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喊我去过年,我提前预订酒店,免得他提让我出60万帮他换大房

2025年05月27日04:02:05 情感 1070

"爸,春节回来吗?今年房价涨了,我和小曼想换套大点的..."

"回!我提前订了酒店。"

我挂掉电话,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一阵刺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厨房里传来老伴烧水的动静,铝壶与炉灶碰撞的声音在这冬日显得格外清脆。

那是1998年的腊月,北风刮得窗户"吱呀"作响,就像我那颗被儿子的话刺痛的心。

我叫张守义,今年五十八岁,在县棉纺厂做了三十多年的机修工,去年办了内退。

老伴王桂兰比我小三岁,在百货公司卖了一辈子布匹,比我早退休两年。

我们的儿子张明,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也是现在我最深的困惑。

"老张,喝水。"老伴端着搪瓷缸子走进来,递给我热腾腾的大麦茶。

接过茶缸,我的手有些发抖,茶水晃动着,像我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情。

"还在想明子的事?"老伴坐在我旁边的藤椅上,那是八十年代初买的,用了快二十年,椅面都磨得发亮。

"唉,这孩子变了。"我摇摇头,吹了吹茶水上漂浮的茶叶。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一片片六角形的雪花贴在玻璃上,渐渐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记得1989年,儿子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我激动得一宿没睡,在漆黑的院子里抽了一整夜的纸烟。

那时候,全棉纺厂就出了三个大学生,厂长在全厂大会上点名表扬了我,说我们张家为厂里争了光。

"张师傅,好样的!以后咱们厂里就靠这些大学生了。"厂长拍着我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当时差点没跪下,手里攥着发皱的红头文件,又哭又笑。

为了供儿子上大学,我和老伴恨不得把肉都割下来给他。

老伴每天早上四点起床排队买豆腐,因为早市的豆腐便宜两毛钱。

我放弃了厂里组织的旅游,舍不得花那三百块钱,那可是儿子半个月的生活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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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老伴的棉袄破了个大洞,硬是缝缝补补穿到了春天。

"老张,孩子在外面不容易,咱们苦点没啥,只要孩子有出息。"老伴总是这样劝我。

儿子的大学是师范类,当时分配还不错,但他毕业那年正赶上分配制度改革,进入双向选择。

他没去当老师,而是凭借外语好的优势,进了省城一家外贸公司。

开始工资不高,但胜在有发展前途,我们比他还高兴,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厂里老刘家的儿子,比明子小两岁,上的是技校,毕业就在县里开了个修车铺,一个月能挣七八百。

有人说我们把儿子供出去,还不如让他学门手艺实在,我和老伴从来不这么想。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我的信条,也是我对儿子的期望。

后来,儿子认识了现在的儿媳妇陈小曼,是公司的同事,家境比我们好些,父母都是机关干部。

"爸,我想结婚了。"儿子打电话回来时,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好啊,好啊!"我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凑份像样的彩礼钱。

那是1995年,我刚从大班长降为小组长,工资少了四十块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结婚那天,看着穿着西装的儿子,站在漂亮的新娘身边,我和老伴眼泪汪汪的,觉得再苦再累这辈子也值了。

县里的老街坊见了我,都竖大拇指:"老张,你家儿子有出息啊,以后你们老两口可享福了!"

婚后第二年,儿子要买房子,首付差两万块钱。

我和老伴二话没说,把积蓄取出来,又跟亲戚借了五千,总算凑齐了。

"爸,妈,等我工作稳定了,一定会孝顺你们的。"儿子接过存折,满脸诚恳地说。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儿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电话也打得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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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以为他是工作忙,但慢慢地,我发现他好像变了个人。

去年春节,我们去省城儿子家过年,才真正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那天下着小雪,我和老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了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到了省城。

明子没来接我们,说是加班走不开,让儿媳妇来。

车站人山人海,我和老伴站在寒风中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儿媳妇匆匆赶来。

"爸,妈,路上累了吧?"她接过我们手里的东西,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一路上,她说起最近工作很忙,公司正筹备上市,整天加班。

"小曼啊,辛苦了,到家好好休息。"老伴心疼地说。

儿媳妇笑笑,没接茬,掏出BP机看了一眼,然后拿起大哥大打电话,一直讲到出租车停下。

进了家门,我才发现儿子和儿媳妇的小两居室简直无处下脚。

客厅里堆满了各种名牌购物袋,电视柜上摆着几瓶看起来就很贵的洋酒,茶几上放着一堆时尚杂志和录像带。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但没有一张我们的全家福。

"爸,妈,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水。"儿媳妇放下东西,转身进了厨房。

我和老伴面面相觑,默默地坐在沙发一角,像两个拘谨的客人。

客厅的角落放着一台二十四寸的大彩电,还有一台VCD机,这在我们县城还是稀罕物。

"这彩电得花不少钱吧?"我问。

"三千多,还行。"儿媳妇从厨房端出两杯水,笑着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要学会享受嘛。"

三千多!那可是我三个月的工资啊!

