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两年我总是诸事不顺,心情不好。洋相也出过了,钱也被偷了,真是倒霉透顶。
但人也不可能总是倒霉,古人有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恰巧此时,也就是我丢了钱包的那个假期,我遇见了我的老婆,这事说起来,还有点玄幻。
当我孤零零一人回到长沙,一无所有,手机没了,现金没了,身份证、银行卡也要挂失、补办,刚开始只能借钱生活,头几天到处忙着办各种卡,比在工地还忙,那时候办卡比现在麻烦多了,各种开证明,加之长沙的夏天你懂得,天热得要人命,办卡程序烦得我几乎要发狂。
恰巧伦哥也休假在长沙,他那时应该是在贵州乌江的一个项目上。多年不见格外亲切,说不完的话题。
“哥们,你这模样有点窝囊啊,怎么混得这么差?”
“唉,可不是嘛,这两年尽倒血霉了!”
听说我没饭吃,就请我吃好东西去。于是,两个光杆司令进城找饭吃。伦哥的性格之前写过,他一般不请客,他要请客,绝不可能在一般的小店随便吃点常规的东西,必须是有特色上档次的地方。
话说不修边幅穿个拖鞋的我,跟着皮鞋锃亮的伦哥上了一辆的士,往步行街去了,找一个优雅的中餐馆,点了几个精致的菜,好好地吃了一顿像样的饭。饭后两人在步行街瞎逛,看到一处搞攀岩活动的,伦哥敦促我上去试试。我一看,这玩意似乎不难,而且人少不用排队,又有伦哥替我买单,感觉有把握爬上去,于是光着脚就上去了,结果不到20秒钟,狼狈地掉了下来。
伦哥大我3岁,那年应该接近30了,和我一样,在工地呆久了,找不到对象,两根光棍休假在长沙也没啥意思,于是商量着去哪里玩,顺便避暑。想来想去,决定次日去衡山。
可没想到,这趟衡山之行,冥冥之中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们一早搭上南下的火车,伦哥习惯性地买一份《三湘都市报》,翘起二郎腿看起来,他一看不对,赶紧让我看,我一看,好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报纸头条竟然是我头一天在步行街攀岩时的照片,虽然不是正面照,但那衣服着装一看就是我,而且配有文字,大致意思是一中年人饶有兴趣地去试了一下,不到几下就体力不堪宣告失败。
我顿感无地自容,看那图片,身材走形,姿态显然也是不雅观,最恼火的是我怎么成中年人了,我都还没结婚呢。伦哥捂着嘴笑了半天,我却只能尴尬陪笑,嘴上骂这记者瞎搞。我想这是我第二次上报纸了,第一次是高中时投稿了一篇微型小说,得了5元稿费,宿舍同学要求请客吃蛋炒饭,我为此还倒贴了15元钱,当时的15元钱,让我心疼了几天。由此看来上报纸这种事不大适合我。
不多久就到了衡山市,转车到衡山风景区时已是中午,我们没着急着定酒店,边走边看,山上的风景记得不清了,只记得我们在苍劲的大树阴凉下慢慢行走,凉风习习,非常惬意,完全忘掉了纷繁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