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到底带给女人什么?和张强结婚后,我不止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直到我们的婚姻走到尽头,我也没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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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厨房阿姨走过来说。
“没事,就是肚子不太舒服。”我忍着腹部的不适,努力挤出一抹笑意。
“肚子不舒服?”一听这话,阿姨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扶着我走到一旁,又快速拿开后厨椅子上的杂物,“快坐下,你这肚子,几个月了,要多注意。”
“没事儿,再怎么注意也没机会了,”我苦笑摇摇头,“估计今儿晚上就得生。”
听到我这样说,阿姨一脸震惊,愣了几秒钟才又问我,“你这孩子,都要生了还这么拼,要不这样,待会儿老板来了跟他说一声,我帮你顶班。”
“谢谢王姨,下午再说吧。”
正说着,前厅有客人用完餐起身离开,王姨又念叨了几句,让我自己注意,便起身去收拾桌子了。
看着王姨满脸忧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我心头不由涌上一阵苦涩,毫无亲情血缘可言的同事都对我如此关心,该关心的人却没有一句问询。
早上饭店的工作还算轻松,临近中午附近写字楼前来吃饭的人不少,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一直过了用餐点儿,才稍微轻松下来。
下午三点左右,是饭店员工用餐时间,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坐在我一侧厨师长突然开口,“小刘,你这快生了吧?”
“嗯,快了,”我点头,“估计也就这一两天。”
话音落下,老板正好从进来,“就这一两天?这生孩子可是大事儿,你怎么还来上班,这样吧,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你看情况,就先回家去。”
“好,谢谢老板。”
老板又说他有事下午不过来,叮嘱了厨师长几句就离开了。饭桌上大家一边很兴奋地猜测我肚子里究竟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一边玩笑说我这都要生了肚子还看不出来丝毫的臃肿。
我也跟着大家一起玩笑,肚子的不适似乎没那么明显了。吃完饭大家收拾好东西便开始忙碌,准备晚上的配菜,王姨不放心又过来劝我早点儿回去,提前收拾东西过去医院才放心。
我点了点头,谢过王姨的好意后,我走到一旁打电话给张强,电话响了几声被接了起来,“我肚子开始疼了,可能今天晚上就要生了。”
电话那头是游戏厮杀的声音,张强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几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张强的声音,“你刚才说什么?”
心头一阵苦涩,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重复一遍,“我肚子开始疼了,可能今天晚上就要生了。”
电话那头张强似乎翻了个身,却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挂了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匆匆挂了电话,他这样的态度,让我有一种求人的卑微感。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婚前婚后完全是两个样子,从前我不信这些,如今确实不信也得信了。
我与张强自由恋爱三年,结婚两年,张强的体贴细心却早已消失不见。
我实在想不通,人为什么会婚前婚后变化如此之大,从前的张强积极向上,如今除了上班就是游戏,家务事从不沾手半点,如今生孩子这样的大事似乎也不能让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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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在附近写字楼工作的好友说出完外勤过来看看我,“什么?今天预产期?肚子疼吗?”
“有点儿,”与此同时下身传来更加明显的疼痛,我本能的抓住桌角忍着疼痛防止叫出声来,“小薇,我好像越来越疼了,好像要生了。”
一听这话,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我送上车,小微送我去医院,路上她打了好几次张强的电话,都没有接通。
到了医院,进产房没几分钟孩子就出生了。我心里想孩子是心疼我的。张强是在两个小时后赶来的。
进门后第一句话不是关心我的身体怎么样,而是直奔一旁去看孩子,看到是个女儿后张强的眼神暗了暗,没有丝毫初为人父的紧张与喜悦感。
“怎么,生个女儿还不高兴了?”好友生气张强的不作为,语气有些不好,“不是我说,真有你的,都说肚子疼了,你也不知道送她来医院。”
“我哪知道这么快就要生,中午那会儿打电话说晚上生,我以为晚上才生。”张强说地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行,就算中午打电话没说清楚是我们自己的毛病,那之前打电话,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游戏比老婆孩子重要?!生孩子,那是一不小心就要命的,你倒好,打游戏着魔了不成。”
“这不是没事儿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世界上这么多女人生孩子,也没见几个出意外的,你们女人就是爱自己吓自己。”
朋友还要说什么,我拉住她的手腕示意别再说了。
生孩子,人命关天的大事,老公却在家里打游戏,甚至觉得不以为意,说不心寒失望是假的,我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结婚,为什么非要结婚?
