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0年到1960年,日本电影界四大女优之一的原节子(1920-2015)璀璨闪耀。
她在42岁完全隐退后,且未公开理由,引发后世无数揣测。
最广为人知的说法是: “因自觉衰老,决意在最盛期谢幕。”
据称她曾表示,年过40便不愿让世人目睹自己容颜衰退的模样。
从此她在镰仓过着隐居生活,但媒体和大众从未遗忘她那令人窒息的美貌。
多次掀起重新评价她的热潮,媒体更是时常关注她隐居中的身影。
2015年9月5日,她以95岁高龄离世,终身未婚,是毫无丑闻的“永远的圣女”。
人们对原节子深深的怀念,可能是因为在任何时代,她都代表了日本女性理想的美德:谦逊、智慧和坚强。
确实,她的美貌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然而,她真的从未谈过恋爱吗?
此外,比她年长16岁的著名导演小津安二郎(1903-1963),曾与她传出结婚绯闻,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呢?
作者:西村雄一郎 副标题:原节子と小津安二郎 出版社:新潮社 出版年:2012-8
今年6月17日迎来原节子诞辰105周年之际,让我们来重现原节子的真实人生,重温她当年的绝代风华和逸闻趣事,一同感受她当年绽放的光芒。
【翻山越岭去图书馆】
原节子本名会田昌江,1920年6月17日出生于横滨市保土谷区,是家中7个孩子(二男五女)的么女。
15岁时原节子
她高鼻深目,身形颀长,外形不同于日本传统女星,以至于怀疑她是混血儿的声音持续多年。
但她真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原节子的父亲五官深邃,”她的童年好友回忆道,“听说祖上本是东京日本桥的商人。”
15岁时原节子
父亲会田藤之助原籍东京日本桥区米泽町,1911年迁居保土谷区。
“她父亲经营服装批发,”熟悉会田家的保土谷区邻居透露,“经济景气时,她家玄关摆满鸢尾花,美极了。姐姐们就读横滨山手的菲利斯女校,每天穿着校服乘横须贺线二等车厢上学。”
14岁时的原节子
据悉,长兄会田武雄就读东京外语学校,次兄会田吉男考入明治大学,足见其家境在当时相当优渥。
原节子于1927年进入横滨市保土谷普通小学就读。
电影《新土》(1937)日本DVD版封套
当时的小学同窗冈田喜和回忆道: “原节子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而且聪明极了。那时的考试是7门科目各10分,满分70分,而她总能考69分,一直是班上第1名。”
“原节子总是当班长,胸前系着红丝带。我们这些孩子都会不由自主感到自卑。当我们在附近玩踢石子时,她却翻过野毛山,到图书馆读书。”
1935年,原节子(右)在日活片场留影
聪慧的美少女——从小学时代的照片可见,她是个五官端正的漂亮女孩。
保土谷区的一位老邻居说: “她母亲在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美人,人称‘小町’。但关东大地震时,一锅滚烫的热水从她头上浇下,导致严重烫伤。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卧病在床……真是场不幸的意外。”
电影《新土》(1937)剧照,原节子
【家道中落投身电影界】
厄运接连降临。1929年始于美国的世界经济危机波及日本,给原节子家蒙上阴影。
生丝价格暴跌,原节子父亲的生意也陷入困境,原节子家就此没落。
为维持生计,母亲变卖家产,姐姐辍学打工,她总是穿着同一件衣服,成了'衣衫褴褛的小麻雀'。"
1933年,她虽升入私立横滨高等女学校,但二年级便辍学。
原节子曾在自传里提到,14岁那年冬天连件厚外套都没有,冻得在片场直发抖。
在二姐光代的丈夫——日活多摩川制片厂当导演的熊谷久虎(1904-1986)劝说下,她决定进入电影界。
原节子后来在1952年11月号的《电影迷》杂志上说:"当时我家经济状况每况愈下,既然姐夫和姐姐们都建议,我想为了家庭,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原节子为电影《年轻人勿犹豫》(1935)拍摄的宣传照
