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就开始“容貌焦虑”,除了羞辱和否认,竟然还有这个方法


容貌焦虑

“妈妈我腿上的汗毛会不会像你一样长很长啊,那样太难看了。”

“我到时候就要除毛了。”小七在那自言自语,一旁的我已经开始冒火了。

我用了第一套说辞——否认法:“不要想着除毛,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还只是小学生,关注点不应该放在这些上面,会分散你的精力。”

我想训她几句就好了。

果然她闭嘴了。

但她依旧抱着腿在那看,我知道问题的出口只是被一团纸草草地塞住了,并没有被解决掉。

只好再拿出第二套说辞——理性法:“刮毛只是除去了表层的毛发,但是毛囊还会继续长,所以过不了两天又要处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不值得;利用激光虽然可以让毛发永久脱掉,但代价是毛囊细胞坏死,脱毛地方的皮肤会脱水、干燥,而且像你这么敏感的人还可能会过敏。”

我想吓退她,没想到她竟然想好了对策:“刮毛很快就刮好了,皮肤干燥就抹润肤乳啊。”

我知道,在这个层面解决不了问题。

真正的问题

在遇到孩子不让人接受的行为时,我们最容易想到的方法就是否认——否认孩子的需求和他们行为的正当性。但否认不能让孩子的需求消失,小七虽然暂时闭了嘴,但需求只是从表面藏到了底层,如果我不断否认,那么换来的就是她以后所有的需求都会不让我知道。

如果把锚点放在“除毛方法有副作用”,那幺小七的第二个回答就告诉了我,她会花心思在补救措施或者寻找更先进的除毛方法上。我的理性法不但不能吓退她,反而在“鼓励”她花更多的时间纠缠这个事情。

所以,我没有找到真正的问题。

如果没有找到真正的问题,我们每天做的各种努力就像在打地鼠,摁下了这个,又起来了那个,尽管忙得像个锤子,也只能让自己头上的包越来越多。

其实小七真正的问题是:对自己的身体不满意。

背后的信念是“我不够好”。

“只有除掉这些毛腿才完美”,“只有用滤镜我才漂亮”,“只有更瘦才好看”……“容貌焦虑”已经从成人蔓延到了小学生中,再加上短视频的渲染,孩子的信念就被锁定在这样低的心理能量层级。

人不能在原地把自己拔起,但站在高处的人可以轻松把TA拉上去。

于是我想到了第三套说辞——信念法:“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你身上的这些汗毛特别可爱,它们就像一层薄薄的保护层,帮你排出身体里不需要的东西,同时保护外面的脏东西不要伤害你的身体。”

“妈妈,可你为什么也去除毛?”小七不惑地看着我。

“因为之前我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我以为完美才算漂亮。但评价一个人漂不漂亮本来就是主观的东西,并且会随着对一个人深入的了解而改变。”

“有些人看上去外形很好,但和TA交流之后可能发现TA华丽的外表下内心却非常简朴,心灵不发光,TA的外表也会黯然失色。

“所以漂亮不漂亮的本质不在外表,而在内心。一个内心自信的人在他人眼中所表现出来的除了外貌,更有TA的活力、坚持、包容……TA呈现出来的不是外貌这个单一的面,而是一个立方体,展示的面多了,就不会纠结于某一个面到底如何。

“可是小红薯上很多这样教我们要变漂亮的视频。”小七不看她的腿了,开始看我。

“信息是分级别的,有些级别对我们的心理成长有益,但它不一定传播得广,那些传播得广的,不见得都是有益的信息。别说你了,连大人都很容易被这些级别低的信息困住。整天被低级别的信息包围,一个人就像陷在了沼泽地里,很难跳出来。”

“我怎么知道哪些是级别高的信息呢?”

那些你看完之后觉得自己做得不如别人好、自己的身体到处都不好,需要通过各种手段才能变好的信息,就是级别低的信息;而那些看完之后你心里会溢出一种美好的感觉、觉得自己很幸福的视频,就是级别高的。

人工智能会推送你常看的内容,所以划走那些低级别的信息,多接受那些高级别的信息,这样你的内心会越来越平静。”

小七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妈妈,其实我觉得我的身体特别好,我爱我的身体”。

用爱看到孩子

孩子对信息的分辨能力低,但家长也不可能把他们接触到的所有信息都过一遍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做他们积极的倾听者,这样孩子才会坦然地向我们展示他们的所有困惑。但第一、二套说辞是倾听的死敌,会让孩子关上交流的门。

看到孩子不符合我们想法的做法,用新的信念而不是指责和否认来引导,一个没有秘密和掩饰的家庭,才是通畅和健康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