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鹏程:空有盛名,陈寅恪的学问令人遗憾

2019年11月29日22:25:05 历史 1586

作者:龚鹏程

近年陈寅恪先生的声望极高。但我现在要谈的不是作为政治符号的陈寅恪、作为“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思想”这种口号标签的陈寅恪、作为意淫柳如是之媒介的陈寅恪,而是他的学问。

陈寅恪先生的学问其实非常冷僻,主要是中外文化交通史、南北朝及隋唐史。中年有《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元白诗笺证 稿》等,均属此一领域。末年身世多感,遂有《论再生缘》《柳如是别传》等。这些,前者属于专业史学之作,后者则连在史学界也是冷门的。

但陈先生却与一般学人不同,行内行外皆仰其声名。此亦一异数也。

近年坊间还颇有不少论陈氏的专书,令誉不衰,更胜从前。彼以名公子,擅长多种语文,得与梁任公、王国维并肩于清华大学为国学导师,自为海内外所景慕。兼以博学强记,著述宏富,为世所推。后婴眼疾,又未能脱身大陆,末年身世,辄多可伤。其遭际、其学术,渐成为学界中一则传奇,甚至被称为“神话”,屡经传述,殆非无故。

然而,纯从学术上说,陈先生是站不住的。

他号称通晓几十种语言,但真正用在研究上而有创获者,其实不多。偶尔运用其梵文知识考释中古史料,也多迹近附会,或无关紧要。

在研究方法上,陈先生固然有方法论的方法意识,但主要仍以史料考证为之,且乏玄思,不能处理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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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具体研究,也往往可商榷。例如他讲南北朝史,论《切韵》和四声,坚持四声系受佛教影响、《切韵》为一地方之方言。近来讲声韵学的人,或不以为然。他谈隋唐制度之渊源,谓唐代官制依隋,隋依北齐。但唐太宗所定三省制,实系采用梁陈旧制,根本不是北朝制度。牟润孙先生已有驳正。凡此皆因陈先生自己对汉族以外的文化有些知识,故论南北朝史喜欢谈域外影响、论隋唐史喜欢讲其北朝渊源,而不知其立言之偏宕也。

他的唐史研究,问题更多。他认为唐代前期采“关中立本位政策”,后来武后起用文学科举之寒人,逐渐形成后期朋党之祸,世族与科举进士阶层相倾轧,而唐室以衰。这整个描述都是错的。

其中针对个别事例所发之议论考据,亦多经不起推敲。如他考证《长恨歌》,谓白居易之诗与陈鸿之传,应该是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说唐人传奇之盛,是由于进士之温卷 ;说唐人小说之发达,与古文运动有密切关系等等,后起的研究,都证明了他曾经误导过许多学人。

我曾写过一篇小文批评陈先生的《天师道与滨海地域之关系》。陈氏此文, 一考黄巾之起源,谓起自东方滨海地域;二论东晋孙恩之乱,云其主因在于皇室中心人物系天师道人物;三考刘劭之弑逆,知彼亦有道教背景;四辨北朝寇谦之与崔浩家族之奉道,亦与滨海地域有关;五则历数南北朝天师道世家;六谈天师道与书法的关系。该文为陈先生之名作,李玉梅《陈寅恪之史学》(1997 年,香港三联书店 )一书,特举此文示例说明陈氏史学之奥妙。杜正胜《历史研究的课题与方法:就宗教史的研究论》亦盛赞该文取径特殊、眼光独到。

然而他们都不晓得:陈先生的大文实有根本性的错误。因为他把南北朝所有的奉道人士都视为天师道徒,又把所有道教活动都牵合到滨海地域去谈。完全忽略了南北朝间天师道以外尚有许多道派;且除了滨海地域有道教,其他地区也有道教在创立、在发展。所以他文中所举以说明天师道与书法之关系者,几乎大都不是天师道的事例。把黄巾太平道、正一天师道、上清道、新天师道等混为一谈。这岂不是笑话吗?

