃饭,送给他妈妈的。”

多么青涩的感情,任娜娜说:“哦,送给未来婆婆的啊?那选康乃馨准错不了,对长辈的爱,希望对方健康漂亮,寓意很好!”

女孩儿说:“是不是太朴素了?”

任娜娜说:“那就百合,或者桔梗也不错,不过桔梗更是表决心的,表示愿意扎根在这个地方的意思。”

女孩儿手一指,那还是百合吧!也好听也还好看!

任娜娜说:“我来给你扎吧!”

白色的百合花搭配雪山玫瑰满天星,淡绿色的洋桔梗,尤加利叶配色,牛油果绿的花纸包起来清新淡雅,整个高级的很。

晨晨半阖嘴巴,“太漂亮了,这配色绝了,妈妈你好厉害呀!”

送走了客人,任娜娜问她,“江叔叔呢?”

晨晨说:“送花去了,对面商场里有个姐姐订的花,让做好了送过去,那会儿没客人,江叔叔说搁不住叫跑腿儿,就自己去送了!”

任娜娜说:“嗯,你七点下班,自己骑车回去!”

晨晨说:“那我吃什么?七点才下班,我肚子都饿瘪了,我可以在外面吃完东西再回去吗?”

任娜娜说:“你姥姥煮了晚饭,我有必要跟你说一声,你的学徒实习工资是二十六天一千五百块,一天的工资四舍五入是五十八块,你要吃东西,要喝饮料,这个账你自己算!”

晨晨说:“那我要求今天上完你就给我发工资,一天一发!”

任娜娜说:“你问问你文霞阿姨,问问宋阿姨,谁是一天一结工资,你一来就坏规矩啊,没那事儿!”

文霞笑着说:“老板你好有办法,晨晨第一天来就上全班了啊!”

晨晨歪在操作台上耍赖,“啊,不行,我就要你今天给我发工资,我要举报你,用童工,还虐待小孩儿!”

这才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正常反应,任娜娜偷偷的笑了!

江长宇推门进来说:“大老远就听见你嚷嚷呢!奥数题还要不要讲?”

晨晨立刻站起来说:“要!可是我肚子好饿!”

江长宇说:“下班我请你吃好吃的。”

晨晨没有欢呼前悄悄看了一眼任娜娜,她说:“我跟你们说一声啊,她来上班,不要让她闲着,垃圾让她去倒,忙的时候,让她扫地,别惯着她!”

晨晨又是一声哀嚎,任娜娜转身出了店门,“下班早点儿回来,我先走了!”

孩子的成长需要摔打,她从闫春丽那里学来的!

任娜娜很庆幸晨晨能认真的听她说话,也很庆幸她用心的听了。

母女一场,吵闹半世,羁绊一生,争吵,埋怨,谅解,一切始于爱,终于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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