如今这样,算不算咎由自取,却也只能苦笑。
可结婚之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努力上进,体贴细心,结婚后却懒散傲慢,颐指气使,仿佛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一样。
接下来几天,张强每天下班后都会来医院一趟,却也只是来医院一趟。直到出院,他没有替孩子换过一次尿布,甚至没有抱过孩子一次,更别提考虑我的身体和营养。
我和张强都是单亲,两家的长辈,我的父亲和他的母亲除了在结婚当天见过一次并没有过于频繁的往来。当初我们一起说好日子是自己的,尽量不要让父母操心,没有彩礼,没有房子,我们一起贷款买了一辆代步车。
整个月子期间,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与其说是坐月子,倒不如说更加周到的伺候他。早饭要合胃口,晚饭要在他进门前上桌,他觉得孩子吵闹影响他休息,让我带孩子去隔壁睡,在孩子半夜哭闹不止的时候从隔壁冲进来,怒气冲冲质问我是怎么当妈的,孩子都哄不好……
出月子后,之前的餐厅早有了新人顶替我的位置,我开始了兼职打工的生活,在家附近的商场找了一份服装销售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老板允许我带着孩子。
我也动过离婚的念头,很多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怕以后的收入不足以养活孩子,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强依旧每天回家吃饭打游戏睡觉,我也懒得和他争论,就这样吧,我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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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两岁的时候,我开始打两份工。因为没有学历,我只能白天在服装店,晚上找了一份在餐厅洗刷的工作,提供住宿。
餐厅的规模不小,但除了我没有人在店里住,每天早上都会有人送来当天的蔬菜和酒水饮料,我时常打扫完前厅卫生会帮忙搬货。
日子继续往前走,我和张强的矛盾越发多了起来,她觉得我太过要强,每天打两份工没有时间按时做饭照顾家里。
我说不想一辈子租房子住在老破小,让他晚上有空也去跑跑滴滴补贴家用,毕竟孩子需要钱,他说工作很累,没精力。
又过了几个月,我提出了离婚,张强一口拒绝,我知道他心里清楚。他是怕再也找不到我这样任劳任怨的老婆,这样好说话又有忍耐力的“保姆”,我以为他会有所改变,可事实是他既不同意离婚,也不愿意为家庭努力。
与此同时,我才知道那个每天很早过来送菜送酒水的夫妻是餐厅的老板,许是将我的工作看在眼里,许是觉得我还算牢靠,不久后赶上后厨经理离职,我被邀请全职,并任命为新的经理,工资较之前的兼职翻了五倍。
一切上手步入正轨,我再次提出了离婚,这一次,张强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让我把这几年他为我花销的一万块还给他,大多是生孩子和月子期间的花销,他直言只要我给钱,就同意离婚。
我给了他钱,他却拒绝离婚签字,他想要更多的钱,我突然就看清了这个人,可笑又可悲,我更加坚决要离婚。
在朋友的帮助下,我提起了离婚诉讼,一审判决不予离婚,经过一段时间的分居,我再次提起离婚,判决离婚。
从法院出来,张强恶狠狠地看着我,留下一句“算你狠”扬长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终于,解脱了。
离婚后,我每天忙碌在工作和孩子之间,没有了张强,生活似乎更像生活了。
我以前从觉得,两个人只要相爱,一起努力生活总会好起来的,可后来我才明白,也许男人从来需要的只是一个老婆,儿子的妈妈,唯独不是爱人。
如今,我依然努力,依然向上,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始终如一的爱人,却不再义无反顾,多了很多关于人心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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