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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津巴布韦,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面额为几十万亿的纸钞,国内随处可见人们买卖小山一般高的成捆现金,买一只鸡要扛一麻袋钱。该国的经济,膨胀得非常厉害。
津巴布韦从2000年实行“快速土改计划”以来,经济彻底崩溃,老百姓生活艰难。本来此国的经济比较富裕,曾是全球第三大烟草出口国。
这一切,跟津巴布韦的开国元勋罗伯特·加布里埃尔·穆加贝有关。
穆加贝
他执掌大权期间,学习中国进行改革,没有结合国情调整措施,照搬别国模式,导致改革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问题。
其实,1985年穆加贝访华,与邓小平讨论津巴布韦改革问题。邓公好意提醒他犯某些错误,他不以为然。
送走穆加贝后,邓公说了一句:“这人不听劝,将来要吃亏。”没想到,他一语成谶。
执掌大权
津巴布韦地处非洲东南部内陆,领土面积只有39万平方公里。这片不大的土地上自然资源丰富,蕴藏着270亿吨煤、2.5亿吨铁等等。
或许英国正是看中了此国丰富的自然资源,才会在1890年将其变为自己的殖民地,1895年给它改名“南罗得西亚”。
部分白人迁徙到津巴布韦,瓜分了当地人的土地。加上1923年在英国的操作下,该国实行“白人少数管治”,他们剥削和压迫黑人。两个种族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1965年11月,以伊恩·史密斯为首的白人右翼势力单方面宣布独立,组建政府。出任总理的史密斯虽然是在津巴布韦出生和长大,但他实际上是苏格兰人,骨子里瞧不起黑人。
他声称会公平对待白人和黑人,实际上在政治、经济等方面严重偏袒白人,引起了黑人的极大不满,种族矛盾进一步激化。
为反抗白人的统治,六十年代以穆加贝为首的黑人成立了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简称民盟)。
1964年,他因反对执政当局而被捕入狱,直到1974年11月才出狱,继续为黑人争取权益而四处奔走。
另外,还有一支叫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的势力。两支武装部队,都信奉共产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同白人进行武装斗争。
这一打,就是10多年。1979年,英国出面当好人,调解双方的矛盾,召开伦敦制宪会议。
1980年2月,民盟获胜。4月18日,津巴布韦宣布独立。穆加贝成为开国元勋,当选总理,并掌握了大权。
1987年底,津巴布韦修改宪法,将总统和总理合并为执行总统,穆加贝成了第一任执行总统,并连续6次出任该职务。
谁能想到,他是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非常支持毛主席思想。1949年,25岁的他正在南非福特哈尔大学念书,偶然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
穆加贝出身木匠家庭,从小目睹黑人遭受不公正待遇,黑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想改变这一切。无奈,他只是一个教师,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如今了解马克思主义后,他明白只有推翻白人建立的政权,建立一个平等的政权,黑人的处境才能从根本上发生变化。
