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有个绰号“大内总管”的人物,名叫俞济时。
这家伙有多狂?1934年夏天,他在浙江杭州搞出一起军警大冲突,士兵上街揍警察,把全城警察打得不敢穿警服。这事听着就离谱,但全是真事。
俞济时,1904年5月1日生在浙江奉化,跟蒋介石是老乡。别看他家底普通,他能混成“大内总管”,全靠关系和机遇。他叔父俞飞鹏在国民政府军需部门当大官,给他开了后门。
1924年,俞济时考进黄埔军校第一期,这可是蒋介石的“嫡系摇篮”。他在学校表现不错,深得蒋介石喜欢,毕业后直接当了蒋的卫队指挥官。
北伐战争中,俞济时跟着蒋介石打仗,立了不少功。1928年,他升任国民政府警卫团团长,专门负责蒋介石的安全。1931年,警卫师扩编成警卫军,他当上第二师师长,后来部队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第88师。
1932年淞沪抗战,他带兵打日本人,自己还中了弹,差点挂了。伤好后,蒋介石给他颁了个青天白日勋章,全国才14个人有这荣誉,他排第14,可见地位不低。
1933年,俞济时调到浙江当保安处长,管全省治安和军事。这时候他才29岁,但已经是个狠角色。到了浙江,他直接整顿保安团,建了七个团,军官全从黄埔军校挑,忠诚度拉满。战斗力是上去了,可他这人太强势,地方官员都看他不顺眼。
杭州军警冲突:小事闹成大事
1934年夏天,杭州出了件大事,起因小的不能再小。俞济时手下有个上校叫吴中翰,是浙江保安处士官教育团的教育长。这家伙晚上骑自行车出门,车灯坏了,被交通警察拦住。
按说这事很简单,罚点钱就完事,可吴中翰仗着自己上校身份,跟警察吵起来。警察不吃他那一套,把他连人带车扣到南星桥分局。
吴中翰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早上就带着一百多士兵,拿着木棒和短刀,直奔分局报复。警察根本不是对手,被打得满地找牙,分局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士兵还不解气,沿着杭州街头见警察就揍,从南星桥打到清河坊,再到西湖边。警察吓得全跑了,街上一个穿警服的都不剩。
警察总局局长何云一看这架势,赶紧让全市警察撤岗,免得再挨打。可这下街头没人管了,小偷流氓趁机搞乱,杭州乱成一锅粥。
何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俞济时谈判。第一次去吃了闭门羹,第二次等了三小时才见到人。俞济时倒打一耙,说警察挑衅在先,还逼何云撤了南星桥分局局长,才算消气。
这事最后不了了之。警察受伤几十个,吴中翰啥事没有,俞济时还借机把自己的威风抖得更响。杭州警察从此抬不起头,老百姓对他们也没了信任。
俞济时为啥敢这么狂?第一,他靠山硬。蒋介石是他老乡兼老领导,叔父俞飞鹏又在中央有实权,他等于有个双保险。第二,他手握兵权。浙江保安团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军官全是黄埔系,忠心耿耿。第三,他作风霸道,压根不把地方官员放眼里。
他在浙江当保安处长时,跟省主席鲁涤平关系就很僵。他嫌鲁管得太多,经常跳过省政府直接向南京汇报。一次他提了个“三年计划”整编保安团,鲁涤平否了,他不服气,越级找蒋介石批了,彻底把鲁涤平晾一边。这手腕够狠吧?地方上谁敢惹他?
杭州那次冲突,他虽然没亲自下场,但吴中翰是他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事后他不处罚吴,反而压着警察道歉,摆明了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浙江我说了算。这态度,狂得没边了。
事件后果:军警矛盾彻底暴露
这事对杭州影响不小。警察威信没了,市民觉得他们靠不住,连穿警服都不敢,治安自然也好不了。何云虽然保住了局长位子,但干不下去了,同年11月调到南京,后来当了蒋介石的侍卫长,直到1947年去世。
俞济时倒是越混越好。1934年11月,他当上浙赣皖闽边区追剿纵队司令,带兵抓了红军领导人方志敏,又拿了个二等宝鼎勋章。
1935年升第58师师长,1936年晋升中将,1937年当第74军军长,打抗战。抗战胜利后,他成了蒋介石侍从室的侍卫长,最后跟国民党去了台湾,1990年才去世。
这事表面上看是军警斗殴,其实背后是民国时期军方和地方的权力博弈。军方有枪杆子,地方靠行政,两边不对付是常态。俞济时这种人,仗着中央支持和军权,把地方压得死死的,警察算啥?连命都保不住。
军警冲突还不止这一桩。民国时期,军队地位高得离谱,警察属于内政系统,装备差、待遇低,碰上军队只能吃瘪。杭州这事只是冰山一角,全国各地类似的权力斗争多得是。军方强势,地方弱势,中央又管得松,结果就是社会乱七八糟,普通人日子不好过。
民国本来就内忧外患,日本人虎视眈眈,内部还这么乱,国力怎么可能强起来?俞济时这种人,短期内威风八面,可长远看,他这种做法就是在挖国家的墙角。
还有一点,警察本来就瞧不起军队,觉得他们粗鲁;军队看不上警察,觉得他们没用。杭州这回打完,双方更结仇了。后来抗战爆发,军警合作都不顺,多少影响了作战效率。
说实话,俞济时有能力,打仗也卖力,淞沪抗战中差点丢了命,抗战后期也算尽了职。但他狂妄是真的,仗势欺人也是真的。这种人,能力不差,心眼却不正。
何云呢?有点窝囊,但也不全是他的错。他一个警察局长,手下就那些破枪,碰上军队咋打?只能低头。民国是个乱世,枪杆子说话,关系比法律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