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8日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访问日本,2月9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与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发表联合声明,联合声明的内容虽然很多,但归根结底可概括为两句话。
第一,菲律宾与日本要采取共同行动,共同致力于维护印太地区的自由、开放、和平、繁荣。
第二,为了让日本与菲律宾的行动能够变成现实,有必要破除机制层面的障碍。以前日本与菲律宾要举行联合军事演习,或日本前往菲律宾参加军事行动时,事先存在很多审批机制,日本自卫队前往菲律宾之前,要报备多大规模、有多少舰船及人员,还要阐明磁性的目的,菲律宾的相关机构进行审核后,两军两国才能开展行动。此次马科斯访问日本并宣布,将事先审核机制全部取消,双方可以按照准军事同盟方式行动,日本前往菲律宾只需要打一个招呼,双方便可以组织联合演习。这种模式类似于日本刚刚与英国签署的《相互准入协定》,只要按照这一协定与框架就能够毫无障碍地自由开展更多方面的更深层次军事活动。
2月9日菲律宾与日本发表联合声明重点强调,双方将共同行动并破除机制层面的障碍,而从菲日联合声明中重点强调的内容而言,主要是为了针对中国。
第一,所谓“维护印太地区的自由、开放、和平、繁荣”,实际上想要强调的是,中国的崛起在地区形势方面造成各种力量变化,美国、菲律宾、日本都深深感到担忧,但又无力阻止中国的崛起,因此各方有必要抱团取暖。这种抱团取暖的行为无疑会向中国释放出错误信号,认为美菲日要共同对付中国,相关国家一定会为自己的行动披上神圣的外衣,因此要反复强调“维护印太地区的自由、开放、和平、繁荣”这一借口。
第二,菲日之间的军事合作取消了很多障碍性机制,通过签订所谓的《互相准入协定》,让菲日之间的军事合作关系能够更进一步,这无疑也能够满足菲日两国各自的战略需求。通过签署《互相准入协定》,日本自卫队便可以顺利进入菲律宾,使用菲律宾的基地并获得菲律宾政府的支持,这无疑能够增强菲律宾在南海博弈中的砝码。同时,日本通过与菲律宾签署《互相准入协定》,又能够在东海获得周边国家更大的支持,以此在战略态势上对中国形成一定的威逼之势。
由此可见,这两条主要内容反映的中心思想是对付中国,正如国外观察家所言,在美国的撮合之下以及美菲两国的主动配合之下,美国作为核心牵头人负责组建的“对抗中国之弧”已经形成。主要成员有美国、韩国、日本、菲律宾、澳大利亚,实际上这一所谓的“对抗中国之弧”代替了此前所谓的“C型包围圈”。
菲日之间的联合声明值得进行详细解读,而这份联合声明也透露出诸多信息,面对这一局面中国也应该做出应对。
首先,美国牵头,而韩国、日本、菲律宾、澳大利亚紧随其后一同组建“对抗中国之弧”,这些国家的心态也值得讨论。此次菲律宾总统马科斯访问日本并发表联合声明一事,引起外界的高度关注,这是因为菲律宾此前的行动,让外界感觉马科斯的行为令人迷惑。1月马科斯应中国的邀请访问中国,这是马科斯当选总统后,在2023年出访的第一个国家,同时他也是东盟2023年第一位出访中国的国家元首。中国给马科斯的待遇很高,马科斯也在接受中国记者采访时,回忆了自己与母亲曾在1970年代访问中国,也接受了中国老一代领导人的接见,这成为马科斯家族中的荣耀。
1月的访华之旅马科斯对外营造出情深意重的印象,结果没有想到,马科斯返回菲律宾后,2月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前往菲律宾,紧接着菲律宾宣布开放4个军事基地供美国使用,由此使得美国在菲律宾的军事基地数量达到9个。在开放军事基地后马科斯又放出风声,准备访问日本并与日本有大动作,如今这一大动作已经公开,要为菲律宾与日本签订《互相准入协定》扫清障碍。2023年两个月时间里,菲律宾总统马科斯成功冲上热搜,马科斯之所以做出这番动作,也是为达成多种目的。
第一,在中美之间寻求新的平衡。众所周知的是,中菲关系在杜特尔特时期走向高点,由于对美国各种看不惯,同时也基于菲律宾的自身国家利益,杜特尔特没有在中美之间选边站。这时的中菲关系得以突飞猛进,但由此带来的后果是,如今美国与菲律宾的关系比较糟糕,因此当马科斯上台成为菲律宾总统后,必然会对美菲关系进行修补。毕竟马科斯是菲律宾的总统,即使他知道不要在中美之间选边站,不要让菲律宾主动卷入这场博弈的漩涡中,但菲律宾与美国在杜特尔特时期的关系,一定要在马科斯手上得以弥合。只有这样,菲律宾才能够获得更多资源,因此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在近期连续做出三大动作。