晚上,儿子回来了,西装革履,头发抹得油亮,一进门就开始打电话,说什么项目啊,合同啊,听得我一头雾水。

"明啊,吃饭了!"儿媳妇叫了几遍,他才挂了电话。

饭桌上,儿子滔滔不绝地讲他们公司最近的发展,什么股票上市,什么年终奖,说得我和老伴一愣一愣的,连筷子都忘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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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菜不多,一个青菜,一个炒肉,一个凉拌豆腐,还有一个从外面买的烧鸡,就这四个菜。

在我们老家,过年怎么也得准备八个菜,意味着"发"嘛。

"对了,爸,妈,"吃到一半,儿子突然放下筷子,"我和小曼最近看中了市中心的一套房子,面积大,地段好,就是首付要六十万..."

我的心咯噔一下,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六十万!那可是我一辈子都攒不下的钱啊!

"明啊,你们刚买这套房子没多久,再等等不行吗?"老伴小心翼翼地问。

"妈,这不能等啊!现在房价涨得太快了,再过两年估计就翻一番了。"儿子的语气里带着急切,"再说,我们这套房子太小了,你们来了都没地方住。"

"是啊,爸妈,我们都结婚三年了,还想着要孩子呢。这房子实在太小,根本住不下。"儿媳妇在一旁帮腔。

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说话。

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前几天,厂里刚发了一笔补贴,加上这些年的积蓄,我和老伴手里确实有六十多万。

这是我们的养老钱啊,省吃俭用这么多年才攒下来的。

"爸,您和妈这么多年辛苦工作,肯定存了不少钱吧?您看能不能..."儿子终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

一股寒意从我脚底窜到头顶,比窗外的冬雪还要冷。

这就是我拼命供出来的大学生儿子?眼里只有钱,只有房子,却不顾年迈父母的养老?

"明啊,爸妈的钱是养老的,不能动。"老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着少有的严厉。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筷子碰到碗的清脆声音,尴尬得像是一出无声的哑剧。

那晚,我们住在狭小的客厅沙发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伴抹着眼泪,小声说:"老张,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把儿子供出去了,反而不知道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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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老茧,那是几十年辛苦操劳留下的印记。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发现儿子和儿媳妇正在厨房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就说是投资啊,现在房子肯定能升值。"儿媳妇的声音飘过来。

"我爸妈那一辈人,不懂这些的,他们只知道存钱。"儿子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这套房子真的很好,错过了可惜。"儿媳妇有些着急。

"再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们就慢慢攒。"儿子的声音低沉下来。

我站在客厅,静静地听着,心如刀绞。

这些年,我和老伴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儿子过得好吗?

可是现在,他却把我们当成了提款机,仿佛我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给他钱买房子。

那天晚上,儿子又提起了房子的事,这次语气更加直接:"爸,我听说您老厂的退休职工最近发了补贴,还不少呢。"

我抬起头,看着儿子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啊,发了点,但那是我和你妈养老的钱。"

"爸,您这么想就不对了。"儿子皱起眉头,"现在的钱存在银行,利息那么低,还不如投资房产呢,保值又增值。"

"明子,你别忘了,爸妈辛苦一辈子,这点钱是养老的。"老伴插嘴道,"你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们省吃俭用才供出来的。"

"妈,我知道您辛苦了。"儿子的语气软了下来,"但现在是我们回报你们的时候了。我买了大房子,以后你们来省城住,多好啊。"

我冷笑一声:"那是你的房子,又不是我们的。"

"爸!"儿子有些生气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不就是您的吗?"

"你岳父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不找他们要?"我忍不住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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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儿媳妇的脸色变得难看,丢下一句"我去洗碗",就进了厨房。

我们提前三天结束了春节假期,回了县城。

临走时,儿子和儿媳妇一直在说:"爸,妈,多住几天啊。"

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眼里的不耐烦和敷衍。

回到县城的老房子,虽然简陋,但至少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没有人盯着我们的养老钱。

一晃又是一年。

儿子不时地在电话里提起换房子的事情,言辞越来越直接。

"爸,我听说李叔叔给他儿子买了房子,一下子掏了五十万呢。"

"爸,现在多好的机会啊,房价才四千多一平,再过几年可能就翻倍了。"

"爸,您那笔补贴拿出来投资一下,对您也有好处啊。"

我总是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心里越来越沉重。

这一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儿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我把他培养得太优秀,让他忘记了根本?