于是,穆加贝开始武装革命。在监狱的时候,他没有破罐子破摔,抓住一切机会充实自己。一天,他看到了英文版的《毛泽东选集》。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取得了成功,在全世界引起了不小轰动,毛主席功不可没。穆加贝想知道这位伟人是如何率领民众革命的,对这本书充满了兴趣。
毛主席
毛主席主张“枪杆子里出政权”,对穆加贝影响颇深。实践证明毛主席的想法没有错,他更加崇拜毛主席,是伟人的忠实粉丝。
然而,他没有成为毛主席一样带领国家走向富强、被民众爱戴的领导人,反而被人民逼下台。
成为暴君,跌落神坛
种族矛盾困扰津巴布韦多年,为维护社会稳定,穆加贝上台初期实行“和解与协调”政策,来缓和黑人与白人之间的矛盾。
他号召国民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反对分裂割据,不要区别对待白人,执政当局不会推行种族主义,希望白人留下来和黑人一切建设社会主义国家。
经济方面,穆加贝实行公平增长政策。在保证公平的前提下,发展经济,分阶段逐步过渡到社会主义。这一政策,使得津巴布韦的进入黄金发展时期,工业等方面快速发展。
一开始,穆加贝实行的政策让国家得到了发展,因此他深受民众的爱戴。他抓住机会,给国民画大饼,其声望又高了几分,是津巴布韦人眼中的“英雄”。好景不长,他的本性很快暴露。
穆加贝为维持自己的独裁统治,坚持实行“一党制”,将军队变成排除异己的工具,美其名曰“民盟通过枪杆子赢得独立,也能使用它摧毁不同政见者来保障国家独立”。
穆加贝公开谴责白人及其支持者,实行种族主义,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
从九十年代开始,他疯狂排除异己,压制那些不好的声音。谁反对他的统治,谁就将受到惩罚。显然,他变成了一个专制统治者,全然忘了要建立平等、公平社会的初心。
穆加贝信奉的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强调要以人民的利益为重,而他大肆聚敛私人财富,私吞人民的血汗钱。九十年代末期,穆加贝政府实施的新货币政策,令津巴布韦的经济失控。
货币迅速贬值,人民生活艰难,对他的不满与日俱增。
为了平息民怨和转移矛盾,2000年初,穆加贝下令实施“土地改革快车道”运动,也就是快速土改计划。他的灵感,来源于《毛泽东选集》中毛主席提出的“土改”。
前面提到过,津巴布韦大量土地掌握在白人手里,很多黑人没有田地,而白人只占津巴布韦总人口的百分之五左右。
作为黑人总统,穆加贝当然要为土著人争取利益,上台之初便给民众画饼“会解决土地问题”,赢得了不少支持。
但他执政20余年,效果甚微,民众对此颇有微词,要求分土地。现在不得不实现这个“饼”,他效仿中国“打土豪分田地”模式,命跟随过自己作战的老兵、亲信冲进白人农场,暴力赶走白人农场主,将农场分成一小块小一块,然后分给他的支持者们。
短短一年时间,白人手里700万公顷土地被夺走,他们无家可归。土地问题是解决了,津巴布韦却出现了更大的问题——严重的通货膨胀。
上台前,穆加贝表示在外交方面实行“积极中立不结盟”的政策。
但上台后,为寻求经济援助,他多次去西欧和美国,和西方国家的关系比较好。尤其是英国,与津巴布韦关系亲密,目的是与苏联争非洲的民心。
由于津巴布韦的土地问题是英国的殖民统治带来的,当时英国和穆加贝关系好,愿意拿钱给他,然后他去白人那里购买土地分给黑人。
毕竟靠穆加政府自身,根本出不起这笔钱。有了英国政府的“帮助”,土改手段温和,大家都能接受。
然而,随着苏联解体,英国不需要和苏联竞争了,也不愿再出钱帮穆加贝。一时间,津巴布韦的土改运动几乎陷入停滞状态。穆加贝粗暴掀起快速土改运动,损害了英国的利益。
因为很多白人农场主是英国人,得向英国政府纳税。他们没了经济来源,政府的收入减少,英国岂会吃了这个亏?
