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兰上大三的时候,条件变化就大了。
先是课程的安排,主要课程基本上完成后,剩下的内容,大部分都靠自习。
除了必上的课,她盯在教室里外。再就是,到自习室和阅览室,自主学习,打发时间。
业余时间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先说她的宿舍,原来是六人的,突然换成了八人,很是热闹。
真热闹起来,就有了矛盾。也真巧,八个同学中,有四个是城镇的,有四个是农村的。
城镇的四个同学,有点瞧不起农村的。农村的四个同学,也没有把城镇的同学看在眼里。
不过,她们有一个共同点是,如果周末商量好了小聚一次,那就实行AA制,谁也不欠谁的。
AA制也很简单,就是去大学路旁边的一个叫真好运的小餐馆,每个人吃上一份米线,实在不行,再点两个菜,这样大家就平均起来了。
真好运餐馆的小老板叫邓发来,一个初中毕业的小伙子,从东北来的,个头不小,很义气。
这帮大学生一进餐馆,邓发来就嚷嚷到:
“我这个餐馆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小妹妹们,放心吃,大胆吃,给你们管够。”
邓发来这样想,主要是他也年轻,比大学生们大不了几岁,还是有点共同语言的。
李小兰喜欢来这里,哪怕吃上一碗米线也好,她从邓发来的话里,能听到一丝乡愁。
相互了解多了,李小兰就知道,她与邓发来的老家相距也就百十公里路程,说话也方便起来。
李小兰从农村考上大学后,父亲因为劳累很快就过世了,只有母亲一个人带着她和弟弟。
这种情况下,母亲告诉她:
“孩子啊,我得照顾你弟弟,上大学只能靠你自己了。”
学费是她母亲借的。母亲的意思是,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我还要照顾你弟弟,担子也不轻。
李小兰上大学,是勤俭节约型的。宿舍里面的同学相聚,她也是东拼西凑,勉强应付一下。
与她关系不错的,是同宿舍的同学张小艺。
张小艺是城市的,家庭条件不错,有时候在生活上照顾一下李小兰。
上大学后,李小兰没有回家,暑假寒假都是找点事儿干,挣个零花钱。
张小艺倒是替她想了办法:
“你可以到邓发来餐馆帮帮忙,让他给你个学费,反正又是老乡,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李小兰觉得也可行,就跟邓发来商量:
“邓老板,我到你这打打工行不行?”
邓发来一听,高兴得不行,也巴不得这样:
“当然可以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大学生,你给我来打工,是我烧高香了。”
邓发来二十八九岁,单身汉,东北人的性格与长相,说话爽快,长得高大,办事利索,存在的缺点是没有什么基础,干不了多大的事。
他们是同乡的因素,自然就亲近多些,说话也很投缘,两个人之间在一起少了距离。
到了节假日和假期,李小兰没什么事,就跑到真好运餐馆打工,闲下来就与邓发来聊天。
时间一长,张小艺发现了端倪,就告诉她:
“小兰,打工挣钱可以,与同乡交往可以,但不能耽误学习,这个是个大事。”
李小兰本来没有什么可想的,但心里可有点不舒服,凭什么这么去想,就对张小艺说:
“我又不是什么坏女生,不就是与同乡打个交道,挣几个学费。”
有个周末,一个宿舍里的同学,在真好运餐馆小聚,大家虽是简单热闹,邓发来也来凑热闹。
这时,有个同学把李小兰推过去,与邓发来撞在一起说:
“小邓老板与小兰是同乡,又像东北的一对啊!”
这句玩笑话,让邓发来不知所措,更让李小兰红了脸,场面十分尴尬。
距离近了,问题也就来了。李小兰不好意思再去打工,真好的餐馆自然就清静了许多。
突然间的热闹是邓发来引发的。真好运餐馆与几个流氓闹了事,被砸个稀巴烂,令人痛心疾首。
邓发来电话告诉李小兰。李小兰直奔现场,一片狼藉,让人惨不忍睹。
邓发来喝多了酒,躺在地上,不知所措。
李小兰把餐馆收拾干净,把邓发来扶起来,托着他回到宿舍,帮他洗漱干净。
李小兰没有想到,邓发来清醒过来,而且转身抱住了她。这让她有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李小兰不知道怎么反抗,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反抗,她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就是如此,他们不知不觉地融为了一体,而且是很多人不可相信的结果。
邓发来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想尽办法,重振旗鼓,真好运餐馆又重新开张起来。
李小兰怀了孕,专门休了一年的学业,回东北老家,照顾身体去了。
据知情人说,他们关系走上了正轨,应该算是婚姻关系,邓发来只得卖命挣钱。
知道李小兰的情况后,有人称她为“风流女生”。
有人说,未婚先孕属于不正常状态,未婚先孕的女生难道称不上风流吗?
其实,只有同学张小艺了解她:
“李小兰,是一个真诚的同学,她对生活的每一份谦卑,都是真实的,没有虚假的成分。”
所以,我们对每个人的认知不能太随意,否则会走许多的弯路,遇到许多的误解。
生活是真实的、现实的、朴实的,我们应该接受它赠予的一切,在真诚地理解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