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捕头十六

出了县衙，走的路果然是崎岖曲折。阳川其实是个山沟里的地界，土地贫瘠也没有什么特产，只是出产石碳和石板。只有一条官道通往外边。这样一个地方常年连个陌生人都见不到，竟然有行路之人被劫杀，真是见了鬼了。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半个时辰，拐过一段破损的城墙，看见老大一片坟地。坟地旁边有个小屋确切地说应该是个棚子，半土坯半茅草搭的棚子。

秦虎走到棚子旁边，叫了一声。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油腻的老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嘟囔，估计是打搅了他的瞌睡，十分不满。油腻老头领这两人转到棚后。一具薄皮棺材出现在眼前。掀开棺材盖，一具男尸，身高五尺七寸，面白无须，肌肉紧实。伤口两处，一处在喉头，只有一寸宽窄，周围乌青，看来兵器上喂毒。男尸右臂衣服被利器砍破。露出的胳膊上有一块肉被割走。茬口无血，显然是死后被割。

秦虎开始还躲得远远的，看到铁捕如此细心勘验，也走上前来，打着灯笼给铁捕照明。上下捏了一遍，骨骼也没有异常。眼见这刺杀此人的刺客比躺在棺材里的这位武功高出很多。一剑穿喉，不劫财，那又是为何？右臂割去的皮肉又去了哪里？两人合上棺盖。

油腻厨子在棚子前的葫芦架下泡了一壶茶。灯笼挂上，便是一个不错的茶棚，颇有诗情画意。要是没有周围的坟头和旁边的棺材，直接可以写诗。两人坐定，秦虎开始将尸体发现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尸体是在城南的官道上被发现的。几个赶早去买猪的屠户在路边看见有个人躺在路边。周围没有血迹，包袱也在身边。以为是赶路人睡着了，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一摸鼻息，才知道是个死人，赶紧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