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3月14日，杜特尔特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参加了在荷兰海牙国际刑事法院举行的首次聆讯。
要知道，老杜12日才经过长途飞行到达荷兰，连一天休息时间都没有，国际刑事法院就紧锣密鼓地开始办公了，这速度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菲律宾国内马科斯那一头催得急。
聆讯当天，情况是这样的。
聆讯推迟了约半小时才开始，第一预审庭主审法官尤利娅·莫措克考虑到老杜刚经历长途飞行且跨越较大时差，允许他以远程方式在海牙的拘留中心接受聆讯。
视频里的杜特尔特，都79岁高龄了，虽然身着西装、打着领带，但看起来十分疲倦，不时闭上眼睛听法官发言。
法庭主要对他的身份进行了确认，他回答法官提问时音量也不高，不过态度倒是挺平静淡定。
杜特尔特的律师萨尔瓦多·梅迪亚尔德亚在法庭上可没闲着。他先是表示杜特尔特患有“严重衰弱性健康问题”，听力和视力都衰退了，“除了表明身份，我的当事人无法在这次听证会上提供任何信息”。
接着，梅迪亚尔德亚还强调老杜是从菲律宾“被绑架”来到海牙的，说他的当事人被剥夺了在本国寻求法律救济的权利，一切都是出于政治报复。
而且他还吐槽，自己直到当天上午才第一次见到杜特尔特，跟他讨论法律事务的时间还不到一小时。
不过呢，法庭医生认为杜特尔特的身体状况可以进行接下来的司法程序，还定了9月23日进行审理程序的下一阶段，也就是举行“确认指控”听证会。
这次聆讯大概持续了半小时，杜特尔特的女儿、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在公众席上观看。
目前杜特尔特面临的指控是，他在担任菲律宾达沃市市长和菲总统期间发起的贩毒行动涉嫌“反人类罪”。一旦罪名成立，杜特尔特很可能会被判处无期徒刑。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知道杜特尔特都这么大岁数了，身体还有毛病，真要被关那么久，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而且在漫长的审判过程中，杜特尔特都不得不一直待在海牙的拘留所里。
马科斯上台之后，就一直借机清算杜特尔特家族在菲律宾的势力，并且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就说这次让国际刑事法院逮捕杜特尔特吧，这一招可够狠的。
尽管菲律宾早在2019年就正式退出了国际刑事法院，马科斯政府还是主动协助国际刑事法院执行逮捕令，这明摆着就是把国际司法工具当成了国内政治斗争的武器，想彻底摧毁杜特尔特家族的政治根基。
还有弹劾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这事儿。
2025年2月，菲律宾众议院以215名议员联署通过了针对莎拉的弹劾案，指控她“违宪、背叛公众信任、腐败及谋划暗杀总统”。
弹劾名单首位签名者是马科斯之子桑德罗，众议院议长马丁·罗穆亚尔德斯（马科斯表弟）还压轴落款。
这很明显就是马科斯家族对莎拉的政治清算，目的就是剥夺她的副总统职位，还想阻止她在2028年竞选总统。
另外，马科斯上台后在权力分配上也没按套路出牌。他没按竞选同盟协议分配内阁席位，把杜特尔特家族盟友都排除在核心职位之外。
莎拉原本被期望担任国防部长，结果最后只拿到了教育部长这个虚职，两大家族的矛盾也就此公开化了。
马科斯阵营还操控众议院对杜特尔特家族进行调查，搞腐败指控。
马科斯表弟、众议院议长马丁·罗穆亚尔德斯自己被曝涉及40亿美元预算贪腐案，杜特尔特家族亲信控制的监察办公室就借此反击，指控马丁通过预算漏洞中饱私囊。不过这也暴露了马科斯阵营想通过立法机构打压对手的策略。
在瓦解杜特尔特政治盟友网络方面，马科斯阵营也没少下功夫。2023年，他们罢免了前总统阿罗约的众议院副议长职务。
阿罗约可是莎拉的导师及重要盟友，这一罢免直接削弱了杜特尔特家族在立法机构的影响力。
其实，马科斯上台后一直在狠狠对付杜特尔特，这背后还有美国在力挺。杜特尔特任内采取的是对华友好政策，在外交上有自己的一套，不太愿意跟着美国的指挥棒走。
可马科斯上台后就转向亲美了，在南海问题上对华强硬。美国一直想在菲律宾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打压“亲华派”势力，马科斯打压杜特尔特家族正好迎合了美国的战略需求，这样就能换取美国对他政权的支持。
马科斯这么做，目的可不止这一个。菲律宾政治长期被几大家族垄断，马科斯家族想重现其父老马科斯时代的集权统治。
他们通过打压杜特尔特家族，把亲信安插至军队、警察和内阁关键职位，确保权力高度集中，以此来巩固家族统治地位。
2025年中期选举被视为2028年总统大选的前哨战。马科斯通过弹劾莎拉、打击杜特尔特，削弱对手在地方选举中的号召力，同时还能转移民众对经济低迷的不满，为中期选举和2028年大选铺路。
而且马科斯家族背负着其父独裁统治的历史包袱，他们把杜特尔特塑造为“反人类罪凶手”，可以转移公众对家族历史问题的关注，掩盖自身政治污点。
现在看来，杜特尔特家族的处境十分不妙。就说这次菲律宾中期选举，原本杜特尔特已经报名竞选达沃市市长一职，现在肯定是没机会了。
而且选举结果5月份就要出炉，杜特尔特显然也赶不上了。从他被逮捕前还专门带着女儿莎拉前往香港为自己的党派拉票，就能看出杜特尔特家族对这次中期选举有多看重。
据菲律宾《马尼拉时报》报道，杜特尔特领导的人民民主党，目前只有三名候选人民调支持较高，其中仅有一人可能获得参议院席位。
而马科斯的执政党新菲律宾联盟，则有八名候选人稳居领先地位。要知道，菲律宾参议院本次改选总共就12个席位，这差距一目了然，说杜特尔特家族面临溃败一点都不为过。
更要命的是，此前菲律宾众议院已经将弹劾副总统莎拉的决议递交到了参议院，就等着中期选举之后，参议院对此进行投票表决。
一旦小马科斯家族在参议院占据优势，莎拉的副总统位置也就不保了。
菲律宾国内分析人士认为，当小马科斯拿下参议院，等于完全控制了政府的“关键杠杆”，这可能导致“杜特尔特王朝”的终结。
我对杜特尔特的处境真的很悲观。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马科斯家族的一系列打压手段步步紧逼，杜特尔特本人面临着可能被判无期的困境，家族势力也被不断削弱。
杜特尔特已经年迈，身体状况不佳，还要面对漫长的审判和海外的监禁生活。而杜特尔特家族在政治上的影响力也在马科斯的打压下逐渐消散，想要翻身恐怕难上加难。
菲律宾的政治格局很可能因为这次事件发生巨大的变化，马科斯似乎正在一步步达到他的目的，而杜特尔特家族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