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菌目前为止写了很多起案件了,弑子、杀妻......为了能让死者沉冤昭雪,几乎每起案件背后都离不开法医的鼎力帮助,今天就来看看“中国台湾第一法医——高大成”
“我没有很厉害,但我在台湾是最厉害!我是台湾法医第一把交椅!”知名法医高大成就是如此敢言!
解剖超过5,000具大体、验尸超过1万次的法医高大成,堪称台湾法医界翘楚。
他的敢言性格,让他成为媒体宠儿,但也成为争议焦点,被认为影响办案和舆论。
不过,他认为民众有知情权,当社会大众有疑问,寻求他的专业解释,他便义不容辞。
高大成说当法医,“可以帮死者说话、帮家属争取权利,这种正义之事“舍我其谁”!”
68岁的高大成因为参与许多重大刑案相验、解剖工作,而为外界熟知他法医的身份,但其实高大成出身医学世家,一开始是妇产科医生。
“我们高家的人,医生多到已经可以开一间综合医院,若要办台大同学会,应该可以开好几桌。”
高大成已故父亲高光清,是台南知名眼科院长,哥哥高钦泽是东京千叶县大日病院院长,弟弟高弘毅是千叶县市原和千叶两间整型外科院长,唯一的姐姐也嫁给医生,姐夫是高雄医学系,全家族从里到外大都是台大毕业高材生,只有高大成不是。
“我就是不爱念书!我爸一气之下,一科请一个家教(补习老师),逼我读半年书,最后考上中山医学院。”
虽然不是台大生,但终归还是医学院,高大成认为算是给父亲及家族一个交代。
出身医学世家,家境优越,高大成不否认自己是个很会花钱的公子哥儿,中山医学院毕业后,高大成到台北某医院担任妇产科医生,每天悠哉玩乐,花的比赚的还多。
有天父亲开口说话了,父亲认为他学历不高,又一事无成,希望他跟着优秀的哥哥到日本继续进修,取得更高学位。就这样,高大成被送到日本,也因此认识他的妻子。
高大成和妻子
一句日文都不会说,高大成到日本后,直接到京都大学面试,放荡不羁的他,用一句英文“I can’t speak Japanese(我不会说日文)”就被拒绝,但教授见他头脑聪明,劝他先去学好日文,他发愤苦读日文5个月后,听、说、写、会话过关,终于顺利考上京都大学病理系研究所,并在4年内拿到博士学位,返台行医。
这趟日本之行,不仅奠定他在法医学上的专业基础,也遇上与他共度一生的日本籍妻子高茂美。
“我承认,人不美我不爱,她当时真的漂亮极了,也很懂得打扮自己,又温柔体贴,我真的好喜欢她。”
但暑假结束后,高茂美要离开京都回乡下照顾生病的父亲,高大成不气馁,每个周末都坐火车到乡下见高茂美,两人吃饭聊天后,高大成再坐夜车回去。
高大成说刚开始,高茂美父亲是同意的,因为她父亲曾被公司派遣到台湾工作,对台湾有好印象,但是当她父亲想到女儿和外国人结婚后会离开日本,就反对了。
所以高茂美后来是背着家人坐火车到两人距离的中间点车站相聚,两人再各自坐夜车返家。
一年后,她答应高大成的求婚,并且跟随高大成嫁到台湾。
如今两人结婚30年,虽然膝下无子,但高大成想起那段辛苦求爱的日子,仍忍不住落下男儿泪,甚至一度激动到说不出话来:“台湾真的找不到这么棒的女人。”
至于为何两人结婚多年,始终没有生育,这也跟高大成从事法医验尸工作有关。
高大成回忆说,曾有一名越南台商遭人开10枪打死,最后仍留4颗子弹在胸腔。
解剖前,死者妻子告诉高大成,丈夫罹患爱滋病多年,高大成听到一惊,本想等尸体放7天、病菌死光光后再解剖,但因为破案迫在眉睫,检察官恳求他“你是个好人”,希望他立即解剖相验,高大成只好套上三副手套,硬着头皮上阵解剖。
原本以为戴上三层手套一定万无一失,但解剖后发现子弹卡在胸骨间,为维持子弹和骨头完整,高大成只好用手指去挖,结果尖锐的骨刺刺破手套,高大成手指头当场流血,吓得他魂飞魄散。
检察官虽安慰他,“你是好人不会中标(招)”,但他从此开始长达10年的爱滋病血液筛检,直到确定都没有验出为止。
高大成虽笑说因此不敢与爱妻行房,才耽误“生”机,但随后他坦承,其实主因是他曾投资股票失利、落魄多年,加上爱妻曾经流产2次,他认为强求子嗣只会伤她身体,最后两人决定,生育的事就随缘了。
高大成说,法医工作真的很辛苦,因为他曾经因此染上尸毒,看了两年的皮肤科。
那是1987年的事,高大成到场解剖相验,现场人员用电锯锯开死者头骨盖时,高大成被尸水喷到脸。
当时他不以为意,随手擦拭洗完手,便和工作人员用餐至深夜,睡到隔天一早,又接到一宗解剖案,高大成又工作到深夜没有洗澡。
到第三天,高大成身体开始出现红斑、头部都是头皮屑,高大成惊觉不妙,去找皮肤科医生,才得知自己染上尸毒。
为了根除身上的霉菌,高大成剃光头2年专心治疗,如今虽已痊愈,但仍间中会有头皮屑这种后遗症。
除了验尸染病,高大成也因为验尸有不少灵异体验。
例如曾有一名女子上吊身亡,高大成被通知前往相验,他认为女子死因不单纯,建议家属解剖查清死因,但死者父亲拒绝,他于是告诉死者父亲,请他回去后,掷筊(类似于抽签算卦)问女儿是否同意解剖。
当晚,高大成跟友人饮酒后返家,到二楼住处时,突然见到一名模样漂亮的女子站在他家门口。
他问对方:“小姐你要做什么?”对方都不讲话,却走过来替他开门。
高大成一想,不对,为何对方有他的钥匙,转身想下楼找房东理论,走了几步后,他回头叫对方:“小姐,你也要下来啊!”但这名女子这样就消失了,而他的钥匙就插在门上。
隔天上班,助理告诉他,警察已将昨天相验案件女死者照片送来,他打开照片一看,吓了一跳,“那张脸、那身衣服,就是昨天帮我开门的那个小女孩!”
后来解剖才知道,女子血中安眠药的浓度很高,当时应该已呈昏睡状态,根本不可能起来上吊,最后检警查出原来是女子男友先让她服下大量安眠药,再将她吊起伪装成自杀。
高大成事后想起,认为女子现身,应该是怕他不解剖,自己枉死冤屈无人知,才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高大成说,法医工作中,视觉、听觉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味觉。
他过去曾验尸前吃了便当,结果接到检察官电话后赶到现场,尸臭味让他忍不住呕吐,但现场有大批媒体记者,戴着口罩的他只好忍着,把呕吐物“吞了下去”,将现场所有人赶走后,他赶紧脱下口罩狂吐狂漱口,至今仍很难忘。
高大成说,在台湾当法医很辛苦,收入不高、没有进修或升迁管道、解剖室设备也不佳。
现在他不验尸时,就在学校教书,在自己诊所看诊,问他“看活人也看死人”,病人不怕吗?他笑说,病人都说:“高医生死人都能看,看活人一定更厉害!”
问他既然法医环境不佳,为何还可以坚持这么久?高大成说:“因为很有成就感”,当后辈请教他时,他越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份工作,因为不仅是为死者说话、为家属争权益,更有传承的使命感,他说他不确定可以做多久,但只要有求于他,他都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