这个曾梦想成为教师或外交官夫人的14岁少女,最终放弃学业,踏入了未知的电影世界。
原节子回忆:"当时滨高等女学校的时任校长曾劝说我'学费我们可以资助'来试图挽留我,但我还是离开了学校。"
前排右为姐夫熊谷久虎,左为原节子
【狂热送别中启程德国】
1934年,开始在东京世田谷区姐夫家生活的她,于次年8月通过日活电影《年轻人勿犹豫/ためらふ勿れ若人よ》(1935)正式出道。
原节子(左一)在电影《年轻人勿犹豫》(1935)的片场
1936年4月,她在其第6部作品由山中贞雄(1909-1938)导演的《河内山宗俊》(1936)公映时,编导新藤兼人(1912-2012)撰文:"这部电影净是中村玩右卫门(1901-1982)、河原崎长十郎(1902-1981)、市川扇升(1918-1948)这些中年歌舞伎男演员。她作为点缀出演15岁的少女角色,显得格外清纯。在一群夸张表演的演员中,她毫不做作的演技反而更引人注目。"
电影《河内山宗俊》(1936)剧照,原节子
注意到她的不止新藤兼人。为制作日德合拍片《新土/新しき土》(1937)而来日的阿诺尔德·范克Arnold Fanck(1889-1974)导演,在观摩《河内山宗俊》拍摄时,当即选定由她来扮演原定打算由另一位日本著名女影星田中绢代(1909-1977)出演的角色。
电影《新土》(1937)剧照,原节子
《新土》在日本、德国及欧洲各国上映后引发轰动。这位16岁的女演员一跃成为巨星。
为参加影片宣传活动赴德时,东京站送行场面堪称狂热。
1937年3月11日的《朝日新闻》记载: "涌来的影迷约两千人,其中亢奋的男学生占六成。还有不顾体面扒着车窗的中年男子群,将宽阔的月台挤得水泄不通。从中学生到大学生、上班族、店员、女学生、职业女性......形形色色的送行人群"。
其盛况不逊于当今追星场面。在姐夫熊谷久虎导演陪同下,她历经德国、欧洲各国及美国访问,4个月后的同年7月归国。
不久,原节子与熊谷久虎便双双转投东宝公司。
【可怕的姐夫事事干预】
原节子此后直至成为自由身,从17岁到27岁她都在东宝度过。
这期间出演了《上海陆战队/上海陆戦队》(1939)、《夏威夷·马来海海战/ハワイ・マレー冲海戦》(1942)、《望楼的决死队/望楼の决死队》(1943)等多部战争题材影片。
电影《上海陆战队》(1939)剧照,原节子
在这段青春岁月里,可曾有过恋情?
她于1947年在6月2日出版的《民报》回忆:"战争期间根本无暇考虑恋爱。但若心中没有所爱之人,恐怕难以忍受那些令人发狂的漫长痛苦时光"。
这番措辞颇为耐人寻味——既否认恋爱,又暗示心有所属。
除战争外,她的感情路上还有另一重阻碍:那位如"星妈"般掌控一切的姐夫熊谷久虎导演。
"我1940年进入东宝时,原节子才19岁。"
时年88岁的堀川弘通(1916-2012)导演回忆道: "有次在制片厂前的食堂单独用餐时,她突然感慨:'堀川弘通,你真自在啊'。我是大学毕业为当导演才进东宝的,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她或许在羡慕这点——毕竟熊谷久虎导演时刻在她身边,事事干预。拍摄现场爱慕她的男性不少,但碍于那位'守护者',谁都难以靠近。"
1946年黑泽明(1910-1998)导演的《我对青春无悔/わが青春に悔なし》(1946),原节子成功地塑造了坚强、独立、自主的女性形象,也使其成为日本战后新女性的理想代表。
电影《我对青春无悔》(1946)片场,左起:原节子、中井朝一 、黑泽明
曾为吉村公三郎(1911-2000)导演、原节子主演的《安城家的舞会/安城家の舞踏会》(1947)和《诱惑/诱惑》(1948)担任编剧的新藤兼人如此评价当时的她——
电影《安城家的舞会》(1947)剧照,原节子
"她在拍摄现场有着惊人的气场,令人不敢轻易靠近,连搭话都需要勇气。休息时端坐的原节子,简直像头静卧的狮子。那惊人的美貌自带光环,只要她的脸出现在银幕上就足够了,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但原节子的姐夫熊谷久虎曾对电影《诱惑》横加干涉。
电影《诱惑》(1948)剧照,原节子
