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值得关注的是,现在西方媒体越来越关注新冠后遗症的影响,这很可能意味着嗅觉敏锐的西方媒体终于开始意识到这里面潜藏着的风险。尽管奥密克戎变种粉墨登场以后重症和死亡率有所降低,比如2021年美国病死了40万左右,2022年病死(统计到的)大约不到23万,不过奥密克戎变种依然改变了2020年以来的生态,其体现在极高的传播和免疫突破能力,并且能够造成反复感染,从而制造更多的医疗资源紧张和更为显著的后遗症问题,受到冲击的人口不仅更多,而且更年轻。同时,美国的超额死亡率并没有明显下降,这很可能意味着为数不少的死亡与新冠间接相关。
原本德尔塔毒株可能一年最多感染两次,现在奥密克戎毒株可以一个月感染两次。仅仅在中国台湾省,就有600多人一个月感染了两次。反复感染的后果还没有完全显现,但是如果看新加坡的超额死亡率在稳步提高,恐怕我们是无法乐观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制止感染,那么新冠变种很可能不断内卷出新的毒株,从而继续在没有太多管控的国家进行感染,继续扩大新冠后遗症的影响。而且如果反复感染,长期来看对身体素质很可能有着剧烈的影响,对社会的主要劳动力群体的危害可能将逐步呈现出来,这是很糟糕的。
英国的失业率处于历史低位,仅有3.5%,但这是在大量劳动力退出劳动力市场的基础上发生的。类似的,很多人认为发展中国家没有发生医疗挤兑,但是很显然逻辑上发展中国家的声音更小福利更差,我们很可能看不到越南工人不得不退出劳动力市场乃至丧失经济来源的问题。
对于中国来说,动态清零的代价很大,这点没有太大争议。但是整体上看中国动态清零保证了绝大部分人口没有感染过病毒,而被感染者也绝大多数只感染了一次。这样的情况下,中国的整体人口健康状态事实上可能会逐步好于其他国家,并且节约了非常可观的医疗费用和后遗症恢复费用。这对于中国社会这个不那么穷但也谈不上富裕的经济状态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毕竟如果中国现在放开管控,很多中国人因为后遗症无法进入就业,那么很多家庭很可能会失去为数不少的经济收入,而这些家庭的数量很可能会随着反复感染的发生而持续增加,从而诱发新的社会问题。中国的福利还无法支撑太大规模的高水平保障,如果草率放开管控,因反复感染而返贫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
动态清零什么时候结束,主要取决于疫情本身。奥密克戎的出现改变了一部分博弈规则,让其后果以不同于德尔塔的方式呈现出来,这是很明确的。但是如果我们能撑到比较可靠的时间,撑到可以确保不发生医疗挤兑或者这个病毒真正变得温和时再放开,我们很可能将拥有比很多国家更为健康的人口、更少的医疗费用,整体上会有利于中国的国际竞争力。
曾经中国被称为“东亚病夫”,过去中国人相对于欧洲普遍瘦弱、营养不良、卫生习惯很差、人均寿命很低的情况就是中国落后的表现,身体革命也是近代革命的组成部分。现在,中国人的身体素质已经比过去好得多了,如果我们能够安然渡过这轮公共卫生危机,那么中国人也将在全球拥有更好的竞争力,中国经济也可以轻装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