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物娱记
编辑|人物娱记
昨日,一则“王健林再卖48座万达广场”的新闻冲上热搜榜首,这是继2023年万达商管因对赌上市失败陷入债务危机后,万达集团又一次以“卖卖卖”的方式收缩战线。
截至今年5月,王健林已累计出售超过78座万达广场、多家酒店及万达电影股权,但债务压力却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曾经高呼“清华北大胆子大”的商业巨擘,为何沦落到靠“断臂求生”续命?这场资本游戏的终局又将指向何方?
对赌“套娃”引爆连环危机
王健林的困境,始于一场跨越十年的资本豪赌,2016年,万达商业从港股退市时,王健林与投资者签订首份对赌协议,承诺2018年8月前完成A股上市,否则需以400亿港元回购股权。
但是随着房地产行业进入去杠杆周期,万达的A股上市之路屡屡碰壁,2018年协议到期后,王健林不得不引入腾讯、苏宁等资本,签下第二份对赌协议,将上市期限延至2023年。
为筹集资金,万达开始大规模抛售资产,2017年以637亿元甩卖文旅项目和酒店,2020年出售海外游艇品牌圣汐国际,2024年将英国传奇影业股权清仓。
但这些举措并未扭转颓势,2021年,万达商管第三次签署对赌协议,向22家投资者融资380亿元,承诺2023年底前登陆港股。
直到2023年2月曝出的“财务数据造假”风波,叠加合作伙伴万科发起的股权冻结诉讼,彻底堵死了上市通道。
三次对赌如同连环地雷,最终在2023年底引爆,按照协议,万达需偿还380亿元本金及8%年息,而账面现金仅133亿元的王健林,只能将最后的“底牌”,万达广场摆上货架。
万达向轻资产模式的艰难转型
2015年,王健林提出轻资产战略,试图通过输出品牌管理替代重资产持有,2024年出售的48座万达广场中,万达仍保留运营权,通过收取管理费维持收益。
表面看,这既能回笼资金,又能降低负债率,但数据揭示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万达商管2024年净利润同比下滑11.55%,酒店业务毛利率跌至36.32%。
更严峻的是,其短期借款同比激增190%,长期借款突破1064亿元,资产负债率攀升至82%。
轻资产模式的核心矛盾在于,剥离重资产虽缓解了债务压力,却削弱了长期造血能力。
万达广场作为现金流“奶牛”,2021年五一期间销售额达111亿元,而2025年同期新增上百座广场后,销售额反而锐减51亿元,客流量下降近千万人次。
当核心资产的运营效益持续走低,品牌管理的溢价空间必然萎缩。正如业内人士评价,“这就像砍掉果树的枝干,却指望仅凭树根继续结果。”
48座万达广场的接盘方名单
由太盟投资、腾讯、京东等组成的财团,以约500亿元拿下这批资产,太盟作为万达的“白衣骑士”,早在2024年3月便注资600亿元纾困。
腾讯和京东则意图将线下场景与数字生态融合,打造“智慧商业体”,险资阳光人寿则看中6%的稳定租金回报。
这场交易不仅是资本逐利,更预示着商业地产格局的重构,传统开发商让渡资产所有权,科技巨头与金融机构主导资源整合。
但资本的游戏规则同样残酷,万达商管股权遭多次冻结,王健林持股比例从70%稀释至40%,太盟等投资者已掌握话语权。
若未来上市无望,万达可能彻底失去对核心资产的控制,这种“以空间换时间”的策略,正在将王健林推向“为他人作嫁衣”的悬崖边缘。
万达的困境
与恒大、融创等房企类似,万达依靠高杠杆快速扩张,其总负债在2019年一度逼近6000亿元。
但电商冲击导致商业地产租金回报率降至5%-8%,去杠杆政策又掐断了融资渠道。当资本狂欢退潮,裸泳者终将现形。
值得玩味的是,王健林始终坚守“不烂尾、不欠薪”的底线,这与恒大“躺平”形成鲜明对比。
但这种道德优势无法抵消商业模式的致命缺陷,万达的案例揭示了一个残酷现实,在行业转型期,仅靠“卖资产还债”的权宜之计,终将陷入“越卖越弱”的恶性循环。
结语
2025年的王健林,或许会想起2017年年会上高歌《一无所有》的场景,彼时的“凡尔赛”已成黑色幽默,如今的万达正站在生死岔路口,是继续割肉求生等待奇迹,还是重构商业模式涅槃重生?
商业世界的法则从未改变,唯有创造可持续价值的企业,才能穿越周期迷雾,当轻资产转型的阵痛与资本围猎的压力交织,王健林的抉择不仅关乎万达存亡,更将成为中国商业地产转型的风向标,这场博弈的终局,或许就藏在下一个热搜里。
信息来源:
《王健林已被冻结4.9亿股权 多家企业已吊销或注销》——大象新闻