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未婚夫考上大学后与我退婚,多年后我却十分庆幸

2025年05月23日07:32:18 情感 1344

心有所牵,路才远行

"小燕,他考上大学了,退婚的信刚到。"娘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炎热的夏日午后。

一九九五年,我二十岁的心事,就这样被冲散了。

我叫周小燕,是县城裁缝厂的一名女工。那年,我和李铭辉的婚事是两家父母一手操办的。

他比我大三岁,县中学毕业,在乡政府做文书工作,是远近闻名的"好后生"。

我还记得第一次相亲时,娘把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的是攒了半年工资买的"的确良"衬衫,脚上是县百货公司新到的"解放鞋"。

"闺女,你可是咱们周家唯一的女孩,这门亲事可是爹相中的,你可别给我丢人。"娘絮絮叨叨地说着,用湿毛巾把我脸上的汗擦干净。

那天,李铭辉来我家,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头发用清水梳得服服帖帖,说话文绉绉的,眼里却总闪着不安分的光。

"大娘,这茶真香,是龙井吧?"他坐下后问我娘。

娘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就是普通茶叶,咱们这乡下人哪喝得起龙井啊!"

李铭辉品了一口茶,又说:"小燕,听说你在裁缝厂上班?手艺不错?"

我羞得低着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我在乡政府做文书,工作稳定,但说实话,小燕,我总觉得咱们这小地方待不住,有机会我想去大城市闯一闯。"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远方的霓虹灯

我只是笑,以为那不过是年轻人嘴上说说的远大前程。

乡下人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一辈子守着几亩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从小没敢想过别的。

订婚那天,红纸贴了一门又一门,亲戚们挤满了我家那十几平米的正屋。

院子里支起了三口大锅,炒菜的香味飘得到处都是。孩子们穿梭其间,追逐嬉闹。

"小燕出嫁啦!"他们高声叫嚷着,然后哄堂大笑,逃开我的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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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辉送我一只镀金手镯,我送他一块上海产的手表——那是厂长从上海出差带回来的,我整整省吃俭用了半年才买下。

两家人吃酒,说好来年正月办喜事。我的心怦怦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谁知这一切,竟在他那封大学录取通知书到来时戛然而止。

"小燕,对不住啊,铭辉考上了省城大学,他爹娘觉得以后前途无量,咱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李家二叔来我家传话,老远就开始赔不是。

我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一块半做好的围裙——那是准备送给未来婆婆的见面礼。

"二叔,没啥,理解的。"我强忍着泪水,故作轻松地说。

我转身进屋,把那块围裙狠狠地塞进了箱底,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伤心事都一起藏起来。

那天晚上,我听见娘在灶房里低声啜泣。爹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烟雾缭绕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佝偻。

"老周,咱闺女这可咋整啊?如今都传遍了,说咱家攀高枝不成,被人家甩了。"娘抹着眼泪问。

"咱小燕有手艺,迟早能找到好婆家,别怕。"爹的声音沙哑而坚定。

失眠的夜里,我哭得枕巾湿透,却不肯在人前掉一滴泪。

"闺女,瞧瞧你,眼圈都黑了。"娘心疼地看着我。

我硬是扯出笑脸:"娘,睡不着我就多做些活计,多挣工分。"

日子不等人,厂里的机器还在轰鸣,我的日子还得继续过。

裁缝厂里,我埋头苦干。一年、两年,像是要把所有的心事都缝进那一针一线里。

每次做活,我总比别人多花一倍的时间检查。厂长看在眼里,渐渐地把重要的订单交给我做。

"小燕手巧心细,做出来的衣裳就是不一样。"这是厂里流传的话。

我从学徒升为技术骨干,每个月能拿到七十多块钱,在当时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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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我偶尔会想起李铭辉,想起他那双充满梦想的眼睛。"他在大学过得好吗?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城里姑娘?"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没有答案。

