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中共十大会议召开前,考虑到国家副主席这个职位有空缺。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讨论选出国家主席和候选人人选,以便在十大会议上表决通过。
会议由周恩来主持,他郑重宣布:
“我们先开始国家主席的提名。”
下面的政治局委员纷纷表示,国家主席这个职位非毛主席莫属。
图|毛主席
坐在位置上的毛主席,看了看大家,推脱道:
“主席这个位置我都坐了好久了,大家也叫腻了。不如按照(邓)小平同志过去给出的提议,我退出一线当顾问委员会的主席算了。不过,如果我做了顾问,那我就盯得紧了。”
大家赶紧劝道:
“毛主席您就别推脱了。”
“大家都要我当吗?”
“对啊,人民最相信的就是您。”
“那行,下面要提名什么职位了?”
周恩来告诉毛主席:
“还有副主席要选。”
“大家觉得副主席给谁当最好啊!”
委员们推荐周恩来、康生、叶剑英等人。
毛主席一一点头:
“嗯,大家选的人都有一些道理。不过,我看这些人里面还缺点什么?”
毛主席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我以前建议领导人要按照,‘老中青’三个年龄段来选。你们看,我、恩来、康生、剑英算老这一代,没有‘中’和‘青’这两代啊!”
这时有人提议王洪文:
“主席,我觉得洪文可以算‘青’这一代里比较有能力的。”
这时有人反对:
“我反对王洪文当选副主席。他太年轻了,不适合。”
毛主席说:
“他当过农民、工人,又当过兵。我觉得他挺适合的。他可以算到‘青’里面。”
主席都表态了,下面也就没有人提出质疑了。
周恩来提醒毛主席:
“主席,那‘中’这一代呢?”
“‘中’这一代嘛,我的建议是从军队中选。”
图|周恩来
周恩来联想起,毛主席在1971年南巡讲话中提到的一个人。
“主席,李德生同志今年57岁,年纪刚好在‘中’里面,又是军队出身,我建议提名他为副主席。”
“我同意啊!”
在椅子上听得迷迷糊糊的李德生,突然站起来说:
“不,毛主席。我不行的,我来中央没几年,工作方面不太熟练,我提议李先念同志……”
周恩来打断了他的提议:
“德生同志,主席都同意了,你不要说别的了。”
就这样,李德生成功被提名为副主席候选人。
那么,李德生究竟有什么能力,可以得到毛主席和周恩来的厚爱呢?
请容笔者我慢慢道来。
一、出身红军
李德生14岁参加红军,当过儿童团团长,肯吃苦,善于学习军事理论。
参加红军后不久,先后在营部、团部、师部的通信班当过传令兵。
在战争年代,传令兵是伤亡最大的一个兵种之一,他们负责冒着生命危险,向前线传达指挥者的指令,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更不能出现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消息传到一半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的情况。
同时,如果指挥员阵亡或者受伤,传令兵要迅速补上,接替指挥员的任务,继续指导军队行动。
李德生的连队在鄂豫皖苏区,经常遭到敌人的进攻,传令兵休息时间很少,然而李德生却能克服困难,很好地完成任务。
1932年秋,红四方面军开始长征,因为要躲避蒋介石的追捕,他们一路上只能走山路和无人区,部队后勤跟不上,战士们每天吃糠咽菜,没有吃饱过。
这时,16岁的李德生已经是有两年军龄的老红军了。他很聪明,经常将自己的口粮吃一点藏一点,以便应对断粮的危机。
李德生同班有一个叫郝二林的战士,身材高大,吃得比别人都多,经常喊饿。
一天晚上,李德生听到郝二林在一旁哭泣,他明白郝二林肯定是饿的。
于是,李德生从背包中拿出一根胡萝卜递给他。郝二林感激涕零,握着他的手,一直说着感谢。
1935年8月,红军开始过草地。这一次,战士们的背包里都装满了炒熟的青稞粒和青稞面,可李德生觉得,这草地一眼望不到边,这些粮食估计不够。
他有意识地节衣缩食,留下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后来,班里的战士果然吃完了自己的粮食,李德生站出来把自己的半袋青稞粒分给了他们。
草地海拔3000多米,天气变化极快。白天可能艳阳高照,晚上气温会骤降到零下。战士们抱团取暖,李德生却总是坐在最外围为大家抵御风寒。
第二次过草地时,李德生已经非常虚弱了。当时,国民党马步芳的重兵对红军穷追不舍,10师长陈锡联命令李德生和另外两名战士出去搬救兵。
他们三人巧妙躲过敌人的侦查,找到了主力部队,为10师成功解围。
1983年,陈锡联提起这件事情时,依然对李德生赞不绝口。
图|李德生
李德生有这样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想必毛主席也略有耳闻,不然他也不会在中共十大会议前,同意周恩来对他的提名。
二、抗日战功显赫不居功
在抗战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和抗美援朝时期,李德生始终保持着谦虚、本分、吃苦耐劳的共产党员本色。
