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左权的女儿左太北上学时成绩十分优异,1960年高中毕业后十分顺利地拿到了哈军工的保送名额。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竟然出了差错——左太北被刷了下来。
而且左太北怎么也想不到她被刷下来的原因竟然是政审不合格,那究竟是哪里不合格呢?
当时哈军工的院长是陈赓,与左太北的父亲左权有着深厚的情谊。他得知左太北因为政审不合格被哈军工刷了下来,想找自己帮忙,身为哈军工院长的陈赓会怎么处理呢?
党和国家养大的女儿
左太北这个名字,是彭德怀亲自取的。她出生时,左权十分欢喜,就请求副总司令员彭德怀给女儿起个名字。彭德怀想着刘伯承的儿子叫太行,就给左权的女儿取个太北。
而左太北与彭德怀的缘分也才刚刚开始。
左太北的父亲左权在她还不到两岁的时候英勇牺牲。母亲刘志兰忙于革命工作,几乎没有时间去保育院接小太北回家,所以彭德怀和他的妻子浦安修每逢周末就去接她回自己家。
彭德怀对小太北非常疼爱,即便左太北小时候很让人头疼,彭德怀也从来不舍得大声训斥小太北。
有一次小太北逛街的时候非要买小人书,彭德怀一看内容不适合小孩子看就说不买,小太北当即就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哭着非要买。彭德怀实在是没办法,只好顺她的意把书买了下来。
还有一次,彭德怀从国外带回来几件雨衣送人,最后剩下两件拿回家。彭德怀第一时间就让左太北先挑,左太北挑完后才把剩下的那件给了侄女彭钢。
彭钢嫌雨衣有点小不乐意,彭德怀当时就教育了侄女一通,教她要懂得谦让,还告诉侄女太北的父亲已经牺牲了,凡事都要让着太北。
左太北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是住校,只有在北师大女附中上中学的时候,在彭德怀家中住过一段时间。
彭德怀十分乐意左太北住在自己家里,还十分贴心地照顾左太北。他与左太北的父亲是挚友,也是战场上配合默契的搭档。左权牺牲后,他就把这份感情倾注在了左太北身上。
回忆起那段时光,左太北目光里满是怀念与幸福。她说在彭德怀夫妇那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们对她来说就像父母一样的存在。左太北每个月都有20块钱的烈士子弟费,彭德怀都会替她存着,一直存到左太北长大成人,才亲手交给左太北。
彭德怀对左太北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外界都猜测左太北实际上是他的养女,左太北听闻后不置可否,笑着解释道:
“其实严格上说,还说不上是养女,我是党和国家养大的。”
1952年六一儿童节,毛主席在中南海接见了几个小学生代表。毛主席很亲切的同孩子们聊天。谈话间,原是笑容满面的毛主席,不知怎么就有些忧伤,眉梢上挂满了哀伤。
原来毛主席同孩子们聊天时发现,左权的女儿左太北也在。看着天真活泼的左太北,想到她自幼没有父亲疼爱,毛主席对左太北充满了怜爱,还特意拉着左太北在中南海合照留念。
1958年国庆,左太北在天安门城楼观看焰火时,碰到了同样前来观看焰火的周恩来总理。
周总理看向左太北,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左权的身影,不无感慨地说道:
“你就是左权将军的女儿北北吗?长得挺像你爸爸,一定要向你爸爸学习。”
左太北听到后点点头,表示她一定会的。
左太北虽然小时候是真的很调皮捣蛋,但是学习成绩十分优异,也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女孩。
1960年左太北从北师大女附中顺利毕业后,就被保送上了哈军工。
哈军工的全称其实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只是学校坐落于哈尔滨,简称哈军工。
国家筹建哈军工的目的是给国家培养国防科技人才,所以在哈军工建设期间,陈毅就在一次会议上提议让他们这些领导的子女都要带头报考哈军工,带动全社会的青年学生,宣传建设现代化国防的重大意义。陈毅的提议也得到了参加会议的党政军领导人的一致赞同。
1953年哈军工正式招收第一期学员。之后每一届报考哈军工的学生只多不少。1960年,左太北顺利被保送哈军工。
只是左太北怎么也想不到已经获得保送名额的自己,竟然因为政审不合格被刷下来了。于是左太北前去看望哈军工的院长陈赓,想要了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陈赓得知来看望他的是左权的女儿左太北十分激动,重病卧床的他硬是跟左太北聊了许久。
陈赓得知左太北是因为政审不合格刷下来的时候也是十分不解,按理说她是左权的女儿,不应该出现政审不合格的情况。
在交谈过程中陈赓才得知左太北在填写社会关系时把她二伯也写了上去。原来左太北的二伯曾经走向了反革命道路,但是左太北不了解长辈们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这事。
看着忐忑不安的左太北,陈赓当即就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表示就凭左太北是革命烈士左权的女儿,哈军工不要谁都不会不要她。
“两杆子”都硬的将才
左太北的父亲左权,被毛主席称为枪杆子、笔杆子“两杆子”都硬的将才。
左权和陈赓同是黄埔军校一期的学员,关系十分要好。在陈赓的引荐下,左权结识了政治部主任周恩来。
周恩来虽然在黄埔军校任教,但是十分反对“军人要绝对服从”的军阀式思想,反而提倡“要懂得思考,不可以盲目服从”的思想。这对左权来说是革命思想的一次洗涤,影响十分深远。
1925年,左权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投身革命、为人民谋解放的党员。
