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4月1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荒凉的新疆戈壁滩上,从了墩方向往七角井的蜿蜒山路,一辆绿色吉普车颠簸而来,车上一行6人,统一的军人服饰,胸章、军帽和红五星帽徽。
这是1949年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刚刚新换装的统一服饰,在空旷的荒漠中格外醒目。
行至车轱辘泉,这是一段长长的崎岖坡段,司机轰大油门,但车速依旧不可避免的慢下来。
破路、山谷、隘口,这是天然的伏击地段,就在这时,两边的山沟里窜出40多名全副武装的叛匪,从两侧迅速围上来。
钢板的生产制造工艺是容易做厚难做薄,所以以前的汽车钢板贼厚,不像今天只有1、2毫米厚,抗子弹能力自然那是杠杠的。
因而,面对突发情况,车内的一名军官模样青年镇定自若地命令司机:“不要停车,加油门、低头,冲过去。”
叛匪见状纷纷举枪射击,子弹打在车身上火花四溅。不奏效,那就打车轮,在狡猾的匪首指令下,吉普车很快被击中前胎,“砰”声爆胎的车子失控撞到路边土坎上,司机拼命扭动钥匙,但无法启动。
车内军官摸出手枪,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就地组织反击和保护资料,一看就是久经沙场。六人以吉普车作为掩体,用手枪和卡宾枪进行回击。
叛匪人多势众,在匪首的驱使下,冒着子弹四面包抄,子弹倾泻而下,呼啸的枪声打破空旷原野的寂静,久久回荡……
此刻,距离爆发枪战车轱辘泉4公里开外处,驻防了墩的二营四连指导员韩德善和连长孟宝听到枪声后,心急如焚,有种不祥的预感,吉普车出事了,当即不顾一切地加速行军救援。
等他们赶到现场时,叛匪已经抢走了一切可拿走的物品,点燃吉普车,骑马逃走,车子周围则是中弹牺牲的解放军战士遗骸。
离吉普车不远处的山坡上,警卫员尸体前扔着三支枪,全部打空,卡宾枪和驳壳枪已砸坏,唯有手枪完好,警卫员在弹药打光后用手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自尽了……
韩德善狠狠地把帽子扔到沙地上,吉普车燃起的黑烟,空中摇曳,久久不散。
王震将军
噩耗传到新疆军区总部,兵团司令王震将军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在作战室里来回踱步,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这次遇袭牺牲人员有新疆军区第16师副师长罗少伟、机要秘书李玉庆、参谋马玉章、报务员宋万成、警卫员杨状元。
罗少伟牺牲时年仅32岁,他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大西北作战史上牺牲的级别最高的将领。
王震把这个沉痛消息报告了周恩来总理,周总理立即转告了毛主席。听到电话那头周恩来的呈述,毛主席也是沉默了良久……
在毛主席指示下,周恩来总理亲自发来唁电,以示悼念。罗少伟有军中第一刀之称,年纪虽轻,但毛主席及中央领导人对他印象甚深。
1946年,美国总统遣派特使马歇尔到延安访问,同时调解国共两党,避免内战,但实质美国是偏袒国民党的。
敲山震虎,最好的方法就是展现出解放军强大的军容军纪,于是党中央从精锐南泥湾教导旅1团精选了500名年轻精悍的战士,组成中国共产党的第一支三军仪仗队,由身材伟岸、相貌堂堂的罗少伟担任仪仗队队长,故称军刀第一人。
集训后,1946年3月14日,在毛泽东、周恩来、朱德陪同下,美国特使马歇尔在机场停机坪检阅了解放军首支仪仗队,罗少伟军刀明亮,战士虎步盘龙给马歇尔和中央领导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而今,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将军生平,名震山东