"那部作品讲述由佐分利信(1909-1982)饰演的年轻议员主角,在妻子患结核病疗养期间爱上原节子饰演的年轻女子,最终抛弃病弱妻子的故事。以现今标准虽不算出格,但熊谷久虎以'有违道德'为由前来抗议:'再也不让原节子演你们这种电影了'。有这么个可怕的姐夫盯着,任谁都不敢打她主意吧。"
《近代映画》1948年3月号封面,原节子
【引发轰动的"小津婚讯”】
1949年,原节子迎来人生重大转折——开始参演小津安二郎导演的作品,并彻底让她成为日本大众心目中的“永远的女儿”。
原节子是幸运的,她完整经历了日本电影的黄金时代。
电影《东京物语》(1953)外景地,前左一为原节子,前右一为小津安二郎
她以完美的形象和默契的配合,成为战后小津安二郎的救星。原节子在小津安二郎电影中的出演作品仅6部。
只要小津安二郎每拍摄一部不符合巨匠身份的败作,通过原节子出演的作品就能挽回巨匠荣誉。
电影《东京物语》(1953)片场,原节子和小津安二郎
"原节子与小津安二郎初次见面的场景令人印象深刻。一见到原节子,导演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后来他说:'节子可真是美人啊'"——这是与小津安二郎多次合作的制片人山本武(1914-1983)的回忆。
电影《晚春》(1949)片场,左起:小津安二郎、笠智众、原节子
这场相遇对小津安二郎导演意义非凡,两人首次合作的《晚春》(1949),当年名列《电影旬报》评选年度电影的第1名。
在小津安二郎的自传《我是开豆腐店的,我只做豆腐/仆はトウフ屋だからトウフしか作らない》中,他写道:“我拍了20多年的电影,像原节子那样能够深入理解角色并展现精湛演技的女演员非常罕见。”
作者:小津安二郎 译者:陈宝莲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出版年:2013-6-1
《晚春》(1949)、《麦秋/麦秋》(1951)、《东京物语/东京物语》(1953)因原节子饰演的主角同名,被称作"纪子三部曲"。
1951年9月《麦秋》杀青前后,31岁的绝代女星与47岁的名导演的婚讯开始见诸报端,这对年龄悬殊却格外登对的组合引发社会热议。
原节子和小津安二郎
"近来与原节子的结婚传闻甚嚣尘上"——写下这句日记的正是小津安二郎本人。
1951年11月12日出版的《朝日新闻》上:"若指此事,本人实在困扰。目前与任何人都没有婚约"。——尽管原节子亲自澄清,流言却从未平息。
电影《小早川家之秋》(1961)外景地,小津安二郎给原节子整理衣服,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合作
“我曾仔细观察过小津安二郎和原节子是否真如传闻所说。"说这番话的是《小早川家之秋/小早川家の秋》(1961)的副导演竹前重吉(1922-2011)。
"有次服装试装结束后,导演对原节子说'来我家坐坐吧'。原节子婉拒道'今天不太方便......先告辞了'。类似情况发生过三四次,但最终原节子始终没去过导演的家。"
小津安二郎(前排中)和原节子(后排右二)同宝冢歌剧团的女演员们合影
竹前重吉副导演表示,他渐渐无法判断两人的真实关系。
“某次拍摄中,原节子单膝跪地,导演喊‘卡’的瞬间,她不小心摔倒了。虽然摔倒前已经喊过OK,但原节子还是把我叫过去,说:‘请跟导演说,再拍一次吧。’我转达后,导演说:‘告诉她OK了。’当我告诉原节子‘没问题’时,我确信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如果真有关系,她会直接跟导演说,不需要通过我。果然只是传闻。”
【高层一厢情愿想和她结婚】
“我曾是小津安二郎导演的身边人,我可以肯定,他和原节子之间确实没有结婚这回事。”说这话的是小津哈玛,她是小津安二郎导演弟弟信三的遗孀。
“导演经常称赞原节子,说她总能领会自己的意图。原节子也非常尊敬导演。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多是通过工作建立起来的相互认可。”
原节子和小津安二郎导演之间并没有浪漫关系。那么,她是否有过其他令人揪心的恋情呢?她在电影中饰演的纪子勇敢地迈向新世界,但现实中的原节子,难道真的在感情上一片空白吗?
