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之重生》十一,王军回来了

中州,大雪漫天。

自十一褪去一身装饰,只一身红衣从城楼跳下,西周嫁娶时,再不穿红色的喜服。

坊间流传着一句,关于表白的情话。

“周生辰,我来嫁你了。”

百姓为纪念小南辰王,便称他为王军。

“王军,我来嫁你了。”

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若是女子也倾慕男子,便对着西边,回上一句话,便是答应了。

刚参军小兵,他稚气未脱,一副懵懂模样,正瞧着轮椅上的将军。

“鹿苑清苦,你当真想好了,要从军?”

“我想好了,此生愿追随小南辰王。”

谢云一身蓝袍,双膝盖着厚狐毯子,师父征战时,如眼前小兵一般年岁。

“好,好。”

谢云怕自己再说下去,有损师父颜面,提袖挥退了小兵。

“师哥,天寒地冻的,你何必亲自见他。”

凤俏推着轮椅,谢云望着漫天风雪,想到了从前。

“师妹,陪师哥回趟西周吧,我想师父了。”

凤俏不能听师父二字,听到就想哭,好在谢云瞧不见,她抹干净脸,应了声好。

西周,南辰王府。

五年前,漼风弃掉漼姓,改姓南生。

南生风常年派兵驻守南辰王府,保它不被打扰,每年十一月,会来此住上几日,为了故人。

南生风一直觉得,南辰王府才是妹妹的家。

军师谢崇葬在这,爱妻晓誉葬在这,周生辰和妹妹合葬在这。

他想着不管他是战死沙场,还是生病老死,他也要和宏誉葬在一处。

没想到今年,谢云和凤俏也来了。

故人相见,份外眼热。

三人聚在师父书房,点上蜡烛,摆上热菜热酒,好像过年。

“从前师兄弟随师父在外征战,苦了师妹,就剩她一人守在王府。”

一碗热酒下肚,凤俏恍然,师父和师姐师妹,都不在了。

谢云眼见凤俏捧着酒碗,一碗接着一碗喝,竟没有拦。

不久凤俏醉了,抱着桌腿儿唤师父,坐在对面的两人,这才开始说正事。

“你为何,要瞒你师妹?”

南生风不懂,凤俏也是至亲,为何谢云和萧晏,布局数年,唯独瞒着她。

“若是失败了,师妹岂不是,再伤心一次。”

谢云眼里满是心疼,他对凤俏,早已情根深种,他不忍心师妹痛苦,即使凤俏心里,还有未归的萧晏。

“五年都熬过来了,不差现在。”

南生凤推着谢云,往后室而去,凤俏身上盖着谢云的狐毛毯子,屋内烛火通明,屋外守着南生军。

都说谢云,是萧南辰王收的众多徒弟中,最聪明的一位,看似断腿后大颓,躲在偏远的鹿苑,实则修身养性,步步为了师父筹谋。


自谢辰当年为大战卜了一卦后,一直心绪不宁,他担心王军,便也替王军卜上一卦,卦象大凶。

谢辰劝不动王军,便提前告诉了萧晏,连王军都信他,谢辰自然也信。

自周生辰被俘后,萧晏便找到杨邵,去讨当年被周生辰被放之情,杨邵得知有望能救周生辰一命,全力配合。

杨邵从金荣那得到南疆奇蛊后,便一刀结果了他,以免走漏风声,杀金荣为天下,也为私心。

周生辰那日剔骨之刑,是真的,全天下能救他的,只有南疆奇蛊,早在杨邵那晚去牢里见周生辰时,便在临别酒里,下了它。

周生辰不知,亲手留下十二字血书之后,便喝了。

那日时宜一身红衣,一步一步走向城楼,眼睛耳朵都失去了知觉。

平秦王和杨邵早已准备好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事宜从城楼落下,姑娘殉情,西周同哀。

那一刻,她就是南辰王妃,不管她如今是谁的妃嫔。

前尘如过往,南辰王府的人,天下要守,周生辰和十一,也要守。

书房后,辗转进入冰室,室内极寒,谢云膝盖没有了毛毯,忍不住连咳数声。

二人来到内室,不一会谢云和周生风的头发眉毛上,连嘴唇上,都布满了白霜。

“妹妹。”

“师父。”

冰床上二人,携手而卧,那南疆奇蛊,竟是连周生辰的容貌都恢复了,周生辰静静躺在那,瞧着更像是睡沉了。

“师父,师妹,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你们……”

谢云话都说不全,崩溃前被南生风推着轮椅,出了冰室。

“我不走,你松开。”

谢云不肯离去,南辰风却异常淡定,继续推着轮椅往院外而去。

“你再这样胡闹,我便告诉凤俏你瞒了她五年,看她恨不恨你。”

谢云一下子便老实坐回轮椅上,不再发脾气。

师妹是他的软肋,师父和十一若是醒来,皆大欢喜,再告诉师妹不迟,若是师父事宜醒不来,便当从未有过这件事。

“是我失态了,我们回去。”

南辰王府,后山。

翌日,王府里积了厚厚一层白雪,南生风独自去后山,打扫爱妻之墓。

“晓誉,对不起。”

当年大师姐宏晓誉,为救凤俏,死在南生风怀中,当时南疆奇蛊还剩一颗,却一直在杨邵那里,南辰风事后知道后,杨邵已为时宜服下。

手心手背都是肉,南辰风一直自责,可药只有两颗,是否有起死回生之效,尚未可知。

依南疆秘闻,那奇蛊生前死后服下都有药效,五年内安置于冰寒之室,身体机能自行恢复,其副作用不详。

与他们而言,周生辰和十一,多活一日,都是奢望。

南生风一人在后山,待了半日,便下了山,回到王府时,便瞧见了萧晏和谢辰。

“你们不是在南萧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萧晏望向冰室,此时身边便站着推着谢云轮椅的凤俏。

“近日心心绪不宁,谢辰卜了一卦,南辰王府,有大事发生。”

“大事?什么大事?”

风俏望向萧晏,很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大事,是什么。

院内虽没有再落雪,可起了风,众人便回了屋子。

晚间凤俏拿来了汤婆子递给谢云,谢云摆手不要。

“哪就这么娇气了,我有师妹做的护膝,好着呢。”

凤俏半蹲在谢云腿前,抚着师兄的膝盖。

“师兄日日都穿着吗?”

“当然了,这是师妹亲手做的,师妹哭什么呀?”

谢云一时慌了手脚,开始语无伦次。

“萧晏问我,去不去南疆?师哥,我去吗?”

谢云不想凤俏去南疆,他喜欢师妹,心里有她,虽然她驻守一方,一年中能相聚的日子有限,可一想到她要随着萧晏去南萧,心里忽然就难受了。

“师父走了,师妹自己做主吧,你想去就去,你别哭。”

谢云知道,凤俏心里有萧晏,一直都有。

“师哥,我不知道,我一想到要离开你们,我就难受。”

凤俏趴在谢云膝盖上,哭得更凶了,谢云的手,停在师妹头顶,顿了又顿,终是忍住了。

屋外南辰风,实盘中一坛热酒,从热气腾腾到不冒热气,久久没有敲门。

#周生如故#

看完《周生如故》好难受,阿簿在不改变剧版结局情况下,写了三篇番外,今晚更完,谢谢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