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到底如何生存?这是俄乌冲突给我们最重要的思考之一

俄乌冲突可以说是近年来规模最大的工业化战争,在这种战争中,我们不会看到双方激战一夜受伤五人这样的行为艺术,有的则是持续的、惨烈的持续绞杀。因此,俄乌冲突的参考意义是巨大的,远比那些“反恐战争”有意义得多。

我们看到的是,不论是俄罗斯还是乌克兰,现在的进攻都呈现出小规模、浅纵深、轻装化的“瓦格纳模式”。战线变化极为缓慢,技术特点上则呈现有利于防御的态势,类似于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堑壕+铁丝网+机枪模式形成的防御优势。最集中的表现就是,坦克作为核心突击兵器的突击能力被严重压缩,生存能力变得更为低下,双方都有大量的坦克损失,不分俄系还是北约系。


坦克损失严重的原因在于战场的精确火力密度大幅度提高,反坦克导弹不仅轻量化,现在直接还有土法上马的自杀式无人机、专业巡飞弹等弹药,这些都在有效杀伤装甲部队。传统的装甲集群突击战术变得损失更大,而坦克现有的防御能力是不足的。传统针对“甲弹对抗”而采取的防御设计,对于新一代智能武器来说变得漏洞百出。

这种技术趋势之下,如果按照增强坦克防御能力的路径走,我们可以很快意识到一个古老的问题,那就是目前的坦克技术根本无法承受全向防御所带来的巨大车重,只能走软杀伤、主动防御的道路。不过在所有坦克上都安装电子对抗设备其实是不现实的,主动防御目前也就只能提供1-2次的防御机会,还会对己方伴随步兵带来严重的杀伤可能。硬要堆砌这些新技术,坦克的单价会异常高昂。

加装尾部反应装甲的T-72B3 Obr 2023型

另一方面,坦克的感知能力也是生存的关键。现在德国下一代主战坦克KF51就已经要加上无人机。不过这种无人机可以优化感知能力,但数量有限还占用车重和车内空间,同时依然是那个问题,价格过于高昂。

当然,这也有俄乌双方部队规模被压缩的情况出现,俄军担忧大量损失和伤亡无法补充,同时这种大量损失会诱发国内政治动荡,这与二战苏军在进行大纵深突击时的伤亡承受能力相差巨大。乌克兰方面的伤亡承受能力更强,但是同样受制于工业被大规模摧毁、西方本身产能不足的影响,无法真正实现不担忧损失的大规模突击。乌军其实也并非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突击的尝试,但毫不意外地被俄军有效挫败。可以说一方面是技术不利于进攻,另一方面可能也是乌军坦克数量还不够多。

问题是,如果提高单车性能,数量就不可能多。如果提高数量,单车损失就会非常严重。所以如果单看坦克技术,面对现在的战场环境基本上难有可靠解决方案。答案可能还是要系统地找。

俄乌冲突的特点是双方是对称战争,没有哪方有体系优势。那么,如果一方有压倒性的体系优势,坦克的问题倒不是问题,进攻速度也可以保障。类似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中美军的推进速度说明,体系碾压的情况下平台性能可以不重要,美军海军陆战队开着M60A3照样快速推进。只是要寻求体系压倒性优势毕竟很困难,是比全军都装备高端坦克保持进攻速度更奢侈的事情。

当然,如果可以取得比较突出的优势,那也是恢复进攻速度的办法。

要么就直接另起炉灶,寻找下一个可以在战场上取得平衡的平台。比如作战外骨骼装备步兵,或者用海量无人机巡飞弹直接淹死对面的防线。可能后者会是更可行的方案,当然也是个设想。

如果配合新型野战防空体系也未尝不是一个解决办法。强化已有野战防空针对“低小慢”目标的发现能力,以及火力输出能力,确实可以有效克制未来可能进一步智能化、网络化的无人机战法。不过要达到这点也不会很轻松。

现在的战争日益系统化、复杂化,我们要保持进攻速度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偏偏以中国的实际需求来说,进攻速度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以直接影响战略判断。未来陆战如何发展,俄乌冲突给了我们启示,也可能带来错觉,但其背后隐含的新战场态势,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