左权对军事理论知识十分感兴趣,在校期间刻苦钻研,这为他后来成功入学伏龙芝军事学院“特别班”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伏龙芝军事学院(又称苏联陆军大学)素有“红军大脑”之称。
1925年,伏龙芝军事学院给了国民党四个学员名额,目的是帮助中国培养高素质的军事干部。不过学院对学员的俄文要求很高,所以左权没能被选上,后来他根据组织安排先去了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俄语。
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后,伏龙芝军事学院又为了支援中共武装斗争,专门设置了以培养中国工农红军高级军事指挥干部为目的的“特别班”,而左权顺利成为其中一员。
左权在苏留学的四年多期间,熟读《伏龙芝选集》《现代军队的作战特点》等军事理论书籍,掌握了十分丰富的军事理论知识。他还认真地为我国军队筛选合适的教材。
回国后,左权在战场上充分发挥了一名优秀军事指挥员的作用,帮助我军在多次战役中取得胜利。
左权的军事生涯中最大的亮点就是筹划和指挥了著名的“百团大战”。
1939年,为了打破日军想要全面摧毁华北抗日根据地的狼子野心,彭德怀与左权率领我军一百多个团的部队进行反击。
8月20日晚上10点,百团大战一触即发。在我军长达5000里战线的全线攻击下,敌军的车站、交通线据点、通信线路等全部沦陷,各个主要的交通路线也全部被毁坏或切断。
此一役,有力地摧毁了敌军“以铁路为主,以公路为链,以碉堡为锁”的“囚笼政策”,给敌军带去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左权在此次百团大战中日夜忙碌,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一次左权在看地图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小心点着了地图,他被惊醒后匆忙扑灭火,洗了把冷水脸就又继续工作了。
1942年春,日军对华北平原进行大扫荡。日军的这次大扫荡不仅想要消灭八路军的主力,还想偷袭八路军的总部。
1942年5月22日,在敌军的重兵包围下,彭德怀和左权决定总部各机关和干部分开突围。为了掩护突围行动,左权主动带兵阻击敌军。
他在阵地向部队下达战斗命令:“太行山压顶也绝不动摇,誓死保卫总部的安全。”
24日晚,八路军总部机关趁夜突破敌军封锁较为薄弱的三道封锁线,在山西、河北交界的十字岭扎营休息。
25日天将亮,驻扎在十字岭的八路军被一万多敌军从两翼包抄,近有敌军偷袭,远有敌军飞机轰炸,战斗十分激烈。
左权命令作战科长王政柱和警备连长唐万成想尽一切办法护送彭德怀到安全地区,而他则是率领部队继续突围。
当左权率领最后一批同志层层突围到最后一道防线时,敌军的炮火更加密集。左权临危不惧,在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中冷静指挥同志们卧倒、冲刺。
就在他们即将突围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时,敌军突然加大火力攻击十字岭。左权不停大喊着“卧倒”,却没有顾上他自己,被炮弹击中头部,壮烈牺牲。
在距十字岭大约15公里的一个小山村里,彭德怀焦急地等待左权前来与他会合。只是没想到等来的是左权阵亡的消息和那把左轮手枪。一时间,全军上下万分悲痛。
毛泽东同志在左权牺牲三天后才得知这一消息,心情十分悲痛,当即就给刘伯承和邓小平发了电报,让他们转给彭德怀,表示深切哀悼。
而左权牺牲的时候,他最疼爱的女儿左太北还有两天就满两周岁了。
家书中满满的父爱
百团大战时,八路军总部经常转移,家属随军多有不便,也十分不安全。于是刘志兰就带着不满百天的小太北踏上了去往延安的路。
左权心系远在延安的妻子和女儿,得知她们已经安全到达后,就给妻子写了第一封信,一直到1942年5月牺牲,左权不间断的给妻子写了十二封信,遗憾的是其中有一封信遗失了。
这十一封信,刘志兰直到1982年才寄给女儿左太北,这一年左太北42岁。从这十一封信中,左太北读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深深的、满满的爱意。
左权时刻关心着小太北长大了没有,生病了没有,性格是不是更活泼了一些,会不会喊爸爸妈妈,他给寄去的小棉袄能不能穿,手有没有冻坏,还让妻子告诉小太北爸爸之所以没在她身边是为了与敌寇战斗保家卫国。
1942年5月22日,战争正处于胶着状态,左权在信中要求妻子不要顾及他,让妻子一切以自己为主,还让妻子全权处理太北的问题,不能让太北影响到她以后的工作与学习。
左权把他对妻女的爱和想念诉诸笔尖,字里行间里无处不在表达他对于女儿太北的关心、想念和爱意。
对于左太北来说,她并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样,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直到长大后才从长辈口中一点点了解自己的父亲。
而母亲寄来的这十一封家书,让42岁的左太北直面父爱,虽然有些迟了,但是父亲的爱温暖了她整个后半生。
结语
左太北小时候对父亲左权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左太北从长辈口中、从父亲一笔一笔写下的书信中,了解到左权是一个一心为国、不惧牺牲的英雄,同时,还是一个深爱着女儿的父亲。
左太北从来没有愧对革命烈士子弟的身份,不仅上学时学习成绩优异,工作后也是兢兢业业。她从从哈军工顺利毕业后,一直投身于军工部门兢兢业业的工作,参与了多个国防建设项目的调研考察立项工作。
左太北退休后,还致力于搜集父亲左权的事迹,并编撰成书。她希望父亲左权一心为国、为革命献身的英勇事迹和爱国精神可以激励一代又一代的有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