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他坐直身,包住她的手往里呵气:“我回来就没见她,大概是出去做头发或者打牌去了。你不提她倒好,你一提她我一肚子气,亏她还是你母亲,竟下得了这个狠手!”柳听听也学样去摸抚他的脸:“她过得空虚寂寞,心里不快乐,有时候怨气一上来,情绪控制不了难免要找个对象出气,过后也知道错了,昨天晚上还泡了参茶上来看我。”他拿住那只抚他脸的手,一个个手指头看过去:“连手上都结了这许多疤痕,真是难以想象她当时的样子,指定又凶又狠的,肯定比母夜叉还丑上十倍的。好在你大度又好哄,这伤疤都还没落,一杯参茶就叫你敞开心怀原谅她了;连我都帮你记着这个恨,连我都不肯原谅她的。”
柳听听去摸那人的耳朵,笑道:“这话怎么听,这话又是怎么说呢?我只说她知道自己错了,并没有说原不原谅她的话,只听得你在多言生事哩。”吕计也跟着笑道:“还会开玩笑了?看来是真的没事了,那我也可以暂时放宽心。你不知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多生气,怨她也怨自己,我还想等回到家就跟她摊牌的……”她忙掩住他的嘴:“可千万别做那样的蠢事,你这不是帮我而是在害我。我知道你看重我,但现在时机未到,不值得你这样。大家能相安无事才好,至少面子上能相安无事。”吕计又发恨道:“我见了你,知道她对你下那样的毒手,也没了主意,就想着要替你报仇清恨。”
柳听听呵呵大笑道:“你怎么竟成了个‘老男孩’了?报什么仇?又清什么恨?她是我妈,我是她生的,她就算打得再狠,也没到仇恨那个层面来。仔细想来也并不是坏事,我以前因为和你纠结到一块,对她是有愧心疚意,现经过这事,倒没了这层心思,现在看你这样为我担仇挑恨的,我心里感激,时时想着找法子报答你。”他呼吸急促起来,含着舌道:“我原并不是因为想要你报答我才这样,现在倒想知道你要用什么法子报答我。”她表情严肃,平静地说道:“我们找个日子去开房。”吕计没料到这类答案,竟呆在那里。她又说道:“找个好一些、远一些、清静一些的酒店。”
二人互相搀扶着进了房间。他问她:“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她答道:“我是在家里洗了再出来的。”他说道:“那我先去洗。你看会电视,等我出来。哦,要是中途怕了,想改变主意,直接走就行,我出来后见你走我自己也会走的。”她道:“我才不怕。要是你怕了怎么办?”他道:“我哪会怕,我喜欢这个报答。”吕计洗完澡仍在浴室内磨蹭了许久,一会儿打算直接披件浴袍出去,一会儿又要穿回原来的衣服出去,如此来往好几次,最后决定在原来穿的衣服上再套件浴袍再出去。等他出来时并不见柳听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在心里暗自叹道:“就知道会这样。”
柳听听从被子底下钻出来,边理鬓角的头发边说道:“你是在里面睡了一觉才出来么?我等困了,倒睡着了。”他迅速地脱了衣服也钻进被子底下,被窝底下不见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处,末了觉得闷热,他们又探出头来呼气。吕计看着柳听听,只知道笑。柳听听轻轻拍他:“笑什么?原来我长得是那样的滑稽。”他仍是笑:“不是,只是开心才笑。”说完便去吻柳听听的头发,她笑道:“我头发多,不好洗,被你亲得一头腐烂的口水味,先前刚洗过的头等会儿又要再洗,怪累人的,你还是找其它地方来‘下嘴’吧。”吕计便从她的额头开始亲,仔细地沿着那些红红淡淡的疤痕来吻。她见他如此找法子耗时间,忍俊不禁:“你这是在我脸上绣花还是找虱子哩?”话刚说完,就觉肚子里阵阵环绕的剧痛,原先只以为忍忍就能过去,未曾想那肚里的阵仗越闹越响也越大,实在包不住就“哇哇啊啊”大叫起来。
吕计吓得从床上跳到地下,急切问道:“难道是睡着魇住了?”柳听听仍“啊啊”叫个不停:“疼,疼呀,我大概是要死了!”他问道:“哪里疼?”她应:“肚子疼得厉害。”他又问:“是要拉肚子么?”她回:“不像。”他还问:“可能是中暑了?”她答:“我也不知道,真是疼呀,就这样死了,不觉得疼倒是一了百了了。”吕计见她满头全脸都是汗,忙打电话到酒店前台询问, 放下电话就找紧急药箱,找了瓶正气水又开不了盖子,拿了个花瓶来敲,竟把药瓶砸得粉碎,药水洒了一地。柳听听还在不停喊叫:“让我死了也倒清静,哎呀呀,哎呀呀……”吕计又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对方安排车子送病人到酒店。刚放下电话,就听见柳听听放了个足有一分半钟续续断断、长短不一、时粗时细的响屁,等那缺牙的大口吹完破旧的唢呐后,整个房间都充满烂黄豆的臭味,柳听听喘着气道:“好了,竟不知这是什么毛病?竟不疼了。”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刚碰到对方又如被针刺扎到般急忙缩回来。吕计话说得飞快:“兴许是先前给你吃的那根玉米坏了事。”柳听听道:“我们走吧。”吕计问道:“是饿了么?想下去吃点东西再回来?”柳听听笑道:“现在搞成这样污浊的境地,亏得你还有闲情。我们穿好衣服,下楼去把房退掉,就散了罢。”吕计回头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过分,只能“嘻嘻”傻笑着掩饰过去。
汲过温水的牛脑,用冰块镇过的切黄油刀挖开,可闻得到一股六分甜四分咸的淡淡尿骚味。吕计眼疾手快,只等平底锅里的黑黄油融化便把牛脑扔进去,现在厨房里满是咸暖甜酥的食物香味。他将牛脑装盘,正打算送上阁楼去给柳听听,被外出刚回来的红巧堵在厨房门口。她将他手里端着的盘子打到地上,问道:“你若是对我不满,只管说出来,我愿意改。只求你别藏歹藏奸对我!”吕计不答话,只把地上的碎物收拾好了就要出去,红巧从后面抱住他,哭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你相识相知十几年,不信你是个无情背义的渣人,必定是中了什么脏东西的邪才这样!你听我一句话,请个有能耐的法师回来清理一场才是正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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