罗少伟是陕西汉阴县蒲溪镇人,1918年出生,家境贫困,父母早亡,8岁在地主家放牛。
13岁已长得高长,进城谋生时,因出众的体形被杨虎城的部队抓了壮丁,分在警二旅四团一营三连三排当兵。
反正都是混口饭吃,罗少伟就留在军队,当时西北军中有大量的中共地下党员,在他们的影响下,年轻的罗少伟由混口饭吃转变为救国存亡,并于1935年初自愿和其所在的三排整体离开了杨虎城的军队,加入共产党领导的陕南抗日第一军。
并在随后的抗日作战中,罗少伟表现英勇,快速成长起来,身先士卒,重创日军,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两次轰动冀鲁豫军区。
1.首创鲁西南八路军全歼日军据点战例
1940年,正面战场受阻的日军加大对冀鲁豫根据地的压缩,意图拔除整个抗日根据地,避免两面作战。日军选择了凸前的山东曹县韩村集构建新据点,这一部署犹如一粒楔子镶入根据地。
这让冀鲁豫军区如鲠在喉,决心拔掉这个钉子,但苦于对村内情况、日军部署一无所知,加上日军彪悍的战斗力,一时陷入两难。不打,战略被动,打,无从入手。
就在犹豫不决,罗少伟请缨带人到韩村集打探,他找来村民询问,却因日军封锁严密,村民只知道日军占领了一个地主大院作为据点,对里面的人员、装备、部署等情况一无所知。
连续打听,结果都是这样,就在众人准备撤退之时,罗少伟无意中看到一个妇女独自走进了村口的一片树林。
罗少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对战士说:“你们怎么想?”战士说想什么,没感觉异常啊。
罗少伟思索片刻,一拍大腿:“走,去看看,这个女人两手空空,孤身一人进树林,一定有问题。
罗少伟带人进入树林,正碰到女人在寻短见——上吊,他急忙冲上去抱住脚把女人救下,一问才知,原来女人被日军抓到据点给欺负了,逃出来后身无可恋,独自一人到树林……
罗少伟义愤填膺、恨不得扒了这群鬼子的皮,他当即亮明身份,说明来意。女人也不哭了,告诉罗少伟这里驻扎了100多个日军,自告奋勇带他们进去:“我清楚这群畜牲的岗哨和位置,我带你们去。”
罗少伟说:“太危险了,你告诉我们就好。”女人说:“我死都不怕,只要你们能替我报仇雪恨。”
当时,罗少伟率领的连队只有50多个人,敌众我寡,而且日军装备精良,要吃掉这股日军非常不容易。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罗少伟,“打”罗少伟狠狠挥拳。罗少伟把部队埋伏在村子四周,当夜亲带侦察班,由女人在前面带路,蹑手蹑脚避开哨兵,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日军指挥部所在的房顶上。
日军已经呼呼大睡,罗少伟轻轻揭开瓦片,借着月光欣喜发现屋里除了酣睡的日军,还堆放了不少炮弹和炸药。
罗少伟大喜,这可是一锅端的好机会啊,看准位置,把拉开弦的手榴弹扔到下面弹药里,顿时引起一波接一波的爆炸声,日军指挥所陷入一片火海。
埋伏在村外的部队看见村里的“摔杯为号”,齐声吼,冲进村里,喊杀声震天,日军搞不清楚八路军有多少人,从哪个方向进攻,惊慌失措,乱作一团,首尾难顾,罗少伟乱中取胜,一举干掉了这107个鬼子,缴获了大批战利品。
这次战斗以少胜多,并且是鲁西南八路军第一次全歼日军据点的范例。罗少伟一时声震冀鲁豫军区,此战后,他也因功升任团长,这一年罗少伟22岁 。
2.监狱风云,名震山东
1942年,因表现出色,24岁的罗少伟作为高潜力年青干部选送冀鲁豫军区陆军中学进修,许多八路军战士都是穷苦人家出生,需要在革命中边打仗边学军事、学文化,提高素质。