但陈先生虽然搞错了,这篇文章仍然很有价值。它用一种文化地理学的方式,运用“ 滨海地域 ”这个地理因素,去对南北朝许多道教信仰及活动现 象进行解释。这个方法是极有用的。它所显示的宗教政治社会运作功能之研究导向,也与历来偏重思想渊源、宗教变迁、宗教叛变者殊趣。此即足以益人神思,导启后昆矣。

某些先生们写论文,只证明了一件事、说明了一个理,虽也讲得井井有条,一丝不错,却对研究者无大用处。除了让人知道那件可能并无知道之价值 的事之外,方法与观点都推拓不出去。相较之下,陈先生固然是错了,价值其实反而比那不错的更要高些。所以我虽说他多有错误,却不认为他毫无价值,这是该分别观之的。

陈先生其他论文,不敢说也是如此,但有类似的趣味。以唐史论,岑仲勉于陈氏之说,每多异议;我也较赞成岑先生,觉其工力或在陈先生之上。但岑先生乃学人之文,工夫密栗而风采不及。陈先生的本领,则恰好不在一般人所称赏处(什么博学啦,能“占有”资料啦,精通殊方异语啦等),而在选题奇而锐、举证曲而巧。此乃神思,天孙织锦,好处非力学所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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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说,最终被证明多是错误的,事实上也就说明了原初落想讨论那个问题时,本来就发诸奇思妙想。奇想以其为奇,故能动人,故能耸动观听,令人从而求之。求虽弗得,然此论域竟为之大辟,相关议题乃得俱遭推考。是其奇思妙想,纵或为谬,亦对学术发展大有功焉。他人考证功深,固能纠陈氏之失,于此,终不能与陈氏颉颃。

这就叫“才学相发”。早期以才驭学,驱遣史料,以自道其文化观;晚则以学抒情,借古人酒杯浇自己的块垒,其史学竟成为诗学矣。

在这个基本认识底下,我要接着谈一谈的是陈寅恪所代表的学风问题。

陈寅恪出身世家,但十三岁就东渡日本。二年后返南京。旋以考取官费留日,乃又赴日本就学。一年后,因病返国,才考入吴淞复旦公学读书。1909 年毕业后,又赴德国柏林大学留学。继而游学于瑞士。1913 年入巴黎大学。同年返国,1918 年再出国,入美国哈佛大学主修梵文及其他学问。三年后,又转往柏林大学研究院,研究梵文及东方古文学等。在哈佛之同学友人,有汤用彤、梅光迪、吴宓等;在柏林之同学友人,为傅斯年、俞大维、毛子水等。

在欧美所学,转历多师,但基本上以语言研究为主。在哈佛时,随蓝门 (Lanman)习梵文、巴利文。在柏林,随鲁斗(Henrich LÜeders)读梵文、巴利 文。陈氏较精熟之外文,事实上也仅此而已,故他《与罗香林书》曾说:“外国文字,弟皆不能动笔作文。”可见他对其他外文,均只略识读,非能精通。后来陈氏友人及学生常艳称他的外文能力,说他懂二三十种外文。实则吉尔吉斯语、高加索语、吐火罗语、坚昆语等,陈先生之所谓“ 懂 ”,大概 只是略识之无。 既不能动笔写文,亦罕能用在其研究中。真在其研究中起作用的,既非英文、德 文、法文、日文,也不是中亚诸国文字,仍只是梵文、藏文、巴利文。

这些语文的研究,正是彼时欧美东方学(包括汉学、印度学)之一种风气。 当时欧洲著名的汉学家高本汉、沙畹、伯希和、马乐伯、卫礼贤,都擅长用这种通过语文考证以研究蒙古、西藏、中亚,乃至中国史地民俗之方法。陈寅恪无疑 受其影响。戴密微甚至说:陈寅恪在巴黎时很可能去听过伯希和讲授的各种课程。

因此,当年清华国学院的主要学风,乃是由传统经史学曲折转向欧美汉学 式之研究。另一位导师赵元任,同样也是这种语言研究路数。他本修习数理与音乐,乃哈佛物理博士,赴欧与高本汉论学,译其《中国语音学研究》后,便一直以语音学及方言调查为主,可说既沿续着欧洲汉学重语言的特征,又结合了他自己的科学背景,更进一步地科学化了。