"庆丰,你说你姐这辈子就这么算了?"一天晚上,我听见娘在房里和弟弟说话。

"娘,你别着急,姐有手艺,日子肯定不会差。"弟弟周庆丰的声音传来。

"但看她天天闷在厂里,我这心里不是滋味啊..."娘叹了口气。

我站在门外,默默走开。这个家已经因为我的事情够闹心了,我不能再让他们担心。

1997年,一场席卷全国的国企改革浪潮袭来。一天,厂长召集大家开会。

"同志们,上面有指示,咱们厂要改制,以后不再是国家办的,而是要推向市场。"厂长站在台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厂里沸腾了,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很多老职工选择了买断工龄,拿了一次性补偿金回家。

我站在车间里,看着那些曾经日夜不停的缝纫机,突然有了主意。

"厂长,那些旧机器,我能买几台吗?"下班后,我鼓起勇气问。

厂长惊讶地看着我:"小燕,你想干啥?"

"我想自己开个小作坊。"

厂长沉思片刻,拍了拍我的肩膀:"行,看在你这些年勤勤恳恳的份上,给你个优惠价。"

就这样,我用积蓄买下了四台缝纫机,在集市边租了间小屋,开始了自己的小生意。

刚开始的日子很难熬。房租、电费、布料成本,样样都要钱。

有时候,一整天只接到一两件衣服的活儿,挣不到十块钱。我省吃俭用,中午就啃几个馒头,就着咸菜,晚上连灯都舍不得多开。

"小燕,你这是何苦呢?回家吧,爹地里种的菜够你吃的。"娘心疼地说。

"娘,再给我点时间,我不想认输。"我倔强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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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人都知道我手巧,渐渐地,有人开始专门来找我做衣裳。

我记得有个姓张的大婶,她女儿要结婚,专门来找我做嫁衣。

"小燕啊,人家都说你做的衣裳合身,我闺女这婚事重要,可得靠你了。"张大婶拉着我的手说。

我熬了三个通宵,把那件嫁衣做得精致无比。新娘穿上后,在婚礼上大放异彩,从此,我在镇上有了名气。

附近几个乡的人也开始找我做衣裳。我买了台收音机,一边听着流行歌曲,一边赶活儿,日子虽然忙碌,但也充实。

一天,我在县里的书报亭看到一本时装杂志,里面的款式新颖别致,远比我们这小地方的衣服时髦。

我一咬牙,花了五块钱买下那本杂志,研究起来。

"小燕,你买这洋玩意儿干啥?咱们这地方谁穿这些?"娘看到杂志后直摇头。

"娘,城里越来越多人穿时装了,说不定以后咱们这儿也会流行起来。"我坚持己见。

我开始试着照着杂志上的款式做衣服。刚开始不太成功,但我不断调整,终于做出了几件合身又时尚的衣裳。

我穿着自己做的粉色碎花连衣裙去集市,引来不少人侧目。

"小燕,这衣裳真俊,在哪儿买的?"邻居王婶问。

"我自己做的。"我得意地说。

"给我也做一件呗?"王婶期待地看着我。

就这样,我的客户越来越多,不仅仅是补补改改的活儿,还有专门找我定制时装的。

我买来各色布料试着做。没想到,这一试,竟试出了名堂。

"周小燕的裁缝铺"从小作坊发展成了正规的服装店,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裁缝厂女工,成了小有名气的"周设计师"。

第一次在商业街租下店面时,我激动得一夜没睡。那间二十多平米的小店,是我用辛勤和汗水换来的。

我设计的"桃花旗袍"在县里一炮而红,甚至上了市报。那天,我拿着报纸回家,爹娘看着报纸上的照片,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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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有出息了。"爹简单地说了一句,却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春去秋来,转眼八年过去了。

