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距离伪满洲那个屈辱的时代已经过去将近八九十年了,很多年轻的朋友们并不知道那个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提到“九一八事变”,就会有一些人总爱打地图炮,认为东北人没有血性,不抵抗,今天我就想把我知道的一些故事给大家伙儿讲出来,让大家重新去认识那个时代的东北爷们儿到底是啥样儿的,那些年东北人为了抵御外辱都做了些什么事儿。
说起故事,咱们就得往前倒,倒到什么时候呢,那就得是一九三三年的事儿了,东洋小鬼子,已经是在咱们东三省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了。
日本人为了让自己不光彩的侵略,就在今天的长春,也就是那时候的“新京”成立了一个“满洲国”,为了整得像是那么回事儿似的,还偷偷儿的去天津把北京的溥仪秘密的接到了大连,由大连北上,在长春蹬了“大宝”之位了。
这个其实就是小鬼子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用咱们东北人的说法儿,咱们东北这嘎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你从关里接回来一个退了位的皇帝,就想操纵东北,那不是糊弄老倒子呢吗?谁会不知道你玩儿驴皮影儿的把戏啊!你不就是想躲在幕后操纵吗?
“三十六计”这些个权谋之术,我们中国人是祖宗,你那两下子还得学呢!
虽说有眼珠子的人都知道日本人按得是什么心思,可那功夫,咱东北不行啊,当年说了算得“少帅”人家在关里呢,不回来!谁领导你跟日本人干啊?一群老百姓光是生气那不解决问题,生气比不上日本鬼子的刺刀来得更锋利,所以那功夫咱们东北人过的日子,您就别提多委屈了。
话说啊,在长春东城外三十里,一个叫高家窝铺的地方,这地方大林子不少,长年累月地啸聚了一帮的胡子,这帮人在九一八之前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张家父子当政那些年没少进行围剿,可这帮人啊,是贼拉的奸,你剿我就跑,你撤我还回来,和官面儿上来来回回打拉锯战。
奉天那面儿也不是真心的剿匪,只不过是给当时的老百姓做做样子,毕竟东北的胡子不是就这么一份儿,胡子多了咋整,挨个儿剿你肯定是剿不完的,费时费力不说,也不便于管理,所以深谙此道的老帅就采取边打边挑拨的策略,让这帮绿林的胡子相互消磨,此消彼长谁也别想在东北做强做大,想收拾你们了就掐吧两把,没空收拾你们,就让你们互掐,这也是个招儿。
只要胡子们不闹得太大,维持着社会的表面儿安定,奉天多是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就完了。
高家窝铺的绺子报号“四季好”,是个独眼龙,手底下能有百十条枪,在长春这一左一右儿,也算是个大绺子了,您要问了,我看影视剧中不都是上千号的人呢吗?
嗨!您啊,就是让影视剧忽悠了,真实的绺子,哪有那么多的人啊,一百多号人那就算是大绺子了。真要是上千号,那不是成民间武装了吗!
“四季好”的据点儿就设在高家窝铺,可人家做买卖儿童,可不在长春周边下手,老话儿不是说吗“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四季好”也是严格儿遵守这条儿铁律,经常往北上黑龙江,往南去奉天做买卖儿,按咱们今天的话儿讲这就是异地作案。
“四季好”的名号在长春周边真可谓是尽人皆知,都知道长春这嘎达有这么一位主儿,长春的买卖儿家,为了图个平安,逢年过节的,都会脱人儿给“四季好”送点“孝敬”。
其实啊,“四季好”还真就不在乎这个,咱不干刮地皮的事儿,干也去外地整去,用他自己的话讲,“和自己人抖威风,算什么能耐啊!”,要说这“四季好”也真是一条汉子,他在外地专门儿挑有钱有势的人下手。
民国十三年在哈尔滨到牡丹江的火车上就把一车的俄国人劫掠一空,民国十四年“四季好”竟然带了一班兄弟,打起了从吉林发往奉天军粮的主意了,可这一次失算了,人家火车上有押运的大兵老爷啊,一场枪战下来,折了十多个个崽子,打得“四季好”灰头土脸的就回了高家窝铺了。
虽说抢夺军粮这事儿,“四季好”算是吃了大亏了,可老话儿不是说吗“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必然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户!”,“四季好”抢夺奉军军粮的事儿,经好事者一番地添油加醋的润色,竟然被说书先生给编成了《义盗“四季好”南满铁路劫粮记》,在奉天、长春和哈尔滨等各地四处传唱。
