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人的卫国战争——邯郸之战

一、战前

长平之战后,秦军士气大振,而赵国士气已经已经衰败到了极点,所以准备白起一鼓作气灭亡赵国。

白起把秦军一分为三,命王龁率一军攻占赵国的皮牢(地名);命司马梗率一军北上,夺取太原(今山西中部地区);白起亲率大军准备攻打赵国首都邯郸。

四十八年十月,秦复定上党郡。秦分军为二:王龁攻皮牢,拔之;司马梗定太原。

——《白起王翦列传

秦军分为三军。武安君归。王龁将。伐赵武安、皮牢,拔之。司马梗北定太原,尽有韩上党。正月,兵罢,复守上党。

——《秦本纪

在《白起王翦列传》《秦本纪》中,都没有提到白起进攻邯郸的事(前者只说有两军,后者则说白起带兵回到秦国),原因是白起进攻邯郸的行动被秦王叫停了。

按照《秦本纪》的说法,是赵国派处善于游说的苏代以重金贿赂秦相应侯范雎,通过挑动范雎与白起之间的矛盾,让范雎劝说秦昭襄王接收韩、赵割让的土地而暂时停止攻击两国。

韩、赵恐,使苏代厚币说秦相应侯曰:“武安君禽马服子乎?”曰:“然。”又曰:“即围邯郸乎?”曰:“然。”“赵亡则秦王王矣,武安君为三公。武安君所为秦战胜攻取者七十馀城,南定鄢、郢、汉中,北禽赵括之军,虽周、召、吕望之功不益于此矣。今赵亡,秦王王,则武安君必为三公,君能为之下乎?虽无欲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尝攻韩,围邢丘,困上党,上党之民皆反为赵,天下不乐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赵,北地入燕,东地入齐,南地入韩、魏,则君之所得民亡几何人。故不如因而割之,无以为武安君功也。”于是应侯言于秦王曰:“秦兵劳,请许韩、赵之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王听之,割韩垣雍、赵六城以和。

这当然让一心建功立业的白起很不爽,导致她称病没有指挥后来的邯郸之战,为赵国的胜利创造了条件。

赵国在秦国停止攻击后,一方面迅速恢复元气,一方面商讨是否履行承诺,割让土地,经过赵郝、楼缓、虞卿三人的激烈交锋,最终赵王接受了虞卿的建议,选择了拒绝。

虞卿劝说赵王的过程很复杂,限于篇幅,就不展开了,但赵王在过程中的表现是在令人失望,优柔寡断不说,关键虞卿对他说的话,转刻就被楼缓知道了,实在令人无语。(详见《战国策.秦攻赵玉长平》)

秦国知道后大怒,于前259年十月,再次派出军队进攻邯郸,因为白起拒绝出征,所以前线指挥的是五大夫王陵。

二、战争前期

战争开始后,王陵的战果并不理想,一直到了第二年正月,秦王派去援军帮忙,秦军依然被歼灭了五校((每“校”8000—10000人))的兵力。

四十九年正月,陵攻邯郸,少利,秦益发兵佐陵。陵兵亡五校。

这时,秦昭襄王希望白起能够到前线指挥,白起依然拒绝,于是秦王只好派同样在长平之战中立下功劳的王龁带兵到了邯郸。

不久后秦将郑安平又带着粮草前来增援。

秦军的攻势虽然暂时被遏制,但源源不断的秦军,让赵人看到了灭国的恐惧,平原君赵胜于是决定带着门人到其他国家求得援助,出发前,门下的毛遂自告奋勇跟随,这就是成语“毛遂自荐”的出处。

平原君求助的国家有两个,一个是楚国,一个是魏国。虽然经历曲折,但两个国家最终都答应了救援。

三、战争中期

得到两国当权的两位公子的承诺后,平原君回到邯郸,继续坚守,并在李同的建议下组织了敢死队冒险出城进攻秦军,一举把秦军赶到了三十里外。

邯郸传舍吏子李同说平原君曰:“君不忧赵亡邪?”平原君曰:“赵亡则胜为虏,何为不忧乎?”李同曰:“邯郸之民,炊骨易子而食,可谓急矣,而君之后宫以百数,婢妾被绮縠,余粱肉,而民褐衣不完,糟糠不厌。民困兵尽,或剡木为矛矢,而君器物钟磬自若。使秦破赵,君安得有此?使赵得全,君何患无有?今君诚能令夫人以下编于士卒之间,分功而作,家之所有尽散以飨士,士方其危苦之时,易德耳。”于是平原君从之,得敢死之士三千人。李同遂与三千人赴秦军,秦军为之却三十里。

魏国虽然答应支援赵国,但其实一直在犹豫中,被秦王威胁后,命令将军晋鄙把军队驻守在壁邺观望。

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

信陵君救赵心切,采取了名垂千古的“窃符”手段,让门人朱亥杀死晋鄙,夺刀兵权,火速赶往邯郸救援。

三、战争后期

公元前257年12月,信陵君的八万军队会合楚国春申君、以及死守邯郸的赵人一起出击,终于打败了秦军,解除了秦人对邯郸的围困。

王龁失败后,领兵退到河东汾城(今山西省侯马市北)。

四、尾声

战后,春申君军回国,信陵君因为得罪了魏王,只能留在赵国。

邯郸之战结束。王龁在汾城旁休整了两个多月后,遭到了韩、赵、魏联军的攻击。王龁先发制人,联军不备被一举击溃,牺牲了六千人后向南逃跑。

王龁一路追到黄河,联军两万人仓促之下淹死在黄河里。

另一支赵军在王龁东进时,断了王龁的后路,攻下了汾城。

但被回师的王龁再度攻下,之后杀红眼的王龁会合另一名秦将张唐又一举攻下了赵国的新中城。

公元前256年,韩、魏、楚联军进攻新中城,王龁、张唐被迫撤退。乐乘、庆舍带领赵军攻破了留守在赵国信梁城的郑安平的秦军,郑安平被迫带领两万秦军投降。

战后,秦王羞怒之下,拿一直拒绝出战的白起泄愤,这位给秦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军神先是被贬为普通军士,然后又被赐死。


邯郸之战严重地消耗了秦国的实力,造成秦国军队接近20万人的伤亡,推迟了秦国统一六国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