还是这个社会变化太快,我跟不上他们年轻人的思维?

正当我困惑不已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我的想法。

那是腊月初八,我去邮局取退休金,碰到了儿子的中学班主任李老师。

李老师头发全白了,但精神矍铄,一眼就认出了我:"张师傅,好久不见啊!明子最近怎么样?"

我勉强笑笑:"挺好的,在省城工作,结婚了,有自己的房子。"

"那挺好啊!"李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我儿子也在省城,经常给我们寄钱回来。虽然他房子小,但孝顺啊,每个月雷打不动地寄一千块钱。"

我沉默不语,心里酸涩不已。

我儿子呢?不但不寄钱,还惦记着我的养老钱。

"对了,张师傅,过年去省城吗?"李老师问。

"去,当然去。"我下意识地回答,心里却在想:该怎么面对那个变了的儿子?

回家后,我把碰到李老师的事告诉了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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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今年咱们换个方式过年。"老伴突然说,眼睛里闪着光。

"什么方式?"我好奇地问。

"咱们去省城,但不住他们家,住酒店。"老伴胸有成竹地说,"这样既不打扰他们,又能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非靠他们不可。"

我眼前一亮:"这主意好!"

就这样,今年快过年了,儿子又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熟悉的试探:"爸,今年春节回来吗?现在房价又涨了,我和小曼还在想换套大点的..."

我下定决心,不能再重蹈去年的覆辙了。

"回!我提前订了酒店。"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爸,订什么酒店啊,来我们家住呗。"

"不了,你们房子小,挤不下。再说,我和你妈想轻松点过年,不想打扰你们年轻人。"我的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挂了电话,我打开小区的公用电脑,在网上找了间离儿子家不远的经济型酒店,定了一周的房间。

"老张,你这是何必呢?"老伴在一旁心疼地说,"再怎么说,那也是咱们的儿子啊。"

"不是何必,是必须。"我叹了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几上那张儿子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笑得那么天真无邪,"咱们这辈子就指望这点退休金养老,给了他们,咱们怎么办?万一生病了,看不起病怎么办?"

老伴沉默了,她知道我说的有道理。

"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年轻人有的是赚钱的机会。咱们省吃俭用一辈子,好不容易有点积蓄,不能全搭进去。"我继续说,语气坚定。

"那你说,万一明子生气了,不理咱们了怎么办?"老伴有些担忧。

我苦笑一声:"现在他不也是三个月才打一个电话吗?有什么区别。"

"我心里难受啊,老张。"老伴的眼圈红了,"咱们把儿子养大,盼着他有出息,现在他出息了,反倒跟咱们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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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老伴的肩膀,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桂兰,别难过,明子是个聪明孩子,他会想明白的。我们做父母的,不能惯着他。"

春节那天,我和老伴拎着给儿子儿媳的礼物,坐车去了省城。

我们先去酒店放下行李,然后才去儿子家。

儿子开门时,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惊讶中带着一丝尴尬。

"爸,妈,你们真订酒店了啊?多浪费钱啊,住我们家多好。"他勉强挤出笑容。

"不浪费,花自己的钱,心安理得。"我笑着说,"房子小,住得挤,大家都不自在。这样来去自由,你们也清静。"

儿子讪讪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我注意到,屋子里坐着两个人,是儿媳妇的父母。

我和老伴礼貌地打了招呼,儿媳妇的母亲王阿姨拉着老伴的手,亲热地说:"大姐,听说你们住酒店了?多不方便啊。"

"挺好的,干净整洁,还有服务。"老伴笑着回应,"老了,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

"六十多岁怎么就老了?现在人七十多岁都跳广场舞呢!"王阿姨笑着说,但眼神里带着探究。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我淡淡地回应,然后问儿子,"明子,年夜饭准备了吗?"

"准备了,准备了。"儿子赶紧说,"小曼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我站起来:"那我去帮忙。"

厨房里,儿媳妇正在切菜,看到我进来,有些惊讶。

"爸,您休息,我来就行。"她放下菜刀,擦了擦手。

"没事,我看看能帮什么忙。"我扫了一眼厨房,发现菜不多,就几个家常菜。

"这就是年夜饭的菜?"我皱了皱眉。

"是啊,我和明子平时也不太会做饭,外面吃惯了。"儿媳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摇摇头,二话不说系上围裙,开始洗菜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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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摆上了桌。

红烧肉,清蒸鱼,糖醋排骨,还有我拿手的白切鸡,色香味俱全。

"哇,爸,您太厉害了!"儿媳妇惊讶地说,"这些菜看起来好香啊!"