那是2003年的春天,桃花正开得热闹。那天,街上下着小雨,我站在店门口,望着斜斜的雨丝发呆。

忽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撑着伞走来。

"小燕,好久不见。"是李铭辉,鬓角已见斑白,目光不再锐利。

我愣住了,手中的剪刀差点掉到地上。

"铭辉...你怎么..."我结结巴巴地说。

"听说这是你的店?做得不错啊。"他环顾着我的小店,眼里有赞许,也有几分复杂的情绪。

我请他进来坐,给他倒了杯热茶。

他说,大城市不是那么好闯的。大学毕业后,他在省城一家电子厂做技术员,后来辞职创业,做过电脑销售、开过网吧,都没做起来。

"最后还是回乡当了中学老师,安稳。"他笑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豁达。

言语间,那曾经不安分的光芒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温和。

"你呢?听说你做得很成功?"他问。

我简单地讲了这些年的经历,从裁缝厂女工到小作坊,再到现在有自己的服装店。

他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看来当年的事情对你来说是好事。"他说。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退婚。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你可能就是个家庭主妇,未必有今天的成就。"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一怔,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那天傍晚,雨停了,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聊着各自的生活。

分别时,他说:"小燕,真为你高兴。有时候,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是为了让你发现,原来自己手中握着的,是开启更大世界的钥匙。"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忽然庆幸那年的退婚。若非如此,我或许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的才能,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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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退婚信,不是终结,而是解放。

回店的路上,我路过县电影院,《甜蜜蜜》的海报在风中轻轻摇曳。

"要是错过了,你原谅我..."那熟悉的旋律似乎在耳边响起。我笑了笑,快步走回了店里。

2004年,我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但我总觉得还少点什么。

一次偶然的机会,县妇联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给下岗女工开个裁缝培训班。

"小燕,你是咱们县城的榜样,很多姐妹都想学你的手艺,但不知道从何学起。"妇联主任真诚地看着我。

我答应了,每周末抽时间给她们上课。第一次上课,来了二十多个女工,有的是老厂里的同事,有的是从没摸过缝纫机的家庭妇女。

看着她们渴望的眼神,我想起了当年那个在裁缝厂小心翼翼学艺的自己。

"姐妹们,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肯学,都能学好。相信我,这门手艺能让你们自食其力,活出尊严。"我站在讲台上,声音坚定。

课堂上,我耐心地教她们量体裁衣、剪裁布料、操作缝纫机。有时候一个简单的步骤,我要示范好几遍。

"小燕,你看我这针脚行不行?"六十多岁的张大娘颤巍巍地问。

我蹲下身,仔细查看:"大娘,您针脚很匀称,比我刚学时强多了!"

张大娘开心地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我想给我孙子做套新衣裳,他马上就上学了。"

就这样,我的培训班越办越大。她们中,有的开了作坊,有的去县城找了工作,还有的跟我一样开了小店。

看着她们的笑脸,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在困境中找到新的出路。

一天,我回老家看望父母,发现院子里的桃树已经高过了屋顶。

"爹,这桃树是哪年栽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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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笑着说:"就是你退婚那年栽的。那时候你整天闷闷不乐,我想着种棵桃树,花开得艳,果子甜,希望你的日子也能甜起来。"

我鼻子一酸,蹲下身抱住了爹布满老茧的手。

"爹,谢谢你们这些年的支持。"

"傻丫头,我和你娘就盼着你过得好。"爹拍拍我的背。

如今,小店前的桃树又开花了。我常坐在树下,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想起那个夏天的伤心事,已能平静地笑了。

"小燕姐,新货到了!"店员小李从里屋跑出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站起身,迎着朝阳走进店里。柜台上摆着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封面上是流行的旗袍款式。

"这期我们要不要尝试做些新款?听说市里的百货大楼有意向批发我们的衣服。"小李兴奋地说。

我翻开杂志,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构思。窗外,春风吹动桃花,落英缤纷。

回想起那个因为退婚而痛哭的夜晚,再看看如今的自己,我只想说:谢谢当初的那场错过,让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有时候,命运看似对你不公,实则是另一种成全。正如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人生路上,心有所牵,路才能远行。而那份牵挂,未必是爱情,还可以是对自己的成长,对生活的热爱,对梦想的执着。

我,周小燕,一个普通的裁缝女工,在失去中获得了重生,在挫折中找到了力量。

这大概就是生活最大的馈赠——当你以为失去了全世界,其实是世界为你打开了另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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