“四季好”受损不假,可自己的名儿算是扬出去了,江北的“老北风儿”、“草上飞”、“大来好”谁也没赶上他这待遇啊,“牛逼!实在是太牛逼了!”。
事儿就是这样,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你牛逼,你风光,就有瞅你不顺眼的,谁瞅“四季好”不顺眼呢?还真不是外人儿,四平有一伙儿报号“过江龙”的绺子就瞅“四季好”不顺眼。
照说啊,这两伙儿绺子,都不是外人儿,以前常有交往,“四季好”和“过江龙”,经常是以兄弟相称,关系还不错,只不过民国十一年的时候,这帮吃绿林饭的两伙儿绺子商量好了,要在绥芬河干一票大的买卖儿。
买卖儿的对象儿,是一群沙俄贵族,从欧洲那面儿拖家带口的跑到咱们东北避难来了,打算从绥芬河转道哈尔滨。
这是一趟肥差啊,您想啊,沙俄贵族干捞肯定是带得不少,跟咱们闯关东那可不是一个意思,人家是贵族,啥叫贵族啊,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吃饱喝足了,还得听上一段儿沙俄的二人转,这就是贵族,不愁吃喝儿。
不愁吃喝儿的主儿,来咱们这儿能少带钱吗?当然不能啊,金子银子啥都少不了,当然了保镖护卫也不能少了,所以说这买卖儿一个绺子干不了,要干就得两伙儿一起干。
为了这事儿,“四季好”就找到了“过江龙”了,哥俩一商量,得了,整吧!时间地点,才好了点儿了,这两伙人就埋伏到了铁道边儿了,跟《铁道游击队》那意思有点儿想向。
眼瞅着火车就形式到了埋伏地点了,“四季好”和“过江龙”一挥手,众多崽子们,一拥而上,纷纷就准备爬上火车开始干活儿。
可就在这功夫,火车的窗户,一下子就掀了起来,车厢里面儿全是荷枪实弹的东北军,这帮大兵也不废话对着,铁道下面儿的众胡子就是一通儿射击,您就想吧,能有好儿吗?肯定是没有啊。
崽子们死伤大半,这还不算完,火车是开走了,对面儿的树林子里面儿有冲出一队马队来,边向着绺子的藏身处射击,边冲锋!好吗,众多崽子,什么也顾不上了,撒腿就跑啊!
可这帮子马队也是奇怪专门儿追着“过江龙”打,过江龙仿佛就是惊弓之鸟一样儿,上马就跑,可后面儿的骑兵们就是紧追不舍,自己的亲兄弟为了掩护大哥“过江龙”,被马队一枪就从马上撂倒了。
可出门儿吃绿林饭儿就算是这样,别说是自己的亲弟弟了,哪怕是自己的亲爹也顾不上了,被当兵的抓到,肯定是没好儿,非砍了脑袋不可。
“过江龙”只能啥也顾不上了,一个劲儿的就是跑,“逃了一宿,总算是把后面儿的马队给甩掉了,自己才算是长出一口气!
这是黑龙江的地界儿啊,不是自己的老家四瓶啊,现在自己的绺子都被人打花搭了,自己哪能在这儿久留啊,赶紧回四平吧!
“过江龙”乔装打扮,扮做买卖儿人的模样总算是,回到了四平了,回到老巢,一打听,自己的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感情这笔买卖儿自己的损失最大,绺子让东北军打花搭了不说,自己的亲兄弟都没了,而合伙人“四季好”什么事儿都没有,早就平平安的撤回了长春了,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设套儿让自己钻呢吗?得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自己的亲弟弟都没了,还不算是血海深仇吗?找个机会我非得找不回来不可。
“过江龙”这一次买卖儿做得是元气大伤,要想恢复过来,且等着呢,干胡子这行儿,可不像是招兵,旗子一戳,你就可以公开招纳新人了,他们这个行当在旧社会也是王法不允许的行当,而且当胡子也没那么容易,当家的还得考察你,枪法,人品讲究多着呢,最主要的,你还得有钱,没钱谁进你的绺子跟你喝西北风儿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俩人的嘎达就一直没有解开,都以为是对方设套儿,坑自己呢!相互瞅着都不顺眼,都想找个机会把对方解决掉,可是这两方儿还都有点儿投鼠忌器,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底牌,所以一直以来,这俩人都是处于“麻杆儿打狼,两头儿害怕的境地。”
事儿一抻可就是不短,先是奉天的老帅在皇姑屯被炸身亡,大家伙儿就以为机会来了自己也有机会做“东北王”了,哪成想人家“少帅”接班儿了,奉天那疙瘩根本就没乱,这事儿扯不扯,浑水摸鱼,都摸不成了。
