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稀土产业在全球市场上是个“大块头”,储量和产量都稳坐头把交椅,垄断地位无人能撼动。按理说,这种优势应该让国内的国企赚得盆满钵满,可现实却是,很多稀土国企卖稀土时愣是赚不到钱,甚至有些还亏本。这事儿听起来挺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背后其实有不少深层次原因。
要搞清楚国企为啥不赚钱,先得明白中国稀土为啥能垄断全球市场。这不是一夜之间的事儿,而是资源、历史和政策三者叠加的结果。
中国稀土储量占全球的37%左右,是个天生的资源大户。特に内蒙古的白云鄂博矿区,那可是全球最大的稀土矿,资源多得让人眼红。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开始发力稀土产业,技术上从引进到自研,一步步把开采、分离、加工的活儿都干得风生水起。到90年代,中国的稀土产量已经占全球90%以上,彻底把市场抓在手里。
政策上,国家也没闲着。1985年出台了不少鼓励稀土出口的政策,价格低、量又大,国际买家自然蜂拥而至。后来到了2010年,政府又搞了个出口配额制度,想控制稀土流出去的量,顺便把价格抬高点,保护资源。这招确实让中国稀土在国际上更有话语权,但也惹来不少争议,比如欧美国家就老抱怨中国“卡脖子”。
现在,中国稀土的地位还是杠杠的。全球70%以上的稀土供应都靠中国,尤其是重稀土,那更是中国说了算。不过,垄断归垄断,国企的日子却不好过。看看2023年的数据,中国稀土集团营业收入39.88亿元,净利润才4.18亿元,扣非后更惨,只有2.47亿元,同比还掉了40%。广晟有色更离谱,营业收入208.05亿元,净利润才2.03亿元,同比下滑12.45%。这成绩单,怎么看都不像个垄断玩家该有的样子。
第一个大问题是成本控制。稀土这东西,开采和加工可不是轻松活儿,投入大、风险高,按理说国企有资源和技术优势,应该能把成本管好。可现实是,很多国企在这块儿栽了跟头。
稀土开采得用重型设备,加工还得经过上百道工序,能耗高、效率低。尤其是一些老矿区,设备还是几十年前的,早就该更新换代了,但国企往往舍不得花钱升级。技术上也不够先进,比如分离提纯的效率比不上国外一些企业,导致生产一吨稀土的成本动不动就上千元,甚至更高。
现在环保要求越来越严,稀土提炼产生的废水、尾矿得好好处理,不然政府不让干。国企得掏钱买环保设备,还得花大价钱治理污染。比如内蒙古的尾矿湖治理,动辄几亿砸进去,这账算下来,利润直接被吃掉一大块。国家监管严是好事,但对国企来说,合规成本蹭蹭上涨,赚钱就更难了。
国企的管理模式多少还带着点计划经济的影子,决策慢吞吞,市场嗅觉也不灵敏。市场价格一波动,成本一涨,国企往往反应不过来,只能硬扛。加上人浮于事、效率低下,成本自然降不下来。相比之下,国外一些稀土企业管理灵活,能快速调整策略,成本控制比咱们强不少。
总结一句,成本控制没搞好,直接把国企的利润空间挤没了。垄断地位再牛,成本高到离谱,卖出去的钱还不够填坑,哪来的赚头?
第二个问题是关联交易。稀土产业链从开采到加工,基本都被国企和它们的子公司、关联公司把持着。按说这种集中应该效率更高,但实际上,却成了利润流失的大漏洞。
比如说,某国企把稀土精矿以超低价卖给自己的子公司,子公司加工成成品再高价卖出去,利润全留在子公司账上,国企这边却啥也没捞着。这种操作在稀土产业里不算稀奇,但外人看财报根本看不出门道。表面上产业链挺顺畅,实际上钱都被“内部消化”了。
更糟心的是,有些关联交易还掺杂着腐败。个别国企高管利用职权,把稀土资源低价转给关联企业,甚至是自己有股份的公司,从中捞好处。这种事儿不仅掏空了国企的利润,还把市场秩序搞得一团糟。国家查得严归严,但这种暗箱操作防不胜防。
2021年,国家搞了个中国稀土集团,把几大稀土国企整合起来,想减少内部乱象,提高效率。这集团控制了全国30%的稀土产量,重稀土占比更是高达60-70%,在国际上也有分量。可整合归整合,关联交易的问题没彻底解决,利润流失还是个老大难。
关联交易这事儿,说白了就是“肥水流进自家田”,但国企的田没浇到水,反而被掏空了。垄断地位再强,钱赚不到自己兜里,有啥用?
第三个问题是低价竞争。稀土市场看着是中国说了算,但国内企业之间打得头破血流,愣是把自己的利润玩没了。
别看国家管得严,还是有些小矿场偷偷摸摸干活,成本低、价格更低,把市场搅得一团乱。这些非法稀土流进来,国企为了抢订单,只能跟着降价。比如钕这种稀土元素,2023年氧化钕价格跌了30-40%,供过于求,国企利润直接被砍了一大块。
国企之间也互相掐架,你降价我也降价,最后谁也赚不到钱。客户一看价格这么低,压价压得更狠,国企只能咬牙跟进。结果就是销量上去了,利润却薄得像纸。长期这么玩儿,谁也撑不住。
低价竞争还有个恶果,就是企业没钱投环保和技术升级。稀土开采本来就毁环境,为了省成本,有些企业连最基本的治理都省了,资源浪费得厉害。数据显示,中国稀土储量这几年下降明显,环境治理的账单却越堆越高。这种玩法,短期凑合,长期就是死路一条。
更要命的是,低价竞争还让中国稀土在国际上掉价。明明是战略资源,却卖不出战略价值,议价能力被自己人搞垮了。垄断地位有了,但钱没赚到,真是亏大了。
这三大问题摆在这儿,国企要想赚钱,得赶紧想办法。垄断地位是优势,但得用对地方。以下几点建议,接地气又实用:
设备该换就换,技术该升级就升级,别老抠着不舍得花钱。环保上也得咬牙投点资,绿色开采技术搞起来,既省合规成本,也能长远赚钱。管理上得改改老作风,学学市场化的路子,反应快点,别老被市场牵着鼻子走。
国家得多盯着点,审计严起来,腐败和利益输送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国企自己也得把交易公开化,别老“家丑不外扬”,让投资者看得清清楚楚。跟民企、外企合作一把,引入点竞争,别老自己人玩自己人。
政府得治治非法矿场,市场秩序整顿好。国企之间也得有点默契,别老拼价格,多搞点高附加值的产品,比如稀土合金、新材料啥的,卖得贵点,利润自然就上来了。国际市场上也得硬气点,别老被客户牵着走。
中国稀土产业牛是真牛,资源、技术、政策都摆在这儿,垄断地位没人抢得走。可国企卖稀土不赚钱这事儿,暴露出不少问题:成本高、利润漏、竞争乱,哪一个不解决都不行。未来要想可持续发展,国企得管好自己,国家也得搭把手,把资源保护好、环境守住、经济效益提起来。只有这样,中国稀土才能真正在全球市场上站稳脚跟,既赚了钱,又赢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