名为“国学”的研究院,使用的,或盛行的却是这种西方人看东方中国之“汉学”方法,当然是种吊诡,落入东方主义而不自知。但当时陈寅恪并未发觉这有什么不对,他在写给妹妹的信中反而说:“ 如以西洋语言科学之法,为中藏文化比较之学,则成效当较干嘉诸老更上一层。”此虽针对中文 与藏文而说, 但在其他领域,大抵也可适用,可代表彼时诸君之主要抱负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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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后来的研究,并不局限于此一观点和方法。可是他初返国门,任教于清华时,可说基本状况即是如此。此一时期,上课主要就是讲梵文和西方的 “东方学 ”,研究也以中古佛教史为范围。 对中古佛教史之考证,则集中于语文方法之应用。蒋天枢《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尝云陈氏在 1927 至 1935 年间,于佛经用力最勤,于有关典籍 “ 时用密点圈识以识其要,书眉、行间,批注几满,细字密行。 ⋯⋯行间书眉所注者,间杂有巴利文、藏文、梵文等,以参证古代译语”。此即其治学之基本状况。

具体的研究,如《大乘义章书后》,批评天台宗智者大师把 “ 悉檀 ” 之檀,跟 “檀施”之檀混为一谈,不知悉檀乃 Siddhanta 之音译,意译为理或宗;檀施则为Dana 之译,二者毫无关系。

《三国志曹冲华陀传与佛教故事》,则谓华陀二字,古音与印度Gada(神药)音近,“当时民间比附印度神话故事,因称为华陀,实以神药目之 ” 。

又,《魏书司马芝传跋》考曹洪与临汾公主侍者共事之 “ 无涧神 ” ,乃无间神之讹。无间,乃梵文 Avici 之音译,意译为阿鼻地狱。

《西游记玄奘弟 子故事之演变》一文,又考证孙悟空大闹天宫是两个原本不相干的印度民间故事:闹天宫,本于印度《顶生王升天因缘》,孙悟空则来自印度记事诗中巧猿 Nala 造桥渡海,直抵楞伽之故事。至于猪八戒在高老庄招亲,陈寅恪也疑心那是从牛卧苾刍而惊犯宫女的故事衍变来的。凡此等等,都是利用他对梵文和印度故事的熟悉知识,以破昔贤之妄,以辨中印影响之迹。

当时国人对于此等语文知识,极为陌生,故于他所言,不免惊其河汉,为之低首下心。蓝文征回忆道:“上课时,我们常常听不懂。他一写,哦 ! 才知道那是德文、那是俄文、那是梵文,但要叩其音、叩其义,方始完全了解 。”

此,大概就是当时人们读陈寅恪此类文章之感受。对印度史事、文献及语文缺乏相应之知识,亦根本无从判断他说得对不对。

但是,穿过语文障碍后,这些考证的价值其实颇为可疑。华陀的古音是否真与 Gada 相近,就值得讨论。纵令相近,又何以证明华陀不是他本来之姓名,而是民间比附印度神话故事,取神药之名以称其人?何况,这个考证,是假设当时社会上已广泛流行着印度神药的故事,深中人心,故才会将华陀比附于这个故事。这个假设,在文中非但缺乏论证,甚且更将假设变成结论。

又如其考证曹洪侍奉无间神那样,想借以证明“ 释迦之教颇流行于曹魏宫禁妇女间 ”,在方法上也是完全不能成立的。

曹洪所拜的无涧神,经他考证,说是无间神,看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无间神是什么神呢?若云乃阿鼻地狱之神,则佛教之阿鼻地狱固无神也。若云即是民间所说的泰山府君、十殿阎罗之类,世人拜之者多矣,又何至于仅因拜这类神,就要系狱?

再说,孙悟空、猪八戒的故事,与印度故事只是相似而已,陈寅恪却以其相似而说影响。仿佛是某甲吃饭,我也吃饭,陈先生便出来考证道:原来某甲之吃饭,乃是受我影响使然。有这个道理吗?更不要说那些故事跟《西游记》还真不太像了。

明明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偏说是本不相干且又与西游故事并不像的两个印度故事之拼凑。明明是猪八戒招亲,偏说是牛卧苾刍之变貌。这不是考证,只是一肚皮印度知识无处张皇,故于史册小说中去捕风捉影罢了。

在这些考证中,陈先生也没告诉我们:何以中国人就一定想不出孙悟空大闹天宫、猪八戒招亲这样的故事,必须受启发于印度。印度那《顶生王升天姻缘》和巧猿造桥故事、牛卧苾刍惊扰宫女故事,又在什么时候普传于中国民间,以致文人涉笔,可以取法于斯?

