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北漂人的心酸苦事,了解最多的是那些流浪歌手,在北京某地下通道随便一张布,一把吉他,一个地下歌手开始了今天的表演;还有一些就是现在流行的北京人的故事,每日坐车几个小时,跨城上班;还有就是跑外卖、送货小哥等等。但是徐则臣在《北漂往事》所写的办假证这个行业的故事,属实是没有接触过。
从职业本身而言,这些人大多是因为没法在北京找到一个正式的工作,除了最最基层的岗位剩下的就只能是些违法的行业了,自然办假证成为其中一个选择了。每个行业要想做到优秀就势必有些为人称道的本事,办假证首先需要的就得是眼睛精、腿脚灵活,能看清楚哪些人是有需求的,那些人是不是警察;当遇到警察后就得随时撒丫子开跑,就比如《我们在北京相遇》一篇中穆鱼初次“体验生活”就遭遇假警察被吓得和边红旗狂跑躲过。
极度的不稳定性,不可诉说也给这个行业增添几分神秘,会很好奇他们的生存方式,来到这里的原因。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见见大城市,体验现代生活,哪怕遍体鳞伤,偷鸡摸狗似的生活也能够去坚持,大不了就回家呗。就比如边红旗这个人物,那可是家有贤妻的,出来闯荡生活,混得不好随时可以回去。但《暗地》里的山羊就没这么好了,近乎就是回不去的状态,年纪不小还喜欢上一个生育的女性,也为了救她而锒铛入狱。
出来漂泊大多还是得想法解决性的问题,山羊三十二岁没有女朋友正值壮年的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生理躁动之苦,爱上三十岁的唐小鹰属实正常。尤其是生孩子并没有影响她身体的变化,皮肤白净,性格投合还能有些精神上的契合,能陪他一起喝喝酒聊聊家事,身在异乡的苦闷、孤独便也有地方发泄了。或许也正是这样朦胧的爱的幻想,让他在后面为唐小鹰顶了罪,而抓捕过程中酒醉的他依然能想到不能逃跑以免牵连到唐小鹰的细节将这种爱在那一瞬间拉到极致。
虽然这篇很短,不过十几页,不足万字,但是山羊的这种义气,心中的复杂思绪令我惊喜。他选择的生活或许本身不太能为社会所接受,但他仍然在追求内心下半身和上半身结合的灵魂人物,即便是这个人物不可及,也从未对他有任何情感上的表示,他也依然愿意牺牲自己保全心爱的人。文中的“我”也同样为此震惊,奔波世俗面前,这些社会老油子还会有内心的某些坚守和底线。
文中也总是制造一个“我”去带动读者感受,有读者对此形容道:“虽然,描写的是北京发生的故事,可是这和发生在其他城市的故事是一样的。一样的为了生存和理想,一样的经历磨难和挫折,一样的幸福、痛苦、快乐。小说就是这样,除了情感的积聚,还有记录和回忆的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