"你爸在家可是大厨,无论红烧白炖,样样拿手。"老伴自豪地说。

围坐在餐桌旁,我提议大家一起举杯。

"来,今天是除夕,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我举起酒杯。

大家都举起杯子,互相祝福。

席间,儿媳妇的父亲陈叔叔开始谈论房价:"现在省城的房子涨得太快了,明和小曼这套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才两千多一平,现在都四千多了!"

我点点头,没接话茬。

"爸妈最近看中一套市中心的大三居,就是首付要六十万..."儿媳妇看了我一眼,小声对她父母说。

陈叔叔笑了:"六十万不多啊,现在这个年代,父母不就是该帮孩子一把吗?你看我们单位张主任的儿子,父母一下子给了一百万,直接全款买房了!"

我放下碗筷,看着他们:"陈叔叔说得对,父母该帮就帮。您既然觉得六十万不多,不如您来帮帮他们?"

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我...我就是随便说说..."陈叔叔脸色变得不自然。

"爸,您这话说的..."儿子皱起眉头。

"怎么,爸爸说错了?"老伴插话道,声音很平静,"你陈叔叔说得没错啊,父母该帮就帮,但也要看能力。我和你爸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才五千多,这辈子的积蓄就那么点,给了你们,我们以后看病吃药靠什么?"

儿子不说话了,低着头扒饭。

"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明子,你岳父刚才那么说,你怎么想?"

儿子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爸,您别气。陈叔叔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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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气。"我放下茶杯,"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真的需要这么大的房子,还是觉得现在不买以后房价会更贵?"

儿子看了儿媳妇一眼,犹豫了一下:"我...我们是觉得,现在不买,以后可能更贵。"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自己攒钱买呢?"我继续问,"你们两个都工作,收入不低吧?"

"是,但省城消费太高了。"儿媳妇小声说,"每个月基本上都花得差不多。"

"那就是花钱没有计划了。"老伴说,"当年我和你爸养你上大学,每个月都记账,就怕超支了影响你的学费。"

饭桌上又陷入了沉默。

晚饭后,我和老伴提前告辞,说要回酒店休息。

儿子送我们到门口,突然问:"爸,您真的没办法帮我们一把吗?"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明子,爸不是没办法,是不能。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收入比我们退休前高多了,自己努力攒钱,慢慢来,别急于一步登天。"

回到酒店,我和老伴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经历。

"老张,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心狠了?"老伴叹了口气。

"不是心狠,是现实。"我握住她的手,"咱们这把年纪,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病痛?那点钱是咱们的命根子啊。再说,孩子不能惯着,得让他知道,钱是靠自己双手挣的,不是伸手就有的。"

老伴点点头,眼里含着泪。

"桂兰,还记得我们结婚那会儿吗?"我突然问。

"记得啊,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住单位宿舍,睡一张木板床。"老伴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时候我们不也是自己一点点攒,买了自行车,买了缝纫机,后来有了明子,又攒钱给他买奶粉、玩具。"我回忆着往事,"那时候,我爸妈给过我们钱吗?"

"没有,你爸妈比我们还穷。"老伴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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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不是也过来了吗?"我笑了笑,"孩子总要自己长大,我们不能永远替他遮风挡雨。"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堆菜,准备去儿子家做一顿丰盛的团圆饭。

推开儿子家的门,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儿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儿媳妇呢?"老伴问。

"回娘家了,说要和她爸妈一起过年。"儿子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和老伴对视一眼,默默地走进厨房,开始洗菜、切菜。

厨房虽小,但两个人忙活起来倒也顺手。

"爸,您用我帮忙吗?"儿子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局促不安。

"来,帮忙切葱姜蒜。"我递给他一把菜刀。

儿子笨拙地拿着菜刀,那样子让我想起他小时候第一次帮我们择菜的情景。

"明啊,去年爸妈在厂里的老同事聚会上,听说林叔叔的儿子也在省城工作,就在你们公司附近。他们全家六口人挤在六十平的老房子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一家人其乐融融。"我一边切着肉,一边说。

儿子没吭声,但我知道他在听。

"你林叔叔告诉我,他儿子每个月寄三千块钱回家,从不间断。林叔叔夫妇俩都有病,吃药花钱多,就靠儿子这点孝心过日子。"老伴接着说。

"妈,您是说我不孝顺?"儿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有些激动。

"没有,妈不是这个意思。"老伴走出厨房,坐到儿子身边,"妈只是想说,家不在大小,钱不在多少,一家人互相理解,互相支持,才是最重要的。"

厨房里一时沉默下来,只有水流的声音和切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儿子走进厨房,站在我身边,小声说:"爸,对不起。"

我抬起头,看着儿子那张和我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脸:"为什么道歉?"