当时八路军武器装备紧张,三八大盖都是奢望,加上进入陆军中学学习期间基本告别战场,因而要把武器留给前线官兵,学员不准携带武器。
然而,罗少伟这期恰好遇到日寇兵分八路的“九·二七”大扫荡。事发突然,这让位于渡阳琉璃井的抗日军政大学陆军中学猝不及防,陷入重围,没有武器,无法作战,学员大部被俘,罗少伟与其他被俘同志一同被押送到济南城郊的一所监狱中。
他和战友串通好坚称都是一些后勤人员,不然怎么会没有武器,面对敌人百般严刑拷打,没有一人屈服和松口。
敌人撬不开他们的嘴,搞不清他们的身份,最后把他们当作普通人员便送至济南火车站附近的美孚石油公司员工宿舍关押,当作苦力使用。
正是这些不太坚固的宿舍大门,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如果是监狱,那就真插翅难飞了。罗少伟让大家表现的顺从,积极干活,从精神上麻痹日军。
1942年11月28日,日军大肆吃喝,防备松懈。至午夜,天公作美又下起了大雨,机不可失啊,伴随雷声,罗少伟带领同牢房的6名同志用事先藏起来的石头砸烂门锁,打开大门。
他们紧靠墙边隐藏身形冲向大门,用石头打死防守松懈的守卫军,夺下三条枪,沿着小路往山林跑。
日军很快发现他们越狱,立刻派出军队追击。途中,因疲劳和饥饿,有战士提出休息少许再赶路,反正现在看不见敌人,也许敌人根本就没追击。
罗少伟拒绝,鼓励大家说:“我们越狱,敌人一定会追击,他们现在就在我们后面,一旦我们停下而敌人未停,此消彼长,立刻就会深陷死地,现在就是比谁更能坚持,大家再加把劲,不要功亏一篑。”
对于体弱的同志,罗少伟安排体力强健的人员帮扶,为了减少暴露,他们沿途避开群众,就这样,在罗少伟的坚持和鼓励下,战士们相互协助,连续向前奔走了两天两夜,滴水未喝,粒米未进,完全是靠意志坚持。
直到第3天,完全甩掉日军,略微安全一点,他们才敲开一个老大娘家讨了些吃的,简单垫补肚子后,连夜赶往冀鲁豫军区驻地。
另一边,由于他们越狱杀人,日军恼羞成怒,纠集了大量人马,一直马不停蹄地追了两天两夜,一直毫无收获,才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兵回巢。
当罗少伟带领战友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到达军区,全军轰动,战士们夹道欢迎他们,军区高层领导亲自出来迎接和慰问。
罗少伟和战友夺枪越狱的壮举成为传奇,轰动济南,名震山东,国共两党的报刊杂志大幅报道,冀鲁豫军区指挥官杨得志司令员亲自接见他们和签署表彰命令。
归队后,罗少伟继续在战场上谱写凯歌和诗篇。1946年8月,率军强渡无定河,扫清了无定河边的守敌,迎接王震将军的部队北返。
1947年2月13日,率领教导旅一团,在清泉沟以东之九龙泉、南泥湾、马坊一线以寡敌众阻击胡宗南,打响了保卫延安的第一仗。
1949年2月,罗少伟马不停蹄相继参加了春季战役,陕中战役、扶眉战役、兰州战役等。
新疆匪患猖獗,将军西出边塞
1949年解放军席卷中原,大局已定后,剑指西北的新疆,兵临城下。
新疆国民党警备司令陶峙岳中共在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加上中共地下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导,以及苏联在中间不余遗力的调解,最终通电宣告:新疆和平起义。
通电的结果是新疆国民党军一部分支持起义,一部分则做了鸟兽散,三三两两离开。
新疆本地少数民族军阀乌斯满借机用金银财宝和高官厚禄笼络这些溃逃的国民党驻疆部队。
他用这招拉来不少人,迅速发展成两万多人的地方武装,野心愈发膨胀,认为可以和解放军分庭抗衡,企图独立建国。
2月,乌斯满出兵占领整个巴里坤草原,在天险星星峡囤积重兵扼守,号称固若金汤,宣传圣战,打造所谓的“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