《新映画》1949年5月号封面,原节子
“我听说过一件事,东宝的藤本真澄(1910-1979)副社长曾经无意中透露:‘我曾想和原节子结婚。’”说这话的是前面提到的堀川弘通导演。
藤本真澄副社长是著名的制片人,终身未婚,于1979年5月2日去世。
作者:石井妙子 出版社:新潮社 出版年:2016-3-28
不过,据一位东宝的工作人员透露:“有一次,原节子被工作人员告知:‘我已经帮你买了回程的电车票,是和藤本真澄一起的。’结果她回答说:‘我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由此可见,只是藤本真澄副社长一厢情愿罢了。
原节子和轰夕起子
【被强行拆散的恋情】
当然还有其他男性曾公开承认与她交往。
“有位女演员迷上了我的场记板(指导演身份),你们也要努力拍出能让人着迷的电影啊!”说这话的是古泽宪吾(1919-1997)导演。
原节子(右)和山口淑子
他口中的“女演员”,正是原节子。
古泽宪吾曾在东宝担任过导演。他后来执导男演员加山雄三主演的“若大将”系列及“疯狂/クレージー”系列电影。
古泽宪吾说过要和原节子结婚,但似乎没能得到熊谷久虎的同意。”
而事实上,原节子曾有过一段令人心碎的恋情。那是在战前。
有一位名叫清岛长利的副导演,比原节子大4岁。两人性格相投,都很真诚,彼此相爱。
但周围人认为,前途无量的年轻女演员和区区一个副导演传出绯闻可不行,硬是拆散了他们。
清岛长利后来离开了东宝,进入松竹公司,转行做了编剧。
从此,两人再无交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永远留在了原节子的脑海中。
【低调现身吊唁导演】
1963年12月12日,小津安二郎离世,原节子低调现身吊唁,只有导演筱田正浩(1931-2025)等守灵者得见,从此不再出现在公众视线之内。
当传出她在守灵夜不顾旁人目光失声痛哭的消息,世人竟都心照不宣地接受了这个画面。
小津安二郎和原节子
她的银幕年龄,也定格为42岁。她为何放弃如此丰厚的收入选择隐居?
与原节子合作过3部电影的女演员冈田茉莉子回忆:"拍摄《女囚经/女囚と共に》(1956)时,原节子曾说'茉莉子,糟了,今早照镜子发现半边脸看不见了'。当年拍摄灯光极强,她确实在1958年接受过白内障手术。"
电影《秋日和》(1960)剧照,左起: 司叶子、冈田茉莉子、原节子
为此,原先准备在1958年12月开拍的,由熊谷久虎导演的《自由之钟响了》(1959)一片中她担任的角色只得由中北千枝子(1926-2005)代替。
她自己则在镰仓市庆应医院实行手术,隔1年5个月后,她重又出现在银幕上。
冈田茉莉子和原节子在拍摄《秋日和》(1960)期间,原节子在片场私下又和冈田茉莉子说:“'越来越难演榻榻米上的戏'。小津安二郎导演作品常有跪坐场景,一坐就很长时间,非常辛苦的。”
后来小津安二郎弟媳滨女士曾说:"在导演1995年33周年忌日给原节子送礼时,她来电致谢并透露:'拍完最后一部《忠臣藏/忠臣蔵 花の巻・雪の巻》(1962)后腿部受伤无法站立表演,这才决定引退。'"
2012年以100岁高龄去世的新藤兼人导演曾说: “小津安二郎导演去世后,原节子可能失去了演戏的意义。但像她这样突然消失,或许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衰老的样子。脚或眼睛的衰老可以掩饰,但容颜却无法掩盖。”
出版社:电影旬报社 副标题:原节子十三人の魅惑のヒロイン 出版年:2012-4
而到了1964年4月5日,美国将军道格拉斯·麦克阿瑟Douglas MacArthur(1880-1964)在美国陆军医疗中心因胆结石去世,享年84岁。