从1937年开始,他一路由排长升到了军长,参加过无数次战斗。
当排长时,他参加了阳明堡战斗,击毁日军战斗机24架之多。
当连长时,他指挥了响堂铺伏击战,亲自带领战士向敌人投掷手榴弹,和他们拼刀拼抢,成功歼灭日军军需运输车队。
1942年5月,日军包围八路军总部机关,李德生作为营长主动站出来,带领两个连队的战士,吸引敌人的注意,成功掩护机关领导和电台设备的撤离。
当团长时,他完成了一项被延安解放日报,在专栏发文表扬的“典型歼灭战”:
他带领战士偷偷潜入日军据点,把日本人负责指挥附近6个县的特务编队,全部歼灭了。同时,活捉了他们的最高负责人清水利一。
解放战争时期,他升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六纵队十七旅旅长,跟随刘邓大军突破国民党的黄河防线,挺近大别山,决战中原。
在襄樊战役中,带领十七旅活捉国民党大特务康泽,受到中央记大功表彰。
随后,又带领第二野战军第三兵团十二军三十五师,从安徽渡过长江,直插浙江,分别攻下金华、杭州等城市,后又加入解放大西南的战役中。
1951年3月,他被派到朝鲜作战,任志愿军第十二军三十五师师长,后又成为了十二师副军长。
朝鲜战场上,他指挥了著名的上甘岭战役,歼灭敌人2.5万余人,荣获朝鲜领导人颁发的一级国旗勋章。
但在他个人的回忆录中,很少提及自己的贡献,而是着重于交代战斗过程,讲战士和其他指挥将领的故事。
和平年代,已成为军长的他,依然保持着艰苦的生活作风。
在国民经济困难时期,他一大家子7、8口人,一个月只有20多斤的粮票定额,处于发育阶段的孩子们,正是能吃饭的年纪,这点食物当然不够。
军队里了解到情况后,决定从军部匀出一些粮票补贴他家。
李德生义正言辞地说:
“人民群众还有挨饿的呢!更何况我们还有粮食吃。把这些粮票留给战士们吧!”
他在家里严格要求妻子儿女不要搞特殊化,要拉紧裤腰带和全国人民一起熬过困难时期。
这样一个战功卓著,且从不居功自傲的共产主义战士,没理由不被毛主席看重。
三、毛主席两次考察李德生
第一次考察是在1968年10月13日,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开幕式上,周恩来向毛主席宣读出席名单。当他读到华东组的李德生时,毛主席打断道:
“这里面谁叫李德生啊?”
毛主席想起了以前在文件上,多次出现的‘李德生’这个名字,了解过李德生担任军长的十二军,在安徽很好地完成“三支两军”的这一任务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这个人。
周恩来认得李德生,他曾向李德生当面交代过“三支两军”的任务,后来又见过多次与他见面。他向毛主席介绍李德生:
“主席,李德生同志是安徽十二军军长。”
接着,周恩来示意李德生站起来一下。周围人也都对毛主席关注的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他们都扭过头打量起李德生来。
只见李德生是中等身材,高额阔脸,确实有一副领导的架势。
图|毛主席
毛主席跟李德生打招呼:
“你这个同志很面生啊,第一次参加党代会吧!”
李德生点头道:
“主席,我确实是第一次参加。”
“你的老家在哪儿?”
“报告主席,我出生在河南新县。”
一旁的周恩来补充道:
“许世友也是那个县的。”
许世友听后,说:
“原来李德生同志和我是老乡啊,怪不得这么亲切呢!”
毛主席点了点头继续说:
“你们那个县出将军啊!对了,德生同志,你今年贵庚呀?”
“应该是52岁了吧!”
“怎么连自己的年纪都忘了吗?”
“我从小家里穷,没过过生日,确切的出生年月还是从远方叔叔婶婶那里打听到的,说是1916年5月,具体哪一天,也说不准了。”
“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毛主席又向众人表扬李德生:
“安徽芜湖那件事处理得好!”
“都是主席领导得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给大家传授经验呗!”
“联系群众!”
大家都在等李德生的下一句话,谁料他讲完了,会场哈哈大笑起来。
毛主席也笑了,他先是肯定李德生的经验,然后补充道:
“就是要联系群众嘛!我们共产党的军队怎么来的?不就是通过吸收人民群众扩充起来的吗?什么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没有联系群众的话拉不起来的。不联系人民群众,不做群众工作,我们共产党就没有了基础,房子没有地基会怎么样?房倒屋塌嘛,我们无产阶级政权更是如此!”
第二次考察是在1969年4月,党的九届一中全会上。这次会议选举产生了中央政治局委员和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由周恩来宣布选举结果。
当周恩来念到候补委员李德生时,毛主席说:
“李德生同志又在会场呀!我要再看看他!”
图|李德生
李德生应声给主席敬礼。周恩来对他说:
“德生同志,你可以把军帽摘下来让主席看清楚一些吗?”