作为恐怖和高压统治手段,叛军在迪化多次洗劫当地商号及银行金库,以战养战,震慑民众,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
仅仅在1950年3月,这股叛军就杀害了手无寸铁的各族民众一千多人,抢劫各种牲畜34万多头……
一时之间,天怒人怨,新疆军区迅速作出反应,成立专门的剿匪指挥部,由军区第一副司令王震亲自担当总指挥。
王震将军遇到的第一件头痛事是主攻任务交给谁,不是找不到人,而是请战意愿太强烈,太多人争着去。
将军思考后,把主攻交给新疆军区第16师46团。他对16师的师长吴宗先和副师长罗少伟说:“46团打过陇东战役,部队上下有丰富的骑兵作战经验,这点与新疆叛军极为相似,交给你们我放心。”
接到命令后,两人不敢怠慢,进行紧张部署和分工。1950年3月22日,罗少伟启程到一线落实战前准备工作,为大部队打前哨。
16师的师长吴宗先和副师长罗少伟是一对身经百战的老战友,他们并肩作战,在陕甘宁保卫延安,在陇东战役大破马家军,解放西安、恶战兰州……生死相依。
出发前,吴宗先为罗少伟设下壮行酒,吴宗先感概万千:“当年我们条件有限,大炮、机枪口径小、数量也有限,几乎是靠战士们的血肉之躯抵挡战马的冲撞、践踏,敌人的马刀……”
罗少伟说:“历史不会再重演。”两人举杯相碰,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仿佛回到了当年陇东战役的萧萧战场。
陇东战役
那是1947年5月,吴宗先和罗少伟率部队参加西北野战军发起的陇东战役。
解放军已经不是当年的红军,装备及战术已经大幅提升,而马家军则还是当年的马家军,战法一成不变:利用骑兵部队的高机动性,飘忽不定,时而在局部形成优势兵力进行袭击。他们忘了,僵化是会致命的!
看看火力配备就知道,西北野战军有明显优势。虽然面对马家军的飘忽战法,无法将优势转化为胜势,无法扩大战果,因为敌军打不过一溜烟骑着马就跑了,追不上,打不死。
但战术可以弥补这一切,吴宗先和罗少伟一合计,以不变应万变,攻敌之必救,主攻马家军重要据点合水,迫使敌军不得不救。
果然在合水城,马家军被迫进入阵地战,顿时没有了机动性,用弱点对解放军的长处,完完全全被压着打,按在地上摩擦,苦不堪言。
岌岌可危之际,守城敌军无奈想出诈降这招,野战军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但终得给对手投降机会,能不动刀枪自然是最好,于是双方列阵进行受降仪式。
此刻,前来救援的敌军趁机突然从两侧发起偷袭。这一下马家军快速的骑兵机动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准备受降的解放军259旅只顾戒备正面敌军,没想到敌人援军行动如此神速,猝不及防,旅长、政委、团长无一幸免,全部挂彩受伤,部队损失惨重。
危急之际,罗少伟立刻将部队队形排列为密集方队,步枪在前,冲锋枪在后。步枪射击远距离骑兵,冲锋枪扫射入100米内的骑兵,再辅以手榴弹。
通常打仗,队形应该是分散的,这样可减少敌军炮火杀伤,但马家军机动有余,火力有限,密集站队不但不会遭到大面积伤亡,反而有利于集中火力。
为了保证队形不乱,罗少伟严令:前排倒下后排补,死都不准退后一步。亲自端起步枪,站入方队。
敌骑兵已经冲近,部队迫击炮失去作用,炮手端起枪要上阵杀敌被罗少伟喝止:“把迫击炮全部对准隘口,等候指令。”
此处地形,四周高中间低,有利于骑兵冲锋,但弊端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一旦封锁住唯一的隘口就是瓮中之鳖。
此命令一下,可见这一战,罗少伟不仅仅只是简单击败敌人,他要的是全歼对手。