"我...我太自私了。"儿子低下头,"一直想着自己要买大房子,却没考虑过您和妈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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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菜刀,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就好。"

"昨晚我和小曼吵了一架。"儿子继续说,"她说我不该逼您和妈拿出养老钱。我...我也知道自己错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切菜。

"爸,您和妈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吗?"儿子突然问。

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儿子:"明啊,爸妈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供你上大学已经是竭尽全力了。现在我们老了,手里那点钱,就是我们的保命钱。将来要是有个病痛,不能成为你的负担啊。"

儿子的眼睛湿润了:"爸,我明白了。"

他突然走出厨房,去了卧室,片刻后拿着一个信封回来,递给我:"爸,这是我昨晚整理的,您看看。"

我抹了抹手,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详细的收支计划表,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最上面赫然写着:"三年攒够首付计划"。

"爸,妈,我想通了。"儿子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和小曼商量过了,不着急换大房子了。我们决定自己努力攒钱,争取三年内凑够首付。这段时间我们会节省开支,多找一些兼职,说不定用不了三年就能攒够呢!"

我和老伴惊讶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昨晚我和小曼通了电话,说开了。她也觉得我们太急功近利了。她说,看到你们住酒店,她才明白自己有多自私。"儿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一大早就回来了,现在去超市买东西,马上就回来。"

正说着,门铃响了。儿媳妇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走进来,看到我们,腼腆地笑了:"爸,妈,过年好。"

老伴立刻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小曼回来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儿媳妇放下东西,突然拉着我和老伴的手,眼圈发红:"爸,妈,对不起,我们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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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拍拍她的手:"孩子,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围坐在小小的餐桌旁,吃着团圆饭,聊着家常,笑声不断。

儿子说起他的工作,不再只谈房子和钱,而是讲述他们公司的趣事和未来的发展规划。

儿媳妇说起她的童年,她在乡下姥姥家的快乐时光,那时候家里虽然穷,但温暖幸福。

饭后,儿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那是我们从没见过的。

"爸,妈,这是我和小曼这些年拍的照片,您们看看。"他翻开相册,指着第一张照片,那是他们结婚那天,我和老伴站在他们身边,笑得格外灿烂。

一张张照片翻过去,是我们一家人的点点滴滴。

"我一直把这些照片保存得很好。"儿子轻声说,"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它们。"

我的眼眶湿润了,原来儿子心里,我们从未缺席。

儿子和儿媳妇坚持要送我们回酒店。

路上,儿子突然说:"爸,妈,我和小曼商量了,以后春节您们不用住酒店了,我们家虽小,但总有您们的位置。"

"傻孩子,"我笑着摇摇头,"爸妈住酒店是为了方便,不是为了省你们的地方。再说了,什么叫我们家?只要你们好好的,天下哪里不是我们的家?"

回到酒店,我掏出那份"三年攒够首付计划",仔细看了又看。那整齐的字迹,详细的规划,让我想起了当年为了供儿子上学,我和老伴在纸上一次次计算生活费的情景。

老伴靠过来,看着我手里的纸,轻声说:"老张,要不要帮帮他们?"

我摇摇头:"不急,先让他们自己努力试试。等他们真的坚持下来,需要最后一把的时候,我们再帮也不迟。"

老伴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绽开的花:"你啊,还是那么固执。"

"不是固执,是原则。"我握住她的手,"咱们培养的孩子,不能让他养成伸手就要的习惯。等他知道钱的来之不易,才会珍惜得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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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红彤彤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我知道,这个春节,我们的心终于靠近了。

夜深了,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儿子家的方向,心里充满了宁静和希望。

人这一辈子,不过是在不断地学习如何相处、如何理解、如何包容。

从父母到子女,从年轻到年老,每个人都在这条路上跋涉。

或许,真正的亲情不是无原则的付出,而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对方成长的空间和机会。

就像我们当年含辛茹苦培养儿子一样,现在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继续教育他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

我合上窗帘,回头看着老伴已经睡熟的脸庞,轻声说:"来年,我们还订这间房,好吗?"

窗外的烟火依然绚烂,照亮了这个充满希望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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