和将军有过传闻的原节子在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葬礼上并没有露面。
是否原节子跟美国将军只是政治需要而在一起6年,这期间原节子还依旧拍摄了大量的电影。
【息影后仅三次被露面】
息影后的原节子避居古都镰仓,独住古寺旁静心读书,仅靠电话和侄子夫妇传话来与外界沟通,这一避竟是51年有余。
1979年,某女性周刊偷拍其居家画面后,原节子便不再外出,甚至传闻已迁居他处。
当媒体向与其同住的侄子熊谷久昭求证时,仅得到简短回应: “虽几乎不再外出,但在此安享晚年。”
而原节子息影后唯一一次被全民关注,就是她1994年卖掉位于东京狛江市800平米豪宅出售给电力中央研究所,另外还有一处位于东京世田谷区1000平的商业用地。
在她离开影坛31年后的1994年年底,在当时国税厅公布的高额纳税人榜单中,原节子位列第75位。纳税额3.78亿日元,总收入近13亿日元。
当她以这种方式重回大众视野的时候,她却没有任何回应。
作为日本影坛曾经最耀眼的巨星,原节子的片酬同样冠绝群伦。
1951年,当公务员起薪仅6500日元时,原节子单部电影片酬已超300万日元。相当于每拍一部电影就如中彩票般获得巨额财富。
电影评论家白井佳夫透露:“她每次都会用片酬在东京狛江、练马、杉并等地购置土地。”
而原节子最后一次露面,是她在过90岁生日时的一张照片流出,佳人老矣,当时也引得一阵唏嘘。
90岁的原节子(中),这是她最后一张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照片
【未设遗照的葬礼仅4人出席 】
而关于这位传奇女星的"去世"消息,始于2015年11月25日夜晚。
某全国性报纸文化版主编回忆道:"最初的线索是'会田家相关人士似乎向周围寄发了丧事通知'的传闻,当时各家媒体都已同步获知。"
记者们蜂拥至她在镰仓净妙寺的居所。面对住在同院落别栋的侄子熊谷久昭的询问,起初未能获得确证。
"虽然一度撤离现场,但混乱持续发酵。直到共同社率先发布死讯快讯,各媒体才再度集结镰仓,最终确认事实。仅能获知的是,她在4位亲属陪伴下离世,且已在东京完成下葬。"
据悉,原节子8月中旬因身体不适入住神奈川县内医院,确诊肺炎后于2015年9月5日逝世。依照逝者遗愿,其死讯被严守了长达两个半月。
媒体为了向公众报道原节子离去前后的细节,使出了各种招数,最终通过相关人士证言,首次完整揭露从葬礼到纳骨的全过程。
这位被神化的巨星,最终选择了与其身份极不相称的告别方式。
守灵仪式于次日9月6日举行,7日在神奈川县逗子市殡仪馆举办葬礼。出席者仅有丧主熊谷夫妇及长兄之子等4位亲属。
遗属提前与殡仪馆协商,表明身份后强烈希望“绝对保密”。因此现场未设“会田家”或“会田昌江(原节子本名)”等指示牌,仅借用极小房间举行仪式。镰仓菩提寺住持从东京赶来。
仪式期间连殡仪馆工作人员都被完全隔离,安保措施极为严格。
祭坛仅摆放4束亲属供奉的鲜花及牌位,未展示遗像。遗属曾准备其40岁左右拍摄的黑白和服照,但最终未在祭坛陈列。
更令人唏嘘的是:据称逝者留有“不愿让人看到临终面容”的遗愿。直到最后,她依然保持着“演员之魂”。"
这场告别仪式,与昔日风华绝代的银幕形象形成了难以想象的落差。
另外原节子身后15亿日元遗产去向也成为焦点。但原节子的亲属们始终是守口如瓶,从不对外透漏任何信息。
2015年12月媒体请教专攻继承法的武内优宏律师:"若原节子立遗嘱将所有财产留给照顾她晚年的侄子,则兄姐无权要求继承。若无遗嘱,除独身去世的姐姐外,剩余五位兄姐或其子女将平分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