在铁的纪律下,解放军阵型前排士兵倒下,后面立刻站上前补位,队形始终如一,敌人骑兵根本无法冲过远近交织的火力网,但骑兵一旦冲锋,回撤是非常困难,结果自然是马家军骑兵生命被大量收割。
敌军见局势不妙,下令撤退,罗少伟这时立即下令迫击炮不简断射击,火力封锁隘口,这一下马家军骑兵打不过又跑不掉,慌乱成一团,瓮中之鳖。
战斗中,罗少伟手臂和肩膀中弹,血染战袍仍死战不退,最终大破马家军整编81师179团,活捉了敌团长马奠邦。
被俘的敌团长马奠邦的岳父是马鸿宾,这人抗战时期在临河和沙窝两次狠干日本人,德高望重,是马家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野战军纵队司令员贺炳炎知道马奠邦身份后,考虑其影响力下令就地释放。罗少伟听到消息,帽子一扔,不干了,找到一纵政委廖汉生说:“这一战我们伤亡了不少弟兄,如果就这样把人给放了,战士们恐怕也不答应。”
廖汉生也觉得不妥,找到贺炳炎,贺炳炎说:“敌人为了让属下士兵与我们决一死战,宣传我们虐待俘虏,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
罗少伟明白后欣然接受,还让人给马奠邦找了匹马,送他回去。
解放军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马奠邦回去后,没受战败的影响,反而步步高升,两年后的宁夏战役,当西北野战军再遇马奠邦时,这家伙已经成为马家军的师长。
就在双方再次兵戎相见,解放军认为避免不了的一场血战时,马奠邦突然率部起义,加入解放军队伍。
春天种下一颗种子,秋天会收获累累果实;在人心上种下一颗种子,开不出花,但人心会变。
血染边疆,万里黄沙
从追忆中回到当下,吴宗先和罗少伟相约“待平定叛乱,新疆局势稳定后,就把老婆和孩子接到这边,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然而,谁曾想到这一别竟然就是天人相隔。
次日,罗少伟从七角井绕道进入镇西,原本,到镇西还有另外一条更快捷的道,但匪徒为了阻止剿匪部队进入镇西,便将这条道上的两座桥全部拆毁了。
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情景,罗少伟副师长检测七角井防务情况,在车轱辘泉中伏壮烈牺牲。
罗少伟是王震将军的得力干将,噩耗传来后,杀伐决断的王震将军立即下令一野16师和17师全体出动,务必全歼叛匪。考虑到叛匪皆是骑兵,为此将军特意为此次作战专门调配了41辆坦克装甲车、240辆汽车,一架侦查机,兵分四路。
鉴于乌斯满匪帮是以骑兵为主,剿匪部队快刀斩乱麻,穿越深山密林,日夜兼程直扑乌斯满集团的“大本营”——大、小红柳峡进军。
当大军神兵天降时,乌斯满困兽犹斗,他读过兵法,居然想出仿效战国时的火牛阵,命令手下将渗油的棉团绑在战马屁股上点燃。
战马受惊后,拼命地向剿匪部队奔跑而来,黑压压一大片,声势惊人,但他忘了,尽信书不如无书,现在是热兵器时代。
解放军机关枪、火炮、坦克等重火力一开,这些战马成片倒下,丝毫未起作用,只此一战就重创敌军,叛匪部队被歼灭大半。
此后,乌斯满如丧家之犬被一路围追堵截,屡战屡败,走投无路之下,带领残部500余人进入甘肃境内,意图绕道进入青海,抢劫足够的粮食、牲畜后,向印度逃窜。
王震察觉其意图后,亲临南疆前线督战,双方在青海草原再次发生激战,这一战彻底击败了乌斯满部。
乌斯满无路可退,企图混在匪徒中间逃避惩罚,最终被指认出来,押解回新疆。
1951年,8万多新疆各界各族人士聚集在迪化人民广场,见证匪首乌斯满的审判大会。
审判结束后,乌斯满被押赴刑场,一声枪响,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告慰了罗少伟等在剿匪路上牺牲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