没过几年这不嘛,又出事儿了,小鬼子竟然占了“北大营”了,“这还有天理没有了?我看我这辈子也成不了东北王了?妈拉个巴子的,这帮小鬼子是不是在咱们这儿折腾的有点儿太厉害了?”“四季好”眼珠子瞪得像个灯泡一样儿,往向手下的四大炮手。
“当家的,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说咋整,这两天儿啊,小鬼子还把以前关里那个小皇上借到了咱们长春来了,说这些日子,长春就要改名儿了,不叫长春,叫、叫什么京来着!……”大炮手挠着脑袋对“四季好”说道。
“叫新京,就是要在咱们东北城里小朝廷,我看啊,小鬼子是没按什么好心,不如咱们干他一家伙得了,这些日子都没开张了,咱们是不是也得让这帮子东洋孙子知道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儿啊!”翻舵先生铁算盘向“四季好”建议道。
“不妥啊!咱们真要是跟小鬼子硬刚一下,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咱们不是有规矩吗,方圆百里都不能做买卖儿,而且……而且万一这次招惹了小鬼子,您就能确保过江龙不能抄了我们的后路吗?”梁台问向翻舵先生。
“如果我们不在长春这儿立下规矩,今后这帮小鬼子就能骑在我们的脖颈子上拉屎你信不信?”翻舵先生不服气儿地回怼梁台。
“行了,别说了,点起人,今晚上咱们就摸了十家子跟前儿那个日本仓库,非得给他立立威不可!”四季好大手一拍,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当天晚上就要砸了日本人的窑儿,抢了日本人的仓库。
这长砸窑儿可是挺热闹的,一百多号骑着马的胡子,对阵日本守军,打了小半宿,也未能占到一点儿便宜,“四季好”一见日本鬼子打仗是把好手啊,自己的崽子们接连倒下去,这么长期干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得了,既然抢不到东西,我也不能便宜了你们,烧吧!
“四季好”让下面儿的四大炮手不再强攻了,这回改投“燃烧弹”了,镫里藏身贴近仓库,再把灌满煤油的罐子摔倒仓库上,然后补上一枪,火就算是着了,能不能把整个儿仓库烧了,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想告诉日本人,在长春,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新京”只能是咱们中国人说了算。
这招儿整得倒是不错,那会儿的日本人盖房子多会使用木料,这个仓库也是日本人用木料建的,毕竟在东北选择木料的成本远低于使用钢结构,那会儿也没有什么钢结构的仓库啊!
“四季好”一伙人,便宜没占到,不过排面儿算是有了,几个来回仓库就着起了熊熊的大火了,日本人一边防备着“四季好”一边救火,趁此机会,“四季好”一伙儿接连放到了几个日本兵算是解气了,在这儿不能久留啊,赶紧的“扯呼”吧!
过去的老话儿都说“贼不走空”,这话放在“四季好”一伙儿的身上同样儿是如此,一行人准备撤回高家窝铺呢,正遇到一列从奉天开进长春的火车,“四季好”众人骑着马撵着火车边跑边放枪,还试图上车劫掠一番,可火车眼瞅着就进长春了,想上车时间也是来不及了,众人只好作罢,回到了高家窝铺去了。
这一场立威之战,再次让“四季好”露了一把脸,整个儿东北,那会儿绿林中人都在传说“四季好”给东北人出气的事儿,当时的伪《新京日报》都做了报道,您今天要是有机会能去长春的档案馆,查询三三年的新闻应该是能找得到的。
眼瞅着“四季好”的名声是越来越大,“过江龙”气得不行,自己的血海仇人,怎么就成了“民族义士”了呢?找个机会,我也得露一把脸不可,风头决不能让他一个人都占了。
“四季好”地“嚣张”做法儿,让长春的伪满政府十分的不满,这事儿得管啊,闹胡子无论是哪朝哪代,谁当政,也绝不能允许这帮人胡作非为啊,得!剿匪!
几天后,日本关东军调来了大部队,连同伪政府的伪军们浩浩荡荡一千人就要强攻了高家窝铺,此时的“四季好”啊,也不是傻子,惹下了塌天大祸,这地方自己还能待吗,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向东北就撤向了吉林的地面儿去了。
本来日本人想的是挺好的,就是一群上不了台面儿的土匪,在正规军队面前,那不得一溃即散吗!日本兵和伪军们大摇大摆的进了高家窝铺了,翻箱倒柜儿的,挨家挨户的去搜查胡子,可是村子里面儿住的都是老百姓,“四季好”早就跑没影儿了,他还能蹲在村子里面儿等你抓啊?