不久,英国联合其他西方国家,以“人权”、“穆加贝的土改运动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等理由,制裁津巴布韦。
一个小国,哪里经得起西方国家的折腾。津巴布韦出现了经济大幅度缩水,生活必需品短缺,金融、财政等部门停止运转,教育、医疗等方面基本上瘫痪,人们对穆加贝的怨念更深。
穆加贝一方面谴责西方国家的制裁,一方面下令不停印钞,试图挽救国内的经济。
印钞机昼夜不停地工作,没有改变任何现状不说,反倒加剧了津巴布韦的经济危机和通货膨胀。自此,他跌落神坛。
穆加贝在经济和土改上犯的严重错误,使得自己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事实上,邓公早就提醒过他改革要结合自身实际情况来进行,不要一味照搬其他国家的模式。
邓公的劝告
穆加贝一直对华友好,曾在1977年到1987年的10年时间里6次访问我国。由此可见,他对华的态度。
1985年8月,穆加贝乘坐的专机抵达首都机场,我国领导高层早已在机场等候,迎接他的到来。28日,他和邓公在人民大会堂的福建厅会面。两人先是寒暄了一会儿,随后讨论起国家大事。
邓公与穆加贝
邓公知道穆加贝想把津巴布韦建设成跟中国一样的社会主义国家,也知道他将毛主席看作偶像,很多方面效仿中国。
对于这个朋友,邓公是真心相待,向他简单介绍了我国实行改革开放以后的成果和一些方法,希望津巴布韦能发展得更好。
而穆加贝一直反对中国的改革开放,认为“这会使中国变成资本主义国家”,并表示第三世界都希望中国继续走社会主义道路。
他之所以觉得“中国可能走上资本主义道路”,是因为改革开放过程中,我国的经济制度、分配制度等制度上有所变化。
面对穆加贝的误解,邓公没有气恼,只是平静地向他解释中国的社会性质没有发生变化,仍然是社会主义国家,会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资本主义国家好的技术、管理经验、模式,同样可以借鉴来发展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
邓公的潜台词是只要适合自己国家的发展,资本主义好的一面也可以改革后用到自己身上,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全盘否定资本主义。
接着,邓公向穆加贝阐述了改革路上需要注意的问题。新中国成立初期,在改革方面“犯过错误”,没有考虑到自身的情况,仿照其他国家的模式,从而出现了“水土不服”现象。历史证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国走过的弯路,他希望津巴布韦可以避免,提醒穆加贝改革一定要结合本国国情进行,一步一个脚印,走好每一步,不要想“一口吃一个胖子”。他强调可以借鉴其他国家的经验,但不能照搬。
听完邓公的讲述,穆加贝“认可了”中国的改革开放,称自己坚信中国依旧在走社会主义道路。他只是客套一下,心里没有听进去邓公的劝告。
邓公看透了穆加贝的真实想法,等会面结束穆加贝离开后,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我说的话,这个人没有听进去,将来他要吃亏。”
邓小平
在场的人没有想到邓公的话,后来应验了。穆加贝在改革的过程中,完全没有结合津巴布韦的实际情况进行。
就拿土地改革来说,1946年5月4日中共中央提出实行“耕者有田”政策,废除封建土地所有制,让农民有田地可种。而且我国的土改分为两个阶段,没有外国势力的干预,也不牵扯到其他国家的利益,所以能成功。
但津巴布韦的国情和我国的不一样,涉及到英国人的利益,不能贸然进行改革,需要找到合适的方法。
显然,穆加贝没有认识到这点且急功近利,通过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夺取白人手中的田地,还把他们赶走,他们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同样的问题,因为国情不一样,解决方式肯定不一样。穆加贝不把邓公的劝告放在心上,导致津巴布韦陷入一团糟,老百姓生活艰难。他的任性和错误决定,最终让民众替他买单。
民众反对他继续执政,想推翻穆加贝政权。他执政几十年,根基很深,其地位不是一朝一夕能撼动的。穆加贝不仅实行专制统治,到老时还想把总统位置传给家人,避免大权落入外人之手。
2017年,93岁的穆加贝利用职务之便解除了副总统姆南加古瓦的职务。此人在津巴布韦的声望很高,很多人觉得他这是在为妻子格蕾斯上位而铲除竞争对手。
他的行为,再一次引发了民众的极大不满。
姆南加古瓦顺水推舟,与军方和反对党合作,同年11月15日发动政变,扣押了穆加贝。
随后,穆加贝辞去总统一职,灰溜溜地结束了对津巴布韦长达37年的统治。
他在农村度过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间,于2019年9月6日病逝。
从人民尊重的英雄,到人民唾弃的领导者,穆加贝一步错步步错。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若他能听从邓公的劝告,政治生涯和结局肯定不一样,他依然是那个受人尊敬的“开国总理”,成为津巴布韦的伟人。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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