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回老家看见了我的小学语文老师,她是我发小的妈妈。
看着眼前干瘦、满脸褶子老妇人,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把她跟当年那个俊俏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当年我的语文老师身材高挑,皮肤细腻白嫩,走到哪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追求她的男人都能排二里地。
但她都不屑一顾,最终选择了发小的爸爸——一个木讷的、不懂浪漫的男人。
发小的爸爸是乡里一个小小办事员,平时不回家,那时很多政府部门都是在单位住宿的。
后来我上高中、读大学、参加工作,包括结婚生子都在外地,很少回家。发小初中毕业之后没上了,我们之间联系就少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
此刻见到她,除了感慨岁月的无情之外,一件在我心里隐藏了30多年的往事清晰的浮现在我脑海里。
那一年,大概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暑假,我在家一边等待小升初的录取通知书,(80几年小学升初中是需要考试的,没有九年义务教育之说)一边帮家里干活。
有一天正中午,我妈她们在家午休,我闲着无聊,也想知道考试的结果,于是我想到了发小。
他跟我同班,学习比我好,他妈妈又是老师,他肯定知道有没有被录取。
想到这里,我就起身出去。发小家离我家有点远,他在村西头。
我低着头,一边用脚踢着石子儿,一边想着心事,向发小家走去。
到了他家,大门虚掩着,我喊了一声发小的名字,没有人答应。
因为平时我也经常去他家,所以我大喇喇的推开了大门,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答应。
我直接走进屋,听到房间有动静,我以为是发小,我一把推开了房门。
推开门的一刹那,我懵了,我的语文老师坐在床边,衣衫不整,面色潮红,旁边站着我们的村主任,他正慌慌张张的提裤子……
我急忙关上房门,心脏吓得砰砰直跳。那时的我对男女之事不懂,我只觉得,他们俩神色不对,凭着有限的知识,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顾不上找发小急急忙忙的跑回家。
过了几天,我正在坡上放牛,我的语文老师找到了我,她跟我说:大人的世界,小孩儿不懂,有些事是逼不得已的,希望我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完了她又告诉我,我们的小考成绩都出来了,我跟发小都考上了初中。她嘱咐我一定好好上学,只有好好学习,才能飞得更高更远,见到更广阔的外面的世界。
九月份,学校开学,我和发小背着行李,去学校报到。初中离家很远,要求住宿,我们是周末回家。
初中上完,接着高中三年,离家越来越远,我基本上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一趟,看着我的语文老师从一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少妇变成中年妇女,不由有些感伤。
听父母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发小的爸爸调了回来,在我们村当会计,我的语文老师跟她丈夫感情一直很好。
虽然我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但这么多年我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更没有跟发小说过,维护了他心中的母亲形象,使他们一家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语文老师也就是发小的爸爸在55岁那年脑溢血,如今瘫痪在床,全靠我的老师照顾他,即便年轻时有过荒唐,又怎样呢?
如今我已是人到中年,曾经的往事也能够理解。活在当下,珍惜当下,往事就随风而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