日本人和伪军们,在高家窝铺,见都是老百姓,耀武扬威得劲就上来了,抢牛牵羊,抓鸡撵狗把村子折腾的是乌烟儿瘴气的,老百姓哪儿敢管啊,管也管不了,只能任由这帮畜生祸害人。
日本人把抓到的鸡鸭鹅狗,赶到场院当中,加上水锅,当场就要煮肉吃,这帮鬼子兵吃着肉喝着酒,一直到天黑都没走,看样子这帮孙子得在这儿嚯嚯几天不可。
用咱们现在的话讲吧,夜里九点多钟了,鬼子兵们都喝的时东倒西歪的了,不少伪军也是喝得醉醺醺的,没有胡子、没有抵抗,不吃不造干啥啊,好不容易借着“剿匪”的名义出来祸害人,还不得敞开儿的祸祸吗!
这功夫几声清脆的枪声在村口儿就响了起来,这些鬼子兵们,压根儿就不相信有人过来抄底来了,还以为是自己人走火儿了呢!
就在一个日本兵准备到村子口儿去瞧瞧是咋回事儿的功夫呢,一个二十多人的马队,穿着黑衣,手持盒子炮,飞一样的从村口儿冲了进来,见到穿黄军装的抬手就射,根本就不给你反映的机会。
场院儿里面儿吃肉喝酒的鬼子们,就像是炸了窝的母鸡一样儿,到处去寻找自己的三八大盖儿,可人家骑马过来的哪儿能等你拿枪啊,来,就是偷袭的,马队在高家窝铺的村子里面儿跑了一个来回儿,放倒了几十名鬼子兵之后,冲出村口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日本兵和伪军被打得是灰头土脸,人也没有抓到只能悻悻地回去交差了,这帮孙子回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可想而知,回去只能是挨骂,一千人竟然剿不了胡子,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这回啊,咱们也就别局部剿匪了,整个儿“满洲国”咱们来一次大拉网吧,只要你反对日本人,就一律按照“通匪”论处,为的就是给你来个杀一儆百,让你们这帮东北糙老爷们儿,服儿我们!
咱们以前总说,东北的爷们儿好面儿,你不给我面儿,那没得说了,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吧,都是闯关东过来的,谁还能怕死是咋的,整吧!
一时之间长春周边,民众反抗日本人的事件是此起彼伏,我这个真不是给咱们东北人的脸上化浓妆,擦胭脂粉儿,这些个资料儿,您在今天的长春档案馆,都能找得到。
看到这儿估计有朋友会问了,高家窝铺的日本兵是谁打的呢?这个不是被人正是“过江龙”干的,本来“过江龙”是想找“四季好”寻仇来的,可是一瞧见日本兵了,得了,你们也比“四季好”强不到哪儿去,经受你们的气了,打谁不是打呢,揍你们也行!
“过江龙”误打误撞就给日本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事儿惹下了,“过江龙”在四平也不能待了,跑吧!往哪儿跑啊,往黑龙江跑呗,那嘎达地广人稀,大林子密布,到哪儿还不能藏身啊!
“过江龙”带着自己的部众就去了黑龙江了,那些年东北人对日本侵略者的抵抗一直都没有放弃,相互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以往绿林胡子之间的消耗战,现在都改成枪口一致对外了。
当年一个在长春当过伪警察的老人曾经回忆说,“日本人很早的就意识到了,东北是无法征服的事实,所以就成立了这么个伪政府,但日本人万万没想到,东北人根本就不买账,包括我从来就没承认过自己是满洲国的子民!”
由此可见日本人的这一套,根本就是不得人心,一九四零年,在松花江的南岸,一群带着狗皮帽子的东北汉子对日本兵营发动了自杀式的袭击,这帮人衣裳褴褛,面对日本人的长枪短炮,视死如归,一波打下去,又是一波涌了上来,“战无不胜”的日本兵面对这一群疯子一样的糙老爷们儿终于是怂了,几轮冲锋过后,日本人狼狈的顺着松花江逃向了下游。
这群东北爷们儿,收拾战场,救治伤员,很快就带着伤员撤进了大山之中。
东北的一个大山坳里,挖了不少的“地窨子”,一个身着粗布军装的军官,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盯着桌子上的军用地图正在发呆“老王,义勇营的同志们,这功夫的突袭应该是已经开始了,你现在赶紧带着一营二营的兄弟们在山口去掩护他们,别让鬼子跟上来!记住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每一个同志!”
