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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她只出现了180秒,却让整个剧组花了2万块,动用一架专机,她没说一句台词,却被观众记了36年。
这不是传奇,是事实,她叫马兰,黄梅戏演员,《西游记》“唐僧母亲”殷温娇的扮演者。
选角困局,马兰出场
1982年,《西游记》剧组陷入停滞,不是钱的问题,是人,导演杨洁找不到一个“唐僧母亲”的合适人选。
角色要求很具体:唐代气质,端庄大气,古典长相,还要会演戏,不能是只会摆造型的模特,也不能是只会念台词的演员。
殷温娇这个角色,只有几分钟戏,但必须精准,开头“抛绣球”,中段“被退亲”,结尾“弃子送别”,每一场都得让观众信。
杨洁全国找演员,北影、上戏、军艺都问遍了,看了几十个,不是不漂亮,就是不沉稳。
她记得原著那句:“其母殷氏,端庄秀丽。”
可那个“秀丽”,不是小家碧玉,是能站在大婚现场、能独自送子江边、能在一秒钟里让观众感受到身为人母、为人妻的全部重量。
她焦头烂额,剧本卡在那一页翻不过去。
1981年底,她去香港,半是出差,半是散心,在文化中心剧场,看了一场黄梅戏《女驸马》。
舞台上那个女人,穿一袭绸缎长衫,走位精准、吐字清晰、神情平稳,眼神一扫,满台定气。
她叫马兰,安徽黄梅戏剧院的台柱子,当时19岁,演冯素珍。
杨洁当场愣住了,不是被唱腔吸引,是气质太准了,那种唐代的含蓄与自持,在一个年轻黄梅戏演员身上,罕见地统一。
她等到演出结束,找到剧院负责人,说想借马兰拍几场戏,对方愣了,说她没演过电视剧,也从不考虑影视。
杨洁回北京后不死心,又跑了趟合肥。
剧团不同意,马兰也不想去,她正准备冲击黄梅戏大奖,全国巡演排到年底。
她说得很清楚:“我不拍戏,我也不会拍。”
杨洁没急,她只是看了她的眼睛,说:“你这眼睛,要是不拍,就浪费了。”
她带着剧本和分镜图,一页页翻,手里捏着台词单,却告诉马兰:“你一句话都不用说。”
马兰抬头看她,笑了下,说:“真不要说?”
她说:“不要说,就站那儿,看着就行。”
黄梅戏讲究眼神,讲究手势,唱词不多,全靠动作情绪带,杨洁说的正是这一点。
剧团最后答应了,但加了一条:只能拍一天,来回必须专机接送,费用你们自己想办法。
杨洁点头,她清楚,如果她不点头,《西游记》的第一集就拍不下去。
专机、时间、180秒
1984年6月,《西游记》拍到云南昆明,殷温娇的戏排在这个阶段,全剧组都在等马兰。
她人在合肥,刚演完《女驸马》,第二天还有场《红楼梦》。
剧组调了专机,从合肥经北京中转,再飞昆明,来回成本2万块,在总预算300万的年代,这笔钱花得像割肉。
她是全剧组唯一一个搭专机的演员,片酬不高,成本却最高。
昆明那天,天亮时她才到,剧组在江边搭好景,水是真的,江是真的,桥也是临时封的。
她有四场戏:抛绣球招亲;拒婚失神;江边弃子;回头望江。
都没台词,她只拿了一份画面脚本,几个场记板上的关键词。
第一场抛绣球,她穿一身绸缎长裙,站在高台上,举手、旋腕、扔球,一整套动作,她只练了两遍。
她把黄梅戏里的“水袖功”融进去,袖子甩出去,带着球,轻得像空气,准得像刻意。
导演一拍桌子,说:“就这一下,唐代人都认了。”
第二场,江边弃子。
她抱着“婴儿”其实是一个包布裹的假娃娃,导演看不过去,说换个真娃娃,她皱了一下眉头。
“真娃娃你要稳住。”她没说话,上了场,抱着娃坐在江边,风很大,布发簪都吹歪了,她没动。
她咬了一下“孩子”的脚指。
这不是导演安排的,是她自己加的动作,剧组后来才知道,黄梅戏里送别亲人,咬指有诀,是留情也是诀别。
她眼泪一秒下来,不流动,只挂着,镜头推进,导演没喊停,她坐着不动,直到娃娃被工作人员接走。
一条过,没有补拍,导演一句话:“剪了,再拍会坏。”
