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禄学院,与印度基督教历史上的许多事件有关

圣保禄学院与印度基督教历史上的许多重要事件有关。

正是在这个学院的小教堂,应沙勿略的请求和教宗的批准,1551年举行了基督教进入印度50周年庆典,这里举行了印度首次耶稣蒙难的圣剧表演,坎贝国王的大使、最初接受天主教信仰的3位日本人以及许多贵族和改宗的人士在这里接受洗礼。

在这里,沙勿略曾经向听众布道,1552年他在中国外海上川岛去世以后,他的遗体先被带到马六甲,然后于1554年3月16日被运回果阿,受到果阿当局以及民众的极为隆重的迎接。

在运送沙勿略遗体的游行队伍中“有90名来自圣保禄学院的学生,他们一律穿白色的祭衣,手中握着蜡烛,口中唱着圣歌,抬着沙勿略的遗体缓缓而行”。

沙勿略的遗体一直被安放在圣保禄学院的小教堂中间,直到1613年才被移到耶稣会著名的好耶稣教堂中间。

1583年5月耶稣会士在果阿康克林(Cuncolim)殉道者的遗骨也葬于此。

1560年初,最初建立的学院教堂因太小和倒塌而被拆除(该小教堂是一间覆盖着棕榈枝叶的简陋小屋),同年1月25日,耶稣会打下新的基石,举行了印度前所未有的庄严的奠基仪式,由总主教、耶稣会埃塞俄比亚宗主教和印度耶稣会省会长共同出席。

新的学院建筑宏大而壮丽,该学院教堂建筑物的正立面,即圣保禄学院的拱门。

圣保禄学院教堂是耶稣会早期在果阿最为重要的建筑物,它在建筑风格上直接影响了后来著名的果阿好耶稣教堂(BomJesusChurch)。

新建的教堂于1573年完工。它有3个分开的中堂,屋顶是木制的。它的内部有3个小教堂,以花格镶板的桶形拱顶覆盖。

1560年代晚期,耶稣会士曾经想将整座教堂改建成为穹顶式样,但1581年发现墙体开裂而停止。

后来,耶稣会士在在教堂北面沿马路的地方增建了两座被称为圣保禄拱门(S.PaulodosArcos,St.PaulArches)的扶壁以支撑墙体。

它的南面不需要扶壁,因为它紧挨着圣保禄学院的建筑物。

根据16世纪荷兰旅行者林斯霍顿(JanHuyghenvanLinschoten)以及17世纪画家雷森德(PedroBarretodeResende)的描述,该教堂还有一个暴露在外的半球体的圆顶。

今天,该教堂的主体建筑物已不存在,唯有留下正立面中央的大门以及两边作为装饰的多立克(Doric)柱子。

1570年,果阿爆发瘟疫,由于学院所处的地理位置通风不佳,周围有水塘,据称当时有58位神父因病去世。

1578年,耶稣会在圣母山(NossaSenhoradeRozario)上买了一块地,这里空气清新,有益健康,他们还扩建了一所专门安置病员的房子。

这所房子原先属于葡萄牙驻马六甲舰长法里亚(PedrodeFaria)所有,后来又转给葡属特尔纳岛(Ternate)的舰长博特略(DomFranciscodeMarquesBotelho),是他最后将这所房子卖给了耶稣会。

开始时,它被用作耶稣会的疗养院,到1582年,又被改为耶稣会会院,并成为见习修士的住所。

此时,它正式取名新圣保禄学院(NewCollegeofSt.Paul),以区别于旧的耶稣会学院。

在这所房子里有一座小教堂,在不同的时间里有不同的名称,先是叫圣母无原罪始胎堂(NossaSenhoradaConceio),改为耶稣会学院以后,又被称为圣保禄小教堂(ChapelofSt.Paul)。

耶稣会士在建新圣保禄学院时,遭遇到很大的反对。果阿政府对他们做出种种限制。

比如,限令他们不可以建造高大的建筑物以遮挡周围其他相邻建筑的阳光、新鲜空气以及欣赏海景,还限令他们不可以建造带有忏悔室的大教堂(这样会妨碍当地人到其他修会的教堂里去做忏悔)等等。

但是,无论如何,耶稣会士们还是在新址上建成了这座高大的教堂以及壮丽的学院。

结果,在这座山上的其他修会的修士和修女,以及教区中的其他一些神职人员向果阿市政厅抱怨和指责耶稣会士,但是这些行动都没有得逞。

1623年访问果阿的旅行者瓦勒(PietrodellaValle)这样写道:“当时耶稣会士战胜了城里所有的人。

城里人希望为了学生的方便回到旧的学院中去,说他们(耶稣会士)甚至胜过了奥斯定会士甚至葡萄牙国王本人。

葡王曾经数度要求耶稣会将这块地方留出,并推倒新的耶稣会学院建筑。

但是,耶稣会士们还是最终抵御住了种种反对他们的势力,将这所新的学院壮丽的建筑物保留了下来,甚至扩大了它,称之为新圣保禄学院,因为他们想将所有在印度的耶稣会学院都奉献给圣保禄这位外邦人的使徒。”