“是!首长!”一个一只眼的汉子向军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回道。
大山里的夜晚是刺骨的冷,尤其这还是在冰天雪地的东北,一群带着狗皮帽子的汉子一边搀扶着伤员,一边儿警惕地观察着大山的四周,这功夫一声清脆的鹿角哨,在密林深处吹响了。
众多汉子当中的一位,也把自己胸前的哨子拿来了起了,回了两声,这功夫就看前面的小山头上有火光对着众人晃了两晃!
汉子很是高兴的对大家一摆手“同志们,前面儿就是营地了,我们加把劲儿,赶紧过去!”,大家伙儿向着对面儿的山头儿走了过去!
火光处,几个穿着粗布军装的汉子已经是在山脚下早早地等着众人的到来了,“同志,您辛苦了!一切还顺当吧?”一个军官伸出大手紧紧的握住了领头汉子的手问候道。
可领头的汉子一下子就愣住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你是四季好?”
“呃!你是……?”一只眼的军官迟疑了一下,双方马上由握手变得警惕了起来“你、你是谁?”
“我、我是谁?我是过江龙啊!你杀了我的弟弟,这个仇,我今儿个非报了不可!”说着来人就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盒子炮。
“住手!李大栓子,你干啥呢?还当自己是山大王呢?你是东北抗日民主联军,这儿可不是你胡来的地方!”只见在地窨子中看地图的首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来到了二人的身边。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说!”首长对两人说道。
看到这儿,估摸大家伙儿能猜得出来了,带狗皮帽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山大王“过江龙”,而过来迎接的“过江龙”的,正是“四季好”。
这是咋回事儿呢,想当年俩人的绿林事业被小鬼子给毁了,两个事业型的人才对日本人真可谓是“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啊!”恨不得给日本人生吞活剥了才解恨呢!
可胡子再厉害,你也是胡子,光有匹夫之勇是不能打大仗大胜仗的,由于常年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一个凑巧,就遇到了咱们东北抗联的赵尚志将军,当然了,那会儿还不叫将军呢!都是人民的子弟兵,都称呼为“同志”。
赵尚志将军一看一身匪气的“四季好”也是一条要脸儿要面儿的好汉,就有意义要“四季好”加入抗联的队伍一起革命,可是“四季好”哪能那么就好收付啊,当即就要和赵将军比试枪法,要是枪法厉害不要说跟着赵将军打鬼子了,哪怕只身赴死都不在话下。
赵将军也是行伍出身,当即就和“四季好”比试了起来,赵将军可不是等闲之辈,那是抗联的司令啊,赵将军和“四季好”相互对着靶子打了十枪,枪枪命中,“四季好”就差一环就和赵将军打了个平手儿,但毕竟是输了吗!至此“四季好”就加入了抗联了。
那面儿的“过江龙”的情况儿也差不太多,被日本人撵得无处可藏了,也就加入了抗联了,但有一点您诸位可要知道,这俩人都是讲义气的主儿,在抗联里面儿经过学习,都成长为了合格儿的无产主义战士了,报私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国仇,是要把鬼子赶出东北、赶出中国。
“过江龙”和“四季好”俩人都不在一个营部儿,这些年转战四方双方儿根本就不认识,在地窨子建成的指挥部里,赵尚志将军叫来了,几个战士“你们俩看看吧,这几个同志,他们以前是奉天警察厅的,他们几位是奉天城防司令部的,你们俩问问当年为啥在绥芬河被截胡的事儿吧!”
事儿其实不难,既不是“四季好”通知了奉天的官人儿了,也不是有内奸,而是奉天有意让绿林的胡子之间有矛盾,这样儿撵着一个打,另一个肯定会犯嘀咕啊,“你是不是内奸啊!”妥了,你们自己闹起来,还用围剿吗?自己给自己都打败了!
经赵尚志将军这一番解释,俩人才是重归于好,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年后赵尚志将军被特务诱捕,将军不幸中弹牺牲。
“四季好”和“过江龙”二人在白山黑水之间一直和日本人战斗到了一九四三年,牺牲在了大兴安岭,一个叫泉水子的地方。
故事到这儿就算是讲完了,东北抗日联军的过往的历史,我希望每个人都去了解一下,抗日联军里面儿都是东北最优秀的爷们儿,他们有农民,有旧警察、有旧军人,还有这些个绿林的好汉,他们在北山黑水之间,为中国人,为东北同胞做出的努力值得我们永远缅怀,向英雄致敬!向东北抗日之光赵尚志将军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