第二,菲律宾之所以与美国加强军事合作关系,同时又在此次访问日本时与日本发表联合声明,强化日菲之间的军事合作关系,好像要结成准军事同盟。从马科斯的角度而言,他认为自己的这种做法只是随大流,前面已经有人这样做了,菲律宾如今的行动也不算是枪打出头鸟。日本已经与英国签订了《互相准入协定》,菲律宾也可以与日本签订互相准入的军事协定,毕竟菲律宾仍是主权国家。因此,这种随大流而又不是出头鸟的想法,使得马科斯在访问中国后继续访问日本时,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己的心理负担,这也是随大流带来的政治投机主义。
第三,马科斯之所以要与岸田文雄强化菲律宾与日本之间的军事合作关系的另一原因可能在于,1月菲律宾访问中国时,除了能够在公开报道上看到的相关信息之外,菲律宾此后的一系列行动估计还是在相当程度上取得了中国谅解。否则,即使小马科斯再亲美,但顾及到中国是菲律宾最大贸易国的这一现实,也不会做出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这背后可能涉及更深层次的中美菲之间的博弈,正是因为得到了公开的信息以及暗示,使得马科斯认为自己的做法不会触怒中国。
其次,从日本的角度而言,之所以要在与英国签订《军事准入协定》后,又拉拢菲律宾强化两国的军事合作,日本的一系列行动也有多种目的。
第一,当然是秉承美国的意志办事。毕竟美国是日本的宗主国,日本只是一个不正常国家,其大政方针基本上不可能摆脱美国的控制。因此,在美国提出要在中国周边建立有利于遏制中国的战略态势后,在这一战略下日本必须行动起来,而日本之所以拉着英国、菲律宾,同时又与北约建立起某种军事合作关系,其动因都在于奉旨行事。
第二,美国与日本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便是台湾问题,美国与日本之所以走到一起,除了前文提及的政治、军事层面的不平等关系造成的主仆附属关系外,还有一重要原因在于,中国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美国自己也承认没有办法阻止中国,但美国能够通过使绊子的方式延缓中国的崛起与发展,而台湾问题便是最好的绊脚石。因此,在美国的操纵下,菲律宾与日本加强军事合作关系的目的也是要在台湾问题上给中国施加压力。
第三,日本之所以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与中国公然作对还因为,日本很清楚,作为深受中国儒家文化影响的国家,日本这一民族与国家对中国的了解可能比很多中国人都深。日本知道自己对中国犯下的深刻罪行,在中国这一注重历史传承的国家,一定不会得到原谅,除非日本能够像德国那样铲除自己国内的军国主义,同时向中国人民谢罪,否则中日之间的历史恩怨根本得不到任何消解的机会。以前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日本感到无所谓,而如今中国强势崛起,自身实力不断强大,确实让日本从心灵上感觉到震颤。由此导致日本感到焦虑与恐惧,为给自己寻求安全感,日本一方面当然要紧抱美国的大腿,另一方面也要招呼更多国家加入自己的同盟圈,以此为自己扩大声势并壮壮胆。
从中日关系的角度而言,日本企图利用台湾问题以及美国打压中国之际浑水摸鱼、重新崛起,即使中国坚决反对,日本也依然会硬着头皮干下去。从美国的角度而言,对于菲律宾与日本之间达成的军事合作当然乐见其成,这意味着,曾经破烂的第一岛链在美国的主持以及各个小弟的积极配合下,重新得到修补与稳固,对于美国加强遏制中国的战略态势而言是极其有利的。
最后,面对美菲日深化军事合作,企图在中国周边构建“对抗中国之弧”这一战略,中国也应做出自己的应对。
第一,中国要保持高度的战略定力。实际上,虽然美国、菲律宾、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在中国周边不断钉钉子,但以中国目前的实力与能力而言,连美国自己都没有办法承受与中国直接对抗的后果,更何况是这些国家。因此,在美国撮合之下菲日之间达成的深化军事合作图谋,用形象的比喻概括便是,一群小流氓在老流氓的支持下,远远地对中国吹口哨,中国一方面要对此表示关切,另一方面也要保持自己的战略定力。
第二,在保持战略定力的同时,并不等于中国会放弃战略主动权。日本与菲律宾通过强化军事合作关系,将矛头直接指向中国企图干涉中国内政,日菲两国做的了初一中国就做得了十五,在东海与南海问题上,中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按照自己的既定方针办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