另一位旅行者塔维尼埃(Jean-BaptisteTavernier)在他的游记中也提到了这些争执和冲突,并说耶稣会士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英国旅行者傅莱(Dr.JohnFryer)在他的游记中特别谈到新耶稣会学院是十字架形状,它建有学生宿舍和一个藏书丰富的图书馆,还拥有一所医院和设备良好的药房。

在药房中出售由安东尼诺(GasparAntonio)创制的著名的果阿石③每年可以为学院赚得大量的利润。

安东尼诺是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平信徒,在傅莱访问果阿的时候,他年事已高,而且双目失明,但是因为他拥有这种药物制作的技艺,备受人们的尊敬,城市里许多富有的人家都向他请教。

在新的耶稣会学院建造过程中和建好以后,老的学院也没有完全放弃,又继续使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1608年,旅行家皮阿德(FranoisPyrard)参观旧的学院时说,学生人数和以前一样多,他还记载了圣保禄学院学生课余的生活:

他们被分成几个班,有时他们也有娱乐活动,如戏剧表演或者是模拟战斗,他们被装扮成战场上的士兵,还被划分成骑兵和步兵的阵列。

在学生开始正式上课以前,先要到圣保禄教堂参加弥撒,回家的时候要分成小组,结队而行,每一个小组里必须有住在同一地方的男孩,在街上行走的时候,他们要以响亮的声音高唱教理问答以及赞美诗。

这种做法后来普及到耶稣会所在的所有村庄。

每逢主日的上午,这3000名学生要按班级分成不同的小组,与他们的老师以及其他耶稣会神父一道排着游行队伍前往好耶稣教堂;一路上,他们手握着十字架和旗帜,唱着圣歌。

这种极为壮观的游行景象吸引了无数人们前来围观。当游行的队伍进入教堂以后,有神父就会高声朗读教理问答并举行布道的仪式。

但是,在最主要的宗教节日,尤其是圣保禄的主保节日,弥撒则在他们自己学院的圣保禄教堂举行。

在这样的时刻,总督会在二三百名贵族的陪同之下,骑着盛装打扮的高头大马来到圣保禄教堂。

学生们则会穿着名贵的丝绸服装列队行进来到总督面前欢迎他。这天,神父们也会以盛宴款待总督和贵族们。随后,学生们还要举行体育和文娱表演。

1623年,当瓦勒(PietrodellaValle)访问果阿的时候,旧圣保罗学院内忙忙碌碌的景象以及圣保禄教堂的庆典已经消失了。

事实上,此时该学院已被弃置。学校则被移往圣母山上的新的圣保禄学院。

1640年,塔维尼埃特别提到他所看到的老的圣保禄学院,②但是他对学院的建筑物并没有加以描绘。

在17世纪最后20年,该学院还有70位神父、其中有25位居住在耶稣会会院中。

但是,当旅行者卡莱里(GemelliCareri)在1693年访问圣保禄学院时,里面只住了2名神父,学院的部分建筑物已经倒塌,成为废墟,曾经的辉煌壮丽的教堂也很少有人造访。

从1756年开始,葡萄牙本国开始贯彻蓬巴尔首相(MarquesdePombal,1699—1782)的反耶稣会政策,视耶稣会士为国家的敌人。

1757年9月19日,耶稣会士被逐出葡萄牙的王宫。然后,在葡萄牙海外殖民地,反耶稣会的浪潮风起云涌,果阿自然不能例外。

1758年,蓬巴尔向葡属印度的总督埃加(CondedeEga)发布命令,逮捕果阿所有的耶稣会士。1579年9月24日,葡船“圣约瑟”号载着蓬巴尔首相的命令驶抵果阿。

次日晚上,果阿总督发布逮捕所有耶稣会士的命令,并将他们集中押上船只送回葡萄牙国内。

在耶稣会士被逐出果阿以后,该学院被彻底关闭。而学院的建筑,逐渐被王家医院所占据。

1759年,由于瘟疫流行等原因,果阿总督以及政要将其官邸从旧果阿迁往班杰姆,由此形成葡属印度的一个新的首都,称为“新果阿”(NovaGoa,NewGoa)。

位于旧果阿的耶稣会学院先是被改作兵营,不久,学院建筑开始出现倒塌的征象,虽然果阿市政厅拨款做了一点维修,但是维修的费用极其昂贵,政府最后不愿意花钱了。

1810年,果阿总督萨尔泽达斯(ViceroyCountofSarzedas)写道:“学院的建筑物已经倒塌成为废墟,成为瓦砾,里面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偷盗一空。”

到1827年有一名叫科蒂奴(AbbeCottineau)的葡萄牙天主教会修道院院长访问这里时,他看到学院和教堂都处于倒塌中的废墟状态,学院的建筑只剩下一小部分,而教堂只剩下了带有多立克(Doric)的柱子的正立面、旁边的墙壁、唱诗台、楼梯和拱门,在教堂的周围长满了棕榈树和灌木,使人们很难接近。

在科蒂奴访问该学院以后的4或5年里,果阿政府当局下令将学院和教堂遗留下来的建筑物全部拆毁,包括建筑上雄伟的用黑石雕刻而成的十字架,建筑材料全部被人拿去建造新的首府班杰姆,但后来又发现这些石材并不合适,最后被弃置不用,仍然扔在原地,四周长满了厚厚的野草和灌木,唯有圣保禄教堂的正立面仍然站立在那里,成为这段历史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