陈先生这个时期的考证,在方法跟实际上,往往站不住脚,可说是十分明显的。可是,前文已说过,时人惊于其语文知识和记问之博,于此机关,大抵均未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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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破这一层,事实上就仅能停留在语文知识跟史料排比上,对于“历史解释”这部分,或无法着力;或仅能如陈先生那般,胡乱解释以说其渊源影响。陈先生或清华国学院所培养的学者,不少人就表现了这个现象。

造成这种现象,或许也不是陈寅恪或他那个时代学人的过失,而是时世风气使然。

当时德国史学流行的是历史语言考证学派。兰克所说“如实重建”(wie es-eigentich gewesen),及尼布尔(Barthold Georg Niebuhr)所主张的:把神话和不实的记载排除在史着之外,让隐晦的真相重新建立起来,而建立之方法,即是语文考证云云,乃是风靡一时之法。

傅斯年当时在德国,学的也同样是这套方法,因此返国以后便致力于建设历史语言研究所,提倡重建史实,且希望把历史学建设成为像生物学、地质学那样的科学史研究机构。而特标名为“历史语言研究所 ”,就显示了语文考证方法在其中的重要性。

要把历史学建设成为一门科学的雄心,更表现了那一代史学家企图客观重建历史事实的理想。这个理想及其考证方法,透过清华国学院以降诸史学教育机构,一代传一代,影响迄于今。

但兰克代表的,其实是 19 世纪的史学。“重建过去如当时发生一般”的客观史学路数,到 20 世纪早已迭遭批判。史家逐渐发现:客观的历史事实固然曾发生于过往的时空中,但那是已经消逝之物。今人当时既不在场,如何认知这已消逝之物,就构成了认识论上的难题。客观史家相信只要依凭证据(文献或物质的),即可不涉主观地重建过去。如今看来真是天真可哂。

因为那些“证据 ”其实只是“材料 ”。材料需要解读,放入历史脉络 (经重构后的脉络) 中,才能视为证据。同一文献,或一砖一木等物质性材料,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解释,因而也显示出不同的证据力。

其次,历史既已消逝,则今人之说历史如何如何,说的其实就都是今人对过去的理解与认识。换言之,客观的那个历史非但只存在于那个过去的时空,亦非今人所能把握 ;凡今人所讲的历史,都是当下人对过去的思维、想象、解释。克罗齐所谓“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或科林伍德所说“ 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 ”,就是这个意思。

就这个意义来说,客观历史不可求,求也无意义。

兰克以后,批判的历史哲学,经李凯尔特(Heinrich Rickert)、韦伯(Max Weber)、齐美尔(G. Simmel)、胡塞尔(Edmund Husserl)、海德格尔(Martin Hei- degger)、雅斯贝斯(Karl Jaspers)、伽达玛(Haus Georg Gradagger)及法兰克福学派之推动,在德国颇有发展。在法国则有萨特(Jean-Paul Satre)、雷蒙·阿宏(Raymond Aron)、里科(Paul Ricoeur)等人之提倡,亦早已蔚为巨流。不但没有人相信史实可以重建,更直指史家号称可以“排除自我主观”只是虚妄。历史事实和材料本身不会说话,必须靠人去解释它。正因为如此,所以历史学不同于科学,或者说它不同于自然科学,而应该是精神科学或人文科学或什么。

这些讨论,非陈寅恪那一代人所能知,他们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因此,以现在的历史认识来说,或许陈先生的考证,并不只是在枝节上或方法上出现了我上文所指出的各种错误或疑难,更是令人惋惜其空掷气力,为了一个虚诞不可达成的理想,透过语文考证,编织了许多“戏论”。

这些戏论,若以现今历史叙述学派之见观之,固然皆可视为陈先生自己对历史的叙述,在讲一个他自己编造的故事,自抒其情 (晚年陈先生的史考,尤可以由此一角度去把握),因而别具意义。但从陈先生初返国倡行科学实证考史之风,后又随傅斯年创办中研院史语所的角度看,便是从根本上、整体地出了问题,令人深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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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鹏程,1956年生于台北,当代著名学者和思想家。著作已出版一百五十多本。

办有大学、出版社、杂志社、书院等,并规划城市建设、主题园区等多处。讲学于世界各地,现为世界汉学中心主任、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推广中心主任。擅诗文,勤著述,知行合一,道器兼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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