回北京后剪片,摄影师说:“这人不是演戏,她是真的送孩子。”
180秒的片段,被剪进第一集,没有名字,没有介绍,观众看完后记住了这个女人,很多人问,这是谁?她还演别的吗?没有。
她只出现在这一个镜头里,只演了这一段。
第二天她飞回合肥,又去排练《女驸马》,没人提这件事,她也不提,专机、摄像、拍摄,她只当是一段插曲。
36年后,观众还记得她的脸
“她是谁?”这是《西游记》播出后,观众问得最多的一句话。
第一集结束,留言电话、信件、媒体评论,不是问孙悟空,不是问猪八戒,而是问“抛绣球的那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她名字,片尾打的演员表,只写了一行:“殷温娇——马兰。”
观众翻不到她更多信息,她不拍戏,不上电视,连采访都没有。
但所有人都记得那一幕:白衣女子站在桥头,低头望江,眼泪落不下去,定在睫毛上。
影评人写:“她不是在演戏,她是活在那个年代。”中学生写作文:“她扔下孩子时,我想起我妈。”
没有一句台词,只有动作、表情、眼神,她用180秒完成别人一辈子也做不到的情绪递进。
那个年代,电视荧幕没有滤镜、没有特效,连摄像机都要手动对焦,镜头近了,就连演员脸上的毛孔都拍得一清二楚。
她的表演没有出错,动作、节奏、情绪、走位,全在位,摄影师说:“这个女人太准了,我们根本没给她第二次机会。”
很多年后,央视在一次“最经典镜头”评选里,把这个片段排在第九。
在一堆满是打斗、爆破、神话的镜头里,这段“江边送子”安静得像纸,却压住了场。
有人统计过,这180秒里,她眼神变了五次,从平静、到疑虑、到挣扎、到决绝、到空洞。
她没喊,也没哭,只是咬着嘴角,把娃放下,转身走开,那种悲伤,不靠哭喊,是硬咽着的静。
——像真正的母亲。
她不入影视圈,却站在了戏曲巅峰
《西游记》之后,很多导演找她,找她演《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找她演《大宅门》的香秀,甚至有人想请她演《甄嬛传》里沈眉庄的原型。
她一个都没接,她回合肥,继续唱她的黄梅戏。
1985年,全国黄梅戏大赛,她凭《女驸马》拿下冠军,评委说她“中正平和”,她回话只说了四个字:“黄梅戏好。”
她不演电视剧,不上综艺,不拍广告。她说:“我就是唱戏的。”
1988年,她接拍了唯一一部戏剧影视作品《严凤英》。
那不是电视剧,是戏剧改编的专题片,她扮演已故的黄梅戏大师严凤英。
拍摄结束,她在后台卸妆,导演问:“你觉得你像她吗?”
她说:“不像,我唱不出她的苦。”
那部片子让她拿下飞天奖、金鹰奖双料视后,全中国戏剧演员中,第一个拿下双料大奖的,是她。
1992年,她又拿下戏剧类最高荣誉“梅花奖”,奖杯上写着:“守艺之人。”
这一年,她遇见了余秋雨。
一个是江南剧团出来的文人,一个是唱戏唱了20年的女人,两人差16岁,媒体一开始不看好,说她太传统,说他太复杂。
他们不争,结婚后很少接受采访,但每次出现,都是坐在一起,她穿旗袍,他穿中山装,她不说话,他就不说话。
她依然在唱戏,偶尔也在余秋雨的作品里出镜,舞台、讲台、录影棚,三点一线,十几年不变。
2007年,亚洲艺术协会授予她“终身成就奖”,她登台领奖,说得很简单:“戏还没唱完。”
尾声:180秒之后
她的戏服,依然挂在央视陈列馆里,那件白色长裙,袖口绣着梅花,下摆沾了一点红色,是当年拍《西游记》时沾到的朱砂,化妆师忘了擦。
现在没人再问她是谁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马兰。
她没有“成名”,她是被时间证明的。
180秒,一个背影,一场泪水,她不属于荧幕,也不属于今天的热搜。
她属于那个时代,属于真正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