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大西北没有蝉,甚至从来没有见过蝉。
可是最近我总是会梦到蝉。而且深切地感受到那只黄棕色的蝉正无声地匍匐在一株老柳树上,蜷缩着身子,低低地发出似有若无的嘶鸣声,仿佛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一样。这样的梦总是会在起风的夜晚,随着屋外摇曳的柳树枝而潜入梦中,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我觉得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把我当做宿主一样栖身在我体内。每每梦醒之后就会头痛欲裂,全身都在冒着虚汗。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是病了吗?可是病因是什么呢?思前想后,依旧找不到原因,只是觉得自己很痛苦,痛苦的除了忍耐依旧是忍耐。
坐在电脑前面,像那只蝉一样蜷缩在松软的真皮座椅里,希望自己的头痛能够缓和一点。可是,很奇怪自己的指尖竟然就像蝉的触角一样蠕动着。一会儿功夫我的手指就蠕动到了黑色的键盘上,仿佛有一种无形是力量在控制着我的指尖。指尖在键盘上前后左右移动着,储存在脑海中的文字就像是一条弯弯的小溪一样欢腾的,沿着指尖流淌着。
我的手指似乎在时间的场合里压抑了许久,需要在不停地蠕动——蠕动,才可以卸去大脑中的负荷。指尖蠕动时的影子真美啊!我陶醉在自我膨胀之中。仿佛这一刻不让头脑中储存的文字流淌出来就无法走出被头痛困扰的阴霾一样。
于是,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像一只秋天的蝉一样蠕动着触角,让自己的身体变得通透明亮起来。我想要蜕变就必须经历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于是,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拖着无处不痛的躯体,做着自己唯一喜欢的事情——写作。
每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敲打着疼痛的脑壳问自己:我在哪里?我晃一晃僵硬的手指,暗暗地想“还好,还好!还没有变成触角。”可是偏偏地,就在自己头痛病犯的时候,我就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手指似乎就是那毛茸茸地触角,在黑色的键盘上舞动着。好像我还蛮喜欢触角舞动时候的感觉,偶尔我还会为自己放一段舒缓的音乐。让自己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声中。
但是,此时此刻。
平生第一次,我在头疼病发作的时候,凭借着全身的力气进行书写。仿佛只有把积压在心中许久的话说出来,才可以让自己不再头痛。仿佛只有在指尖舞动的时候才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彻底地放飞。
我依旧是那一只黄棕色的蝉,在梦中悄然地飞翔着。我不知道自己要飞到哪里?我想就这样吧,让自己的大脑里空空如也的飞一阵,哪怕就一小会儿也足以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愉悦。
脑袋里空空如也,心中空空如也,灵感空空如也,一切都空空如也。透过红尘万丈,我看到许多的作家在写作过程中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危机:在白纸上写不出半个字来。
是“白纸症”吗?
是白纸症!
是那些擅长与文打交道的人在书写过程中 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大多数作家在遇到“白纸症”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的触动自己的感官。更多的作家选择了爱情作为最佳的疗伤药品 但更多的作家选择了放空。好在我不是什么作家,我只是一只脑袋里空空如也的蝉而已,自由自在的在光阴中穿梭。
备注:本文图片来自作者随拍。感谢各位好友的点赞与关注。加油!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