毛主席认真端详李德生,问道:
“今年多大了呀?”
“53岁了,主席。”
“今年算清楚了吧!”
“算清楚了!”
说完整个会场哄堂大笑。
毛主席这两次询问李德生的年纪,其实就是在准备重用他,可见主席这时已经在考虑中央领导班子的“老中青”这个问题,很明显李德生在主席心中就是“中”的人选之一。
四、与毛主席单独会面
中共九大会议后,李德生回到安徽向省委传达了九大会议精神。
1969年7月下旬,周恩来给李德生打来电话:
“中央决定调你到北京工作,请尽快转交安徽的工作,来北京报到!”
李德生在地方工作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能调去中央。
临走前,安徽省常委想邀请李德生吃个饭,他拒绝了邀请,说:
“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再聚!”
7月28日,李德生带着秘书乘上了中央办公室派来的伊尔14飞机直飞北京。
下午,周恩来与他在中南海怀仁堂谈话。
“李德生同志,中央突然把你调来北京,是决定让你参加中央政治局、军委办事组和国务院业务组的工作,这几份工作你都要参加。同时,安徽那边的工作你也要兼任。”
李德生犯起了难:
“中央对我的重视,我非常感激,只不过……”
他还没说完,周恩来看了一眼手表,说:
“时间快到了,我要交代其他工作了。好好干,为党、为国家多做贡献!”
说完,周恩来就快步离开了,只留下满脸苦涩的李德生在那叹气。
图|周恩来
周恩来向李德生宣布的这件事情,毛主席早就有所考虑。
后来,周恩来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在中央有关会议上决定:
“政治局候补委员纪登奎、李德生调到中央工作。”
会后,周恩来两次向毛主席以书面形式提出:
“除确认纪登奎和李德生参加中央集体会议、接受临时任务外,还需参加国务院业务组,并且保留原职。”
几天后,毛主席让周恩来通知李德生去他的房间。
李德生刚走进房间时,毛主席正在看书,周恩来提醒主席:
“主席,李德生同志到了!”
他赶紧和主席打招呼:
“主席好!”
主席听完,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他,并让他坐在沙发上。
“李德生同志你好,我也叫过李德生(得胜)啊!”
主席曾经为了躲避国民党的抓捕,化名李得胜。主席老家方言,“李德生”与“李得胜”同音。
李德生是第一次近距离和主席说话,他的紧张感可想而知。
于是,主席拿起周恩来取下老花眼镜,说:
“我猜你是不是也需要戴眼镜了?”
李德生被这么一问,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
“报告主席,我看书的时候,也会用到。”
“跟我说话,不要把军队那套带进来,左报告,右报告的,我不喜欢。”
“好的,主席!”
“这才像话嘛!对了,你刚才说到看书,你经常看书吗?”
“我文化水平不高,看的书不多,只有军事方面的稍微多一些。”
“只看军事书籍不行啊,现在是和平年代,你要多提高一下自身素养,历史、文学、科技都要看,才能跟得上时代。你看《红楼梦》吗?”
“看过几章,没有完整看完过。”
“《红楼梦》是本好书,它可以教你为人处世。我读了5遍才开窍的。”
“主席说得对!”
“还有《天演论》和《通鉴纪事本末》也可以看一看,《天演论》就是西方的《生物进化论》,这个理论还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来源呢!”
……
接着,李德生对主席说:
“主席,周总理给我安排了很多工作,我怕自己做不下来。是不是可以免去几个职务!”
李德生的工作安排都是毛主席批准的,至于主席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可能只是想锻炼一下他。
图|周恩来
周恩来在一旁鼓励李德生:
“大胆放心地干,主席和我会协助你的。”
主席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现在的任务是,边工作,边学习。三分之一在中央办公室工作,三分之一在家里读书学习,最后三分之一去地方联系群众。”
从此,身兼数职的李德生开始了在中央的工作。
他在中央工作期间,依旧保持着艰苦奋斗的工作和生活作风。
他工作完毕,回到政治部机关,从来不坐电梯,而是爬楼梯到他7楼的办公室,顺便去每一个部门的值班室,询问值班员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7楼东北面的一间办公室,是秘书处理文件电报的地方。李德生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去里面批阅文件,批阅完还会亲手贴上“他人勿动”的封条,做事十分严谨。
因为他经常在办公室工作到深夜,后勤部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位厨师给他做夜宵,夜宵的标准是5毛钱(当时毛主席一个月工资400元左右)。
李德生要求厨师降低标准,厨师只好每天从食堂买一个馒头,再配上一点稀粥和咸菜给他当夜宵,有时也会换换口味,买几条小鱼煎熟。
现在看来,毛主席在中共十大召开前的政治局会议上,对周恩来提议李德生为国家副主席的回答:
“我同意啊!”
是深谋远虑的,李德生确实可以担负起为全国人民服务的重担。
(注:文中对话系笔者根据情境和已知资料自由创作,并非实际对话,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